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灣靜靜的看着男人解開袖口,挽高了襯衣的袖口,露出精瘦的小臂,手腕處的表看着就知道價格不菲,但卻不是今年的新款,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了。
他這樣矜貴的身份,卻帶着一塊稍顯舊感的手表......
挺有意思的。
南灣移開視線,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謝謝,但是不用麻煩了,直接去吃飯吧,我不想被餓死在馬路上。”
剛剛光着腳在馬路上跑了那麽遠的距離,腳底被小石子擱破了點皮,隐隐的疼痛感還在,但是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難以忍受了。
慕瑾桓也不急,黑眸淡淡的凝着女人的側臉,薄唇滑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不想自己脫,是想我來幫你?”
在這寂靜的車裏,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溫度似乎在悄無聲息的上升,缱绻暧昧。
他襯衣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橘黃色的光線下,小麥色的皮膚充滿了男性荷爾蒙氣息。
南灣微微低垂着眼眸,目光漫無目的的落在曲起的膝蓋處,抿了抿唇,低聲說着,“真的不用了。”
慕瑾桓面色沉靜,不疾不徐的說着,“一個除了漂亮什麽都沒有的女孩子,如果留了疤,可就不怎麽好看了。”
南灣聽到‘女孩子’這三個字的時候,有一點點想笑的沖動,但是忍住了。
一個26歲的離婚女人,卻在他口中成了小姑娘,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哥哥在教育妹妹的時候說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是教育的口吻,聽在耳裏卻有種寵溺的味道。
以前在紀家的時候,他是不是就是這樣對紀晚夏說話的......
“就算會留疤,我也照樣是漂亮的,”南灣擡眸,對上男人的視線,眨了眨眼,輕輕笑着問,“慕先生,我不好看了嗎?”
嗓音是輕快俏皮的。
在慕瑾桓看來,這樣的她,才像是一個年輕女孩該有的樣子。
而不是渾身是刺,要麽虛情假意的迎合,要麽清冷的拒人于千裏之外。
從急救箱裏取出消毒棉簽,面色無異的道,“南醫生的思想太危險了,我勸你趕緊懸崖勒馬。”
淡淡的醫用酒精味散在空氣裏,這味道南灣再熟悉不過,不動聲色的把腳往裏縮了縮,臉上依舊漾着淺淺的笑意,“慕先生都說了我是醫生,會不會留疤我比你清楚。”
慕瑾桓眸色沉沉的看了女人一眼後,不再說什麽,毫不猶豫的俯身探了過去過去,大掌準确的握住了她還稍帶涼意的腳踝,在她有所反應之前脫掉了她腳上的高跟鞋。
南灣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瞳孔微睜,手掌撐在腿兩旁,手指本能的緊緊的攥着坐墊,身體往後縮,卻沒有任何可以退的餘地。
呼吸突然變得困難。
他的頭俯的低低的,從她的視線看去,隻能看到他黝黑的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