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蘿雖然手上掌握着特種兵這個龐大的組織,但是如今還是第一次看見類似特種兵的行動。隻見連容景阊在内的容家人,個個動作又快又狠又準,再配以輕功,比起二十一世紀的特種兵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堪堪讓她有些傻眼。
龍胤似乎也看出了一些苗條,“榮郢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的手法和你們特種兵有些相似?”
榮郢點點頭,才想起自己站在龍胤的身後,因爲不能暴露目标,塔内黑黢黢的,是以道:“沒錯,雖然比起咱們來還是有差距,但是能有這樣的實力也算不錯了。容家,當真是有心啊!原本我們長老會還準備放過他們,哪裏知道他們竟然将訓練方式都學了個七七八八。”
君绮蘿知道容家早在容景阊的父輩就脫離了特種兵,如今容氏的後人個個都身懷特種兵的技藝,怎能不說他們有心呢?!
不過,榮郢說的啥?他貌似說了這些人和他們水雲洞府裏的特種兵是有差距的?
側頭看了眼身後的榮郢,雙眼不由晶晶亮。
榮郢見君绮蘿看過來,不由自信的道:“令主一會便能真正見識到咱們特種兵的實力了!”
“很好。”君绮蘿再看向下方,眼中已經換上嗜殺的光芒,“既然他們那麽不安分,那便一起屠了,讓他們容氏一族到地底下去站在世界的巅峰去吧!”
“阿蘿,胎教,胎教。”龍胤将君绮蘿往自己的懷裏帶了下,然後低低的抱怨道。
“呃。”
君绮蘿訝然,旋即有些幸災樂禍的道:“你以爲我不提及那些詞語,将來咱們的孩子就會規規矩矩的在家裏看書寫字彈琴繡花嗎?晚了,晚了。你可别忘了我懷上他之後啊,這一路上都是打打殺殺過來的。”
“啊哈哈。”玉清源樂呵呵的笑道:“我看将來孩子像阿蘿這樣也挺好,古靈精怪,恩怨分明,敢狠的時候狠,該柔的時候柔,不會受人欺負……”
龍胤當即打斷玉清源的話道:“我龍胤的孩子,誰要是敢欺負,我特定滅了他全家!”
衆人無不是一頭黑線,紛紛以鄙視的眼神看向龍胤,丫剛剛是誰在說胎教呢?
“阿胤,有你這樣疼孩子的嗎?”君绮蘿也是白了他一眼,不無嫌棄的道:“将來孩子的教育你還是别插手了,我擔心你把他培養成一個不學無術、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嗯,這個我贊同。”龍翊天深以爲然的道:“阿蘿若是信得過父王,還是交給父王來管束吧,你倆趁着年輕,給我多添幾個孫子孫女。”
“父王你真是太好了,這話深得孩兒的心,咱們的孩兒将來就交給你了。”龍胤當即喜不自勝,這話簡直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以至于當初某人聽到君绮蘿說起生孩子會怎樣怎樣危險的話都忘記了。
呵,倒不是他想要孩子就不顧及君绮蘿的安危,而是他深知帶着孩子就是帶個拖油瓶,到時候孩子在他的小娘子心中占據了主導地位,哪還能有他的一席之地啊?!
君绮蘿倏地臉紅,嗔怨的斜了龍翊天一眼,也不怕說話不合适,“父王你還年輕,看起來就跟二十多歲的小夥似的,想必隻要昭告天下父王娶親,那些個閨中小姐定會趨之若鹜,不如父王再給咱們生幾個弟弟妹妹好了。”
不待龍翊天說話,玉清源點頭附和道:“阿蘿作爲兒媳婦說這話雖是不合适,但是道理是對的。翊天,你才三十七歲,後面的日子還長着呢,是該找個女人過日子。”
玉清源話說完,君绮蘿也趁機拉了拉龍胤的袖子。
這事能得到外公的支持,她也是很意外,不過這種事情還是看當事人,當事人要是不願意,什麽都是枉然。而且依她看來,以父王對母妃的情深,怕是很懸。
龍胤意會,雖然心中擔心父王取了新妻子可能會忘記了自己的母妃,卻也知道外公說的是對的,父王還年輕,他不能自私的以死去的母妃來禁锢他一輩子。忙亦道:“父王,這事兒子沒意見。”
聽自己最親近的幾個人這樣說,一向脾氣極好的龍翊天頓時黑了臉,“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娶,這事休要再提,否則别怪我翻臉!”
君绮蘿暗地裏吐了吐舌頭,這樣的結果,她已經想到了不是嗎?!
“哈,”君绮蘿忙打着哈哈道:“這事不提不提了,父王你别生氣了,生氣老的快,你看外公肯定就是老的時候生氣多了,比人家董少遊看起來老多了。”
“噗哧。”衆人忍不住笑出聲來,龍翊天亦然。
其實他哪裏就是真的生氣了?隻不是故意這樣發脾氣來避免他們今後再舊事重提。今生今世,他龍翊天的心裏除了玉逐心,再也不可能容得下别的女人,更不可能娶别的女人,就算是不付出感情隻過日子也不行!他龍翊天妻子的位置,隻能是玉逐心!
玉清源簡直哭笑不得,無奈的指着君绮蘿道:“瞧瞧你這孩子,有你這樣抹黑外公讨你父王開心的嗎?”
“父親,你别說,你年輕時候就是太容易發怒了,我們哥幾個哪個不怕你那火爆性子啊?”玉清源的四兒子玉亭江嘟囔道。
玉清源頓時炸毛,愠怒道:“臭小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嘿嘿。”玉亭江憨厚的笑着,都四十多歲的人了,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好了,别鬧了。”龍翊天正色道,“想必龍澈也快出來了。”
君绮蘿聽出他提起“龍澈”二字的時候,音量拔高了兩分不說,還帶着一絲寒意,足見他有多恨龍澈了。
白日的時候,他去了九環山看母妃,到擦黑了才回來,眼睛都是腫的,可見因爲母妃的死,他有多傷心難過了。而龍澈一心想要殺了龍肅離,勢必要出來的,這倒省了他們去找他的麻煩。
衆人也不再說話,專注的看着下方。
不過在他們短暫的笑鬧間,下方的廣場已經黑壓壓的倒了一地了,根本分不清是誰的人。而戰争還在繼續,血沫橫飛,殘肢斷臂肆掠。
遠處的深宮中,亦是火光沖天,更有幾處殿宇被點燃,不多時便熊熊燃燒着,顯然是被灑了桐油之類的助燃物。哭聲罵聲不絕于耳,彙成一阕凄厲的阙歌,在這詭谲的夜空中傳唱。
龍肅離帶來的兩萬騎兵正在各處宮宇中肆掠、屠殺,一隊爲數不多,大約隻有兩三千人的銀甲隊伍憑着熟悉的地形油走在宮宇間,屠殺起這些人來也不算太費勁。隻是對方人數太多,想要一時半會的全部将之除去也不大可能。
然而就在這時,一隊身形挺拔的黑衣人從天而降,他們個個手執吹毛斷發的短匕,協助銀甲隊伍突擊着騎兵,其手法竟然和皇宮廣場上的那些穿梭的黑衣人竟是如出一轍,隻是他們的速度較之外頭那些容家人,快了不是一點點。
至于這隊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是什麽人,有多少人,銀甲隊伍沒有去窺探,隻要他們能一起對付着龍肅離帶來的人,便是他們的朋友!
隻不過對于他們的身手和手法,作爲龍澈神龍衛的他們也忍不住唏噓不已。
兩隊人馬聯合,配合默契,不,應該是說那隊黑衣人配合着神龍衛,很快便結束了裏面的厮殺。
就在帝鸢帶着龍澈踏着滿地屍體前來,準備一同前往皇宮廣場的時候,那隊黑衣人又突然消失于無形,快得讓人撲捉不到他們的離去的方向。
龍澈沒有多問。其實就算不問,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掃了眼滿地的屍體和無主的馬匹,他淡淡道:“走了。”
幾千銀甲神龍衛簇擁着龍澈,前往皇宮廣場而去。
龍肅離騎在高頭大馬上,與龍雪并排而立,看着周圍倒下的禁衛軍和周圍城池調配過來的援軍撲簌簌的倒下,聽着遠處傳來的厮殺聲,他的心中熱血澎湃,仿佛看到了曙光和他站在人生的頂端,正睥睨天下!
眼前的形式,呈一面倒。多數都是宮中的禁軍,他們的生命就像是麥子一般被收割。這些都要歸功于他的外祖父容景阊暗地裏親自培養的人一二百人,包括他的舅舅舅母表哥表妹等。
整個京城,沒有人知道他們容家竟然會有這樣的一支隊伍!
龍雪沒有龍肅離表現的那樣輕松與惬意,這一晚上,她的心裏很是不踏實,感覺一顆心根本落不到實處。她的預感一向很靈,總覺得這一夜便是他們活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晚了。她勸龍肅離離開,但是他似乎已經走火入魔,根本聽不進去。
罷了,不管是怎樣的結局,她陪着他就好了,就算是死,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