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暧昧。
一吻即了,慕瑾桓稍微撤離了距離,嗓音又低又啞,“味道好嗎?”
他的吻勢很溫柔,靈巧的舌勾着她舌纏繞,并沒有深入,好像目的就是讓她嘗他口腔裏紅酒的味道。
他的酒自然是好的。
南灣呼吸紊亂,後頸被男人的大手按着,兩人的身體之間沒有一絲縫隙,伸手想抓住什麽,可是觸摸到的都是男人滾燙的胸膛。
她好像懂了他眼裏的深意,抿了抿唇,磕磕盼盼的開口,“我……我可是病人。”
連她抱抱嘉樹都會覺得她随時都會暈倒,卻還想着這種事?
雙标……
慕瑾桓手臂摟着她的腰,将她從沙發上抱起,走向大床,這個過程很短暫。
南灣的身體陷進柔軟的被褥,随着男人的沉重的身體一起壓下來的,還有他沙啞到極緻的嗓音,“那我輕一點。”
南灣的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眉眼彎彎,是極其生動的模樣,“你不是說,我應該多休息的嗎?”
慕瑾桓握着女人的手腕,絞在頭頂,但是力道是溫柔的。
低頭,沒完沒了的親吻。
末了,舌尖輕卷,含住她精巧的耳垂,嗓音低啞性感,“适當的運動,對身體更好,你當了這麽久的醫生,連這個都不懂?”
南灣竟無言以對。
慕瑾桓長臂探到床頭關了燈之後,沒有給她一秒多餘的時間,似乎是忌憚着她的身體,他所有的動作都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結束之後,房間裏紅酒的香醇被旖旎的味道蓋住了幾分。
慕瑾桓抱着南灣去浴室洗澡之前,打開了換氣裝置。
這種時候,南灣沒什麽好害羞的,反正該做的都做了,靠在他懷裏,享受着他的按摩。
雖然……會被吃豆腐。
忽然想到了什麽,動了動身體,想從水裏站起來,卻被靠在浴缸壁姿态慵懶的男人帶回了懷裏。
慕瑾桓顧着她的身體狀态,本來就沒有盡興,睜開了還蓄着熱度的黑眸,睨着她被熱氣熏得面色紅潤的臉龐,嗓音是沙啞的,“再泡一會兒。”
南灣雖然渾身無力,但是理智已經漸漸回籠了,“你慢慢泡,我去看看嘉樹。”
劍眉微皺,“睡着了還需要你看什麽?”
南灣拉開男人的手臂,爬出浴缸,扯了條浴巾圍在身上,“小孩子睡覺不老實會踢被子的,慕先生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到時候可能有必要看看育兒指南了。”
浴室裏氤氲的熱氣,彌漫在慕瑾桓健碩修長的身體周圍,讓棱角分明的五官呈現出一種模糊不清的感覺,黑眸半磕着,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良久,站起身,走到花灑下,噴灑出來的水是涼的,漸漸打散了浴室裏的熱氣。
————
下午,南灣帶着嘉樹到了醫院。
從下車那一刻起,她就把嘉樹的臉護在懷裏,一直到南澤病房所在的樓層,從電梯出來之後,才将嘉樹放到地面上。
來往的醫生護士跟許久未見的南灣打招呼,看着她牽着的小小人兒的目光都是好奇的。
畢竟基因太強大,嘉樹跟南澤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南灣是南澤的親妹妹,兩人看着倒是那麽一點點像。
負責南澤的主治醫生自然是明白怎麽回事,但是她平時嘴碎慣了,控制不住滿嘴跑火車的本能,“南醫生,這才多久沒見,你就造出了這麽大的一個孩子,逆天也不是這麽個逆法吧。”
南灣懶得理她,微微俯身摸了摸嘉樹的頭,眉眼之間都是溫柔,“爸爸就在裏面,你是想自己進去,還是想姑姑陪你去?”
嘉樹看着病房的門,他太小不夠高,目光隻能看到木質的門,沒辦法透過上面的玻璃看到裏面的模樣。
轉回腦袋,聲音很小卻很堅定,“我可以自己去見爸爸。”
南灣笑了笑,把他頭上的鴨舌帽取下,然後再反過來給他帶上,“那姑姑在外面等你。”
嘉樹點頭。
南灣打開病房的門,看着嘉樹走到病床前之後,才關上了門。
南灣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擡頭看着大學同窗,神色清淡的問,“你不去查房,在這裏看着我幹什麽?”
她不需要同情,嘉樹也不需要。
大學同窗收起了玩笑,拍了拍南灣的手臂,“醫學上的奇迹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會醒過來的。”
南灣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相熟的人,用不着客套。
脊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頭微微低垂着,側臉精緻,長發在腦後紮成了溫婉的低馬尾,修長的天鵝頸彎出了美好的弧度。
沈之媚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怪她?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鞋,她也沒擡頭,嗓音冷淡,“你又回來幹什麽?”
餘清露腳上的鞋和剛才那位醫生腳上的是同一款,她也不介意南灣認錯了人,微微一笑,嗓音柔軟,“南小姐,真是巧啊,在這裏碰到你。”
不是熟悉的聲音。
南灣虛散無神的目光彙聚,慢慢擡起頭,看到的是一張并不陌生的臉。
不久之前還是借着輪椅移動的人,今天卻已經能完好的站在她面前了。
這難道就是醫學裏逆天的奇迹?
也是蠻有意思的。
淡淡的笑了笑,“是挺巧的。”
“南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你哥和慕桓從幼稚園開始就是同學,一直到慕桓去了安城,”餘清露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舉止是得體大方,“所以,我也是認識你哥的,隻是想來看看他,沒有其它的意思,但醫生沒讓我進去。”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有幾分遺憾的意味。
南灣她今天不是來上班的,所以身上穿的不是給人疏離感的白大褂,是暖調的米色大衣,那顆紅豆形狀的紅寶石吊墜就安靜的躺在鎖骨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溫婉甯靜的美。
但她不笑的時候,帶着四分之一混血的精緻五官自成疏離之态,眼眸裏也沒有太多的波動,“醫院是有規定的,如果随随便便就放外人進病房,一旦出了問題,責任誰都負不起。”
餘清露似乎是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爲的不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對。”
之前臉上那總是隐于黑暗裏不健康沒有血色的模樣好轉了許多,也沒有那麽憔悴,長發打理的很整齊。
手指間勾着幾縷慢慢梳理着,唇角帶着淺淺的弧度,“南小姐是聰明人,應該早就看穿了我心思。”
南灣的目光落在病房的方向,門留了手指寬的縫,方便嘉樹出來。
二十分鍾過去了,也不知道那小家夥都跟三哥說了些什麽。
收回視線,臉上是禮貌卻疏離的淡笑,“我結婚了,如果是來找我看病的,當然可以叫我南醫生,但我現在是在休假,餘小姐也不是我的病人,還是叫慕太太更合适。”
慕太太……
聞言,餘清露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随後輕笑出聲。
她就說,能入慕桓的眼,怎麽可能隻是那種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卻沒有一點頭腦的女人。
“我跟慕桓的界限,可沒那麽容易劃清,他虧欠我的……”餘清露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側首看着南灣的側臉,笑容意味深長,“是一條人命。”
南灣也笑,隻是那笑不達眼底,眉眼之間依舊是清淡的模樣。
餘清露以爲她什麽都不知道,但其實慕瑾桓早就告訴過她,粗略,但意思都很清楚,細枝末節她也沒那麽多精力聽。
視線落在走廊對面的牆壁上,指腹無意識的摩挲着無名指上的婚戒,是他不在的時候能帶給她心安的東西。
嗓音平波無瀾,“餘小姐還活着,他欠的就不是你。”
“你這麽想,确實沒有問題,但……正是因爲我還活着,他所有的虧欠和彌補,就都在我身上。”
南灣側首,對上餘清露的目光,眼裏的譏諷和不屑都不加掩飾,“所以你什麽都不說,隻是在婚禮當晚證明給我看,你對他很重要?”
爲什麽譏諷呢?
那種一眼就讓人看穿的手段,沒什麽意思。
爲什麽不屑呢?
她南灣再不濟,也是名門之後,小時候即使南承智沒怎麽把她當回事,但所有的教養都是按照名媛的标準來要求她的,骨子裏的高傲一直都有。
餘清露雖然讨厭南灣看她的眼神,但也知道想要赢的漂亮,就得能忍,所以她臉上的笑不露半分破綻,大方承認,“沒錯,我是使了點心機,但你否認不了,我确實做到了。”
是的,她做到了。
南灣腳底有些涼,那股涼意順着腳後跟往上爬,侵襲着她的四肢百骸,“他不戳穿,你就真的以爲他不知道?”
聞言,餘清露唇角的弧度凝固了兩秒鍾,但很快恢複自然,“他知道我是在使心機還是去了,難道你不覺得這更能說明問題嗎?”
南灣擡手将臉頰旁的碎發勾到耳後,輕輕緩緩的笑,“既然餘小姐這麽愛他,在他娶我之前的那三十年裏,你怎麽就不多用用類似的手段栓住他呢?”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很多事情徘徊在鬼門關外的時候才想清楚,更何況……他那麽好,我什麽都沒有了,隻想要他。”
再沒有比這更直白的話了。
南灣這一次是真的笑了,與生俱來的傲骨讓她整個人都是優雅的,嗓音清清淡淡,“真是巧,我也去過鬼門關。”
病房的門打開了,嘉樹從裏面走出來,踮着腳尖去夠門把手,想把門關上,但使了很大的勁都隻能摸了一點點。
看到長椅上的南灣,用眼神求助。
南灣站起身,在邁步走向病房之前,她這麽對餘清露說,“就像餘小姐說的,他那麽好,我爲什麽要放開呢?”
餘清露坐在長椅上,唇邊的弧度漸漸隕落。
電梯門打開之後,劉安看到電梯口的南灣和嘉樹,愣了好幾秒。
還是裏面的人出聲催促,他才醒過神,連忙跨出電梯,恭敬的躬了躬身,“太太,您不是應該在家裏休息嗎?”
南灣不冷不熱的瞟了他一眼,“慕總讓你監視我?”
劉安以爲南灣誤會了什麽,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是送餘小姐來醫院複診的。”
南灣将嘉樹的鴨舌帽重新帶好,在電梯下來之前,抱起了嘉樹,沒有看劉安,淡淡說了三個字,“辛苦了。”
嘉樹也很乖,手臂抱着南灣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這樣的動作,旁人幾乎看不到他的長相。
一直到電梯門關上,劉安才放松了精神。
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慕太太對他最客氣多的時候了。
可能人都是犯賤的,他反而覺得南灣對他沒什麽好話的時候更舒服。
而現在的客套,仔細揣摩的話,是有疏離的成分存在的。
餘清露依然坐在長椅上,看着劉安的目光是沒有溫度的冷淡,“我比她差很多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不是一類人,放在一起不好比較的,”劉安說到這裏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話已經說出去了自然收不回來。
眼神不卑不亢,清了清嗓,解釋着,“餘小姐您别誤會,我的意思是您和我們家太太從事的領域不同。”
餘清露漫不經心的笑,“身在曹營心在漢,真是委屈你了。”
劉安跟在慕瑾桓身邊的時間不短,學了幾分從容和淡定,即使被看出了心思,臉上卻沒有半分窘迫的姿态,“這也是我的工作。”
他剛才确實是在想别的事,以慕太太的性子,應該沒有帶司機出來,身子不适還長時間開車,慕總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
餘清露站了起來,雖說還不能長時間走路,但她已經休息了很長時間,體力已經恢複了。
一邊往電梯的方向走,一邊問,“聽說慕氏在招聘總裁秘書?”
招聘信息不是機密,劉安也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去惹這位脾氣陰晴不定的主。
跟在她身後,回答道,“是的,慕總的一個秘書休産假,所以需要有人補上她的位置,隻是還沒找到滿意的。”
……
南灣和嘉樹回到北岸别墅的時候,客廳裏多了一道清脆軟糯的聲音。
嘉樹一聽就知道是誰,難過了一路的心情變得明亮起來,也顧不上換鞋,撲騰着小腿往客廳跑,“輕輕,你什麽時候來的?”
慕輕輕小朋友正努力讨好着大金毛,看到小夥伴回來,沮喪頓時被喜悅取代,“剛剛來的呀。”
“嬸嬸,”輕輕小朋友被傲嬌認生的大金毛傷透了心,看着南灣很委屈的問,“狗狗爲什麽不理我?”
南灣看到家裏多了個粉團子,有些怔住,周姨跟她說是慕瑾謙半個小時前送過來的,人已經走了。
南灣點了點頭,心裏也清楚,肯定是慕瑾桓讓他把女兒送來跟嘉樹作伴的。
脫了身上的大衣遞給周姨,往客廳走,眉眼之間是溫柔的笑意,“它是第一次見你,還不熟悉,你陪它玩會兒球,很快它就會黏着你了。”
慕輕輕半信半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嘉樹搶答,大眼睛在地面上滴溜溜的轉着,“球呢,我找給你。”
毛球滾到了沙發底部,所以大金毛今天格外的萎靡。
嘉樹找了好久才發現,和輕輕一起爬在地毯上,用周姨找來的木棍往外撥。
清脆童真的笑聲,讓這棟别墅有了前所未有的溫馨和生機。
南灣也不動手,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閑适的看着他們倆玩鬧。
直到手機的震動聲響起。
南灣瞥了一眼屏幕上跳躍的來電顯示,眉眼之間的笑意在這一秒消失殆盡,沒有一點溫度。
……
夜魅酒吧。
裝修豪華的vip包廂裏,濃烈的酒精味道和煙草味道充斥着整個空間,嘈雜的音樂聲也蓋不住男男女女肆意調情的暧昧。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南懷煜聽着手機裏機械的女聲,薄唇劃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是意料之中的事。
挂斷了電話,拍了一張醉倒在沙發上人事不省的女孩的照片發了過去。
發送成功之後不到一分鍾,手機屏幕就重新亮了起來。
明明是他想要的,可是等她真的打過來,卻又覺得索然無味。
盯着屏幕上那兩個字的目光邪魅卻陰冷,直到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劃開接通鍵。
南灣關上後院通往客廳的門,天空已經是昏暗的了,她身上隻穿着一件毛衣,冷風灌進衣服裏,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冷意。
“南懷煜你在搞什麽鬼,許墨一也算是跟你有那麽點血緣關系的,你沒有良心難道也沒有人性嗎?”
通過耳邊那些嘈雜暧昧的聲音,就知道他是在什麽地方。
南懷煜發來的照片,許墨一隻露了半張臉,頭發散亂着,臉頰上是不正常的潮紅,大腿上還有一隻鹹豬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那種人渣混在一起的能是什麽好人?
南懷煜依在包廂裏沙發的角落,雙腿交疊,手裏拿着酒杯,漫不經心的搖晃着琥珀色的液體,冰塊碰撞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到。
削薄的唇是邪魅的弧度,嗓音慵懶散漫,“我有沒有人性,你不是應該最清楚?”
南灣垂在身側的手收緊,眉眼清淡到了極緻,“你想幹什麽?”
他什麽都敢做,不會忌憚任何人,也不會管對方是誰。
“魅夜酒吧,1040包間,”南懷煜漆黑狹長的眸半磕着,低低緩緩的笑,“我隻幫你看着她半個小時,超過這個時間,即使那些男人當着我的面扒光她,無論是是群上還是輪着來,都不關我的事。”
“南懷煜!”南灣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指甲幾乎是陷進掌心裏,嗓音提高了好幾度,“你身體裏好歹也流着奶奶的血,你說到底也還是個人,畜生才做得出來的事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往上趕?”
南懷煜絲毫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語,看着手腕上名貴的表,不緊不慢的說,“你還有29分17秒,16秒……”
“嘟……嘟……嘟……”
機械的忙音響在耳畔,南懷煜唇角的弧度越發的邪肆,陰冷的五官隐在暗色裏,宛如最危險的地獄使者。
南灣掐斷通話之後,就拉開了後院的門,走到周姨身邊的時候,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我有事出去一趟,辛苦周姨照顧他們倆吃飯。”
周姨放下手裏的活,雖然覺得南灣的情緒不大對勁,但沒有多問,隻是應道,“好的。”
南灣沒有時間跟兩個小朋友解釋,好在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有周姨照顧他們,她是放心的。
穿好大衣,撿起桌面上的車鑰匙,就出了門。
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道路還算通常,南灣的車速極快,趕到魅夜隻用了二十分鍾。
包廂的門被推開,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進來的人,包括角落裏的南懷煜。
南灣淡漠的目光掃了一圈,找到癱軟在沙發上的許墨一之後,松了一口氣。
似乎隻是睡着了而已,身上的衣服還是完整的。
邁開腿,直接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像是沒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一般,撥開許墨一散在臉頰上的發絲,吃力的扶起她,“墨一,你醒醒。”
濃烈的酒精味刺激着南灣的神經,許墨一完全沒有要清醒的迹象,她不得不用手拍了拍醉鬼的臉,嗓音冷淡,“許墨一,你給我把眼睛睜開!”
許墨一似乎感覺到了臉被人掐了,艱難的撐開眼皮,身體搖搖晃晃,眼神迷離恍惚,好半晌才看清面前的人,嗓子幹澀沙啞,“姐?”
南灣看她一副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迷離感就一肚子的火,但現在最緊要的事是把她從這間包廂裏帶出去,還不是教訓她的時候。
目光掃過桌面上東倒西歪的酒瓶,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内冷靜了下來,扶着許墨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在她耳邊低聲問,“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又熱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