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追上來,隐隐約約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夾雜着還未平息的粗氣。
巴頓撒歡過後,從斜坡上撲騰下來,最後選擇了南灣,圍着她來回轉圈圈。
绯色的唇瓣慢慢上揚。
還算是沒有白養。
————
到家後,慕瑾桓在浴室裏洗澡,南灣接到了慕瑾謙的電話。
“南灣啊,我拜托給你的那份病例,怎麽樣了?”
南灣一邊将他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框裏,一邊回複着,“我發過郵件了,但是盛師兄沒有回複。”
“電話能打通嗎?”
“一直是關機狀态,但他的助理有打電話給我,說是盛師兄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忙到連白天夜晚都沒有,除了生死攸關的大事,他不敢去打擾,所以,病例還在我這裏。”
“等你聯系上盛薄言,務必盡快替我辦成這件事。”
南灣抿了抿唇,低聲道,“我盡力。”
那怪胎最近玩兒閉關,誰都聯系不到他,隻能等他助理的消息了。
除了等他忙完,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好,那你先忙着。”
南灣應了一聲後,挂斷了電話。
然而,她還未來得及将手機放到桌上,震動聲就再一次響起來了。
是南承智。
同一時間,放在床尾的那部手機的屏幕也開始閃動着,有短信進入。
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屏幕上的那一串數字。
沒有備注。
收回視線,走到沙發上坐下,接起。
電話那頭的南承智有些驚訝,他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他的電話被接通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扶了扶眼鏡,繼續翻看着桌面上的日曆,“灣灣啊,晚上有時間嗎?”
南灣隻覺得那刻意做出慈愛的嗓音很陌生,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沒有。”
南承智臉上的表情僵了僵,讪讪的說着,“就算工作再忙,也得擠出一點點時間,好商量商量你們的婚事不是?”
一旁的姜小曼看着那副有着讨好意味的慈父模樣,心裏止不住的冷笑。
南氏如果不是她兒子撐着,早就不知道成什麽樣兒了。
現在那小蹄子攀上了更高的枝,他這态度立馬就不一樣了,就好像幾天前強硬的逼着女兒跟蘇家訂婚的人不是他一樣。
南灣的身體倒向沙發,掌心蓋住雙眼,聲音有些沙啞,“時間,地點。”
“晚上8點,悅來餐廳。”
“我知道了。”
南灣挂斷電話後,雙手蓋住臉頰,在沙發上躺了很長時間,才重新坐起來。
浴室的門被打開,沐浴露的清新幹淨的味道從空氣中蔓延至鼻息前。
南灣沒有回頭,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手裏翻看着雜志,“你的手機好像有短信進來。”
聞言,慕瑾桓将用來擦幹短發的毛巾搭在肩上,俯身撿起了床尾的手機,點開屏幕。
劍眉皺起,潭底的情緒藏的極爲隐晦。
嗓音低沉,“我出去一趟,就不陪你吃午飯了。”
南灣點了點頭,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剛剛你嶽父打電話來,說晚上一起吃飯,你是不是沒有時間?”
慕瑾桓将手機扔回床尾,邁開長腿,走到沙發旁,坐下。
還帶着濕意的手臂攔過女人的肩,黑眸半眯,似笑非笑,“不問問我去哪兒?”
由于男人的動作,攤在腿上的雜志跌落到地毯上,南灣也沒有去撿。
慵懶的靠在他有力的肩膀,溫熱感傳到皮膚,唇邊漾出淺淺的笑,“和你去哪兒比起來,我更想知道,你晚上到底能不能陪我去吃那頓無趣至極的晚餐。”
聽南承智話裏的意思,慕家的人也會在場。
如果他沒空,就隻能她自己去面對他們,那樣的場面,單是想想,她就覺得午餐應該要多吃一點。
慕瑾桓俊臉溫淡,黑眸深如一汪幽潭,裏面似乎遊蕩着能食人的猛獸。
削薄的唇扯出一些弧度,似諷,也似嘲,“在哪兒?”
從不幹涉丈夫的工作,也不過問丈夫的行蹤。
确實是一個合格的豪門太太。
男人的嗓音從溫到冷,這樣的轉換,也不過才短短幾秒鍾的時間。
南灣的視線的落在落地窗外的那顆枯樹枝丫上,有四分之一中俄混血的精緻五官,在不笑的時候,是一副高貴的冰美人的既視感。
他的手臂壓到了頭發,她動都不好動,好在姿勢很舒服,不是太别扭,“晚上6點,悅來餐廳,你别遲到。”
慕瑾桓抽出手臂,起身,薄唇淡淡的吐出一個音節,“嗯。”
然後邁開長腿,走出主卧,去衣帽間換衣服。
南灣的視線始終固定在窗外,直到巴頓咬着地上的雜志放到她腿上,才醒過神。
輕柔地捏着大金毛的臉,目光沒有焦點,低聲喃喃,“你說,慕先生這是什麽意思啊......”
巴頓:“汪......汪......”
“不是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他這莫名其妙的情緒,我怎麽看不懂了呢?”
巴頓:“汪......汪......”
————
劉安抽完最後一支煙後,在酒店走廊裏來回踱步,旁邊的工作人員互相看着,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劉安一會兒趴在房門上聽房間裏面的動靜,一會兒又掏出手機看屏幕上的時間,不斷重複着這兩個動作。
直到他看到慕瑾桓從電梯裏出來,才松了口氣,連忙迎了上去,“慕總,餘小姐在裏面哭了好久,她不讓我們進不去,我也不敢硬闖。”
慕瑾桓一身筆挺的西裝,黑色大衣不染一絲粉塵,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地闆上,發出頻率一緻的聲響。
堅毅的下颚繃得緊緊的,嗓音淡漠,“房卡給我,你們都散了吧。”
劉安的眼神瞟向緊閉的房門,放低了聲音,“慕總,您進去以後要小心,餘小姐她......”
‘神志不清’四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被一道仿佛浸着寒冰的嗓音截斷,“下去吧。”
劉安躬了躬身,“是。”
連忙朝旁邊站着的工作人員使眼色,把鑰匙遞給慕瑾桓後,恭敬的撤離這一樓層。
那陣雜亂的腳步聲淡去後,慕瑾桓拿着房卡靠近門鎖。
“嘀......”
門鎖打開的聲音發出,就立刻驚動了裏面的人,“出去!”
那聲音是尖銳的,是顫抖的。
緊接着,便是重物砸在門上,然後跌落在地的聲音。
慕瑾桓黑眸蓦然收緊,握着門把手的動作沒有撤離,推開一點縫隙,“清露,是我。”
餘清露聽到熟悉的聲音,想都沒想就從從床上下來,雙腿還沒有完全恢複,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整個人跌落在地。
“啊!”
慕瑾桓不再猶豫,推開房門,暖氣被關掉,溫度濕冷,地面一片狼藉。
沒有開燈,加厚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線,房間裏是昏暗的。
枕頭、玻璃碎片、書本、衣服......都淩亂的四散着。
大步垮到床邊,俯身抱起地上的人,俊臉緊繃,“傷到哪裏了?”
騰空感消失,身體重新回到床上,餘清露依然抱着男人的脖子,搖了搖頭,說出口的話帶着濃重的鼻音,“慕桓,你怎麽才來,我害怕......”
慕瑾桓單膝跪在床沿,上半身俯得低低的,長臂從床邊撈起枕頭,墊在她背後,“路上堵車。”
做完這些,握住她的手腕,準備将她環在肩上的手臂拉開,反而卻被抱得更緊。
餘清露目光空洞,神色恍惚,低低的哭聲在昏暗的房間裏,像是恐怖片裏的特效音一般。
消瘦的身子瑟瑟發抖,“我看到阿昭了,他渾身都是血,連眼睛也是血淋淋的......”
聞言,慕瑾桓的身體一僵,黑眸仿佛浸了冰水一般,寒氣逼人。
拉下她的手臂後,俊臉繃的極爲隐晦,語氣卻是溫和的,“清露,我給你的‘維生素’,你最近是不是忘記吃了。”
上次發生這種情況,是三個月前。
醫生說的病情暫時穩定,目前看來,确實隻是‘暫時’。
溫暖消失,餘清露抱着雙腿瑟縮着,低着頭,長發遮住了蒼白的臉,“我不記得了。”
慕瑾桓打開暖氣,然後撿起落在地上的被褥,蓋在她身上,“你每天按時吃,就不會做噩夢。”
然後又拉開了厚重的窗簾,讓自然的光線落進房間。
坐在床邊,慢慢撥開她散亂的發絲。
過了很長時間,餘清露才在這樣溫柔的安撫下,漸漸恢複了清明。
看到面前的人時,臉上是很驚訝的表情,聲音也恢複了原有的溫軟,“慕桓,你怎麽在這裏?”
慕瑾桓站起身,黝黑的眸裏的情緒瞬間隐去,輪廓深邃的俊臉無波無瀾,“路過,順便上來看看你。”
聞言,餘清露笑了笑,“我挺好的呀,你工作那麽忙,不用擔心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餘光看到一地的狼藉後,眼球徒然緊縮,滿臉的難以置信,“這些,都是我做的?”
慕瑾桓想倒杯熱水給她,卻發現杯子全部都碎在地闆上,最後取了櫃子裏的純淨水,擰開瓶蓋,送到她手邊,“沒關系,會有人幫你打掃幹淨。”
餘清露的目光落在地面上,看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
擡手接過他遞來的水瓶,身體像是洩了力一般,靠在床頭,嗓音沙啞,“慕桓,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慕瑾桓打開了燈,光線更加的明亮,嗓音低低沉沉,“就算沒有阿昭,我們也是朋友,這些算不上是麻煩。”
朋友......
真是最遙遠的兩個字啊。
餘清露低着頭,唇邊劃出慘淡的笑,“可是,你要結婚了。”
她說完這句話後,房間裏就陷入了寂靜。
她坐在床頭,男人欣長挺拔的身體就立在床邊,明明她們之間不到兩米,卻仿佛隔了銀河那麽遠的距離。
她被阿昭的死困在這頭,另一頭的他卻早已走遠,遠到她似乎窮盡一生都追不上了。
良久。
她聽到他叫她的名字,“清露......”
怔怔的擡起頭,“嗯?”
慕瑾桓的目光平淡,“我結婚,和照顧你,這兩件事沒有沖突。”
餘清露雙手握着水瓶,慢慢的喝了幾口水,緩解了喉嚨的幹澀,“你們的婚禮,會邀請我嗎?”
話說完之後,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看着自己的腿,臉上露出自嘲的笑,“我這樣,去了會給你丢臉的吧。”
慕瑾桓的視線落在那張寡淡的小臉上,黑眸裏的情緒藏的很深很深,旁人如果不細看,根本無從發現。
薄唇輕啓,低低沉沉的說着,“清露,你别這麽想,你的腿恢複得很好,沒有人會笑話你,如果你想到場,請帖我會讓人給你送過來。”
餘清露點了點頭,而後轉了話題,“想吃錦雲坊的海鮮粥了,如果你不忙,能不能陪我去一次?”
慕瑾桓看了看手表,最後卻也隻是說了兩個字,“不忙。”
————
吃過午飯後,南灣窩在書房的沙發裏看書,巴頓躺在陽光下睡午覺。
周姨避開趙櫻,悄悄上了樓。
書房的門是開着的,周姨站在門口輕聲敲了敲。
巴頓聽到聲響,猛地打了個痙攣,南灣探過手去摸它的背,輕柔的安撫着。
等到巴頓的呼吸恢複平靜後,才看向門口的方向,輕聲問,“周姨,你有什麽事嗎?”
周姨答,“有一點點事情......”
在進門之前,往樓下瞄了一眼,發現趙櫻還在拖地,才走進了書房,帶上了門。
走到南灣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嘴巴動了動,卻始終找不到合适的語言開口。
南灣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樣子,不明所以,問,“怎麽了?”
周姨清了清嗓,關心的開口,“太太,現在的年輕小姑娘的心思多着呢,像先生這樣的年輕才俊,正是她們觊觎的對象,您可得防着點。”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并沒有直接指名道姓。
南灣一手撐着額頭,一手繼續翻動着書頁,很是無奈的笑了笑,“周姨啊,你看到什麽绯聞了嗎?”
不應該啊,慕先生的私生活幹淨得就像是白紙一樣,别說是绯聞了,就連暧昧對象都沒有。
青城的娛樂新聞裏,幾乎沒有見過他的影子。
如果不是真的,那就說明......慕氏的公關太牛逼了。
“這倒沒有,”周姨把手裏熱好的牛奶放到桌上,面容慈愛,“古話說的好,暗箭難躲,家賊難防啊。”
周姨說完這句話,發現南灣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依舊是那副悠閑從容,似乎是一點也不關心的模樣。
心裏不禁更加的擔心,學着從電視機裏看到過的表演,拍了拍南灣的肩,“太太啊,您可長點心吧!”
南灣聽着周姨那相似度爲百分之零的模仿,忍不住笑了出來。
扶着額問,“小趙之前不是慕家的人嗎?”
周姨這麽聽着,就明白太太是看出來了的,有些欣慰,“不是,我在慕家的時候沒有見過她。”
南灣點了點頭,精緻的眉眼沒有任何波動,似乎隻是随便問問的模樣,“周姨啊,我晚上不在家裏吃飯,你們做自己那份就好。”
“那先生呢?”
“我跟他一起的。”
周姨頓時樂了,“好好好,小兩口就應該多過過二人世界,增進感情。”
南灣:“......”
也沒有解釋,就随周姨那麽想去了。
————
南灣傍晚出門的時候,看到有車停在門口,司機站在垃圾箱旁抽着煙,似乎是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的模樣。
司機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本能的看過去,看清楚人後,連忙扔下手裏抽了一半的煙,小跑到車旁,“太太,是慕總吩咐我來接您的。”
起了一陣風,南灣攏了攏身上的大衣,随口問道,“他呢?”
司機一邊拉開後座的車門,一邊說道,“慕總還在加班,我先來接您,再把車開到公司去接慕總。”
南灣點了點頭,躬身坐上了車,“辛苦。”
司機搓着有些僵冷的手掌,笑着答,“應該的。”
車開了半個小時,到達慕氏。
司機停好車後,回頭問,“太太,慕總應該還在辦公室,我帶您上去等?”
白天天氣晴朗,晚上夜空裏竟有幾顆星星點綴着。
南灣的視線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道路上,淡淡道,“他知道時間,就在車裏等吧。”
司機很詫異,比起狹小的車倉,一般人不都會選擇舒适溫暖的辦公室嗎?
更何況,辦公室裏的,是青城多少名門千金擠破頭都見不到的慕氏總裁啊!
這即将上位的慕氏女主人,也是個奇女子。
“好的。”
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駕駛位。
大約五分鍾後,他聽到身後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音,本能的回頭。
發現人已經下了車,連忙推開車門,“太太,您要去哪兒?”
南灣看着對方一臉慌張的模樣,輕輕笑着說,“别緊張,我就是下來透透氣。”
司機停下腳步,讪讪的撓了撓頭皮,幹幹的笑了兩聲,“外面冷,您小心感冒。”
說完,往後退了兩步。
站定後,再看向她的時候,卻發現那張可以說分分鍾秒殺娛樂圈各種整容臉的盛世美顔,此刻顯得格外的遙不可及。
對面的廣告屏幕發出來的光線,極爲晃眼,司機忍不住看了過去。
原來,是大明星陸離新電影《南風知我意》的宣傳片,最有資曆的導演,大制作,俊男美女,很是養眼。
起初,他沒覺得沒有什麽值得太太站在寒風裏看的地方,可看着看着,猛然驚覺。
那陸離,不就是當初鬧得滿城風雨的【出軌門】的主角之一嘛......
餘光瞥到從大廳裏走出來的慕總,連忙咳嗽了幾聲,想提醒正在出神的太太。
然而,對方卻沒有一點反應。
他隻能幹着急。
南灣隻聽到腳步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視線從那大屏幕上收回,轉身,走到男人身邊,擡手挽上他的手臂,臉上漾出淺淺的笑,“慕先生周末也要加班,真是辛苦。”
慕瑾桓的目光掃過那循環播放的宣傳片,俊臉沒有一絲波瀾,嗓音低沉,“感興趣?”
“還好啊,”南灣靠在男人身側汲取溫暖,“就是已經很久沒有去電影院看過電影了,覺得新鮮。”
慕瑾桓握住那冰涼的小手,往車旁走去,明明暗暗的光線,镌刻着俊臉冷冽的弧線更加的棱角分明。
“首映的時候,我陪你去看。”
“你要陪我看電影啊,”南灣昂起腦袋去看他,這樣的角度,劍眉深眸是溫和的模樣,“可首映都是得搶票的,還是看普通場就好了。”
慕瑾桓拉開車門,手臂搭在車窗上,因爲這樣的動作,腕上的手表露出了一半,另一半還隐在袖口裏。
“是霍亦寒投資的,讓他給我留兩張票,不是什麽大問題。”
南灣的視線掠過那熟悉的表,沒有過多停留,彎腰上了車。
坐好後,輕輕笑着說,“那我等你走後門。”
聞言,慕瑾桓的薄唇帶起了似有若無的弧度。
雖說很淡,但是在旁人看來,那已經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了。
一旁站着的司機有些傻眼。
這太太坦坦蕩蕩,毫不回避,慕總也是風平浪靜,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隻有他,皇上不急太監急,腦補了一萬字的霸道總裁虐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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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
慕瑾桓黑眸輕瞌,将那軟弱無骨的小手握在手心,帶着薄繭的指腹緩而慢的摩挲着她細膩的皮膚,嗓音低沉,“等了很久?”
南灣靠在男人的肩上,溫熱感清晰,身體漸漸回了溫,“沒有啊,剛到一會兒你就下來了。”
司機内心OS:太太啊,我從北岸别墅出發的時候,是給慕總發過短信的,但忘了告訴您一聲,都是我的錯,如果您某一天知道了,一定不要怪我啊!
畢竟,他是聽過劉安講述自己作死後的遭遇的人。
慕瑾桓神色未變,不緊不慢的陳述着,“你手上的溫度,可不像是隻等了幾分鍾。”
聞言,南灣一怔。
他心思細膩到這個地步了......
“現在是冬天啊,女人都是這樣的,而且我體寒,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就成冰塊了。”
遇到紅燈,車停了下來,行人陸續地從車前的斑馬線走過。
“我如果沒有下來,你是不是就會一直在車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