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你爲什麽娶南灣?

南灣躺了一會兒之後,小腹的墜痛緩解了很多。

她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被人喂着喝過水了,尴尬遠多于不适應。

從男人手裏拿過水杯,自己靠在床頭,小口喝着,“你不去公司了嗎?”

家裏沒有紅糖,她也并沒有睡熟,所以,之前的敲門聲她聽到了的。

女人痛經的時候,喝紅糖水能緩解,這樣看似簡單的方法,大部分的男人卻不知道。

慕先生連這樣的技能都有啊。

慕瑾桓似是不甚在意,“嗯,不去了,今天本來就沒有什麽要緊的事。”

如果湯秘書聽到這樣輕描淡寫的話,一定會哭暈在廁所裏的。

很多時候,他會忙到連飯都顧不上吃,南灣當然不會真的這麽以爲。

喝了半杯紅糖水以後,小腹暖暖的,那些難受的感覺淡了很多。

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彎唇笑了笑,“我隻是痛經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聞言,慕瑾桓沉了臉,“會不會說話?”

南灣将口中的水吞下,連忙說道,“我開玩笑的。”

慕瑾桓等她把紅糖水喝完以後,把杯子接了過來,“電腦還能用嗎?”

南灣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擺在桌面上的筆記本電腦被壓在一本薄薄的畫冊下。

“如果裏面沒有什麽不能讓我看的東西,我拿着去客廳回複郵件。”

南灣聽到這樣的話,看向男人的眼神似笑非笑,頗有興緻的反問,“我有什麽是你不能看的?”

男人神色無瀾,不疾不徐的陳述,“比如,少女時代那些悲秋傷春的日記,又或者青春期橫着長肉的黑曆史。”

當然,這些不過是因爲看着她滿是揶揄的眼神,慕瑾桓左右也沒事,随口說說逗着她玩兒的。

用霍亦寒的話來說,南家三小姐從小就是标準的美人胚子,一直以來都是喝露水長大的,顔值跑偏什麽的都不存在。

即使大半年之前的那些年都是極其低調的,任何娛樂新聞上都沒有見過她的影子,但身邊的追求者也從未斷過。

南灣重新滑進了被褥,“真是不好意思,這些都沒有。”

奇怪,她好像變得矯情了。

以前生理期的時候,她照樣會去醫院工作,腹痛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今天她躺在溫暖的被褥裏,喝着他遞到手邊的紅糖水,什麽都不用做,卻覺得那墜痛很難忍。

慕瑾桓打開了筆記本,電量充足。

走出卧室之前,嗓音低沉的說着,“有事叫我,我就在客廳,哪兒也不去。”

【我就在客廳,哪兒也不去。】

南灣覺得,比起影視劇裏的那些花裏胡哨膩膩歪歪的情話,這樣普通的話,更加能撩撥人心。

“你記得吃早餐。”

“嗯。”

——-——

南灣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的時候了。

走出卧室,客廳裏隻有亮着屏幕的電腦,她并沒有看到男人的影子。

但是,廚房的門是開着的,她能聽到從裏面傳來的聲響。

南灣輕手輕腳的走到廚房,靠在門邊,落在那人身上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剪裁合身的黑色襯衣,袖口半挽到手肘,露出了精瘦結實的手臂,筆挺的西裝褲包裹着兩條修長的腿。

原本是一副高冷總裁标配的穿着,腳上穿的卻是棉拖鞋,頓時讓人有些出戲。

那拖鞋,應該是湯秘書買的。

每一樣蔬菜都洗好了,分門别類的放在盤子裏,手裏拿着手機,是在看菜譜嗎?

唇瓣上揚,慢步走進廚房,做了一個自己從未想過的動作。

圈住男人的腰後,南灣覺得耳根有點發熱,但既然已經抱了,再收回了豈不是會很尴尬......

清了清嗓,低聲開口,“别皺着眉了,我來做吧。”

身後傳來的溫暖,讓慕瑾桓微微一怔。

而後,淡定自然地退出手機的網頁界面,轉身,捏了捏女人的臉頰,低低沉沉的說着,“你去躺着,我來。”

南灣笑着說,“我已經好多了,做個飯這種小事還是可以的,沒有騙你。”

上次他就明确表示過,他就隻會煮完面而已,連選菜都不行,更别說難度上升好幾倍的做菜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委屈慕太太當回小白鼠,如果實在難以下咽,再讓劉安從餐廳打包送過來。”

南灣認爲沒有這個必要,從男人懷裏退了出來,“大總裁珍貴的時間要花在刀刃上,這種非必要的技能不需要會。”

慕瑾桓靠在洗手台上,擡手将人重新帶進懷裏,額頭相碰,“當真沒事了?”

“我像是會委屈自己去讨好你的人嗎?”

之前不會,現在更不會。

慕瑾桓不再堅持,輕吻着女人的唇角,“那你做飯,我去把剩下的郵件看完。”

南灣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刻意去撩撥他,隻是被動接受着他的淺吻,并不敢回應。

“嗯。”

慕瑾桓也隻是淺嘗辄止,扶着女人的腰讓她站穩後,邁步回到客廳,繼續工作。

南灣看着那些蔬菜出神。

昨夜之後,兩人的相處狀态似乎是悄無聲息的改變了。

很多話、很多行爲,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南灣,既然這個男人闖進了你的生命,而你剛好不讨厭,那就......試着抓住他,忘記那些虛無又缥缈的過去。

然後,從噩夢裏醒過來,去赴一場豪賭。

————

吃過飯以後,南灣捧着杯熱水靠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的慕瑾桓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暖氣的溫度很合适,今天是晴天,陽光透過玻璃落在客廳,是柔和的。

老實說,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一個男人工作,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精力和心情去看一個坐在電腦前工作的男人更準确。

期間,他的手機隔幾分鍾就會響一次,很多都是專業術語,隔行如隔山,南灣聽不懂,但從他偶爾皺着的眉頭上看,應該不是什麽小事。

“我這也沒什麽事了,要不你去公司吧,下班以後過來接我就好。”

慕瑾桓浏覽着郵件,沒有擡頭,“看着我覺得煩?”

南灣抿了口茶,低聲說着,“哪有......”

生理期是脾氣不好容易暴躁,但也不會随随便便就覺得煩啊。

慕瑾桓擡眸,無波無瀾的視線落在那張血色恢複的小臉上,“沒有就不要隔幾個小時就讓我走。”

溫熱的水氣氤氲而上,拂在眼鼻,有些熱。

南灣把杯子放回到茶幾上,拿了抱枕抱在懷裏,“你公司有事,不用陪着我的。”

“小事,我不在沒有太大影響。”

南灣低低的應了一聲‘哦’,視線從男人身上移開。

既然他這麽說,如果她再不識好歹,就顯得很沒有意思了。

耳邊隻剩下敲打鍵盤的聲音。

原本屬于她的地方,忽然多了一個人,隻是一個晚上加半天的時間,這裏就有了他的味道。

被壓在抱枕下的手機震動了一聲,南灣伸手探過去,将手機拿到面前,解鎖。

跳進視線的,是一條新聞推送。

一家跨國公司明年最大的項目,本來已經敲定慕氏作爲合作對象,可今天早晨爆出來最新消息,該項目被蘇氏截了胡。

慕氏前前後後忙了一個月的結果付諸東流。

南灣心裏咯噔一響。

商場上的厮殺她不懂,可她也能想象到,失去那麽大的一個項目,損失肯定是旁人難以估量的。

而他卻輕描淡寫的說,是“小事”。

放下手機,起身,繞過茶幾,走到對面的沙發,在男人身邊坐下。

歪着腦袋,輕靠在他肩上。

女人主動的靠近,讓慕瑾桓原本淡漠的五官緩和了許多,“怎麽了?”

南灣輕輕笑着,“沒怎麽啊。”

嗓音是軟糯的,臉色也是正常的,并沒有任何不舒服的表現。

慕瑾桓将擱在腿上的筆記本放在沙發上,展臂将人撈進懷裏,攔腰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南灣本能的睜開了眼睛,“幹什麽?”

慕瑾桓邁開長腿,往卧室的方向走去,“睡午覺。”

南灣雖然昨天晚上沒睡好,但早上那段時間又補回來了,擡手圈住男人的脖子,“我不困啊。”

慕瑾桓面不改色,“可是我困。”

卧室的門被男人反腳帶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客廳裏木質的地闆上,似乎悄無聲息的長出了一個綠植,花苞慢慢綻開。

————

晚上六點,夜色覆蓋大地,萬家燈火都點綴在同一片夜空下。

慕瑾桓探過身去幫南灣解安全帶,眸色溫沉,“怎麽跟奶奶說的?”

男人的短發掃過下颚,帶起一片癢癢的觸感。

南灣忍不住往後縮着,漫不經心的說着,“不管我怎麽說,奶奶都是見過你的,也知道你觊觎她的房子很久了。”

解完安全帶,慕瑾桓的身體并沒有撤回,聽到女人的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點波動。

黑眸看着她的眼睛,嗓音沉沉,“怎麽說的?”

南灣抿了抿唇,“我就說......我結婚了,來問奶奶要嫁妝的。”

慕瑾桓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這麽直白。”

南灣也笑,“難道你是希望我藏着掖着,拐彎抹角地讓奶奶換一個地方住嗎?”

其實奶奶對他的印象不糟糕,如果滿分是一百分,怎麽說也是有八十分的。

電話裏,她說完以後,奶奶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

隻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慕瑾桓的黑眸深如一汪幽潭,隐着一股隻有他自己懂的情緒,嗓音低沉,“不會搬太遠,就在這附近。”

南灣點了點頭,嗓音平淡,“奶奶對這個房子沒有什麽情懷,可餘小姐不一樣,我已經跟奶奶說過了,她理解,也接受。”

當然,她隻是說了一小部分,關于她爲什麽會嫁給慕瑾桓,隻用了四個字簡單帶過:因爲喜歡。

話隻說一半,不完整,可也不是欺騙。

慕瑾桓來這裏的第一次就知道,老太太在這裏已經住了很多年了,言語裏确實沒有任何因爲感情和記憶而舍不得賣的意思。

隻是,無論旁人出多少錢,她都不松口,執意要留給自己的孫女。

下車,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改天先帶奶奶去看看,如果不滿意,我再讓人換。”

南灣看着他提在手裏的茶葉,笑着道,“奶奶不挑,隻要清靜就好。”

這是許淑玉的原話。

開門的人不是靜姨,是沈之媚。

看見兩人的時候,沒有一絲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了,“快進來吧,外面冷。”

南灣走進在玄關,彎腰找着拖鞋,“你怎麽也在?”

沈之媚淺淺的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奶奶,我也是叫奶奶的。”

話是對南灣說的,但視線卻是落在慕瑾桓身上的。

南灣看到鞋架上有一雙嶄新的男士拖鞋,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悄悄升起,“往裏站,擋住路了。”

沈之媚收回視線,撇了撇嘴,轉身往客廳走。

正在玩樂高的嘉樹寶寶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地毯上爬了起來,樂呵樂呵的往門口跑。

卻在半路被沈之媚截了下來,抱在懷裏,佯裝生氣,“要姑姑還是要媽媽?”

正在生理期的慕太太如果被兒子撲倒在地,溫熱的經血山洪般湧出,那感覺一定是一言難盡的。

嘉樹反應極快,“要媽媽。”

“這還差不多,”沈之媚很滿意,将兒子放在地面上站着,“慢點走,不許讓姑姑抱。”

嘉樹小朋友自然是不會明白爲什麽的,但還是很聽話的點了點頭。

看着南灣的眼睛是發着亮光的,“姑姑,你怎麽才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南灣頭也不擡,故作冷淡,“我聽到了哦,有人不要我呢。”

嘉樹先是偷偷瞄着正在泡茶的媽媽,然後才貓着腰輕手輕腳的走到南灣身邊。

小小的人兒,這樣的動作特别可愛。

嘴巴湊到耳邊,将熱氣全部呼進她的脖子裏,用極小的聲音表明自己的心意,“要的要的。”

南灣被逗得笑出了聲。

嘉樹昂起腦袋,看着比他高出好幾倍的人,乖巧的叫着,“慕叔叔。”

慕瑾桓換好拖鞋,彎腰将人抱了起來,揉了揉他小小的腦袋,“嗯。”

是很自然的模樣。

靜姨從廚房走出來,笑着說,“南灣小姐,姑爺,老夫人還在做菜,讓你們先坐一會兒。”

南灣點了點頭,把茶葉遞過去,“慕桓托人給奶奶帶的,辛苦靜姨泡給奶奶嘗嘗。”

靜姨接過,将茶葉放好以後,又進了廚房幫忙。

沈之媚看着兒子把自己搞不定的玩具交給慕瑾桓,也沒有阻止,把茶杯放在茶幾上,“喝茶。”

慕瑾桓看了看手裏隻組裝了一半的挖掘機,走到沙發旁坐着,“謝謝。”

嘉樹趴在沙發上,肉嘟嘟的手托着小腦袋瓜,一眨不眨的看着。

他在學校裏聽輕輕說過,她的叔叔很厲害,什麽樣的樂高都會組裝。

嘉樹看着看着,小臉上的光芒就暗了。

如果,爸爸在就好了......

沈之媚用手肘碰了碰南灣,似笑非笑,“呦,都叫起慕桓了......熟悉的挺快啊。”

南灣懶得理她,脫下身上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準備去廚房,“你看看你兒子再說話,他好像比我熟悉的更快。”

在她們的方向,隻能看到嘉樹寶寶撅起的屁股,和慕瑾桓沉穩堅毅的側臉。

沈之媚聳了聳肩,“那沒辦法,誰讓我對那些玩具一竅不通呢。”

南灣推開廚房的門,撲鼻而來的香味頓時勾起了食欲,“靜姨,我來幫奶奶吧。”

靜姨一邊切着蔥花,一邊笑着說,“姑爺第一次上門,小姐您還是去客廳陪姑爺說說話,廚房裏的活兒還是我跟老夫人更默契。”

南灣并不懂靜姨到底在開心些什麽,從他們進門開始,她臉上的笑就是這樣的,“沒關系,他不用我陪。”

許淑玉将鍋裏的菜盛到盤子裏後,轉身打了一下南灣的肩,力道不輕不重。

臉上依舊是慈愛的,“人家第一次來,我們都待在廚房算怎麽回事?”

南灣不以爲意,“嘉樹和我嫂子都在客廳。”

“傻孩子,她們和你能一樣嗎?”許淑玉把人往廚房外趕,“出去待着,奶奶還有兩個菜就好。”

————

沈之媚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兒子,你姑姑在廚房把你最喜歡的兔子饅頭吃掉了,你快去看看。”

嘉樹不信,眼睛始終盯着慕瑾桓手裏快要完成的樂高,“姑姑不會的。”

沈之媚喝着茶,一本正經,“可是媽媽剛才看到了哦。”

聞言,嘉樹寶寶頓時站直了身體,往廚房跑了過去。

支走小家夥以後,沈之媚才重新看向對面的人,“慕先生,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慕瑾桓沒有擡頭,組裝着手裏的玩具,嗓音沉穩,“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沈之媚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男人,劍眉深眸,五官深邃冷冽,是與慕瑾謙的溫和儒雅完全不同的。

沉斂穩重,矜貴疏離。

收回視線,抿了口茶,“你爲什麽娶南灣?”

聞言,慕瑾桓手裏的動作頓了頓。

他似乎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将最後一個零件裝好,放在一旁,拿過茶幾上的茶杯,白色的熱氣氤氲而上,漫過手腕上的手表,漫過西裝上的扣子,最終融進空氣裏。

沉沉的嗓音無波無瀾,“自然是因爲喜歡。”

沉穩淡漠的神色之下,隐藏着的是極深的城府,沈之媚看不透。

“三哥昏迷不醒,南家的态度相信你也是體會過的,除了奶奶,南灣就隻有你了。”

慕瑾桓喝着茶,沉默了幾秒,“她嫁我,我娶她,其他的人不重要。”

南灣牽着嘉樹從廚房出來,随口問了句,“什麽不重要?”

沈之媚放下茶杯,笑着說,“我問你老公喜歡什麽茶,如果不喜歡大紅袍,可以換一杯,他說喝什麽不重要,見得人才重要。”

南灣雖然不信,但還是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我來這麽長時間,你怎麽不問問我喝什麽?”

嘉樹看到茶幾上已經組裝好的玩具,掙開南灣的手,小跑到桌前,化身小迷弟,眼裏泛着光芒,“謝謝慕叔叔。”

沈之媚覺得這稱呼不太合适,起身,揉了揉嘉樹的頭,“兒子,以後得叫姑父了。”

嘉樹擺弄着新玩具,壓根就沒把媽媽的話送進耳朵裏,随口答着,“哦。”

沈之媚覺得自己被赤果果的忽視,索性就去餐廳擺碗筷了。

慕瑾桓擡眸,“渴了?”

冬天屋内開着暖氣,空氣幹燥。

南灣應着,“有一點,我去倒一杯。”

然後轉身準備去餐廳。

慕瑾桓擡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另一隻手裏握着的杯子遞到她手邊,“溫度剛好。”

南灣還未有反應,就聽到了極爲認真的一道聲音,“慕叔叔,那是你喝過的,姑姑不能喝。”

慕瑾桓将女人帶到身側坐下,瞥了一眼旁邊的小包子,不緊不慢的說着,“别人喝過的,你姑姑确實不能喝,但我不一樣。”

南灣倒是不介意這些,接過男人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成心逗着嘉樹,“我爲什麽不能喝啊?”

嘉樹内心是崩潰的,他把慕叔叔當朋友,卻沒想到慕叔叔會跟他搶姑姑。

撇着嘴吧,“輕輕說,男生和女生不能用同一個杯子喝水,喝了就是親親了。”

聞言,南灣努力忍住,将喝進口中的茶吞下腹,然後徹底笑倒在男人懷裏。

慕瑾桓拍着女人的背,黑眸也染上了一絲笑意,“懂得還挺多。”

嘉樹寶寶很自豪的揚了揚下巴,“那當然。”

靜姨将最後一道湯端上桌以後,在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走到客廳,“小姐,姑爺,吃飯了。”

慕瑾桓将杯子放在茶幾上,帶着南灣站了起來,“辛苦靜姨。”

靜姨連忙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大部分都是老夫人做的,我隻是打了個下手。”

南灣止住了笑,決定安慰了一下受了傷的小侄子。

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臉,“瞧瞧這皺巴巴的模樣,姑姑下次不喝了還不行嗎?”

别的沒學到,許墨一那一套倒是完美的複制了。

嘉樹半信半疑,伸出了小拇指,“拉鈎。”

然而,在南灣的手指勾上嘉樹的小拇指的前一秒,嘉樹就被她身側的男人撈了起來,“吃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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