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會兒稍有不注意,就會讓自己跌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此時,納蘭溪可沒考慮那麽多,他心裏想的是,絕不能讓花雨落那樣輕輕松松就死了,他一定要讓她死在他的手上!
納蘭博也看見了。
他南疆落入今日的境地,全都是納蘭溪造成的,所以他必須要看着他死,他才甘心!
這樣想着,納蘭博口中的咒語一變,隻見無數毒物飛快的改變方向,紛紛向納蘭溪撲去。
在納蘭溪落在花雨落身前,提起他就想返回的時候,那些毒物已經将他包圍在一個小圈子裏,距離他不過半丈。
納蘭溪飛快的望了一眼大殿中央,隻見大多數官員和家屬都到了在那裏,而毒物都向他撲了來,那邊暫時就是安全的!
不,如果這個時候回去人群中,那些毒物勢必會跟着他回到人群,憑着他和龍胤君绮蘿蒼伯幾人的實力,逃過這些毒物是完全沒問題的,隻是那樣死亡的人數将會大大增加!那些官員和家屬,将是他納蘭溪的子民,他不能那麽做!
于是納蘭溪停在了圈子裏,将花雨落往地上一丢,冷靜的以内力逼着毒物的靠近。
君绮蘿似乎看透了納蘭溪的想法,眼睛微微眯了眯,一把銀針筆直的向納蘭博的喉嚨射去,隻是納蘭博周圍似乎形成了一道氣牆,将那些銀針紛紛彈落在地。
就在君绮蘿想着怎樣讓納蘭博停止咒術的時候,兩道身影撲向了納蘭溪,同時對着那密密匝匝的毒物打出了無數道内力,逼退了一些毒物後便落在了納蘭溪跟前,不停的交換手以内力逼着毒物不讓它們靠近。
這二人正是龍胤和蒼伯。
納蘭博感激的望了他們一眼,手上更加賣力的凝結起内力,逼着毒物的靠近。
花榮回過神來,心裏忍不住狂喜,他們那幾個任何一個人死,都是他喜聞樂見的!至于落兒,她留着已無什麽大用,死了也就死了吧。餘光瞥見此時君绮蘿孤身一人就站離他不足四尺的斜前方,他的心中歹意頓生,凝起一道雄渾的内力就朝君绮蘿的頭頂砸去。
君绮蘿眼睛眯了眯,以腳勾起躺在地上正哼哼唧唧哀叫的一個人,飛快的扯着他的衣襟擋在自己的身前。
她的動作和反應快得令人咋舌,花榮在看清擋在她身前那人乃是自己的兒子花粱後,想要收回内力已經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花粱的頭在他的面前被一掌砸爆,頓時腦漿迸裂,令許多注意到這個畫面的人紛紛蹲地幹嘔了起來。
君绮蘿站在花粱身後,以一方手帕擋在自己的臉前,避免了被腦漿濺到。趁着花榮還震驚于殺死自己兒子的的空檔,君绮蘿扔掉花粱無頭的屍體,幾枚銀針打入花榮的穴道。
花榮感覺到自己身上幾處微微的刺痛後便無法動彈,隻餘一雙眼珠驚恐的看着君绮蘿。
君绮蘿身形遊動,迅速點了已經被震驚了的納蘭博暗衛的穴道,以防他們像花榮一樣使壞。做完這一切,君绮蘿微微勾起一絲笑意,向花榮走去。
看見她嘴角那嗜血的笑,花榮頓時有着不好的預感,驚愕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呵呵呵,我這人最是氣量小,任何膽敢對我下死手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你自然也不例外!”君绮蘿邪肆的說着,在他身前停下,沒有半分的停留,扯起他的衣襟就往龍胤等人的方向扔去。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花榮落在一群毒物間,隻來得及一聲慘叫,便已屍骨無存。
看着花榮消失的地方,衆人無不是吞了口口水,而後紛紛向君绮蘿望去。
不理會衆人看向自己時或驚懼、或畏怯、或崇拜的眼神,君绮蘿曲起食指打了聲唿哨,一道紅色的流線越過人群停在了她的肩上。她指着龍胤的方向說了兩句什麽,便見那流線又朝龍胤射去。
在那紅色流線落在龍胤肩上的時候,奇迹發生了。
那些毒物也不知是聞到了氣味還是看見了龍胤肩上那兩條尾巴的紅色狐狸,竟然停止不前,但也不曾散去,雙方似乎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龍胤納蘭溪和蒼伯這時才敢緩緩氣。
人們似乎也跟着緩過一口氣來。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半刻鍾工夫的事,卻像是曆經了百年,太驚險、太驚悚了!讓看着的人都覺得提心吊膽,惶惶不安。卻無人爲花榮的死感到惋惜。
君绮蘿走到納蘭洵的身邊,右手拇指重重的掐向他的人中,沒一會,他便醒了過來。
君绮蘿爲他把了把脈,然後喂了他一粒藥丸,交代他坐着不要亂動後,站起身來,瞥了周圍一眼道:“想必你們也看清了,剛剛納蘭溪明明可以回來我們這裏,不過他最後卻是沒有那樣做,是因爲不想你們受到不必要的死亡,此乃大義,你們可要認清了自己的心!外頭這會很亂,你們就呆在這裏吧,現在我想辦法除去納蘭博,讓咒術停下來。爾等不要輕舉妄動,否則,花榮的下場就是你們的結果。”
當然,君绮蘿也想過用自己的毒粉來對付那些毒物,但是她知道那些毒物比起納蘭明德那晚在丞相府的那些厲害了好幾倍,她并不能保證藥粉對它們有用,要是發起狂來往人堆裏鑽,那就更不得了了。
“晉王妃放心,我們不會輕舉妄動!”有官員看向納蘭博,義憤填膺的道:“有這樣不顧咱們死活的君王,早已不配爲人,晉王妃盡管除之!”
“沒錯,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晉王妃且去吧。”有官員附和着。
這其中,不乏皇子公主,其中有倆人君绮蘿還見過的,正是東陵的太後生辰時和納蘭明晖等人前去賀壽的一對兄妹。他們表情冷漠,顯然對于納蘭博的舉動也很失望,并沒有站出來爲他說話。
實際上他們也知道,這樣下去,納蘭博要不了多久就會油盡燈枯。隻是隻要他還在,那些毒物就不會停歇的往殿裏來。
“哇,看那裏,好大的金蛇,還有花公子!”君绮蘿正要往納蘭博而去,隻見有人指着龍胤等人的方向喊道。
“那是蟒!”有人糾正道。
“莫非是咱們南疆傳說中的聖獸金蟒?”有人疑惑的問,但是别人都不知道,自然無法回答他。
“……”
君绮蘿看向龍胤的方向,但見花子期的那條金蟒從屋頂落下,停在龍胤等人身邊,張開血盆大口吞噬着那些毒物。那些毒物在見到金蟒身上的光芒後,有些不安的躁動起來。但是納蘭博的咒術還在不停的釋放,它們想逃卻逃不了。
再看花子期,一身灰袍,威風凜凜的站在金蟒水桶一般粗的背上,閉着眼睛,嘴唇翕動,也在不停的念着什麽。
尼瑪,太拉風了!君绮蘿心裏暗暗贊了一句。
納蘭博感覺到自己的咒術受到阻礙,蓦地睜開眼來,看見那金色的巨蟒後,臉上難掩嫉妒的神色,怒罵道:“花子期,你這個勾結敵國殲細禍亂南疆的賊子,你憑什麽能得到我南疆的聖獸?”
花子期亦緩緩的睜開眼來,回望納蘭博,嘴角挂着一絲輕蔑的笑意,“納蘭博,很抱歉,不是我得到它,而是他選擇了我,在我大姑姑死的那年,我獨自去她的墳前祭拜她,金蟒那時候不過才手指粗細,就盤桓在大姑姑的墳前。它咬了我一口,便與我結下了這契約的緣分。我一度以爲是大姑姑在天有靈,讓它來助我殺了你,現在看來,果不其然。納蘭博,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趁着納蘭博被花子期引去注意力,君绮蘿慢慢的繞過人群,繞到納蘭博的身後,對他灑出了一把藥粉。
“呵呵呵,小子,你以爲朕啓動了五毒血咒,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嗎?”納蘭博邪佞的笑道:“今兒你們一個都别想離開了!”
話落,隻見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膨脹起來,周身的光暈由白轉黃,又由黃轉紅。
花子期見狀,不由大驚失色,當即喊道:“君绮蘿,快退開,他要自爆!”又對納蘭洵和那些官員補了一句,“阿洵,你們大夥兒都快出去!”
隻是他的話還未落音,君绮蘿便被一道強勁的力道給彈開,她想要掠開,卻發現在那道力道下,身體根本無法動彈,隻得任命的閉上眼睛。
周圍騷動了起來,官員們窸窸窣窣朝外奔跑的聲音不斷的傳進耳朵裏。然而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反而還落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讓她感到心安。緩緩睜開眼來,龍胤一張黑沉的臉便映入眼簾,他身體微微傳來的顫栗在昭示着他的害怕。
君绮蘿雙臂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陪着笑道:“嘿嘿,阿胤,我不是沒事嘛,别沉着一張臉,當心吓壞寶寶。”
龍胤氣極了,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大掌在她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不解恨,又拍了一下,才後怕的道:“你還知道你懷着寶寶啊?懷着寶寶你還敢胡來?”
這兩下當真是打得君绮蘿疼極了,撇了撇嘴,想要怒吼出的話在看見他眼中深深的恐懼後,終于化作一聲軟言細語,“阿胤,對不起。”
龍胤看着她這個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将她的頭埋進自己的胸膛,在她耳畔呢喃道:“阿蘿,沒了你我要怎麽活?”
君绮蘿心裏一酸,連忙道:“不會了,我再不會這樣魯莽了。”
“你們倆現在還有心情卿卿我我嗎?”花子期不悅的聲音響起,“快離開這裏。”
君绮蘿和龍胤這才意識到現在根本不是時候,迅速的分開來,看向納蘭博,隻見他的身體已經鼓成了一個直徑約有三尺的紅色大圓球,這個球幾近透明,仿佛随時都會爆炸。強烈的氣流隐隐已經波及到他們所站的地方。
再看殿中衆人都快跑出大殿,納蘭溪手中拎着花雨落,與蒼伯和花子期一起站在金蟒的身上,亦往大殿門口而且,那些毒物在金蟒掠過來,迅速的往兩邊散開,根本不敢近他們的身。
龍胤連忙抱着君绮蘿正要往大殿外掠去,卻聽見身後傳來納蘭博幾近癫狂的聲音,“啊,怎麽這樣……怎麽會這樣?”
二人轉過身去,那氣流已經感覺不到,納蘭博周身的光暈也消失不見,那巨大的球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哈,定是我剛剛撒的藥粉起了作用。”君绮蘿不由得高興的道。
“阿蘿你呆在這裏。”龍胤說着放下君绮蘿,手中長劍出鞘,身體與長劍呈一條直線,筆直的朝納蘭博刺去。
“啊——”
隻聽納蘭博一聲慘叫響遍大殿,龍胤的長劍貫穿他的身體,球體迅速癟氣。
拔出長劍,龍胤又唰唰唰的在他身上劃了幾劍,便見納蘭博筆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納蘭博一死便沒了咒術,那些毒物也就沒了主人,于是便想要四下逃竄。
花子期見狀,連忙跳下金蟒,手中掐決,兩片好看的薄唇噏噏合合,那些逃逸的毒物很快便安靜了下來,紛紛往他腳下的地鑽去,騰起一層細密的塵霧。
君绮蘿看着這一幕,愕然不已。
要是稀松的泥土地倒也罷了,可是這大殿裏鋪的乃是大理石的地闆啊,那些毒物怎麽能從這麽堅硬的地面鑽下去的呢?對于南疆的蠱術,她實在是無感,也無心探究。
搖搖頭,便不再多想。
龍胤回到君绮蘿身邊,旁若無人的攬着她的腰,掃了一眼周圍一眼。
殿中一片狼藉,被點了穴道的納蘭博的暗衛還站在殿中央,在他們的腳邊,躺着斷了手腳筋的花家人。詭異的是,死了那麽多官員和家屬,除了納蘭博的屍體外,居然再不見其他人的屍體,也真夠駭人的。
“阿蘿,我們走了,這裏就交給納蘭溪他們吧!”龍胤淡淡道。
經曆剛剛那一幕,他更加确定了君绮蘿在他心中的位置是無人能撼動的重要!從今往後,他絕不會再讓她冒一絲險!至于現在嘛……
他想快些回去,抱着媳婦睡覺了。
“好。”
君绮蘿輕輕回應了一聲,便任由龍胤抱着她往殿外掠去。
納蘭洵今兒郁悶極了,除了看護了一下花雨落,阻止了一下納蘭洵,他可是連出手都沒有過,甚至連納蘭博都是被龍胤給搶先殺了!
他此時一臉郁卒的站在門口,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劃過他的視線,很快便消失不見了,不由震愕的指着一個點,嗫嚅着嘴道:“那……那是……”
“龍胤。”納蘭溪接口道。
“啊!”納蘭洵不由一聲長長的感歎,“雖是驚鴻一瞥,不過當真是風華無雙!”
花子期正好收起最後一隻毒物,瞥了納蘭洵一眼道:“那是因爲你還沒見到君绮蘿。”
“啥,你見過君绮蘿的本來面目了?”納蘭洵驚訝與花子期的淡定以及他居然見過君绮蘿的本來面目,不由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與你何幹?”花子期見他驚訝的樣子,心裏不悅,淡淡說了一句便不再理他。看了眼院中站着的官員以及一應皇室成員,他正欲開口,一道黑影落在了他們身前,正是榮郢。
“納蘭太子!”榮郢對納蘭溪抱拳道:“宮中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五萬禁軍和花家的七萬人,統共死傷約兩萬人,其他的都降了。”
“嗯,很好,辛苦大家了。”納蘭溪點頭道:“時辰不早,剩下的交給我的人處理好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告辭!”榮郢對衆人拱了拱手,便消失于黑暗中。
花子期掃了一眼殿中花家的子孫,眼中劃過一抹心痛,隻不過眨眼便消失了,他看向殿中衆位官員急家屬道:“衆位,今日的禍患雖然是因我們而起,但是這一切的因都是納蘭博二十年前種下,所以這個果,必然要由他自己來嘗!我的祖父和父親已經得到了應有的下場,皇後自然也免不了!或許你們會問我何以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畢竟聯合他人來覆滅自己的家族,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認同和接受的事情。但是,我花子期卻做了……不是我花子期偉大,而是我認爲,任何一個人都應該爲自己曾經做下的錯事買單!”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花子期擡了擡頭,将眼中的晶瑩眨了回去,才接着道:“二十年前,我的祖父花榮和小姑姑花雨落,連納蘭博爲了他們的野心,達成一個協議,然後設計我大姑姑花語嫣。在你們看來,花雨嫣是前皇後,實際不然,她從來沒做過皇後……”
這話一出,不由在在座的人感到嘩然。
“沒錯!”納蘭溪見花子期有些說不下去了,立即接口道:“納蘭博爲了自己的野心,設計我娘親和一位五品官員之子生下了我,然後将我當作質子送到東陵,這便是我在東陵呆了那麽久,他不去接我的原因了。而這一切,都是我那所謂的外祖父認可并與花雨落和納蘭博共同實施的!這樣爲了自己的利益而罔顧親情的人,注定要受到懲罰的!而納蘭博更是可恨,不惜施展血咒,害我南疆失去那麽多棟梁之材,簡直是可恨之極。”
“太子說得對,納蘭博根本就不顧惜咱們的性命,真是死不足惜。”一道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在人群外傳進來。
“祖父。”納蘭洵趕忙迎了上去,不一會帶上來一位蓄着花白短須的六十來歲的老者,他氣色紅潤,精神十足,身強體壯,站在衆人面前,一股威壓自然而然便流露了出來,讓人不能忽視。
“見過老枭王。”納蘭溪和花子期連忙拱手行禮,其他人也跪拜見禮。
老枭王連忙托住納蘭溪的手道:“太子大禮,本王怎敢當?”
他們都知道,老枭王在知道納蘭博都死了的情況下還叫納蘭溪太子,是一種默認,是一種表态,更是一種支持!
有官員當即道:“太子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請太子承繼我南疆大統。”
“請太子承繼我南疆大統!”有一人開頭,立即便有人附和。
雖然對他們來說,誰做皇帝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他們隻需要做好本職的事務就好,但是選擇平庸又高傲的皇子做皇帝,還不如選擇在危急時刻還顧慮到他們安危的納蘭溪!
一衆皇子公主雖然心裏不情願臣服在納蘭溪這個賤種之下,但是他們看得清現狀,現在連皇宮都被控制了,說敢說個不字?
老枭王、納蘭洵和花子期等人當即也抱着拳,單膝跪了下去:“請太子承繼我南疆大統!”
納蘭溪也不推讓,“承衆位盛情,我納蘭溪若是推遲,倒顯得矯情,這個皇位,我納蘭溪做了!從今往後,南疆改國号爲秦,年号君臨!”
他的話音剛落,似乎爲了應和他的話,遠處竟然響起了新年的鍾聲。
鍾聲響了十二下後,百官極其家屬無不高聲唱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納蘭溪廣袖一揮,氣勢十足的道:“平身!”
“謝皇上!”
夜已深,百官散去。
納蘭溪對花子期和納蘭洵交代了幾句,便拎起地上的花雨落,準備離開。
“阿溪……皇上。”花子期喚住納蘭溪,深深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雨落,呐呐的道:“那座荒墳是空的,你的娘親在紫薇山頂。”
納蘭溪一怔,瞬即便了然,對花子期投以感激的一眼道:“表哥,不管我處在什麽樣的位置,你始終是我的表哥,我始終是你的表弟阿溪!”
話落便頭也不回的消失于黑暗中,蒼伯趕緊兒的跟上。
花子期望着他們消失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