英俊的眉宇皺起,擡眸看了女人一眼,“又在胡說什麽?”
南灣走進書房,把兒子放到沙發上,手裏拿着一顆球随意的抛着。
看了看黏在男人懷裏的小可愛,有些嫉妒。
怎麽就不能黏黏她呢?
踢掉了腳上的拖鞋,慵懶的窩在沙發裏,刻意拉長了語調,“你回家就隻跟安歌單獨相處,把我們九九扔在樓下不管,孩子雖然小,但也是很敏感的。”
慕瑾桓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小女人又在挑事。
眉目不動,依舊面不改色。
等豌豆吃飽喝足以後,才站起身,走出辦公桌,把豌豆放進搖籃裏,同時也把吃瓜群衆九九丢了進去。
而後走到沙發坐着,攬過女人的肩,嗓音沉靜平穩,“我怎麽覺得,我離他遠一點,他更高興。”
高冷範的慕衍小朋友很是配合,看都不看他爹一眼。
兒子不給面子,南灣當然演不下去,懶洋洋的窩在男人懷裏。
看着搖籃裏反應完全不同的兄妹倆歎氣,“可是九九怎麽越長越像你了呢,不愛笑了也就算了,還是個撲克臉。”
溫軟的話音裏,是帶有一些嫌棄的。
聞言,慕瑾桓沉靜的黑眸漸漸蓄起一抹來路不明的火苗,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女人的下巴,把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奪過來。
低低緩緩的笑從喉嚨裏溢出,低沉的嗓音沾染上了幾分沙啞的性感,“怎麽,不應該像我?”
男人的俊臉越靠越近,深邃眼眸傳遞出來的信息不太妙,南灣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極其不安的往後仰,“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啊。”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希望兒子不像他的意思。
女人不斷的往後縮,慕瑾桓也沒把她拉回來,隻是在她以爲他不會繼續逼近的時候,長臂探到搖籃的把手,把搖籃轉了個方向,然後把人順勢壓進了沙發。
沒有豌豆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才能做一些過分的事。
小女人身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奶香氣,萦繞在鼻端,勾起了身體裏最原始的沖動。
雖然兩隻手都很安分,但嗓音卻越發的沙啞,“那慕太太是什麽意思,嗯?”
上揚的尾音,勾起了一陣旖旎。
身體被壓的動彈不得,兩個人的重量疊在一起,南灣完全是陷進沙發裏的。
貼的太近,她幾乎都能感覺到男人頻率一緻的心跳聲,如果稍微做點什麽,比如摸摸蹭蹭之類的,就可能引起一些讓她招架不住的那什麽。
所以,她也不打算動。
看着天花闆上的水晶燈,低聲解釋,“就是、就是最近很火的那部電影啊,雖然冰塊臉男主一般般,但溫柔的男二火得不得了,我覺得照這個趨勢看,九九有那麽一點點……危險……”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了。
慕瑾桓耐心餓聽完了女人的解釋,棱角分明的五官沒有一絲波瀾,不緊不慢的說,“原來,慕太太最近喜歡溫柔的男人啊。”
很好。
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南灣松了口氣,新鮮的空氣還沒來得及吸入鼻腔,就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的失重感,讓她本能的擡起手臂環住男人的脖子,心髒砰砰砰的跳,“你、你想幹什麽?”
慕瑾桓低頭,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薄唇輕啓,“明知故問。”
她進來的時候,門沒有關,給慕瑾桓行了方便。
邁開長腿,面不改色的抱着懷裏的人走出書房,目的地是卧室的大床。
男人的意圖太過明顯,南灣耳根迅速竄起一陣熱意,并蔓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修長美麗的天鵝頸。
她企圖掙紮一下,“還沒吃晚飯。”
慕瑾桓腳步不停,踢開卧室的房門後,把懷裏的欠收拾的女人扔到床上,我無波無瀾的說,“先喂飽你再吃。”
男人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可以說,裏面還有那麽一點點粗暴成分在,南灣的身子随着床榻的抖動彈了彈。
腦子嗡嗡嗡作響。
等她緩過勁兒,準備爬下床的時候,出去吩咐傭人照顧還在書房的兄妹倆,并且讓她們三個時辰内不要上樓的慕瑾桓已經回到房間了。
黑色的襯衣配西裝褲,他還是那一樣一副矜貴妥帖的模樣,從門口到床邊,隻有幾步的距離,他就已經解開了襯衣的扣子。
被重新壓進被褥裏的南灣企圖再掙紮一次,醫院今天特别忙,我好累啊。”
綿綿密密的親吻落在脖子和鎖骨上,帶起一陣陣戰栗,皮膚很快就起了一層細小的顆粒。
那溫熱的濕吻蔓延至耳後的肌膚,然後,她聽到男人沙啞的嗓音響在耳畔,“沒事,你就躺着,叫兩聲不費力氣。”
南灣,“……”
這是什麽話?
獲得自由的手連忙抵在男人胸膛上,用力稍微把他推遠了些距離,杏眸根本不敢直視男人那雙燃着火焰的黑眸,臉頰紅的像是要滲出鮮血來。
磕磕盼盼的說,“那、那還沒洗澡呢,我不想得病,你可别害我。”
她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所以慕瑾桓也不生氣,手肘撐在兩側,減輕壓在她身上的重量。
女人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V領的裙子,漂亮的蝴蝶骨三分之二都露在空氣裏,像是一對羽翅正要從她光滑的皮膚下騰出。
微卷的長發海藻般散開,雪白的肌膚都染上了绯色,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聲音沙啞得完全辨不出來,“看來,你很喜歡浴室。”
然後起身,将人從床上抱了起來,往浴室裏走,在她有反應之前,拉下了裙子背後的拉鏈,動作優雅從容。
……
來第一次的時候,南灣覺得自己今晚可能不想吃晚餐了。
來第二次的時候,南灣覺得明天早上搞不好又要遲到。
來第三次的時候,南灣覺得爲了不要讓領導以爲她又無故翹班,有必要打電話請個假。
……
薄紗窗簾外的天空已經蒙上了濃濃的暗色,彎彎月牙探出雲層,皎潔的月光給這夜晚添了一抹溫馨。
慕瑾桓抱着軟綿綿的小女人去浴室洗了個澡,全套服務,把她的長發吹到半幹後,又将人重新抱回了床上。
身體跟着她一起跌進柔軟的被褥,埋首在她頸項間,汲取着她馨香的氣息。
嗓音是餍足後特有的性感沙啞,“是想下樓吃,還是我把晚餐拿上來?”
渾身酸軟無力的南灣,覺得呼吸都很累。
男人落在唇角鼻翼綿密溫存的親吻,制造出一種徘徊于癢和不癢之間的奇妙觸感。
她很想把壓在身上的男人踹開,可是完全沒力氣,隻能有氣無力的說,“不吃。”
不吃……當然是不行的。
“那就端上樓吧,”慕瑾桓替女人做了決定,随後在她微腫的唇瓣上吻了一下,撐起身體下床。
随便在衣櫃裏扯了件睡睡衣,松散的披在身上,遮住那些深深淺淺的撓痕。
慕太太被折騰厲害的時候,下手不怎麽溫柔。
看着準備就那幅模樣下樓的男人,南灣覺得腦仁有點疼。
閉了閉眼,深呼吸,“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就算這是在家裏,就算沒有外人,就算孩子還小根本不會注意,但、但還有三個看一眼就懂的成年人啊。
他還要不要臉……
慕瑾桓低頭看了看,似乎絲毫并沒有覺得哪裏不合适。
擡眸,似笑非笑的凝着女人绯色尚未完全消退的臉頰,緩緩的問,“怎麽沒穿好?”
南灣煩躁的撓了撓頭發,扯起薄被蓋住腦袋,決定眼不見爲淨。
然而,聽到男人邁開腳步走路的聲音後,她還是敗了。
認命一般的嘟囔了幾句,從被褥裏爬出來,蹭到床尾,半跪在床面上給他扣睡衣的扣子。
慕瑾桓等着就是女人的主動,她剛靠近,精瘦有力的手臂就自然的攬住她的腰肢。
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慢條斯理的開口,“體力太差了,以後還得多鍛煉。”
‘鍛煉’這兩個字,格外的意味深長。
南灣皮膚表層好不容易才消退的熱意又卷土重來,甚至還有大肆擴散的勢頭。
“閉嘴吧你。”
由于沒什麽力氣,即使是瞪着他的模樣都是嬌軟的,星眸裏還蒙着一層水霧,毫無氣勢可言。
慕瑾桓便真的不再說話,隻是眉宇之間灼灼的笑意,讓南灣有種想要狠狠咬他一口的沖動。
但……也僅僅隻是沖動而已。
她不打算再作死。
扣好最後一顆紐扣,看也不看他一眼,身子往後懶懶的倒在被褥裏,然後再慢慢往床頭的位置挪。
聲音故作冷淡,“我想喝水,幫我倒一杯。”
好半晌都沒有得到回應,也沒有聽到他走路的腳步聲。
南灣睜開眼睛,看着依然站在床尾的男人,他還是那幅模樣。
棱角堅毅的五官在暖色調的燈光下,多了幾分溫和,又或者不是光線的原因,而是因爲剛剛才做過最親密的事。
唇角帶着薄薄的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南灣心跳的頻率有些失控,“你、你這麽看着幹什麽?”
男人還是沒說話。
好看的眉輕輕蹙起,“不給倒能不能吱個聲?”
她是真的好渴啊……
看着女人似乎惱了的模樣,慕瑾桓才閑适的挑了挑眉,緩緩的反問,“你不是讓我閉嘴嗎?”
半分鍾後,南灣抓起枕頭砸了過去。
翻了個身,用背對着他,拉起薄被蓋住自己的腦袋。
自己選的男人,就算是氣死也得憋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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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累了一天,晚上回家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就被男人抗到床上,差點折騰了個半死。
早就饑腸辘辘。
飯菜的香味彌漫到鼻尖,饑餓的肚子有些失控。
于是,慕太太決定不計前嫌,溫順的讓男人把她從被褥裏挖出來,運送到沙發上坐着。
慕瑾桓把玻璃杯遞到她手邊,嗓音低沉溫和,“溫度正好,可以直接喝。”
怕她喝完了水就不怎麽吃得下飯,所以隻倒了半杯。
雖然已經進入了夏季,但開着空調,卧室裏的溫度還是有些涼。
但是女人怕熱,不太喜歡他把風速調小。
她身上隻穿着一件睡裙,慕瑾桓在衣櫃裏找了件真絲長袖的開衫,給她披上。
然後才坐在沙發上,拿起筷子給她夾菜。
窗外的月光很美,就把窗簾拉開了,那一整面的落地窗此時就像是一張靜态投影儀,呈現着初夏朦胧如水的夜色。
南灣喝着杯子裏的白開水,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随口問着,“你和三哥瞞着我做了什麽?”
慕瑾桓眉目不動,深邃的眼眸已經褪去了在水乳交融中才會出現的熱意,恢複了慣有的沉靜,即使身上穿不是精緻妥帖西裝襯衣,是舒适随性的睡衣,也依舊處處都透着矜貴和優雅。
是與生俱來的特質。
淡定自若的開口,“什麽做了什麽?”
哦,有人又在打太極。
喝完了水,南灣把杯子放在一旁,面色如常的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昨天下午我沒有看錯,白若書确實是回到青城了,今天上午還來醫院找之媚,但她運氣不好之媚休假不在,隻能退而求其次,就去見了見我。”
聞言,慕瑾桓夾菜的動作停住,擡眸看向對面正懶散的撥拉着米粒的女人。
棱角分明的五官沉靜如初,隻是低沉的嗓音裏帶了幾分旁人不易察覺的暗流湧動,“她跟你說什麽了?”
真是一天不看着,就能給他來點事兒。
男人的筷子停在空氣裏沒有動,南灣便幫他夾了些筍片放進他碗裏。
然後擡頭對上男人的視線,話音輕淺,“也沒什麽啊,就說南懷煜出了車禍,躺在醫院生死未蔔,是人爲造成的,但警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證據。”
細細分辨的話,聲音裏還有幾分淡淡的無從探究的情緒。
“這麽厲害,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做的哦……”
像是在說書裏的故事,和她沒有一點關系,隻是覺得好奇,無意間提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