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雙眼睛睜得不能再大,昭和公主也奔了出來,“夕顔你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太子、公主,是真的。”夕顔紅着眼睛道:“皇後娘娘她爲了給公主你出氣,陷……陷害晉王妃的丫頭,之後……”
接着,她将剛剛發生的事大緻說了一遍。
“這麽說來,母後她是死在龍胤的手上了?”太子努力的壓制着心中的悲涼,故作平靜的問道。
不過就一兩個時辰,母後死,他和妹妹被人陷害,以至于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局面,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甚至他還沒來得及去考慮,自己這件事雖說是被陷害,但是如果渲染開來,還是對他有影響的,太子之位還保不保得主還是兩說。如今母後死了,又如何是好?
“是皇後娘娘想要去撞晉王妃,結果撞到了晉王的身上,然後就……”夕顔說着探頭偷偷看了已經傻掉的昭和公主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太子道:“皇上當時是在的,皇後娘娘如果不被撞死,晉王妃也是和皇上賭了皇後的命的……”
“我要殺了她!”昭和公主突然發狂般叫了起來,人也跟着要往外跑去,被幡然醒神的太子一把從身後将她抱住。
昭和公主不依的去抓撓着太子的手,隻是他抱得太緊,她扯不開,改爲捶他的手,一邊捶一邊哭吼道:“哥哥,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要去殺了君绮蘿那個踐人,殺了她,殺了她……嗚嗚嗚,母後,母後她死得好慘啊!”
“鳴兒鳴兒,”太子将下巴擱在她的頭上壓抑卻不失堅決的道:“鳴兒你什麽都别管,這事哥哥來做,哥哥來做!”
君绮蘿是救了他,可是他們怎麽能因爲一個婢女就要殺了他的母後?怎麽可以這麽狠?所以他要殺了他們,爲母後報仇,縱然拼掉整個西越也要殺了他們!
他就不信,憑借他們數百人,能和整個西越相抗衡!
夕顔聞言身子一抖,猛地擡頭看向太子,隻見他雙眸血紅,眉間帶煞,哪裏還有往日的溫和?不由得顫聲道:“公主,太子殿下,那個晉王和晉王妃好厲害的,你們還是别,别去……”
“賤婢!”昭和公主突然擡起頭,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厲喝道:“主子商量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發表意見了?是不是本公主對你太好了?”
夕顔捂着紅腫的臉頰,連忙跪下去磕頭如搗蒜,“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了,鳴兒,她也是爲咱們好來着,就别怪她了。”太子壓下心底狂嘯的怒火,問道:“夕顔,告訴我,是誰害我和公主?”
夕顔原是想瞞着的,可是眼下她哪裏還敢?連忙道:“是三皇子。”
太子和昭和公主聞言一怔,似乎都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人,“怎麽會是他?”
太子險些傻眼,他懷疑過君绮蘿,懷疑過龍胤,卻不曾懷疑過他的兄弟,那個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兄弟!
“皇上一開始懷疑是晉王妃的,可是後來晉王妃發火了,當場從三皇子身上搜出了藥,然後全數喂給了三皇子吃,三皇子發作後,把……把太後的舌頭都給咬斷了。”
“啊!”昭和公主和太子同時叫出聲來,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他們有些消化不了。
好半天,太子才回神問道:“會不會是晉王妃在搜身的時候,把藥塞進三皇子的身上?”
“回太子殿下,應該不可能。”夕顔喏喏的道:“當時有好多人看到的,若是她做小動作,肯定會被發現的。後來三皇子摸解藥的時候,晉王妃可是站得高高的,還是皇上親自将解藥搜了出來。”
“那皇上既然知道是三皇子做的,那麽對他是怎麽處理的?”太子又問道。
夕顔不敢有所隐瞞,将知道的和盤托出,“奴婢早早就離開了那裏,沒有親自聽到皇上對他的處理,不過就在方才,小三子從外頭回來,說是有人看見他被文公公給弄到了淨身房。奴婢還聽說……聽說……”
昭和公主氣大的道:“說就說,吞吞吐吐作甚?”
夕顔身子一抖,連忙道:“奴婢聽說太後中了邪,當着大夥的面,把衣裳都脫光了,又唱又跳的,還直叫蘇丞相夫君,還要跟她造娃娃。太後被帶回寝殿後,變得瘋瘋癫癫的,人都不正常了。”
“嗯!”太子面色哂然的道:“夕顔你侍候公主吃些東西,鳴兒,我出去一下。”
昭和公主下意識的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問道:“哥哥你要做什麽?”
太子捧着她的臉道:“哥哥去找父皇商量個事情,你乖乖的吃了東西睡覺,知道了嗎?”
“嗯。”昭和公主乖順的點了點頭,“哥哥你去吧,我會乖乖的吃東西睡覺的。”
太子對她扯了一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的笑,然後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便離去了。
待太子的身影看不見,昭和公主便收起乖順的樣子,眼中甚至劃過一抹厭惡,“夕顔,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是。”夕顔不敢多說什麽,快速的下去備水。
沒多時,水備好,昭和公主支開夕顔,迫不及待的便脫了衣裳下了水,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身體,好似身上有多麽髒的東西似的。
身上原本就有許多太子淤紫的痕迹,經過她狠狠的揉搓,全身上下看不見一塊正常的膚色,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沒有停止擦搓。
君绮蘿,我所有的痛苦都是你賦予我的,所以就算是出賣了身體,出賣了靈魂,就算是與親哥哥做那種事,我都不在意,我唯一要的就是把我經曆的痛苦都加諸在你的身上!
不,我要加倍的加諸在你的身上!
太子從昭和公主的寝殿離開後,便回了自己的寝殿,召出兩名暗衛,吩咐了幾件事後,便換了一身夜行衣,跳進了黑暗中。
出了皇宮,太子到了一座宏偉的府邸,避開守衛和暗衛,輕車熟路的到了一座院子。
院子裏很暗,隻有一間屋子裏還亮着昏黃的燈光。這個時候應該是人睡得正沉的時候,卻不時有“哎喲哎喲”的聲音從裏頭傳出來,這個聲音帶着痛苦,仿佛是受了傷發出的一般。
太子避開暗衛藏身的點,閃身進了屋裏,步履輕盈的走到睡榻前。
睡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鳳赟。他原本閉着眼睛,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進來,連忙停止了呓語般的哀叫,睜開眼來,張嘴剛想要叫,便被太子點了穴道。
太子拿開蒙面的黑巾,露出嘴角嗜血的笑意,看着鳳赟眼中閃現的驚恐,他低笑道:“呵呵,鳳赟,做太監的滋味不好受吧?”
說着,猛地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他裆下鮮紅的血迹便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鳳赟眼中的恐懼更甚了,隻是說不出,動不了。因爲此時的太子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帶着一股子猶如修羅般的殺意。
他,是來殺他的嗎?他都這樣了,他還要殺他嗎?
“怎麽,怕我殺了你?”太子搖着頭道:“不不不,我不會殺你的,殺了你多便宜你啊?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話落,他緩緩的擡起腳,踏上了鳳赟血迹斑斑的裆部,狠狠的碾壓着。
鳳赟痛得冷汗淋漓,一張臉漲得通紅通紅的。
“作爲大哥,我自認爲對衆位兄弟姐妹還算不薄,也不曾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是你呢?你是怎麽對我的?我不在意你以正當手段和我争這個儲君之位,也不在意你對付我,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爲了儲君之位,做出那麽豬狗不如的事來!”太子壓低聲音,卻掩不住語氣裏的歇斯底裏。
眼看鳳赟就要痛昏過去,太子才将腳給拿開,但是他并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接着,他弓着腰将鳳赟的褲子給猛地扒了下來,露出一片血肉模糊。
鳳赟要暈不暈,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子。
太子朝他勾唇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來,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打開紙包,“我的兄弟,哥哥給你帶了好東西讓你嘗嘗,不要客氣。”
繼而在鳳赟越發驚恐的眼神中,緩緩的将紙包裏的藥粉撒在了那片血肉模糊的地方,隻見那裏像是被煮沸的開水一般,鮮紅的血液正汩汩的冒着泡泡。
痛,比剔骨割肉還要痛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不過三息的工夫,鳳赟便疼得暈死過去。
“三弟,知道隻是幹什麽用的嗎?”太子笑着問,說着視線移向鳳赟的臉,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醒着,自問自話答的道:“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吧,這個是讓你的傷口惡化的藥,不會讓你死,但是你這個地方永遠都不可能好,要不了多久,就會惡臭撲鼻,就像死人的屍體腐爛了一般的味道。呵呵,你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天天伴着惡臭度日,一定很好玩。”
直直的看了鳳赟好久,太子才扔掉手中的紙,嫌惡的拉了被子爲他蓋上,便按着原路離開了鳳赟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