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答,“換了,除了壁紙,主卧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
地毯,沙發,床,衣櫃,台燈......隻要是能看到的,都換了一遍。
南灣點了點頭,“走吧。”
劉安如釋重負,颔了颔首,轉身,離開别墅。
周姨見那一群人走了,便從廚房裏出來,取了抹布,準備把地闆擦幹淨。
南灣叫住她,似是随口問着,“小趙呢,還是不舒服嗎?”
“應該是在打掃書房,太太找她有事嗎,那我上樓去叫她下來?”
南灣活動了一下筋骨,掌心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脖子,“幫我叫一下吧。”
周姨應了聲好,上二樓。
南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往客廳的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巴頓也搖着尾巴跟了過去。
兩分鍾後,趙櫻站在了南灣面前,頭垂得低低的,雙手交握在身前,恭敬的問,“太太,您有什麽吩咐?”
南灣窩在沙發上,懷裏抱着抱枕,随手拿了本雜志,漫不經心的翻看着,嗓音淡淡,“也沒什麽,聽周姨說你不舒服,現在好些了嗎?”
她越是平靜,趙櫻就越緊張,手心起了一層冷汗,“多謝太太關心,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昨天聽你說,你會煮補血粥,”南灣擡起了頭,看着面前兩步遠的人,笑了笑,“明天早上能煮給我嘗嘗嗎?”
趙櫻當時隻是說說而已,并不是真的會煮,完全沒想到南灣會當真。
但她又不能說自己不會,隻能硬着頭皮先應下來,想着之後再去網上查用料和做法,“好的,我打掃完書房就去超市買食材。”
南灣挽起的長發有些松散,額前的碎發将整張臉勾勒的更加小巧,眉眼之間帶着淺淺的笑意,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溫婉的感覺。
拿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嗓音是柔和的,“周姨年紀大了,腰不好,擦地這種活兒,就辛苦你來做吧。”
聞言,趙櫻臉色一僵,垂在身前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
周姨也是一愣,剛準備彎腰擦地的動作停了下來,擡頭看着沙發上的南灣。
她的腰确實是不好,先生有潔癖,家裏的地每天都得擦,但這麽久以來,擦地的活兒都是她做的,不是她太勤快,而是趙櫻壓根就不做這些粗活兒。
她說了兩次沒用之後,就不再說了,默默的自己幹,沒有想到,太太都是看在眼裏的。
有些感動。
南灣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答,擡頭,看着臉色慘白的趙櫻,似笑非笑的問,“怎麽了,不願意嗎?”
慕瑾桓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一邊換鞋,一邊随口問道,“不願意什麽?”
現在還不到六點,周姨沒想到先生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
婚禮過後,夫妻倆就沒有在一起吃過飯。
放下手裏的抹布,取了紙巾把手擦幹淨之後,連忙到玄關去接他脫下來的大衣。
趙櫻聽到那淡淡的嗓音之後,宛如是被點了穴一般,從頭到腳都是僵硬的。
南灣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腿面上的雜志上,“沒什麽啊。”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他怎麽就回來了,不是說很公司很忙的嗎?
慕瑾桓走到沙發前,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西裝的扣子,在南灣身側優雅的坐下。
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親昵又自然,嗓音低沉溫潤,“我提前回來,你還不高興?”
南灣翻了一頁雜志,臉上的表情除了看到他的那一刻有些波動,之後都是平淡的,音調輕輕淺淺,“慕先生沉迷美色,荒廢事業,我有什麽好高興的?”
慕瑾桓看着女人精緻的側臉,勾了勾唇角,“放心,我養一個你還不是問題。”
南灣低低的哼了一聲,沒說話。
很傲嬌。
慕瑾桓揉了揉女人的散落的長發,心髒一片柔軟。
不緊不慢的擡眸,目光看向趙櫻的時候,黑眸的柔情被冷淡取代,嗓音也是淡漠至極的,“地闆這麽髒,你是看不見,還是等着我來動手?”
趙櫻從聽到這個男人的腳步聲開始,昨夜的一幕幕就在眼前快速的閃過,低到塵埃裏的自己,遙不可及的慕先生,以及平淡如水的慕太太。
比起這樣若無其事不露聲色的刁難,此時此刻她更希望給她一刀痛快的。
可是.....挑破的那一天,也許就是她被讨債的人賣到風月場所的那一天。
就算是這樣提醒吊膽的活着,也比被那些豬狗不如的人羞辱要好太多。
不敢擡頭,她害怕看到那樣淡漠銳利的目光。
忍住眼淚,恭敬的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擦。”
說着,便轉身,在廚房找到抹布後,回到客廳,跪在地面上,一下比一下擦的用力。
周姨雖然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是清醒的,開始覺得氣氛不對勁,但是看到夫妻倆人之間的感情似乎比之前好了許多,就沒有多想。
泡了杯茶,端到客廳,放在茶幾上。
看了一眼地上的趙櫻後,搖了搖頭,回到了廚房,開始着手準備晚餐。
慕瑾桓和南灣神色如常,就坐在沙發上,連餘光都沒有往趙櫻身上看,就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他喝茶,她靠在他懷裏翻看雜志,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氣氛确是溫馨的。
直到慕瑾桓注意到,懷裏女人的視線在一幅畫上面停留了許久都沒有翻頁,才開口問,“喜歡?”
是一盆還沒有開花的雛菊。
署名:H.H。
不是業内名家,隻是看着清新别緻而已,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
南灣的目光落在那副畫上,若有所思的模樣,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沒有,就是覺得看着眼熟。”
很多年以前,她好像就在許墨一的畫冊上看到過,但時間太久,她不确定是不是一模一樣的。
慕瑾桓帶着薄繭的指腹緩而慢的摩挲着女人的下巴,不緊不慢的問着,“慕太太有會畫畫的朋友?”
“我沒有什麽朋友,”南灣翻了一頁,本來說完這句沒有再想往下說的,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墨一是學畫畫的。”
慕瑾桓挑了挑眉,嗤笑道,“倒是看不出來,你妹妹還有這樣的本事。”
南灣聽他話裏的意思,是已經默認那副畫是許墨一的作品,也沒有解釋,隻是說,“爲了喜歡的人,她什麽都能做。”
她沒有指名道姓,但兩人是心知肚明的。
慕瑾桓看着女人的側臉,問,“你也是?”
南灣知道他在問什麽,頓了片刻之後,笑着說,“那是年輕小姑娘才有的熱血和青春,我一把年紀了跟着湊什麽熱鬧。”
慕瑾桓放下茶杯,勾起女人的下巴,看到的,是一張笑意淺淺的臉蛋。
緩而慢的陳述着,“就算是上學再早,學醫的,本科五年,研究生畢業後最年輕的也應該有25歲了,你已經工作了三年,26歲的年紀,是你們科室最年輕的醫生。”
南灣眨了眨眼,嗓音清淺,“我跳級了啊。”
太陽早已落下,外面的天空是昏暗的。
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慕瑾桓深邃的五官是溫和的,眸色也是。
提醒道,“慕太太,你話題轉的太生硬了。”
南灣一直以爲,他是不介意陸離的,即使那次陸離醉酒後出現在她的公寓裏恰好被他撞見,别說生氣,他連眉都沒皺一下。
可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麽回事。
以前他不介意,是因爲她對她而言,隻是一個頂着‘慕太太’名号的陌生人而已。
他開始問了,是不是就意味着.....
心裏生出一股異樣的情緒,這一次,南灣知道那是什麽。
是......欣喜。
撥開男人的手,嗓音溫軟動聽,“可我沒有想問你的,所以今天不想說。”
語罷,便放下了手裏的雜志,起身往樓上走。
慕瑾桓看着那抹纖瘦的身影,黑眸深處蓄着幾不可察的笑意,幾秒鍾之後,也站了起來,跟着上了樓。
趙櫻正在擦樓梯,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連忙起身小跑到二樓,把路給兩人讓了出來。
她的家庭雖然算不上富裕,可也是衣食無憂的。
在父親沉迷賭博之前,她是父母疼愛的女兒,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粗活,所以這短短的二十分鍾,雙手就已經紅了。
可她感覺不到疼......
從始至終,她都是低着頭的。
等那兩人一前一後踏上二樓,走進書房之後,她才回到原來的位置,繼續擦地。
客廳裏隻有她一個人,這個時候,她才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冰涼的身體不再那麽僵硬。
————
書房裏。
南灣窩在男人懷裏,慵懶惬意。
将散落的長發攏到一側,漫不經心的梳理着,“我讓她明天給我煮粥,如果你起的早,記得囑咐周姨别插手。”
本來不想這麽快的,可昨晚的事已經發生了,這麽一直耗着,不單單是趙櫻過的膽戰心驚,她也會覺得煩。
南灣不擔心趙櫻會對自己做什麽,而是擔心她的狗。
上一次巴頓不舒服隻是一點小毛病,可見趙櫻的本性不壞,但經曆過昨夜獻身不成的事過後,就不一定了。
畢竟,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嗯,”慕瑾桓淡淡的應了一聲。
西裝在進書房的時候已經脫了,上身隻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衣,扣子解開看兩顆,領帶也是歪的。
不再是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慕總,而是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慕先生。
慵懶,矜貴。
黑眸微磕着,嗓音低沉有磁性,“我給你請了兩個禮拜的假,委屈你在病床上躺幾天。”
南灣覺得男人落在她脖頸裏的呼吸撓的她有些癢,往旁邊挪了挪,“能休息,我挺高興,有什麽好委屈的。”
慕瑾桓眉頭輕皺,将人重新帶了回來,嗓音淡淡,“即使是下冰雹都不會耽誤工作的南醫生,說出這樣的話,我還挺意外的。”
南灣昂起腦袋,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問,“你不是說要養我嗎?”
慕瑾桓面色沉靜,反問,“你不是說不需要我養?”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嗎?”南灣想都沒想,話就說出了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一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現在知道了,”慕瑾桓睜開黑眸,似笑非笑的睨着懷裏的女人,“以後你說話,我都反着聽。”
她不再是一個虛無又缥缈的存在,每一天的變化,他都可以明顯的感覺到。
南灣有些不自在,目光落在地毯上,沒有繼續說話。
沉默了幾分鍾之後,慕瑾桓低沉着嗓音問,“昨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聞言,南灣臉頰的皮膚迅速竄起一陣熱意,绯紅從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頸,還好她穿的是高領毛衣,看不出來。
丢開男人環在腰肢上的手臂,話音有些煩躁,“你能不提這個事了嗎?”
她沒有提,他還主動問起來了?
被下藥這種事,無論男女,應該都會挺反感知情的人提起的。
就比如沈之媚......
有段時間,她甚至都懷疑自己會被滅口。
慕瑾桓擡手捏了捏女人的臉蛋,低低的笑,“好,不提。”
南灣穿好拖鞋後,站起身,長發傾瀉,将臉頰上不自然的紅擋住,話音生硬,“我不餓,你自己吃晚飯。”
她是準備回房間睡覺的,然而,還來得及走出一步,手腕就被男人扣住,直接将她拽到腿上。
慕瑾桓皺着眉,語氣不善,“你讓我回來陪你,然後又讓我自己吃晚飯?”
把今天剩下的工作在一個小時内趕着處理完,推了晚上的應酬,開車到家的時候,還不到六點。
這一切,不過隻是因爲她在電話裏輕言軟語的那一句:那你就放下工作,回來陪我啊。
南灣是摔在男人懷裏的,本來身體就酸酸的渾身不舒服,再加上他硬邦邦的胸膛,還不如摔在地毯上,最起碼是軟的。
可又不好明說,畢竟她剛剛才說過不提昨晚的事了。
秀眉蹙起,聲音很低,“我是真不餓。”
慕瑾桓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有些急,盯着女人不太高興的小臉看了一會兒,粗粝的掌心去揉她被磕到的肩。
嗓音低低沉沉,“你以前不餓的時候,不也是在餐桌上陪着我的?”
混着淡淡煙草味道的氣息拂在眼鼻上,南灣低下頭,抿了抿唇,“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那個時候,她隻是在扮演一個豪門太太的角色,是覺得應該那麽做,而不是真的想那麽做。
慕瑾桓揉着女人肩膀的力道是輕柔的,沉默了片刻後,問,“還在生氣?”
南灣頓了頓,随即嗤笑着反問,“生什麽氣?”
他總是在問她是不是在生氣,是故意試探,還是真的看不透?
他這樣沉穩睿智的性格,不會是前者,那就是後者......
不應該啊,就算比不上霍亦寒萬花叢中過的經曆,也不會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的,好歹也是三十四歲的男人了,媒體沒有拍到過,不代表就真的沒有。
再說了,他在安城不是還有過未婚妻嗎?
女人是不是在生氣,又或者在生什麽氣,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婚禮那晚,”慕瑾桓黝黑的眸變深了一些,猶如一汪初晨的湖水,霧霭沉沉的,看着女人低垂着的小臉,嗓音更加的低沉,“抱歉。”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不想錯過她任何情緒變化。
看着她唇邊的笑意落下,再慢慢揚起,之間的過程很長,他的耐心一直都在。
南灣主動環住男人的腰,将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聲線很低,“我也很讨厭這樣的自己,很奇怪,可我控制不了。”
感情一旦開始,就宛如生根發芽的藤蔓,在不知不覺之間,蔓延到了五髒六腑,悄無聲息,等你察覺的時候,它已經緊緊纏繞在了心髒上,你越掙紮,它就纏的越緊。
躲不開,逃不掉。
像是中了毒一樣,她阻止不了。
慕瑾桓的下颚搭在女人的頭頂,黑眸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泊,卻蓄起了似有若無的笑意,并不會顯得沖突,反而很和諧。
粗粝的掌心撫着她的臉頰,嗓音又低又沉,“可我喜歡這樣的你。”
空氣裏似乎有股甜絲絲的味道,南灣欲笑又颦,“甜言蜜語,假惺惺。”
慕瑾桓勾了勾唇,捧起女人的小臉,同時,低頭,吻住她的唇。
相濡以沫,最古老的誓言。
旖旎而深長的吻結束,他打開蓄着笑意的黑眸,“這樣還覺得我假惺惺嗎?”
男人的目光太過灼熱,南灣呼吸紊亂,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低下了頭,悶悶的哼了一聲。
聽在慕瑾桓耳裏,滿是小女人的嬌俏。
隻覺得心髒很柔軟。
生活和婚姻似乎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過去那些綿長的孤獨和艱難,他已經不怎麽能回憶起來了,有了她,缺失的那一塊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
回到青城後,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們是一類人。
因爲求而不得的愛人,因爲愛而不親的家人......
孤獨成疾,無藥可醫。
至于爲什麽會想娶她?
可能......是因爲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會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想要給她一個擁抱,想要給她一個家。
良久,南灣聽到他這麽問她,“會不會打領帶?”
她又不用系領帶,也沒有需要她貼心幫忙的慈愛父親,這種技能怎麽可能會......
昂起頭,看着他,眼尾處的那顆淺淺的美人痣是靈動的美,“應該要會的嗎?”
慕瑾桓凝着那雙藏着滿天星辰的眼睛,心裏想着,要等多久,他才能看到爲他而閃動的光芒。
指腹摩挲着女人的下颚,不緊不慢的說,“以前不會沒什麽,結婚了還不會,就有點什麽了。”
意味深長。
南灣想了想,試探着問,“會顯得我很不體貼?”
慕瑾桓棱角分明的五官從走進書房開始就是溫和的,此刻也是。
勾了勾唇,緩緩的說,“還很不賢惠。”
南灣雖然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她會不會系領帶除了他誰能知道,沒有任何場合是需要她表演系領帶,來顯示兩人不被大衆所看好的婚後生活是甜甜蜜蜜的。
但也沒有戳穿,笑了笑,妥協,“那我明天在網上找個視頻學學吧。”
慕瑾桓挑了挑眉,“有現成的實體教學,還需要去網上找?”
說着,便把靠在胸膛上的女人拉遠了一點距離,将脖子上本就松松垮垮的領帶徹底解開。
修長的手指繞動着領帶,爲她完整的演示了一遍。
結束以後,目光看向她,建議道,“試試?”
南灣沒應話,眉眼之間是輕柔的,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身體面向男人坐着,擡手重新解開了他剛系好的領帶。
并沒有立刻開始,而是先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男人的手法之後,才慢慢繞着手裏的領帶。
完成之後,擡眼,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猝不及防就跌入他深不見底的黑眸,裏面全是她的影相。
是難以抗拒的心悸。
每當這個時候,南灣總覺得自己一下秒就會溺死在那一汪深潭裏。
爲什麽會動心呢?
可能,是因爲她從未被人用這樣深沉的目光看過,又或者,是......命運。
良久,輕輕笑着問,“很難看嗎?”
慕瑾桓從頭到尾都沒有去看她是怎麽打的領帶,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臉頰上,她認真的模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撩人心弦。
聽到她的話後,薄唇帶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嗓音低沉有磁性,“沒有鏡子,我也看不到,你覺得好看,那就是好看的。”
南灣覺得自己坐的地方不太合适,動一下仿佛都能碰到男人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怎麽系領帶上,現在精神閑下來了,總覺得怪怪的。
低頭,不自然輕咳了兩聲,拉開男人環在腰肢上的手臂,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爲了掩飾耳根的潮紅,将勾在耳後的長發撥到肩前,随口問着,“你以前也是這麽哄你那個未婚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