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說着過意不去,語氣卻不見絲毫過意不去的意思。
南灣悄無聲息的翻了一個白眼,随手将頭發挽在腦後,将沙發上放着的嘉樹的玩具收了起來。
在走進卧室換衣服之前,面帶微笑的說着,“反正也就這一次了,我還沒老到連這點家務都做不了的地步,慕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慕瑾桓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沙發背上,坐下,雙腿交疊着,薄唇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疾不徐的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凡事不能太絕對。”
骨子裏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和優雅。
南灣的腳步頓了頓,沉默了片刻後,回答,“嗯,是說過,我雖然沒能力可以不做我讨厭的事,可我能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
話音既落,便提步走進卧室,關上了門。
這個男人很危險,用這樣不露痕迹的方式強勢地進入了她的生活,接觸的次數越多,她就越覺得需要避而遠之。
他很早就明确的說過,她身上有他要的東西,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時間已經不短了,他卻決口不提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總是猝不及防的出現,有各種方式各種理由讓她先欠債再還債,然後就會消失的幹幹淨淨。
短則一個星期,長則大半個月。
下一次再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就如同這段空白并沒有過一般,自然而然。
捉摸不透,卻又抗拒不了。
————
南灣換了身舒适的衣服從卧室出來後,男人似乎是剛接完一個電話,手機的屏幕還亮着。
四目相碰。
南灣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屋内太安靜,她順手打開了電視機,調到新聞頻道,随口問着,“喝什麽?”
橘黃色的光線下,她白皙的皮膚泛着透亮的光澤感,女人微微低垂的頸項,彎出了美好的弧度。
茶幾上有些亂,她正彎着腰整理,領口因爲這樣的動作往一側傾斜着,但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
從慕瑾桓的角度,隐約能看見領口下起伏的柔軟,眉骨突突的跳了跳,喉結滾動。
潭底綴起抹燥動,借着關閉手機屏幕的動作移開了視線,嗓音低低沉沉,“都可以。”
南灣原本想說:那不喝可以嗎?
但想想還是忍住了,整理好茶幾後,直起了身體,面色如常,“那就喝茶吧,對身體好。”
最後四個字,完全是順着話就說出來的。
聞言,慕瑾桓右手把玩着那枚手機,手機在他掌心一圈一圈轉動着,黑眸半眯,似笑非笑,“我身體好不好,南醫生很關心?”
南灣一手握着茶杯,另一隻手抓了一撮茶葉,停在空氣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皮膚底層漸漸升溫,連帶着耳根也開始發燙。
一定是因爲暖氣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