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博宮中設宴,百官攜家眷到場,似乎接連死了兩位皇子,羅家的人又憑空消失,并沒有影響百官參宴的好心情,一個個笑臉盈盈。
納蘭溪回南疆的事,早便傳遍了南疆。但是真正見到納蘭溪的人,卻沒有幾個。這次的宮宴,百官最大的興緻莫過于這位做了十九年質子的太子了。特别是一些有心思的年輕女子,在納蘭明晖和納蘭明德都意外身死的情況下,莫不是将眼光都放到了納蘭溪的身上。
雖然許多人都明白皇上納蘭博是不喜歡納蘭溪的,但是如今納蘭明晖死了,他作爲花家的外孫,花家還能不支持他嗎?所以啊,無不是對他報了别樣的心思。
然而,當納蘭溪跟在納蘭博和花雨落的身後踏進舉行宮宴大殿時,第一眼倒是吸引住了衆人的目光,隻是他那怯懦的眼神、微微弓着身子的卑微樣子,一下子就破碎了衆女子的夢。
這樣一個沒有男子氣慨、沒有皇子風範的男子,将來何以爲君,又如何掌控大局呢?還不如三皇子來得吸引人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衆人高聲唱和。
“衆位臣工,這位便是多年前爲了我南疆和平安甯放到東陵的太子納蘭溪,大家也都對他見見禮吧。”納蘭博攜着花雨落的手走到大殿的主座,便指着納蘭溪爲衆大臣介紹道。
“見過太子,太子萬福金安。”衆人又道。
納蘭博并沒有立即讓衆人起來,似乎有意讓納蘭溪出醜,隻望着他,端看他如何處理這事。
殿内頓時安靜了下來,大臣極其家屬就那樣跪在地上,足足有半盞茶的工夫。
花榮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偷偷擡頭看了納蘭溪一眼,然後又匆匆的低下頭去。
花雨落見納蘭溪身子微微打着顫、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不由得暗暗的蹙眉,今兒也算是正式将他介紹給朝中百官了,但是這樣的他,能在今後的日子中頂住納蘭博的氣勢嗎?他能受得住衆皇子明裏暗裏的擠壓嗎?别還沒對上就軟蛋了!
她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和老爹的計劃會不會不切實際?!
不過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爲今之計,隻有讓他穩住太子的位置,然後再徐徐圖之。隻盼龍蕭蕭能安然的被帶到南疆,并安安穩穩的生下一個孩子來。
至于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隻要能生下一個孩子就好。
“溪兒,說兩句吧。”花雨落狀似慈愛的看着納蘭溪道。
納蘭溪微微擡起頭來看了花雨落一眼,便又很快的低下頭去。
這些天他并未能見到花雨落,剛剛在大殿外候着他們,他也并未擡頭去看她一眼,原來他的娘就長得那個模樣,好美。隻是人家說相由心生,他相信,他的娘肯定比蛇蠍心腸的花雨落更美,笑容也不會像她那麽虛僞!
“大家都起來吧。”
納蘭溪嗫嚅了半天,終于憋出這樣幾個字來,卻是讓包括納蘭博和花雨落在内的殿中衆人都一愣。
這……這不是越俎代庖嗎?
大臣們并沒有聽他的話站起來,莫不是心中嘲笑,這個太子還真是什麽都不懂,也毫無心機啊。
“哈哈哈哈。”納蘭博心情極好的揚聲大笑,好半天才止住笑,“衆臣工,沒聽見太子叫你們起來嗎?大家都起來,落座吧,哈哈哈哈。”
“謝皇上!”
衆人謝恩後坐下,看納蘭博似乎真的很高興,有人心中才明白過來,太子本身就是被皇上舍棄的一枚棄子,縱然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他棄子的命運!所以在皇上看見納蘭溪這個慫樣的時候,當然會發自内心的高興了。
“溪兒你也落座吧。”納蘭博指着自己右邊下首的位置,對納蘭溪道。
“兒……兒臣謝過父皇。”謝了恩,納蘭溪落座,低垂着頭,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嘲諷。
“衆臣工,今兒又是一年一度的辭舊迎新的日子,這一年來,在大家的努力下,我南疆百姓的生活層次又提升了不少,朕敬大家一杯。”納蘭博拾起酒杯,對大家舉杯道。
“謝皇上。”衆人亦端起酒杯起身,然後遙遙舉杯,再仰脖飲盡了杯中的酒。
“大家落座!”納蘭博等衆人坐下後,情緒激昂的道:“衆臣工都知道,如今我南疆正對東陵開戰,不過衆臣工放心,前線如今是好信連連,捷報頻傳,要不了多久,就能拿下東陵的青岚關。朕敢斷言,待到明年,我南疆的将士将會踏遍東陵的每一寸土地,收複東陵,不在話下!到時候,我南疆占了這片大陸近一半的土地,将會成爲三國中疆域最廣也最富庶的國家,到時候便是西越和北戎,都将對我們俯首膜拜!”
“吾皇萬歲!”衆人無不是眉飛色舞,被納蘭博身上的氣勢折服,這樣的帝王,才有爲君者的威儀,才能夠使他們南疆越來越繁榮富強!
太子?納蘭溪?
哼,算了吧,那樣一個沒有魄力,沒有氣勢,甚至都連男子氣魄都沒有的男子,還是做個閑散皇子比較好。
“皇上,臣女願舞一曲,預祝我南疆越來越富饒。”一位二八年華的美貌女子站起來,盈盈一禮,“吾皇厚德載物,他日定能一統天下!”
“好個一統天下!”納蘭博喜不自勝,“靜安郡主真是深得朕心,一會兒宴後大賞。”
“臣女謝過皇上。”女子喜逐顔開,趕忙謝恩。
“不知道靜安郡主要表演什麽曲目?”納蘭博問道。
“步步高升!”
“好,好意頭,朕允了。”
頓時,殿内絲竹聲響起,女子身姿輕盈的飄到大殿中央,旋身舞起來。
在一片喜樂聲中,宴會一派和樂融融,絲毫沒有被納蘭明德和納蘭明晖的死影響到。
宴會一直進行到尾聲,都無半點異象。
納蘭博掃視了一圈,視線在花榮身上停留了好幾息的工夫,忽然,他摔了酒杯看向納蘭溪,怒聲道:“納蘭溪,是誰接你回來,又有什麽目的?”
殿中衆人頓時大驚,不敢置信的看看納蘭博,又看看納蘭溪,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這是要變天了嗎?
花雨落和花榮交換了一個眼神,嘴唇微微的抿了抿。果然,玉妃死,羅家不知所蹤,納蘭博就要開始對付他們花家了!
納蘭溪頓時身子一軟,從座位上滑坐在地上,顫聲道:“是、是是……是丞相大人接我回來的,他說、說……”
“納蘭溪,你在胡說什麽?”花榮一骨碌從座位上站起來,怒聲诘問道:“明明就是你自己回來的,怎麽是老夫接的你?”
納蘭博冷冷瞪着花榮,“花丞相,朕不曾開口,何時輪到你置喙了?”
花榮連忙出列,跪伏在地上道:“皇上,微臣不敢!隻是納蘭溪滿口胡言,他的話不可信。”
“哦?”納蘭博挑眉,聲音清清冷冷,“難道不是花愛卿你對朕說的,納蘭溪最是老實?朕相信,既然納蘭溪是老實人,說的自然是老實話!”
花榮低垂着的眼中劃過一抹厲光,再擡起來時,厲光斂去,一副諾諾的樣子:“皇上……”
“住口!”納蘭博厲喝一聲又轉向納蘭溪,“你接着剛剛的話說,可别想糊弄朕,否則,朕定不輕饒了你。”
“皇上息怒,我、我說。”納蘭溪怯怯的看了花榮一眼道:“花丞相說,讓我回來穩住太子的位置,否則他就殺了我。”
“納蘭溪,你胡說八道什麽?老夫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花榮再顧不得别的,自己站了起來,怒吼道。
納蘭博不悅的道:“花丞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朕的威儀,怎麽,當朕真的是軟柿子,任你花家拿捏嗎?”
“微臣不敢。”花榮連忙又跪了下去。
“哼!”納蘭博一聲冷哼,再次轉向納蘭溪,心中對他的識趣很是滿意,面上卻是依舊冷淡,“花丞相讓你穩住太子之位有何用意?”
“東陵的金玉公主給死去的二皇子留下了一絲血脈,花皇後和花丞相已經派人前去接金玉公主,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到堰南城了。”納蘭溪雖是聲音打着顫,卻是叙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納蘭博一臉訝然,似乎不曾想到他們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花雨落和花榮則是大驚,前去接龍蕭蕭的事,他們不曾告訴過納蘭溪,他是怎麽知道的?
花榮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時間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看着納蘭溪,難道……
“那個孩子也算是我南疆皇室的血脈,接回來也無可厚非。”納蘭博一臉陰鸷的看着花榮,厲聲道:“花丞相,你何以要背着朕做這件事?”
花榮張嘴欲說什麽,納蘭博卻是不給他機會,“納蘭溪,你可知他們這樣做的目的?”
“他們想着到時候孩子生下來,控制住那個孩子,然後由花丞相做攝政王,把持朝政……”
納蘭溪的話還未說完,納蘭博勃然大怒,“花榮,朕還沒死呢,你就在算計着朕的江山了,眼光放得可真遠!要不要朕現在就把這個位置讓給你?”
百官們頓時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出。
花雨落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納蘭溪,似乎要将他給看穿似的。
“皇上,納蘭溪胡言亂語,你可别被他給蒙蔽了,他說的這些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花榮匍匐着道。
“哼,你以爲朕現在還會相信你嗎?”納蘭博今兒有心要當着百官的面除去花榮,一來爲了警醒百官,再則就是要讓大家知道他除去花家師出有名。是以,就算納蘭溪說的是假話,他也要死咬着将他當成是真的。否則,失了這次機會,再要對付他就難了!“來人,給朕将花榮這個膽敢觊觎朕江山的賊子給拿下!”
“皇上,你這是要做什麽?羅家不在了,便連我花家也不容了嗎?”花雨落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聲道:“皇上可别忘了,當初你是靠誰才坐穩了這個位置!”
“花雨落!”納蘭博怒不可遏,直呼其名道:“正因爲當初你花家助朕奪下皇位,朕便事事容忍你們,你花家的地位在南疆可謂是僅次于皇室,哪知道你花家竟不知足,還想要朕的皇位,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皇上,這些話根本就毫無事實根據,你怎能偏聽偏信?還望皇上擦亮眼睛,切莫被有心人給蒙蔽了。”花雨落說完,冷冷的看向納蘭溪,口中的“有心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納蘭溪頓時害怕的瑟縮着脖子,一副怯懦卑微、膽小如鼠的樣子。
看着這樣的納蘭溪,納蘭博怎麽也不相信他會有膽量蒙蔽他!不過就算納蘭溪蒙蔽他,他也不會改變初衷的,畢竟對付一個納蘭溪,比對付枝繁葉茂盤根錯節的花家,要容易太多太多了!
“哼。”納蘭博指着納蘭溪道:“花雨落,你覺得這樣一個人,有膽量蒙蔽朕嗎?朕看你花家果真是别有用心,企圖弄一個納蘭溪來蒙蔽朕才是真!”不再看花雨落,他厲聲吼道:“來人,還等什麽?莫非你們也被花家給收買了?”
“屬下不敢!”立即有一隊約莫二十人的黑衣人執劍進來,身手敏捷靈活,一看就是暗衛級别的!他們飛快的進了大殿,将花榮給圍了起來。
“報!”
這時,一名黑衣人從外頭匆匆趕來,幾步掠到納蘭博跟前,跪下道:“回皇上,花家不來參宴的其他人已不知去向!”
納蘭博冷笑,“花榮,原來你早就有準備了,難道你還說你沒有異心嗎?”
“哈哈哈哈。”花榮一躍從地上站起身來,狂笑着往大殿之外彈出一枚信号彈,“納蘭博,你居然想派人去控制我花家,老夫看你才是鐵了心想要除掉我花家,既然如此,也别怪老夫翻臉無情了!我花家的兒郎何在?”
還好他早就猜到納蘭博的後招,有了準備,否則,花家豈不是要不明不白的就覆滅了?納蘭溪,老夫還真是小瞧了你!哼,你想坐收漁利,門都沒有!等老夫收拾了納蘭博,再慢慢的找你算賬。
立即的,除了沒來參宴的花子期以外,花家的子孫近二十餘人,紛紛抽出藏在靴筒裏的匕首,全都從座位上一躍而出,紛紛撲向黑衣人,雙方纏鬥在一起。
因爲宮宴嚴禁帶武器,匕首能藏在靴筒裏,不過是因爲搜身的宮人并不敢對他們搜身罷了。
一時間驚叫聲、踩踏聲、杯盞盤碟的破碎聲……交相疊起,彙成了一阕混亂大樂章。大臣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人選了個折中的辦法,未免被無辜傷及到,朝大殿兩旁躲去。一人這樣做,便有人競相效仿,大殿中央頓時隻餘納蘭博和花家的人。
納蘭溪也悄悄的退到一邊,和納蘭洵呆在了一起,看着納蘭博和花榮反目,嘴角凝起了一絲笑意。娘親,你等着,納蘭博和花雨落那兩個狠心的人,很快就會來陪你了!
花雨落看着與黑衣人打在一起的花家人,寒從心起,收回視線,對着納蘭博揮出一掌,“納蘭博,既然你不念及多年夫妻情分,我又何須對你留情?要死,咱們今兒就死在一塊吧!”
“花雨落,怪隻怪你花家野心太大了!”納蘭溪輕松躲過花雨落的襲擊,也與鬥在一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花雨落說着又是一掌打想納蘭博。
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
與此同時,殿外和宮外,納蘭博和花榮手下數萬人馬亦是打得熱火朝天,雙方互不留情,短短時間裏已經是血流成河。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大群黑衣人,他們的身手個個非凡了得,手中武器飛舞,猶如死神般迅速的收割着兩方人馬的性命。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使得雙方人馬都不知所措,愣神的空檔,無數人喪身在他們的劍下。
然而待他們回過神來準備反擊時,那群黑衣人又以最快的速度退了下去,待雙方再次打得火熱的時候,他們便又跳出來,專門殺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可謂是傷亡慘重。
大殿内,花雨落與納蘭博對戰,漸漸的體力不支,眼看就要被對方拿下。
“納蘭博,花雨落必須死在我的手上!”一道清越的男子的聲音傲然響起,緊接着一道白影從角落裏翩然而起,出其不意的掠到他們身前,飛快的點了花雨落的穴道,然後又将她丢向他剛剛站立的角落。
這道白影不是納蘭溪又是誰呢?
“納蘭溪納蘭洵你們……”納蘭博看清,花雨落此時正被納蘭洵給控制住了。看納蘭溪和納蘭洵的舉動,不難想出,他們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納蘭博,二十年前的那筆舊賬,今日該清算清算了!”與納蘭博對面而立,納蘭溪單手負于身後,神采飛揚,傲骨铮铮,哪裏還有剛才的怯懦和卑微的樣子?不由吸引了無數閨中女子的眼球。剛剛那些還看不起納蘭溪的人,無不是暗自羞愧。
納蘭博有一瞬間的怔忡,呐呐的問出一句廢話,“你都知道了?”
“蒼天有眼,你以爲你做下的惡事能隐瞞一世嗎?”納蘭溪雙眸寒冽,“早在十六年前,我就知道了!我這些年忍辱偷生,爲的就是爲母報仇,隻是苦于時機不成熟而已。幸而有納蘭明晖那個傻缺前往東陵下聘,給我送了個機會!”
花榮此時擊斃與他對戰的對手,跳出戰圈,怒視着納蘭溪道:“納蘭溪,原來是你殺了晖兒?!”
“沒錯,是我設計殺了他,不然我怎麽能得到你的‘看重’?納蘭博又怎麽會提前出兵東陵,我又怎麽能趁着大軍出動,奪下南疆呢?”納蘭溪微微側身,斜睨着花榮,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供認不諱。看着花榮被氣得胡須亂顫,他微微眯了眯眼,言辭犀利铿锵,“老東西,你爲了花家,爲了一個皇後的位置,不惜設計害我娘親你的親生女兒,簡直是豬狗不如!”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罵人,還是罵的花榮,頓時讓他覺得心裏一陣暗爽!
花雨落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眼中隻能迸發出無盡的恨意。她毀了花雨嫣,花雨嫣的兒子卻是殺了她的兒子,這是報應麽?
“納蘭溪,不管怎麽樣,老夫也是你的外祖父,你這樣罵老夫,也不怕天打雷劈!”花榮惡狠狠的道。
“呵呵。”納蘭溪清淩淩的笑道:“老東西,你做了那麽缺德的事,要劈也應該先劈你吧,又怎麽輪得上我?”
“你……”
花榮氣得說不出話來來。這些天納蘭溪都是唯唯諾諾的,哪曾想竟然如此伶牙俐齒,簡直讓他不能适應。
“老東西,閑話就别多說了。”納蘭溪淡淡道:“今兒便是你花家從南疆的舞台退出之日,你說再多廢話都無用。不過你放心,我答應過子期表哥,除了花雨落外,我不會傷你們的性命!”
花榮别的都沒聽進去,那句“答應子期表哥”卻是聽得真真切切,嚅着嘴道:“你是說子期與你……”
“子期表哥在少時便答應母親助我,他是個君子,隻是在履行他自己曾經的承諾而已,所以花丞相,你還是别怪他了!”納蘭溪淡淡的道。
花榮一個趔趄,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之前子期回丞相府救納蘭溪,他還以爲他是爲了幫助花家,沒想到他早和納蘭溪勾結一起了。
“皇上,你現在明白了吧?”花榮氣不過納蘭溪,轉向納蘭博道:“我們兩個都被這個小子給耍了,難道還要鬥下去嗎?”
“呵呵。”納蘭溪忍不住笑道:“花榮,要不是我這次對你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你又何以會允我進入丞相府?說到底,你花家要是對那個位置沒有異心,又何以會被我耍呢?”
話落他又轉向納蘭博,眼中滿是嘲諷,“納蘭博,要不是你有心想除去花家,又何以會對我剛剛的話深信不疑?不,其實你也并沒有多相信,而是除去花家的決心使然罷了!不過實話告訴你,花榮和花雨落的确去東陵把龍蕭蕭給帶出了東陵的皇宮,隻是沒多久就被另外的勢力控制住罷了!”
“老夫殺了你個賤種!”花榮喊着,頓時撲向納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