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重伸手抹去鳳鳴臉上的淚水道:“你看父皇這不是好好的嗎?快别哭了,妝化了就不好看了。”
“啊?!”鳳鳴趕忙坐了起來,止住哭,以手抹了抹臉,“父皇,兒臣很醜嗎?”
他這個女兒最是愛美了,打小哪怕哭得再兇,一說她哭得醜了,立即就會止哭了,百試不爽。鳳千重心中得意,虛弱的笑着道:“朕的鳴兒乃是我西越的第一美人,怎麽會不好看?”
聽自己的父皇提到第一美人,鳳鳴立即就想到君绮蘿那張完美得沒有一點瑕疵的臉,心情馬上就不好了,“嗚嗚嗚,父皇,女兒就快不是第一美人了。”
“怎麽會呢?”鳳千重一時沒反應過來,“咱們西越還能有誰比鳴兒更美的嗎?”
鳳鳴撅着嘴嘟囔道:“不就是翼王叔家的堂姐了。”
“呃,你說阿蘿啊,是挺美的。”鳳千重道:“不過在父皇的眼中,她也不及朕的鳴兒美。”
“真的嗎?”
“真的。”
鳳鳴這才破涕爲笑,想到什麽,忽然掀開被子,看見鳳千重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胸膛,小手輕輕的覆了上去,心疼的問:“父皇,疼嗎?”
“你堂姐不知道給撒了什麽藥,就一點點疼。”這點鳳千重也是很意外,按說心口被刺應該疼得要命的,可是那輕微的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鳳鳴嘟着嘴道:“父皇,就算不疼,可你也是皇上,堂姐她居然二話不說就刺了你一下,未免太不将你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父皇,你一定要嚴懲她。”
鳳千重神色一哂,轉而微微笑道:“鳴兒啊,這話你切不可再說了。首先她也是被鳳昕那個逆子逼的;其次父皇這條命是她救回來的……”
鳳鳴不高興的打斷他的話道:“父皇,她不就是爲了翼王叔嗎?她怎麽能爲了救翼王叔就置你的性命于不顧呢?翼王叔的命比起你的命來,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法比的。再說了,她作爲你的子民,自該爲你醫治,怎麽能談條件呢?”
鳳千重爲自己在女兒心中崇高的地位感到窩心的同時,溫言勸道:“鳴兒,這話在父皇面前說說倒也罷了,萬萬不可在你翼王叔面前說,他會難過的。而且你那個堂姐堂姐夫都不是善茬,你可别去招惹他們,便是父皇,也要敬着他們。”
要說他不生氣嗎?怎麽可能?作爲一個君王,在百姓和百官面前被捅了一匕首,真是面子裏子都沒了,但是他鳳千重也是個有骨氣的人,既然答應過她的要求,自然就有那個勇氣去承擔。
“父皇,兒臣省得的。對了父皇,那位堂姐夫不錯呢,兒臣聽說他隻要堂姐一個女人。”說到龍胤,鳳鳴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可是将來他會繼承東陵大統,一個女人怎麽夠呢?而且兒臣瞅着堂姐已經有了身孕,他……”
她突然頓下來的話,鳳千重又怎會不清楚那是什麽意思?心思一轉,道:“鳴兒你再過兩個月就十六了,也是時候嫁人了,等父皇的傷好了,便爲你物色一門好親事吧。”
鳳鳴的臉色悠然一紅,“父皇,兒臣不嫁,兒臣要永遠陪在父皇身邊。”
“呃?”鳳千重挑眉,有些惋惜的道:“不嫁啊?原本父皇還尋思着找你堂姐說說,将你嫁給晉王爲平妻呢,既然鳴兒不願意嫁,那就算了。”
鳳鳴的心都漏跳了半拍,臉頰绯紅,“父皇你說的是真的嗎?”
原本她還擔心這事不被父皇和母後允許,沒想到父皇倒是主動提及了,那麽這事豈不是闆上釘釘了?想到龍胤那張堪比潘安再世的臉,她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那個男人将會是她的夫君呢,她是不是做夢都要笑醒?
唯一不足的就是他已經有了一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是她的堂姐……
哼,隻要給她機會,君绮蘿遲早會被她踹到一邊去,未來東陵皇後的位置,隻能是她鳳鳴的。
“鳴兒不是說不嫁嗎?”鳳千重看在眼裏,故意逗她道。
鳳鳴咬了咬唇,低着頭小聲的嘟囔道:“如果是他的話,女兒願意嫁。”
“哈哈哈哈。”鳳千重笑得暢快,今兒所有的不愉快也因爲這一笑而消散了不少,“兩姊妹共侍一夫也算是佳話一段,所以鳴兒啊,你可要和你堂姐搞好關系,一來,将來去了那邊也有個照應;二來,我西越與東陵的百年友好,就看你們堂姐妹的了。”
鳳鳴被自己父皇取笑,先還有些不好意思,聽到他的話當即傲然的道:“父皇,沒有那位堂姐,兒臣豈不是更能促進兩國友好?”
“诶,鳴兒。”鳳千重吓了一跳,“父皇看得出來,晉王對你堂姐的感情不一般,你切不可做出不可挽回的錯事來。聽父皇的話,好好和阿蘿相處。”
“父皇,兒臣知道了。”聽父皇一再強調,鳳鳴也隻好點頭應是。人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畢竟君绮蘿在東陵混了那麽久,短期内她還得看她的臉色行事。至于以後嘛,那就不一定了。
“另外,這事你先别讓你堂姐知道,父皇要想想怎麽說才不會引起她的反感。”
“兒臣明白。”
該說的都說了,鳳千重疲憊的打了個呵欠道:“父皇困了,鳴兒你跪安吧。”
鳳鳴趕忙站起來,屈膝一禮道:“父皇你好好休息,兒臣明兒再來看你。”
“好。”
出了千重殿,鳳鳴覺得原本不那麽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也是暖融融的。父皇的毒解了,想必太子哥哥的毒也是解了,那便看看太子哥哥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龍胤和鳳千阙便集結了近兩千人在王府門口,将王府門前的街道都站得滿滿的。這兩千人中,其中鳳千阙的暗衛近五百人,素衣衛近兩百人,龍胤的十六名影衛,其他的則是榮郢帶來的以及在西越召集起來的特種兵。
個個以一敵十,這樣的戰鬥力,去對付魑魅一族的餘孽,簡直是綽綽有餘!
君绮蘿也早早的起來,算計好時間,讓樂笙拿了昨兒她爲他們準備好的藥粉藥丸,包了好大一包袱,親自送到了王府門口。
“阿蘿,怎麽不多睡一會?”鳳千阙先龍胤看見君绮蘿,快步迎上去,親自扶着她上到王府的門檻。
“我一會再去補眠就好了。”君绮蘿微笑着接過樂笙手中的包袱道:“這裏是一些藥丸藥粉,也有毒藥,用途我都寫在紙上了,必要的時候,可以采用非常手段。”
這所謂的非常手段,在場的人又豈會不知?
龍胤點點頭,接過藥包,看着君绮蘿的眼中布滿了不舍,“這種事交代樂笙和綠腰來做就好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姑爺,小姐她自然是想多和你呆一會兒了。”樂笙不怕死的打趣道。
君绮蘿順手就賞了她一個栗子,紅着臉道:“瞎說八道什麽呢?我……我是舍不得父王呢。”
這下子,鳳千阙的心情美了,龍胤則情緒低落,失落的喊道:“阿蘿……”
君绮蘿無語極了,下面黑壓壓的站着那麽多人呢,這丫在這裏刷什麽存在感呢?!趕忙催促道:“阿胤,父王,你們該走了,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嗯,阿蘿你肚子大了,在府中也要注意安全,有什麽需要找海伯就行了。”鳳千阙叮囑道。
君绮蘿微微颔首,“父王,女兒省得的。”
趁着鳳千阙轉身至極,龍胤飛快的在君绮蘿的唇上啄了一口,“阿蘿,等我回來。”
君绮蘿唰地紅了臉,這丫怎麽這麽沒臉沒皮呢?不過還是點頭道:“嗯,你們小心些,我等你們回來。”
龍胤想到什麽,喚道:“青衣。”
“到。”青衣出列,朗聲道。
“你不用跟着去了,帶十個人留在阿蘿身邊。”鳳昕一黨還在清剿之中,雖說自家女人功夫了得,又是在翼王府内,畢竟有孕在身,還是小心些的好,再說也得留幾個人供她差遣不是?!
君绮蘿知道他的心意,便也不推辭。
“主子我想……”
青衣還要說什麽,龍胤不容置喙的道:“這是命令。”
“是!”青衣連忙點了十個人出列。
“出發!”一切都交代好,鳳千阙一聲令下,大部隊開拔,沒有騎馬,直接施了輕功就往魑魅一族所在的幽谷密地進發。
龍胤再次看了君绮蘿一眼,便也跟上了大部隊,所有的不舍,全都壓在了心底。他這次決定跟着前去,不單是爲了鳳千阙,還是爲了他的父皇和五千飛鷹騎!
君绮蘿等他們都消失不見了,還站在王府的門口不肯離開。
樂笙一邊爲君绮蘿攏着身上的披風,一邊安撫道:“小姐,王爺和姑爺很快就會回來了,你不用傷懷的。”
君绮蘿白她一眼道:“臭丫頭,你哪隻眼睛看見你家小姐我傷懷了?”
“那你還站在這裏吹冷風做什麽?”樂笙明顯不相信。
雖說西越比起北戎不算冷,但是比起東陵和大秦還是很冷的,好伐?站在這裏不肯走,不是舍不得王爺和姑爺離開又是什麽?哼哼,還不肯承認,又沒有人會笑話你。
“這好歹是我真正的家呢。”君绮蘿道:“我來過西越無數次,這會子站在這裏才感覺到自己竟然是西越人,我借機感懷一下站在自家門口的感覺還不行啊?”
“噗哧。”綠腰被君绮蘿傲嬌的樣兒逗得忍不住樂了。
君绮蘿又轉向她,然後看了眼她身邊的青衣,“你倆去逛逛街,我這不需要你們陪。嗯,等哪天時機成熟了,小姐我爲你們把婚事給辦了。”
綠腰當即紅了臉,她錯了行不,她就不該笑話小姐啊。
“多謝主母。”青衣高興壞了,趕忙扯着綠腰就走。
“哎呀,我要陪小姐嘛。”綠腰想要将手從青衣的手中抽出來,哪知他手一動,與她十指相扣,扣得緊緊的。
“主母應該回去睡回籠覺了,不需要你陪。”青衣很是了然的道。
“呃,是嗎?”
“當然了,哥什麽時候騙過你。”
“……”
看着他們手牽手離去,君绮蘿覺得與父王和夫君别離的傷感也沒那麽濃了,回望樂笙,她眼中豔羨的光芒雖是在發現她望過來時就收了回去,她還是精準的捕捉到了。
她身邊好些姐妹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也難怪樂笙會羨慕了。可是别的事都好說,感情的事她是幫不了她們的。
君绮蘿将手搭在樂笙手上,“樂笙,咱們回吧。其他人也散了吧。”
二人走了幾步,還不曾下到王府裏面,身後傳來女子悅耳的聲音,“堂姐,留步。”
君绮蘿先還沒在意,自顧自步下進王府的階梯,那陌生的聲音卻是近了些,“君绮蘿……堂姐,等等我們。”
君绮蘿這才知道是在叫她,停下腳步扭頭望去,隻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剛剛在王府門口停了下來,不多時從車上跳下來一名二八年華的女子。
女子容貌極美,妝容精緻,身量也很高挑,一襲華美的鵝黃色裙裝完美的将她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胸是胸,腰是腰的,顯然經過精心打扮過。
隻是她并不曾見過她,她卻能精準的認出自己,想必昨兒她是見過自己的。
君绮蘿正在猜測這位美人是誰時,馬車上又下來一位容貌俊逸,臉色卻是極爲蒼白的男子。這位她倒是認識,昨兒去鳳昕的宮中取了玉玺之後,便去了他那裏爲他解了毒。
沒錯,這位就是和鳳千重一起被毒的西越太子鳳淩。那麽那位和他同一馬車的女子就不難猜測了,定是有西越第一美人之稱的,太子的親妹妹昭和公主鳳鳴。
鳳鳴在鳳淩下車後便親自攙扶上他,踏上了翼王府的台階,身後,跟着鳳鳴的宮女夕顔和另一名宮女花顔以及兩名手上拎着禮品的太監。
君绮蘿沒有迎上去,淡淡道:“堂兄剛剛解毒,身子虛弱,不在宮中休養,跑到我這翼王府來作甚?”
君绮蘿的态度讓鳳鳴很不舒服,若非父皇一再告誡她,她定要給她一些顔色瞧瞧。
倒是鳳淩神色如常,柔柔的笑了笑道:“堂妹說得極是,隻是我今兒一早醒來,得知是堂妹爲我解的毒,又了解到事情的經過,我見自己能下地行走,想着無論如何也要親自前來向堂妹道聲謝的,便拉着鳴兒一起來了。”
因爲君绮蘿隻是爲他吃了藥,卻并未有幫他以内力輔助藥效的發揮,是以他到今早才醒過來。
“一聲謝而已,随時都能說的,堂兄何必如此心急呢?”君绮蘿客氣中隐隐帶着絲疏離。皇室的人,她并不想過多的接觸。爲他解毒,是出于鳳千重的肯求,否則她是不願意給他解的。
鳳淩仿佛沒聽出來,微微一笑道:“性格使然,想到的事必定要做了才能安心。”
說話間,鳳淩和鳳鳴已經到了君绮蘿跟前,鳳鳴道:“堂姐,我是昭和公主鳳鳴,這位是我的太子皇兄。”
君绮蘿故意忽略她刻意咬重的“太子”二字,微微點了點頭,身子稍稍一讓,神色始終淡淡的,“過門是客,二位進府喝杯茶吧。”
“堂姐,我說他是太子皇兄。”鳳鳴提醒道,聲音也提高了兩分。
君绮蘿揚了揚眉,“堂妹,我耳朵不聾。昨兒他的毒是我解的,我自然認得他是太子,不知堂妹想表達什麽意思?”
呵,她又怎麽不明白鳳鳴的意思呢?不過就是搬出太子,讓她給他行禮嗎?便是鳳千重都說了她可以不用對皇上行禮,何況一個太子?再說了,她君绮蘿走遍四國,有幾人是值得她行禮的呢?
這個下馬威下錯地方了!這個女人也果真如祖母所說,不讨喜。
“你不是應該……”
“鳴兒。”太子見她還要糾纏,沉聲喚了一聲,連忙對君绮蘿賠笑道:“堂妹,鳴兒她年紀小,望堂妹不要見怪。”
君绮蘿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了鳳鳴一眼,道:“小不是任性的理由,何況我瞅着她也不比我小多少。”
見君绮蘿似乎生氣了,鳳鳴想到父皇的話,心中頓時一個激靈。她一路上本來是下定決心和君绮蘿好好相處的,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麽,一看見她那副高高在上故作清高的樣子,她就喜歡不起來,是以才想着給她個下馬威,然而人家摔也不甩她,簡直是氣死她了。
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畢竟還有那件事……
“對不起堂姐,我錯了。”鳳鳴淚盈于睫,可憐兮兮的道:“我隻是想到昨兒你刺了父皇一匕首,想爲父皇出出氣,是以才……”她說着去拉君绮蘿的衣袖,搖着她的手臂道:“堂姐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都低聲下氣的懇求原諒了,說話又那麽直白,借口又那麽的冠冕堂皇,君绮蘿又怎好多說什麽呢?不動聲色的将手臂從她的手中抽出來,扯出一抹淺笑道:“昨兒的事是逼不得已,并非是我的本意,再說了,不也是爲了幫你大哥除去一個隐患嗎?還望堂妹不要介懷才好。”
鳳鳴陪着笑道:“堂姐說得極是。”
君绮蘿又轉向鳳淩,“太子堂兄,我這人從來都不喜歡那些虛禮,便是北堂野和納蘭溪,我也不曾行過禮,你可明白?”
鳳淩後背一寒,連忙道:“明白明白。”
笑話,北戎皇帝和大秦皇帝的名諱她都敢直呼的,他鳳淩一個太子又算得了什麽呢?這個堂妹,果真是不一般,不一般啦。
鳳鳴傻眼,她怎麽也沒想到君绮蘿竟然和北戎皇帝大秦皇帝關系好到直呼其名的地步,心中打定主意再不找君绮蘿的茬了,至少在自己不如她的時候,一定要安安分分的。
君绮蘿滿意一笑,“如此,太子堂兄和堂妹便進府喝杯清茶吧,請。”
“那就打擾了。”鳳淩連忙讓道:“堂妹請。”
君绮蘿也不謙讓,在樂笙的攙扶下率先進了府去,領着他二人去了大廳。
分賓主落座,君绮蘿吩咐人上了茶。
鳳鳴收起一臉的傲慢,左顧右盼了一陣,狀似天真的問道:“堂姐,怎麽不見姐夫……和翼王叔?”
君绮蘿微微的挑了挑眉,她的父王才是王府的主人,她就算是問起不也應該先問她的父王嗎?怎麽倒是先問她的男人了?
呵呵,有些意思。
“這次父王吃了魑魅一族不小的虧,他們去清剿魑魅一族了。”君绮蘿回着,眼睛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鳳鳴,果然,在她的話落後,看見她的臉上微微有些失落。
“他們要很久才回來吧?”鳳鳴自知問得有些失禮,連忙辯解道:“我的意思是,堂姐的肚子都大了,他們放你一個人在王府,也放心得下?”
“呵。”君绮蘿笑道:“我又不是那瓷做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再說王府裏這麽多人陪着,我怎麽就一個人呢?”
鳳鳴虛僞的笑笑,“堂姐真是堅強,要是我怎麽也不行的。”
“堂妹,你可見過芫太妃了?”鳳淩插話道:“那是翼王叔的母妃,反正翼王叔和晉王妹夫也不在府上,這些日子堂妹不如去陪陪芫太妃。”
君绮蘿眼睛一亮,當即道:“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樂笙,去準備準備,等綠腰回來,我們就住進宮去。”
“是。”樂笙回了一聲便離開了,自始自終都沒有對鳳鳴和鳳淩行過禮。
在她看來,她代表的是她家小姐,小姐喜歡的人,她就喜歡,小姐不放在心上的人,她也不必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