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也笑,隻是那笑讓他整個人更加難以捉摸,“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她那麽聰明,知道他在說什麽。
南灣怔住。
那天,在洗手間裏,他就對她說:南灣,你這個該死的騙子。
除了陸離和他經紀公司的高層,應該是沒有人知道實情的。
但南灣又突然想到,南懷煜不是就知道了嗎?
擡眸,精緻的眉眼間,萦繞着涼意,“你調查我?”
慕瑾桓沒有要否認的意思,“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
很直白。
從一開始,他就從不隐藏自己,光明正大的承認對她用手段,也不是第一次了。
南灣看着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眸色清淡。
沉默了一會兒後,重新顯出得體的笑容,“天幹物燥,我就不送慕先生了。”
雖然是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但是很明顯的逐客令。
“一段假的婚姻,破綻有很多,稍微查查就知道了,我沒有窺探别人隐私的愛好,所以......”慕瑾桓放下了茶杯,站起,拉開身後的椅子,面不改色,“關于你的過去,我更想從你的口中得知。”
南灣聽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是,他沒有調查她的過去,隻是簡單的查了一下她和陸離這段爲時半年的婚姻的真假。
他隻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嫁給陸離。
或許,那些被她當成玩笑的話,都是真的。
他要的東西,在南家,是一種用錢拿不到的東西。
娶她,是得到那樣東西的唯一辦法。
要進慕家的門,她這樣的聲名狼藉的女人可沒有那個資格。
南灣一手托着腮,臉頰漾出明豔豔的笑,梨渦淺淺,眉眼之間流轉着魅惑的風情,“這種方式,可能确認不了我到底還幹不幹淨。”
成年人之間,話說一半就可以了,用不着說的太過直白。
慕瑾桓看着又悄無聲息的變了副模樣的女人,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以爲,每個男人都看重那層膜?”
這樣的渾身是刺的小刺猬,讓人有些......心疼?
腦海裏出現這兩個字的時候,慕瑾桓幽深的眸有片刻的凝固,但轉瞬即逝,恢複了幽幽深潭,仿佛不曾有過一般。
......
皮鞋踩在地闆上發出的聲音漸漸遠去,緊接着,便是防盜門被“嘭”的一聲帶上的聲音。
然後,整個屋子便安靜了下來,是空蕩蕩的。
桌面上,她爲他泡好的茶還剩半杯,空氣裏還飄散着清新的茶香,殘留的屬于他的味道,很淡很淡。
南灣維持着托腮的動作,視線空空的落在椅子投在地面的影子上,杏眸輕斂,一動不動。
良久。
南灣将廚房和餐廳收拾幹淨的時候,差不多是十點鍾的樣子。
走到客廳,從茶幾上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着有未接電話。
是奶奶在十分鍾前打過來的,調的是靜音,手機又不在身邊,所以沒有接到。
一邊回撥,一邊往卧室走去,電話很快被接通。
“奶奶,這麽晚了,您怎麽還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