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線下,毫不誇張的說,女人不施粉黛的臉蛋隻比撲克牌大了一圈,眉眼精緻,五官是幹幹淨淨的素雅,叫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那雙宛如藏了一整個星空的眸子,泛着盈盈光亮,長長的睫毛緩緩扇動着,在眼睑處的一排倒影根根分明。
以後每天清晨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這樣的秀色可餐,感覺應該也不會差。
想到這裏,慕瑾桓原本幽深莫測的黑眸裏起了幾分溫和的笑意,不疾不徐的開口,“可以這麽說。”
南灣有些意外,這男人還不算太過分......
撐在下巴處的手放平在桌面上,坐正了身體,面色清淡,把話說得很明白,“所以,别再刻意出現在我面前了。”
音調沒有任何起伏,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冷淡的。
慕瑾桓并未在意,薄唇掀起一抹弧度,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我的出現,讓南醫生覺得很困擾?”
南灣看着對面的人,幹幹的笑了兩聲,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是啊,自從見到慕先生,我每天茶不思飯不想,連一夜暴富的夢想都忘記了,輾轉難眠,日漸消瘦,就差尾随了。”
這一串話語沒有一分一毫的感情,帶了标點符号應該是肺活量的問題。
聞言,慕瑾桓唇邊的弧度更深了,連帶着那劍眉醒目都帶上了笑意,嗓音也愈加低沉,“既然如此,不如,嫁給我?”
聽到最後三個字,南灣虛假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似乎是陷進了那深邃如海的眸裏,不由自主的回應着他灼灼的目光。
逃不開,也躲不掉。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過血肉,徐徐地敲打在她的心髒上,是難以抗拒的悸動。
宛如被一顆子彈擊中,不會緻命,但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在漸漸變得困難。
絲絲空氣從喉嚨裏擠入,是艱難的,但是能續着命。
他說:嫁給我。
類似這樣的話,他也不是沒說過,以往南灣隻是聽聽就好了,從來都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的反應。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
良久,才醒過神,借着喝水的動作移開了視線。
南灣,你清醒一點,沒有人會愛你,也沒有人想要娶你回家。
南灣,第一眼你就知道,這個男人心裏是有主的,還是愛而不得,孤獨成疾,病入膏肓無藥可醫的那種。
他是接近你有目的的,目的不是你這個人,你隻是一個跳闆而已。
這些,你不是一直都記得的,怎麽這一刻都忘掉了呢?
涼水入腹,神智漸漸清明,南灣握着水杯,目光落在杯壁上,淡淡的開口,“圍城裏的人都在想辦法出來,我爲什麽要再一次踏進去呢?”
‘再一次’這三個字,說的很慢。
慕瑾桓俊臉沉靜,黑眸更深了一些,其餘的倒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嗓音又低又沉,緩緩而出,“不進去看看,你怎麽知道,裏面的人到底是在痛苦煎熬,還是樂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