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心裏越狠,臉上的嘲諷便越明顯,半掩着嘴,故意做出了很驚訝的模樣,“她寫的,是慕氏總裁的名字哎,你說,他們會是什麽關系啊?”
南灣,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多久!
電梯到達一樓,南灣邁步走出,步伐很穩。
高慧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拿了一手好牌,卻完全被無視,心裏的怒火更盛。
擡腿追了上去,攔住那人,五官有些扭曲,“南灣,你是聾了嗎?”
南灣有些煩躁,擡起頭,淡淡開口,“五年前的事,你到現在還揪着不放,很有意思?”
高慧冷笑,“不管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我開心就好。”
五年前,原本每天抖說隻愛她一個的男朋友,有一天卻突然跟她分了手,轉眼就去追了這個賤人,讓她在學校丢盡了臉,至今都不敢去參加同學會。
如果不是這賤人刻意勾引,那個渣男怎麽可能會那麽快就變心。
這口氣,她一定會報的!
南灣面龐清淡,精緻的眉眼間沒有一絲溫度,“我不是什麽善茬,給你臉的時候,就有點眼力見接着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腳,我懶得跟你計較,别再不知好歹的湊上來礙我的眼。”
高慧先是一愣,随後眼裏的怒火燃得更烈,“你!”
擡手就想扇過去,卻意外的被截在了半空中。
南灣扣着她的手腕,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如果沒辦法弄死我,你就安生點吧。”
說完,便甩開了。
高慧踉跄了一步,穩住身體後,死死的瞪着面前的人,咬着牙嘲諷,“找了個有背景的靠山,就原形畢露了?”
“等你找到更有背景的靠山後,再來蹬鼻子上臉吧,”南灣不想第二次浪費口舌,索性一次性解決,“不過,就憑你這樣的姿色,手段和情商都不怎麽夠,恐怕是有點困難的。”
邁開腳步,走過她身側的時候,臉上是淡淡的笑意,“人活在世上,有目标是好事,即使.....這輩子也實現不了,也比什麽都沒有要強。”
耳邊的腳步聲淡去,高慧依然站在原地。
心底湧出無限的恐懼:那樣優雅的驕傲,恐怕是她窮極一生都到達不了的。
垂在身側的手越攥越緊。
南灣,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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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的夜,真是越來越冷了。
劉安關上車門後,恭敬的問,“太太,是去您的公寓收拾行李嗎?”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選擇了最辛苦的職業。
成了豪門太太,卻加班到這麽晚,真是無法想象。
雖說,以前的南家,也是豪門的代表。
南灣靠坐在後座上,視線落在窗外,淡淡地說着,“周末休息,明天再搬吧。”
劉安啓動車子,“那直接回北岸背别墅?”
他問完這句話後,一度以爲自己是不是又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得罪了這位祖宗。
所以他的問題,才會像石沉大海一般。
得不到回複,也沒有膽子再問第二遍,他隻能先往前開着。
南灣看着車窗外絢爛斑斓的霓虹燈,隔着玻璃,光線都很柔和,櫻唇輕啓,“去南家。”
劉安連忙答道,“好的。”
————
南家别墅。
管家打開門後,有些驚訝,“小姐,這麽晚,您怎麽回來了?”
南灣脫下外套,和手裏的包一起遞了過去,似笑非笑的反問,“我不能回來?”
管家連忙解釋,“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灣淡淡的笑了笑,越過他,往客廳走去。
姜小曼臉上敷着面膜,樓梯正下到一半的位置,看到出現在客廳中央的人後,白色面膜紙下的表情瞬間豐富了起來。
手臂是标配的貴婦挎包的動作,慢慢的下着樓梯,聲音又尖又細,“呦,真是稀客啊。”
鬧出了那麽大的亂子,她倒是逍遙自在去了,留下一堆麻煩給懷煜,真是氣得她腦袋疼。
幾百年都不回家的人,今天突然回來了,絕對沒什麽好事。
這樣陰陽怪氣的諷刺,南灣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直接從姜小曼身旁走過,踏上樓梯。
姜小曼冷哼了一聲,假裝去客廳喝茶。
看着南灣走進書房後,悄悄的跟了上去,耳朵貼在門邊,聽了好久,結果一點聲音都沒有。
洩氣似的跺了跺腳,回到了卧室。
......
南承智摘下眼鏡,把手裏的書放回書架,臉上帶着笑,“灣灣回來了啊,吃飯了沒有?”
南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脊背挺的很直,坐姿也是從小就養成的優雅,嗓音淺淺,“爸爸這兩天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聞言,南承智整理圖書的動作僵了一秒,但很快恢複正常,直言不諱,“和蘇家比起來,慕家确實是更好的。”
慕家那兩位昨天就來過電話了,倒是一點都沒有嫌他們高攀的意思,還說婚期要兩家人一起敲定才好。
誰都知道,之前的慕氏企業,程世蓉才是真正握着大權的人,在商場上的手段絲毫不輸給男人。
分毫不讓,精明強幹,是典型的女強人。
如今退下職位,在家裏頤養天年,倒是親和了許多,很令他意外。
南灣坐姿未變,眼眸微垂,視線落在地毯的花紋上,唇邊帶着淺淺的弧度,沒有接話。
南承智整理好書架後,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
看着女兒放在腿面上的手,猶豫了幾秒鍾,掌心還是覆了上去,力道很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平常到隻能用平常這兩個字來形容的的動作,他卻很生疏,也很僵硬。
記憶裏,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抱過這個女兒。
嗓音是慈祥的沙啞,“你這孩子,懷了孕怎麽也不跟爸爸說一聲?”
聽到這話,南灣原本有些虛散的目光,漸漸有了焦點。
左邊的沙發深陷,連帶着她的位置也往下落。
手背的皮膚,接觸到他掌心的時間很短,她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幹燥的粗糙觸感。
原來,他的态度轉變這麽大,是因爲她有了‘護身符’啊......
他是不是也覺得,如果沒有這‘孩子’,她是進不了慕家的門的,南家也得不到這麽大的利益。
“我今天回來,是想問爸爸要樣東西的。”
南承智思慮了幾秒鍾後,問道,“什麽東西?”
南灣溫柔的笑了笑,嗓音很輕,“您和媽媽訂婚的時候,您送她的那塊玉佩,我記得,好像是阿姨收起來了。”
聞言,南承智的目光一怔,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五髒六腑都受了損傷。
那些原本以爲已經遺忘了的片段,在腦海一幕幕閃過,沒有停歇。
頭疼的舊疾病發作,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天翻地覆。
他神色痛苦,緩緩站起身後,走到書桌,從抽屜裏翻找到藥瓶,顫顫巍巍的倒出兩粒,就這麽幹吞了下去。
藥片生生擠下喉嚨,留在口腔裏的苦澀感久久都未散去。
南灣起初隻是看着,清淡的眉眼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仿佛是個不相幹的局外人一般。
但最後,卻還是把茶幾上的茶杯遞到了南承智的手裏。
那張滄桑的臉,在這短短的幾分鍾裏,似乎就老了好幾歲。
南承智接過,連喝了好幾口,而後掌心撐在桌面上,閉着眼,呼吸粗重。
良久,那難以忍受的疼痛緩解了之後,才艱難的開口,“你在這裏等一會兒,爸爸去拿給你。”
南灣看着他步履蹒跚,動作極慢,一副随時都可能會摔倒的模樣,問出了口,“多久了?”
南承智握上門把手,嗓音沙啞,“老毛病了,不礙事。”
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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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智走進卧室的時候,姜小曼正拿着平闆看韓劇,手邊還放着傭人切好的水果。
“你把那塊玉佩放哪兒了?”
姜小曼原本還沉浸在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裏,一聽這話,頓時沒了看劇的心情。
退出播放界面,将平闆扔到床邊,眼神躲閃,“什麽玉佩,我不知道,你别問我。”
一邊說着,一邊往被褥裏滑。
南承智剛緩過勁,沒有太大的力氣說話,“灣灣說你收着的,不會有錯。”
姜小曼冷了臉,從被窩裏坐了起來,死死的瞪着他,“她說你就信?”
南承智不想跟她吵架,歎了口氣,拿開平闆,坐在床邊,很是無奈,“她不會撒謊。”
姜小曼眼珠轉了轉,依偎在他懷裏,放軟了嗓音,“老公,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謊?”
表面上是在撒嬌,心裏卻在冷笑。
已經漠視了那麽多年,現在想當慈父,恐怕是晚了點吧。
南承智也是男人,自然是吃這一套的,拍了拍她的背,耐心的哄着,“那種款式老舊的東西,你留着也沒什麽用,把它給南灣,我再給你買一套珠寶。”
“現在南灣不是一個人了,慕家的那兩位對她都是好言好語的,我們也得大方一點不是?”
姜小曼想了想,那小蹄子既然開了這個口,就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如果她今天不給,不僅會得罪慕瑾桓,也會惹怒南承智。
左右思量,還是掀開被子,下床,從首飾盒裏翻找出來。
把玉佩扔到男人懷裏,故意做出生氣的模樣,“給你。”
然後重新回到床上,背對着他,拉起被子,閉上了眼睛。
今天是玉佩,明天又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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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拿着玉佩從書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巴頓就卧在樓梯口旁,眼睛看着門的方向,仿佛是等了她許久的模樣。
看見她,就立刻站起來,小跑到她面前,烏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南灣俯身,撫摸着巴頓的腦袋,輕聲問,“你是想和我一起走嗎?”
巴頓似乎是能聽懂一般,聳拉着的腦袋擡了起來,‘汪汪’的叫了兩聲。
南灣蹲在身體,捧着巴頓的臉,鼻尖湊了上去,親昵的蹭着,“是我不好,沒時間照顧你,才把你留在這裏這麽長時間。”
巴頓似是很享受這樣的親密,尾巴歡快的搖擺着。
管家看見南灣從二樓下來的時候,連忙去取了她的外套和手包。
可發現巴頓有跟着出門的意思,“南灣小姐,這狗......”
南灣穿好外套,将長發從領子裏撥出,接過管家手裏的包,淡淡說着,“不管誰問,就說我帶走了。”
管家有些爲難,“可是......”
南灣無波無瀾的視線看過去,“巴頓是我帶回來的,我沒有帶走的權利?”
管家忽然打了個冷戰,明明他看到的人是柔和的,嗓音也是平緩的。
可卻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上前爲南灣打開了門,語氣恭敬,“......夫人問起,我會照小姐的話回複的。”
劉安在車裏隻等了不到半個小時,所以哈欠一個也沒打。
看見那隻大金毛的時候,站在車旁一動都不敢動,腿有些打哆嗦,“太太,這個...這個....是什麽?”
南灣自己打開了車門,讓巴頓先進去,瞥了一眼如同被點了穴一般的劉安,“也不是特别冷,半個小時就凍壞腦子了?”
劉安:“......”
祖宗啊,他小時候被狗咬過啊,留下的陰影到現在還在!
雙手搓了搓,臉上裂開讨好的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然而就被一句話徹底澆滅了,“我很困,你把嘴閉上。”
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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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洗完澡出來,巴頓就立馬上前,圍在她腿邊轉悠。
她走到哪兒,這小尾巴就跟到哪兒,有些無奈......
應該是換了新環境,不适應吧。
最後,她還是妥協了,“好了好了,我陪着你還不行嗎?”
大金毛睜着黑溜溜的眼睛,表示自己很欣慰。
南灣坐在地毯上,讓巴頓睡在她腿邊。
手臂勾到桌子,拿過桌上的包。
玉佩握在手裏,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上面雕刻的紋理。
地暖很足,毛茸茸的地毯上很溫暖,南灣順勢躺在巴頓身邊,在閉上眼睛之前,拿過手機,點開了屏幕。
除了雜七雜八的消息之外,沒有他的短信,也沒有他的來電。
南灣,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給他房子,他給你庇護,不談感情,隻談交易,能維持相敬如賓就最好。
肉體上的糾纏避免不了,他在給你時間。
所以,你在......失落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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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息,南灣起的不算早,下樓的時候,周姨早就準備好了早餐。
巴頓跟在她身後,看見客廳的趙櫻就撲了上去,就像昨晚一樣。
“啊!”
趙櫻尖叫出聲,本能地閉上了眼睛,一張小臉被吓的慘白。
南灣皺眉,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個字,“回來。”
巴頓聽見主人的聲音,将擡得高高的前爪放了下來,極不情願的走到南灣身邊。
周姨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太太啊,您懷着孕,養寵物是不是太危險了,萬一不小心傷到了您可怎麽好。”
還是這麽大個兒的寵物!
剛才如果不是太太及時制止,她差點以爲小趙會被直接被撲倒。
“新環境,它還不适應,周姨放心,不會傷到我的,”南灣摸了摸巴頓的頭,面色如常,往餐廳走去,嗓音平淡,“小趙,你沒事吧?”
趙櫻還未從那驚吓裏緩過來,雙手抱拳握在胸前,目光渙散,“沒......沒事。”
周姨走到餐桌旁,拿起小碗,給南灣盛着粥。
眼神瞄過趴在地闆上的大金毛,竟覺得很溫順,并不像是很暴躁的樣子。
有些想不通:奇怪,怎麽單單對小趙那麽兇呢?
南灣捏着勺子的柄,攪了攪碗裏的粥,先小口嘗着味道,覺得還不錯,才吃了起來。
“如果吓到你了,我替巴頓向你道歉。”
清淡的嗓音從餐廳裏傳出來,趙櫻回過神。
慢吞吞的走到餐廳門口,一隻腳踏進去,看到南灣腳下的大金毛時,連忙收了回來。
“太太嚴重了,我還好。”
南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舉止優雅的吃着早餐。
周姨回到廚房,一邊整理餐具,一邊暗自想着: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動物都是通人性的,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一個人。
難道小趙以前欺負過它?
不應該啊,昨晚她問過了,确實是第一次見。
哎,做人難啊,做下人更難。
————
南灣吃過早飯過後,上樓睡了個回籠覺。
傍晚的時候,出了門。
到約好的地方後,果不其然,許墨一那倒黴孩子又在故意找沈之媚的茬。
看見南灣,立馬就跑到她身邊,像是隻無尾熊一樣,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胳膊,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姐,沈之媚她趁你不在又欺負我,你得幫我報仇!”
南灣覺得腦袋有些疼。
沈之媚也照樣學樣,挽住了南灣的另一條胳膊,表情一緻,音調一緻,完全是複制粘貼,“灣灣,你妹妹剛剛罵我來着,你得幫我罵回去!”
南灣閉了閉眼,覺得頭皮也有些疼了。
“海底餐廳,我請客,去就給我松開,不去我就走了。”
話音剛落,纏在胳膊上的力道就消失了。
沈之媚已經好久沒有出來散過心了,看着街道兩邊的夜景,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一邊慢步走着,一邊打趣,“你的工資被扣到明年六月份了,大出血之後準備怎麽活啊?”
海底餐廳是青城最有名的餐廳,當然也是最燒錢的地方。
許墨一揚起下巴,“慕男神像是缺錢的人嗎?我姐姐就算是每天都去,也就跟玩一樣好嗎?”
南灣似笑非笑的看着許墨一,漫不經心的問着,“我記得你很不待見他的,怎麽也開始叫男神了?”
許墨一聳了聳肩,回答的理所當然,“慕男神最近風太大,我也是凡人一個,猝不及防被圈粉,我也很無奈啊。”
雖然她是南陸CP粉,但實在是架不住慕男神那行走的荷爾蒙的魅力,更何況,姐姐已經嫁給他了,她自然是希望兩人能好好相處的。
姐姐這些年受了那麽多委屈,能有個成熟的男人在她身後,總比一個人單親匹馬的往前闖要好太多。
沈之媚補充,“最最重要的,是能看到我們灣灣的好啊。”
許墨一頗爲滿意,擡手打了個響指,“就沖這句話,我今晚放過你了。”
沈之媚微笑,“多謝墨魚寶寶。”
許墨一着了眨眼,很有大将之風的擺了擺手,“小意思。”
一旁的南灣,就靜靜地看着這倆貨耍寶,不僅不想參與,還很想不認識她們。
手機很安靜的躺在包裏,心底那股從昨天就有的情緒,好像更明顯了。
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走到路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沈之媚和許墨一玩鬧着跟着上了車。
————
霍亦寒到機場的時候,是晚上十點整,等了大約十分鍾。
湯秘書看到等在外面的霍亦寒後,很識趣的沒有繼續往前走,“慕總,我先回家了。”
啧啧,這基友情真是感人,慕總才出差兩天,就黏到親自來接機了。
慕瑾桓的視線掃過台階下的人,淡聲說了四個字,“注意安全。”
湯秘書應了聲好。
霍亦寒慵懶的靠在車身上,掐滅了手裏的煙,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慕總,您剛娶回家的老婆還想不想要了?”
聞言,慕瑾桓棱角分明的俊臉沉了沉,連帶着低沉的嗓音也帶了幾分冷,“小學老師沒教過你,說話的時候要有因有果?”
霍亦寒将他的行李箱放好,關上後備箱的門後,試探着問道,“南醫生今天過生日,怎麽,這事你不知道?”
向來随叫随到的許墨一今天很反常,意志力極其堅定,他怎麽叫都叫不動。
他旁敲側擊,才問出今天是南灣的生日,她要和沈之媚一起幫南灣慶生。
霍亦寒發現,在他說完那句話後,面前一向高冷淡漠的人,竟怔住了神。
“你當真不知道啊!”
慕瑾桓黑邃的眸仁此刻暗流湧動,眉宇之間的褶皺出現,又恢複平整,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霍亦寒看了看俊臉繃得極爲隐晦的好友,繼續加大火力,“你小姨子說,她們今晚要在酒吧玩到天亮再回家,兩瓶酒都見底了,這還是我半個小時前打的電話......”
話音還未落,手裏的車鑰匙便一股大力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