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灣站起身,把疊在一起的被褥鋪開,蓋在男人身上,“那你睡一會兒,我去藥房拿完藥再回來陪你。”
“明天拿。”
南灣頓了頓,不堅持,“也行,你睡吧,我前半夜睡足了,去沙發上坐會兒,你渴了叫我。”
慕瑾桓第二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這一次的力道比上一次大了許多,“床不小,足夠躺兩個人。”
南灣能感覺到男人握在手腕上的力,如果她去拉,傷口肯定會裂開。
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又往病床靠近了點,避免扯到他的傷,“我睡不着,翻來覆去的動,會碰到你的傷口。”
慕瑾桓擡眸,看着她,說了兩個字,“不會。”
南灣沒有答應,慕瑾桓也沒有松手,力道也絲毫沒有半分減弱。
僵了幾秒鍾,最後妥協的,毫無疑問是南灣。
“你松開吧,我把外套脫了,電梯裏遇到了化驗科的同事,不小心碰到了髒東西。”
病房裏有暖氣,溫度不算低,但也稱不上溫暖。
慕瑾桓松了力,沒有受傷的手探到桌面上的遙控器,調高了暖氣的溫度。
南灣把羽絨服放在沙發上,然後走回病床邊,脫鞋,躺了上去。
慕瑾桓受傷的是右手,給南灣留的位置也在右側。
南灣背對着男人側躺着,盡量把身體往前挪,在兩人之間多留一些空間。
在她覺得這已經是極限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不再動,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身體就被一股力撈了回去。
脊背緊緊貼着男人的胸膛,眼睛睜開,在她有動作之前,微沉的嗓音響在耳畔,“你想掉下去?”
他用的是左手,南灣沒什麽顧忌,直接拉開了橫在腰肢上的手臂,“我應該不會睡的那麽死。”
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挪出一厘米,慕瑾桓就翻身壓了上去,阻止了她所有的動作。
原本披在肩上的黑色西裝掉落在地,他也沒有任何要去撿的意思。
黑眸緊緊鎖着女人的臉龐,不想錯過任何情緒,嗓音低啞,“你是不是在生氣?”
帶着酒意的呼吸盡數落在皮膚上,男人沉重的身體壓的南灣有些難受,好看的眉蹙起,側過腦袋,淡淡說着,“那你可能是沒見過我生氣的時候。”
身下的女人終于有了情緒波動,但是,很明顯不是因爲别的,而是呼吸不暢。
慕瑾桓用左臂的手肘撐着床面,不再将所有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黑眸裏的暗色越來越濃,“看着我說話。”
南灣閉了閉眼,整個人被他桎梏無法動彈,也不想動。
視線淡淡的落在地闆上,“慕瑾桓,這麽大的人了,無理取鬧沒什麽意思。”
強勢慣了的男人,即使傷了殘了也依舊是強勢的。
慕瑾桓也不在乎會不會扯到傷口,捏着女人的下巴,把她側着的腦袋掰正。
潭底的暗色順着眼眶慢慢滲透出來,不緊不慢的說,“我喝多了。”
南灣也不躲避,目光平淡無瀾,和聲音一樣,“喝多了就睡覺。”
就像是一汪湖泊,沒有風的時候,連一層水波都不會有。
慕瑾桓凝着女人的眼睛,扣着她下巴的力道越來越重,“灣灣,你生氣,就告訴我,嗯?”
許是酒精的關系,南灣隻覺得近在咫尺的男人完全是陌生的,如果不是能親眼看到,她會以爲壓在她身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我能生什麽氣?”南灣輕輕笑着,又換了一種問法,“你想讓我生什麽氣?”
餘清露口口聲聲說的都是讓她别誤會,可做的哪一件事是普通朋友會做的?
氣他喝了酒還敢不要命得開車去英雄救美?還是氣他給了她這麽難忘的一個新婚夜?
明天醫院裏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她的丈夫在婚禮當晚沒有回家,帶着其她的女人來了醫院......
她的笑話就又多了一個。
慕瑾桓看着那不達眼底的笑,壓在心底的煩躁似乎是被酒精點燃了一般,在體内橫沖亂撞,卻找不到任何發洩的出口。
一分鍾後,松了扣在女人下巴上的力,大手向下,尋到那依舊帶着涼意的小手。
指腹緩緩摩挲着指間的那枚婚戒,嗓音又低又啞,“我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故意這麽氣我的,是不是?”
南灣懶得跟他繼續磨這個問題,瞥了一眼男人的手臂,紗布已經滲出了隐隐的紅色。
将手抽了出來,去推他的胸膛,“你傷口裂開了,躺好吧,我去叫醫生。”
慕瑾桓似乎并不在意傷口是不是已經裂開了,依舊維持着這個姿勢。
深邃的五官此刻是冷峻淡漠的,“你不是醫生嗎?”
“我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沒辦法用這種姿勢給你重新包紮,”男人的身體紋絲不動,南灣失去了耐心,眉眼之間是冷淡的,“起來吧,應該還挺疼的。”
慕瑾桓黑眸凝着女人的眼睛,潭底光線諱莫如深,像是一把刀刃,妄想剝開她的皮囊看個究竟。
然而,什麽都沒有。
良久,翻身而下,沒有再說一句話。
南灣撐起身體,等緩過手腳的酸麻感後,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西裝,放在床尾。
穿好鞋,走出病房去找護士拿消毒棉簽和紗布,順便要了一杯綠茶,醫院的茶葉自然是比不上家裏的,但好歹也是茶,能解酒就行。
“剛泡的,你趁熱喝。”
南灣把紙杯遞到男人面前,舉了好幾秒,他都沒有接,也沒有看她。
她也不勉強,把杯子放到床頭的桌面後,坐在椅子上,拉過他的手臂,重新包紮裂開的傷口。
他倒也算是配合,任由她擺弄。
南灣解開帶着血的紗布後,看到的,是一條大概五厘米長的傷口,一看就是鋒利的刀劃的。
用酒精棉擦去皮膚上已經凝固的血迹,用幹淨的紗布纏好。
任她怎麽動,男人就是沒有一點反應。
一想到剛才那護士的眼神,就覺得有些煩,像是刻意使壞似的,在最後收尾的時候,南灣故意用了點勁,雖然不會讓傷口第三次裂開,但肯定是會疼的。
她的動作很突然,沒有一點點前兆,猝不及防。
慕瑾桓黑眸一緊,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兩道視線落到臉上,南灣沒有去看他,把男人彎曲的手臂拉直,“不是不疼嗎,你動什麽動?”
沉默被打破,氣氛似乎就沒有那麽僵了。
女人的語氣依舊是不冷不熱的,但慕瑾桓的臉色卻緩和了很多,眉宇之間的煩躁還在,卻沒有之前那麽明顯。
薄唇輕啓,嗓音淡淡,“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灣包紮好以後,将紗布和消毒棉簽放在桌面上的托盤裏,擡眼,看着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
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将散掉的長發攏到一側,漫不經心的梳理着,“慕先生是在質疑我的職業操守嗎?”
慕瑾桓側首,幽深的眸對上她的視線,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伸手将人拉上了床。
南灣是面對着他坐着的,手臂被男人拽了一把,身體本能的前傾,直接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鼻子正好磕在他襯衣的紐扣上,一陣難受的酸澀感襲來,南灣忽然覺得很煩躁,秀眉皺起,“慕瑾桓你幹什麽?”
慕瑾桓單手控着女人的腰肢,随她怎麽動,也依舊在他懷裏。
低頭,薄唇尋到她敏感的耳垂,含住,輕咬,嗓音低啞,“生氣就生氣,憋着算怎麽回事?”
南灣的腳還站在地面上,上半身卻被男人按着腰緊緊地桎梏住,這種姿勢簡直是讓人很窩火。
她不想在包第二遍。
放棄掙紮,深呼吸,“我沒生氣,也沒有憋着。”
她說完話之後,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叩叩。”
等了幾秒鍾,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南灣失去了耐心,擡起頭,“你......唔......”
身體之間的研磨,加上酒精的發酵,慕瑾桓的吻很重,托着女人的腰将她整個人都帶上床,翻身壓住,整個過程,都沒有離開過她的唇。
直到第二次的敲門聲響起,南灣才反應過來,她扭到左側,他便跟到左側,扭到右側,他就尋到右側,唇舌從始至終的糾纏在一起。
門外的護士聽到裏面有聲音,便推開了房門,“慕先生您......”
病房裏開着燈,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副活色生香的畫面,腳步和聲音同時靜止。
标準的男上女下的姿勢,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脆弱的病床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一道冷厲的視線掃了過來,護士連忙低下頭,“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
一邊說着一邊退出了病房,順手關門的時候沒注意還夾到了腳尖,也顧不了疼,快步離開這裏。
她去了不到一分鍾就回來了,護士站的同事燃起了八卦之心,圍了過去,“小紅,你看到什麽了?”
另一同事笑着打趣,“還能看到什麽,你看她臉都紅成這樣了,還用問嗎?”
“啧啧啧,有錢人可真會玩兒,在醫院的病床上也能滾起來,也不怕閃了腰。”
“就算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丈夫受了傷,咱們南醫生都能追到醫院裏來要,真是名不虛傳......”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看着一副高冷禁.欲的慕瑾桓也是凡人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來求歡,擦槍走火把持不住很正常。”
小紅護士越聽臉越紅,找了借口躲去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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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帶上,南灣洩憤似的想都沒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慕瑾桓吃痛,唇舌撤離,不怒反笑,慢條斯理的舔了舔唇角。
黑眸帶着一股熱意,凝着身下的女人,長發有些淩亂,櫻紅的唇瓣還泛着瑩亮的水光,有着明顯被蹂躏過的痕迹。
嗓音又低又啞,“還說謊嗎?”
南灣一張小臉被憋的通紅,正卯足了勁兒呼吸,舌根發麻,口腔裏充滿了紅酒的味道。
堵在胸口的煩悶感愈加濃烈,沒好氣的瞪着他,“我不舒服,你起開。”
這下好了,明天她也不用來醫院上班了。
她在壓着脾氣,慕瑾桓自然是感覺到了,但依然維持着之前的姿勢,不緊不慢的問着,“是心裏不舒服,還是身體不舒服?”
南灣沒心情跟他玩兒文字遊戲。
這次用了巧勁兒,從男人身下脫了身,下床,将散亂的長發捋了捋,嗓音清淡無比,“我不太想跟你吵架,既然你不困,那就回家。”
慕瑾桓靠在床頭上,眉宇之間悄無聲息的蓄起了冷意。
盯着那抹纖細背影的黑眸裏褪去了熱意,取而代之的,是冷若蝕骨的淡漠,“我有說要跟你吵架?”
南灣即使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男人情緒上的變化,清淡的眉眼之間沒有什麽波動,“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便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小腿有些發麻,走到長椅旁的時候,幾乎是跌坐在長椅上的。
擡手将散亂的長發撩到腦後,另一隻手的掌心覆在眼睛上方。
南灣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種情緒太陌生,陌生到足夠讓她害怕。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在這個男人面前,連最簡單的情緒都無法控制了?
身體靠着冰涼的牆壁,寒意從毛衣的縫隙間鑽入,身體一陣陣發冷。
從洗手間出來的護士小紅看到長椅上的人後,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臉頰上原本已經褪去的紅色又回來了。
關于到底要不要打招呼這個問題,她猶豫了好久,打招呼吧,又很尴尬,如果就這麽直接走過去不打招呼,似乎更不合适,畢竟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護士,在醫院裏擡頭不見低頭見。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問個好。
走近,不自然的咳了兩聲,“南醫生,走廊裏冷,你怎麽沒穿外套?”
南灣低着頭,散落的長發遮住了不太好看的臉色,視線落在腳尖上,嗓音有些沙啞,“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
護士覺得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耳後的皮膚,“哦,好......好的。”
說完,便趕緊離開。
慕瑾桓出來的時候,身上僅僅隻穿了一件襯衣,不是被劃破的那件,是劉安從車裏找到的備用衣服,挽起的袖口被放了下來,衣料将手臂上的紗布遮住。
在旁人眼裏,他與平日裏矜貴淡漠的形象并無異樣,除了......那雙蓄着無盡暗色的黑眸。
“把衣服穿上。”
沉淡的嗓音響在頭頂。
一雙擦得锃亮的皮鞋進入視線範圍,南灣擡眼,面前是一件黑色的大衣,“你穿吧,我穿自己的衣服就好。”
小腿的麻木感已經散去,說着,便站起來,準備去病房拿她的羽絨服。
慕瑾桓拉住女人的手臂,等她停下腳步後便放開,将手臂上搭着的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淡淡說,“髒的,我扔了。”
她的羽絨服以及他沾了血的西裝外套,都在垃圾桶裏。
大衣擋住了寒意,南灣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手指捏着大衣的領口,低聲說,“你會冷。”
慕瑾桓沒有看她,從西裝褲口袋裏拿出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根香煙,點燃,嗓音極淡,“不會,走吧。”
男人欣長挺拔已經走遠了幾步,南灣才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跟上。
電梯到達,一前一後走進,按下一層的按鍵,屏幕上的數字不斷下降,中間沒有停頓。
到達一樓的時候,南灣等了幾秒鍾,身旁的男人都沒有動,應該是讓她先走的意思,也沒說話,邁步走出電梯。
淩晨五點的青城,天空依舊是一片墨色。
風很涼,南灣穿着毛衣,外面還披着他的大衣,走出大樓的時候,依然忍不住打了了噴嚏。
而他,隻穿了一件襯衣,走在寒風中,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南灣不再看,加快了腳步,走到車旁的時候,卻發現車鑰匙不在身上。
應該是在羽絨服的口袋裏......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轉身,耳邊就響起了一道渾厚有力的話音。
“是南醫生吧?”
管理車棚的大爺是退伍的老兵,無子無女,在這裏工作不爲錢,隻爲有人陪他說說話。
拄着拐杖從門房裏走出,視力不好,看不大清人,邊走邊問。
南灣雖然早已習慣這樣渾厚的嗓音,但在寂靜的夜晚裏突然聽到,還是被吓了一跳。
順了順胸口,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是我,顧爺爺您怎麽開始值夜班了?”
“年紀大了睡不着,就起來幫小李看一會兒,”大爺走近,嗓音并沒有減小,“丫頭你心怎麽這麽大,停了車門也不關鑰匙也不拔,專門給偷車賊行方便嗎?再着急的事也不能這樣啊,我都來不及叫你,你人就不見了。”
南灣被訓得有些懵,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等到大爺把車鑰匙從口袋裏掏出來,遞到她面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攏在大衣裏的手擡起,接過,“我......我沒注意,多謝顧爺爺,下次不會了。”
大爺以爲南灣是被急診室叫來的,所以語重心長的教育她,“新婚夜裏還來醫院幹什麽?醫院裏又不是隻有你一個醫生,行了,快回去吧。”
南灣也沒解釋,順着他的話應着,“嗯,我知道了。”
等到大爺回到門房關上了門,她才按開了車鎖,轉身。
昏暗的路燈下,那抹欣長挺拔的身影立在不遠處,幾乎已經融進了暗色裏,唯有手指間的火光忽明忽暗。
幽深的眸凝着她的臉,帶着一股莫名的情緒,諱莫如深。
南灣似乎跌入了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泊,手上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身體一寸一寸的往下沉,冰涼的湖水漸漸漫過膝蓋,腿根,腰肢......
良久,慕瑾桓撚滅了煙蒂,邁開長腿。
南灣回過神,低頭,抿了抿唇,低聲開口,“外面冷,上車吧,不然......”
話還沒說完,臉就捧起,男人的唇壓了下來,将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奪而去。
淡淡的煙草味萦繞在鼻息間,沒有急促,也沒有強勢,是最簡單的吻。
慕瑾桓黑眸微磕,粗粝的手掌捧着女人的臉頰,溫熱的舌并沒有闖進她的口腔,而是就停在表面,寸寸描繪着她冰涼的唇,輾轉反側,直到它變暖變熱。
稍微撤離了點距離,帶着薄繭的指腹緩緩摩挲着她臉頰上的皮膚,眸色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深。
嗓音低啞,“不然什麽?”
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的撩人心房。
南灣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像是被蠱惑一般,竟真的就乖乖回答了,“不然......你會生病的。”
這樣的回答,慕瑾桓很滿意,所以他想知道更多,緩緩的問,“擔心我爲什麽不說?生氣爲什麽不質問我?”
一邊說着,一邊尋到她的手,連帶着車鑰匙一同包裹在掌心。
如果不是冰涼的皮膚上傳來了溫熱感,南灣說不定依舊處在被蠱惑的狀态。
恍惚的視線變得清明,自由的那隻手擡起,攀到男人的胸口,指尖隔着帶着涼意的襯衣,觸碰着他心髒的位置。
臉上漾出輕輕淺淺的笑,低聲問,“什麽都要我說出口,那要你這顆心做什麽?”
慕瑾桓凝着她帶上笑意的星眸,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吻在那梨渦上,“嗯,你對。”
——-——
南灣開車回到北岸别墅的時候,天際已經泛着白色了。
換好鞋,對身旁的人說,“你上樓洗個熱水澡,注意别碰到傷口。”
慕瑾桓雖然也是這麽想的,但說出口的話卻不是如此,“不準備幫我?”
“我幫啊,”南灣脫下身上的大衣,側首對上男人的視線,彎唇笑了笑,“我幫你去撒個謊。”
看着這張美麗的臉,慕瑾桓勾了勾唇角,故意擡手揉亂她的長發,“再幫我泡杯茶。”
南灣怎麽覺得這動作莫名的熟悉,等等,他逗巴頓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
臉上的笑垮了下來,還沒等她有下一步動作,男人就已經越過她上了樓。
于此同時,曹操巴頓聞到了味兒撲了過來,擡起前爪求抱抱。
南灣看着故意賣萌耍寶的巴頓,覺得有些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