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期原本想掩飾過去的,聽她這樣一問,索性便大方認了,“君绮蘿,你這樣的女子,很少有男人不會喜歡上的,但是喜歡有很多種,可以是愛慕的喜歡,也可以是純粹的喜歡!而我對你的喜歡,是一種對美好的事物或人的欣賞,不一定是非要得到,你放心,我會像納蘭溪一樣,安靜的呆在一邊就好,所以你不要覺得有什麽困擾。”
他這個說法還真是新奇!
君绮蘿除了覺得訝異之外,還能說些什麽呢?難道讓她告訴他,你别欣賞我了,我是不可能會多看你一眼的。可是眼睛長在他身上,難道要給他挖掉不成?!
罷了,他愛欣賞就欣賞吧!
綠腰安靜的呆在一邊,也是被花子期的言語給怔住了,不過轉瞬隻見,眼睛便晶晶亮,隻是那其中的光芒中,八卦的成分占多數。
她們紅樓的姑娘一直都知道她家小姐很是得男人的喜歡,但是沒想到她現在成親了懷孕了,越發的得男子的喜歡了。花子期、納蘭溪……嘻嘻,個個都那麽年輕有爲玉樹臨風身份高貴。
嗯,要是她家姑爺什麽時候欺負小姐,她們就撺掇小姐跟他和離,瞧這一個個的美男子,可不比姑爺遜色多少!
綠腰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卻是忘了,她們家姑爺對她們小姐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哪裏會給别的男人機會呢?
再說了,她們家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哪裏就容别的男人欺負了呢?!
“花子期,你回去吧,我的蠱不解了。”君绮蘿突然道。
“不解了……”花子期先是一怔,繼而激動的道:“龍胤都去帶宿主了,爲什麽不解了?”
君绮蘿呼了一口氣道:“我想過了,之前我們是對解蠱不了解,才會想着要讓你爲我解蠱,可是現在既然知道會有一定的危害,我又怎麽能心安理得的讓你爲我解蠱呢?我們才認識不過二十來天,不能那麽自私的讓你爲我們付出這麽多,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我現在還年輕,或許休息一個月又會再有一個孩子了,沒必要讓你去付出,甚至是犧牲……”
花子期打斷君绮蘿的話道:“君绮蘿,有的人或許認識了一輩子,但是并不一定能得我花子期的關注;有的人就算是一眼,也可能會長存在我花子期的心裏。這一切隻能說是緣分,你如何能以相識的時間長短來評判我們之間的情誼呢?或許你不将我花子期當朋友,可是在我心裏,你和龍胤已經是我的朋友了。”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花子期再次打斷她的話,“我說過的,我有十分的把握能引出子蠱而我自己不會有半分的危害,你這是何必呢?這一路上,我可是看着你和龍胤都有多寶貝多期待這個孩子了。這些時間來,龍胤對你的呵護,我也都看着眼裏;爲了今後好生産,你們每天堅持走上幾公裏的路;你們眼中那自然流露出的對孩子的喜愛……還有,這可是你和龍胤的第一個孩子,你們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君绮蘿瞠目結舌,這男人幹嘛呢?她是爲了他的安危考慮,結果他比她還激動。天知道,她做出這個決定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啊?!
花子期見她似乎在思考的樣子,忙趁熱打鐵道:“君绮蘿,我喜歡美的事物,我猜想你和龍胤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很可愛,這一路來,我時常在腦中勾畫你們孩子的樣子,也好期待這個孩子生下來。哪知你現在竟然想打掉他……未免太殘忍了些。”
君绮蘿昏昏然,她又何嘗想打掉這個孩子呢?可是爲了一個才丁點大的胎兒而置花子期的安危于不顧,她也做不出來啊。
花子期佯裝想了想道:“君绮蘿,不如這樣吧,我知道你要打掉這個孩子是爲了我考慮,但是我深知救他對我來說一點問題也沒有。不如由我來救回他,你負責把他生下來,到時候把這個孩子過繼給我吧。”
君绮蘿終于有所松動,不确定的問道:“花子期……你确定沒有問題?”
花子期神色輕松的點點頭,“如果說讓我确定母蠱的宿主再解子蠱,我沒把握不會有問題,但是現在既然知道宿主,我敢擔保一定不會有問題,君绮蘿你放心吧,我花子期一向很愛惜自己,絕不會将自己至于險地的。”
君绮蘿看他神色輕松不似作假,又聽他這樣一說,終于放下心來,她和阿胤的孩子能保住,她怎能不開心呢?溫婉一笑道:“好吧,如果這個孩子能平安降世,你花子期就是他的幹爹。但是過繼給你,我做不了主,我能保證的是,一年中,他可以有一半的時間跟着你。”
“嗯。”花子期看見君绮蘿笑了,心裏也好似覺得常年累月凝聚的陰霾突然散去了一般,整個人都變得輕松,亦笑着點了點頭,若是看得仔細,竟還能發現他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博城距離京城不過七八十裏路,龍肅離帶着先頭部隊到了博城後,便手段果決的拿下了城主府,前去守城軍營,才發現城中五千守軍已經被龍澈調走了,心知他是想死守溯京城。
而同時,龍肅離帶大軍前來的消息早就在城中不胫而走,一時之間,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龍肅離稍稍安撫了下城民,便帶着同行的雲景天回了城主府。
“嗚嗚嗚,少主!”剛一踏進城主府的大廳,一道灰影便撲了上來,跪伏在雲景天面前,來不及見禮便是哭得稀裏嘩啦。
雲景天聞着他身上濃烈的血腥味,不由得大驚,連忙扶起他來問道:“雲程,出了什麽事了?”
“少主,咱們西陸雲家沒了!”
雲景天感覺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一下險些站立不穩,幸得龍肅離給一把扶住,“景天,你别着急,聽他慢慢說。”
雲景天穩了穩神道:“沒了,怎麽會沒了?”
“回少主,大秦和東陵開戰後,皇上便派人到咱們那裏要求購買糧食,隻是老爺得了你的消息後便避不見客,皇上大約是因此怒了,所以派了好幾百的神龍衛前去,血洗了了雲氏一族,搶光了所有糧食後,一把火将咱們的莊子給燒了。屬下是受傷後裝死才逃過一劫,是以便一路打探到你們的消息,便趕了過來。”
龍肅離聽完他的話,目光閃了閃,心道,他那個爹哪裏是因爲避不見客就怒了?分明是得知了雲景天跟他走在一起了。
雲景天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不由跌坐在地上,眼中滿是悔恨。是他害了雲家,害了雲家一門三百多口人啊!
龍肅離蹲下身去拍着雲景天的肩膀,神色哀恸的道:“景天,都是我害了你,我很抱歉。”
雲景天沒有說話,像是傻了一般。
龍肅離站起來對外面打了個手勢,便有人前來。龍肅離指着雲程道:“将這位兄弟帶下去好生清理下傷口,包紮一下。”
那人被帶下去沒多久,雲景天才醒過神來,似乎下定某種決心般,看向龍肅離道:“殿下,我雲氏一門如今就剩我一人,雲家不能絕後,我不能将自己也葬送在這場戰争中,請你放我離開。”
“景天哥,”龍肅離還未答話,一道女子的聲音便從一邊的偏門傳了進來,“如今正是殿下用人之際,你怎能就這樣離開呢?”
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龍雪。
隻是現在的她看起來再不若當初的珠圓玉潤、冰雪可愛。她皮膚松弛、身體削瘦,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身上罩着一身淡藍色的袍子,看起來很是吓人,就像是個二三十歲的婦人。若不是還有着些許先前的輪廓,就算是熟識的人站在跟前,大約也不能一下子認出她來的。
說起來這些都是拜她老娘所賜。
當初龍肅離被通緝的時候,被她的父親龍宵塵發現龍肅離正和她在她的院子裏颠鸾倒鳳,甚至證實她和龍肅離害死她的親哥哥,以至衆叛親離。
其母路婧受不了打擊,以金簪刺進了她的小腹。當時她離開後因爲找龍肅離而延誤了醫治的時間,待找到龍肅離後,已經晚了,胎兒死于腹中,大夫還斷言她今生已經不能生育,讓她很是傷心的哭了一場。
之後連小月子都沒坐,又随着龍肅離奔波前往西越助鳳昕軟禁了西越皇帝鳳千重,和鳳昕借兵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才成了現在這副骨瘦嶙峋的樣子。
龍肅離聽見她的聲音便瞳孔一縮,眸底劃過一絲厭惡。現如今他看見龍雪那副樣子就覺得惡心想吐,偏她還硬要天天跟他睡一起。要不是看她還有幾分功夫在,他早便棄了她了。
雲景天看向龍雪,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龍姑娘,我也知道現在殿下用人之際,可是我雲家畢竟是爲了殿下才覆滅,不管怎麽樣我都得爲雲家留下一絲血脈。”
“雪兒,這些事有我處理,你如今身子弱,不要太操心了。”龍肅離看着龍雪狀似溫柔的道。
“阿離,我無礙的。”龍雪走到龍肅離的跟前,對他溫柔的笑了笑,才轉向雲景天,“景天哥,我們這次帶着二十萬大軍前來,隻要拿下京城,殺了龍澈,東陵就在殿下的手中了。勝利在望,你就這樣走了,他朝想起來不會覺得不甘心嗎?好吧,就算不爲這些,你難道就不想爲你的族人報仇嗎?你要知道,如今的龍澈,就算是不用咱們殺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呢。”
說起來雲景天又何嘗會甘心?隻是……
“你們想過沒有?東陵發生這樣大的事,龍胤他們卻沒什麽消息傳出來,會不會太安靜了些?”雲景天說出自己的擔心。
“龍胤不過是想坐山觀虎鬥罷了。”龍肅離道:“你放心,鳳昕一旦登基便會對大秦發起戰争,等我這邊成事,我們便聯合夾擊大秦,并一緻對付龍胤。飛鷹騎就算再厲害,也不過就那些人,面對百萬雄獅,根本不足爲懼。”
說起大秦,就不由讓他想起了納蘭溪,他都坐上皇位了,他怎能落後?
雲景天還要說什麽,龍肅離制止道:“好了,你下去歇息歇息,我答應你,到時候讓你手刃龍澈好了。”
“……”雲景天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
話說龍胤前往龍肅炀的府邸,到了那邊,在他的府中找了一圈沒看到人,便扯過一人來問,結果才得知龍肅炀聽了龍澈的宣召進宮去了,已經大半個時辰了,算起來早就到了。
龍胤來不及多想,便調頭往皇宮而去。
禦書房,龍澈看着下方的龍肅炀,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龍肅炀戰戰兢兢的跪在下面,垂着頭連看也不敢看龍澈,“父皇,不知道你召見兒臣有何事?”
“炀兒你前些時間被刺受傷,可有什麽大礙?”
“回父皇,傷口在手臂上,已經結痂了,這兩天癢癢的,想來應該快好了。”龍肅炀依舊頭也不擡的回着。
想起這個傷口就郁悶極了,他不過是去逛了下花樓,回去的路上就遭遇了刺客,所幸他母後暗中派人護着他,不然哪裏隻是手臂受傷那麽輕松?
“炀兒你沒事便好了。”龍澈話音一轉問道:“一直以來父皇忘記問你了,父皇廢了你的太子之位,你可怨恨父皇?”
“回父皇,兒臣做下那樣出格的事,實乃咎由自取,然父皇隻是廢了兒臣的儲君之位,并未再對兒臣有半點别的處罰,兒臣心裏感激不盡,從來沒有任何怨言。”龍肅炀心裏惶恐極了,今兒他父皇怎麽關心起他這些事來了呢?
“沒有怨怪父皇就好!炀兒你是個實誠的孩子,隻是你可知道你母後她……”龍澈的話說到一半不說了,定定的看着龍肅炀,似乎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什麽來。
龍肅炀這才猛地擡起頭來,問道:“父皇,我母後她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龍肅炀過于急切的樣子讓龍澈的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
赫葉丹和那個冒牌皇後應該是被龍胤給劫走了,他能想到龍胤劫走赫葉丹大約是想要親自處死他,但是劫走那個冒牌皇後又有什麽用意呢?
他想不透。
剛剛他從鳳鸾宮回來的路上,越想越覺得龍肅炀太笨太窩囊了,一點也不像他龍澈,把他叫來,是因爲現在他不确定肅炀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所以,滴血驗親很有必要。但是看龍肅炀這麽緊張那個冒牌皇後,他不由得懷疑龍肅炀會不會知道假皇後的事情。
“炀兒,你母後她可對你說起過什麽?”龍澈婉轉的問道。如今兒子死的死,傷的傷,貶的貶,離心的離心,如果龍肅炀是他的兒子,他不希望再有什麽意外。
龍肅炀很是不解的道:“父皇,兒臣從離宮後,就沒有見過母後了,母後不曾對而兒臣說過什麽。”
“以前呢?”龍澈看着他的樣子就覺得有氣,耐着性子問道。心裏卻是暗罵,這個蠢笨的家夥,一點不會轉彎!
龍肅炀想了想道:“以前母後隻讓兒臣多聽父皇的話,做一個太子應有太子的樣子,要幫助父皇減輕朝政上的負擔……不過如今兒臣不是太子了,也不能輕易入宮,便不能幫助父皇了,還望父皇恕罪。”
說着便匍匐下去,額頭點地,看起來虔誠無比。
龍澈覺得再和他說下去自己要被氣得吐血了,對外喊道:“來人。”
立即便有一個小太監端着一隻托盤進來,徑直走向禦案,将托盤放下。
龍肅炀疑惑的擡起頭來,從他的角度看去,可以瞧見托盤上放着一隻碗,一把匕首,還有一卷白色的布卷,不過這個布卷他隻能看見一角。
龍肅炀想到什麽,頓時冷汗濕背,連連叩頭道:“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啊。兒臣這些天來規規矩矩,并不曾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查去。”
龍澈先是一愣,然後聽龍肅炀喋喋不休一大堆,又看他貪生怕死的樣子,不由火氣盈胸,怒道:“龍肅炀,你這是要幹嘛?”
龍肅炀喏喏的擡起頭來,看着龍澈灰敗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父皇讓人準備了匕首、白绫和毒酒,不就是想賜死兒臣嗎?”
“放你娘的臭屁!”龍澈直接爆了句粗口,“你滾過來瞧瞧,這哪裏是毒酒和白绫了?”
龍肅炀怯怯的站了起來,慢慢的移了過去。見剛剛以爲的白绫隻不過是一方幹淨的巾帕,又低頭聞了聞那碗裏的水,沒有任何味道,乃是一碗清水,他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突然一想又覺得不對頭,他父皇拿這些東西來幹嘛呢?
然他剛升起這樣的想法,龍澈便一下子站了起來,取過匕首,在龍肅炀錯愕的神情以及小太監還來不及勸慰的情況下,在自己的食指上劃了一匕首,然後滴了一滴血在清水裏。
小太監連忙拿起托盤裏幹淨的白布條給龍澈包紮起來。
“嗯!”龍澈将匕首遞向龍肅炀。
龍肅炀接過來,不解的又怯懦的問道:“父皇,何意?”
“你是豬嗎?”龍澈終于暴走,拾起一本折子就砸向龍肅炀。
小太監已經麻利的給龍澈包紮好了手,看不下去了,垂着頭恭敬的道:“殿下,這是滴血驗親,你隻要在自己的手上劃一匕首,第一滴血在水裏就好了。”
“滴血驗親?”龍肅炀眼睛睜得極大,不敢置信的問道:“父皇,爲何要滴血驗親?難道兒臣不是你的孩子嗎?”
龍澈扶了扶額,還是決定直接告訴他真相了,“龍肅炀,鳳鸾宮那個女人是冒牌的皇後,在宮中蟄伏了近二十年,真正的皇後早就被他們給害死了。雖然按年齡算,你和朕的孩子差不多,但是皇室血脈,可不能混淆了!明白?”
“兒臣……明、明白!”龍肅炀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才幾天不見母後啊,怎麽就成了冒牌貨了呢?
龍澈看龍肅炀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心知他大約是真的不知道冒牌皇後的事情,心中稍稍放心。
而龍肅炀心中雖是疑問重重,不過看龍澈發怒了,他也不敢再問,隻得學着龍澈在手指上劃了一下,滴了一滴血進去。然後便定定的看着碗中的兩滴血,心中祈禱着一定要融合、融合……
然而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兩滴血繞着碗的邊緣,怎麽也不融在一起。
“好你個赫葉丹!”龍澈頓時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禦案上,吓得龍肅炀當即就跪在了地上。
龍澈滿眸陰鸷的看着龍肅炀,如今他能想到的是,龍肅炀定是赫葉丹與那個冒牌皇後生的孩子,一旦他坐上皇位,這東陵的大好河山便輕輕松松就成了他赫葉丹的囊中之物了!
這個該死的赫葉丹!
剛剛鳳鸾宮一戰,那些個傀儡雖是被除去了,可是他苦心培養的神龍衛也是死傷無數,如今剩下不到兩成,其中還有一半多多少少都受了傷。
“來人,給朕将這個孽種帶下去處置了!”
龍澈暴怒的聲音傳出禦書房外,躲在暗處的文妃無聲的笑了!
她隻讓人在水中加了點料,就能輕輕松松的除去龍肅炀,真是太好了。如今沒了龍肅炀,隻要擊退或者殺了龍肅離,這東陵的位置,不就是她雲兒的了嗎?
陳桑啊陳桑,想不到你早就死了,真沒想到到頭來,我文佳才是大赢家!
“父皇,父皇饒命啊,一定是搞錯了,對,一定搞錯了!”龍肅炀被兩名暗衛一左一右的拖着手臂禦書房外拖去,掙紮着哭喊道。
“錯了?!”龍澈眼中劃過一抹狠厲,“就算是錯了,朕也甯願錯殺也不能讓你活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