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方柔羽連嫉妒的心都沒有了。
若說聽到龍胤的聲音讓方柔羽條件反射的有一瞬間欣喜的話,君绮蘿的出現則讓她感到了恐懼!
這個地方,她的父親說很安全,甚至還派了六名神龍衛來保護她,可是對于君绮蘿和龍胤來說,簡直就猶如出入無人之境!
君绮蘿睚眦必報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也清楚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所以她可以想見自己今日的下場,連腿肚子都在抖了。
可恨的龍澈,不是說了那藥隻要撒到君绮蘿的身上,她的功夫就廢了嗎?怎麽她現在還能好好的?
纨夙的表現比方柔羽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些天,方柔羽不知動向,今兒他收到方柔羽讓人遞給他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前來找她了。終于,方柔羽答應真正嫁給他了,可是龍胤和君绮蘿這兩尊瘟神就來了。
因爲太高興了,也沒來得及叫暗衛跟着自己。不過他知道,在龍胤和君绮蘿面前,叫了暗衛也等于白叫。
“喲,纨夙,在與‘未婚妻’私會呢?”踏進大廳,君绮蘿便樂呵呵的道。
看着君绮蘿,纨夙覺得自己的心口都在疼,他可沒忘記君绮蘿在他心口輕輕的碾了一下,從此他便成了個廢人。自從不能使用内力後,他倒是學着配了些毒藥防身,可是在君绮蘿這個所謂的五毒仙子跟前,他那點雞毛蒜皮的本事,根本就不夠看!
方柔羽瑟縮在纨夙身後,纨夙無法,隻得強自鎮定的道:“晉王晉王妃這個時候造訪寒舍,不知所爲何事?”
“纨夙公子,今兒咱們是找方柔羽的,你走吧。”君绮蘿淡淡道。纨夙是留着整死龍澈的,她可不能把他給弄死了。
纨夙輸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不對勁,忙警惕的道:“你們找柔兒幹嘛?”
“呵,沒事,沒事,你别緊張嘛。”君绮蘿拉着龍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方小姐與纨夙公子你婚期将近,可是她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咱們晉王府,作爲晉王府‘恩人’的女兒,她要是除了什麽意外,本王妃不但心裏過意不去,更會愧對方小姐爲‘救’老晉王而‘死去’的‘父親’不是?!便讓人四下找尋方小姐的下落。這不,都好些天了,今兒才找到。如今見到方小姐好好的,咱們也放心了,總算沒有愧對父王!”
君绮蘿刻意咬重了一些字眼,方柔羽又怎麽聽不出來?雙腿打顫更嚴重了。
原來剛剛她和纨夙說的話都聽到了。
來看人會穿着夜行衣嗎?纨夙壯着膽子,客客氣氣的道:“晉王妃如今看柔兒好好的,大可以放心離去了。對了,十二月二十,在下與柔兒的婚期不變,還望晉王晉王妃前往布衣侯府喝杯喜酒。”
“嗤。”君绮蘿輕輕一笑,“纨夙,本王妃還有些體己話和方小姐說,你且回去先。”
“在下……”
纨夙還要說什麽,龍胤蹙着眉,不悅的打斷他的話道:“纨夙,你一向是個識時務的,現在讓你走就走,再不走一會就走不了了。”
纨夙咬着嘴權衡了一下,這才放開方柔羽的手,準備離去。
方柔羽哪裏肯呢?牢牢的抓住他的衣裳,“纨夙,你不能走,你走了,他們會殺了我的。”
君绮蘿挑着眉,言笑晏晏的道:“喲,方小姐,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們的事,擔心我們殺了你呢?”
“沒,沒。”方柔羽連連搖着頭,“晉王妃,我沒做什麽對不起你們的事。”
“那你在擔心個什麽勁?難道本王妃在你眼中就那麽嗜殺嗎?啪!”前半截話君绮蘿還笑容滿面,語氣極好。後半截就越來越冷,甚至拍了下椅子的扶手,“還是說你住在晉王府時,本王妃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方柔羽的腿已經猶如下進熱鍋裏的面條,若非緊緊吊着纨夙,早便跪下去了。再次搖頭,“沒沒沒,我沒有……”
“既然沒有,是誰借你的膽子,居然敢對本王妃下藥?”君绮蘿的聲音極緻冰寒,屋内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方柔羽再也受不了的跪了下去,隻一雙手還緊緊的抓住纨夙的袍擺。
“纨夙,本王妃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君绮蘿看着纨夙道。
纨夙咬了咬牙,歉意的看了方柔羽一眼,彎腰一個一個的掰開她抓着自己袍擺的手指,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是愛方柔羽沒錯,也可以不在乎她的身子已經被人糟蹋。可是,如果要他拿命去愛,他還做不到。
方柔羽絕望的看着纨夙離去的身影,口中喊道:“纨夙,你不要走啊,求求你。”
君绮蘿亦斜了纨夙毅然決然的背影一眼,嘴角挂着譏諷,“方柔羽,還好你不愛他,否則,你該是多傷心?”
的确,她不愛纨夙,是以心裏也沒有多怨怪纨夙。答應與他成親,不過就是因爲他不嫌棄她的身子被毀,目前看來又極具潛力罷了。隻是被一個男人就這樣扔下,她還是有些不甘和懊惱!
方柔羽收回視線,不再看君绮蘿,而是望向她身邊的龍胤,“阿胤,看在我愛你多年的份上,求你繞過我這一次吧。我也是被龍澈逼的,否則我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哪裏有那樣厲害的藥去害晉王妃?”
龍胤從進了大廳後就沒再看她一眼,果真是絕情絕心的人!不過她發現,龍胤的氣色比起以前好了很多,他的毒解了吧?這個男人,俊美得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可是,他終究不會對她有分興趣,甚至是半分憐憫,更别說在知道她爹就是害他父王死去的兇手之後了。
龍胤厭惡的皺起眉頭,慢慢轉向方柔羽道:“方柔羽,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你沒有害阿蘿的心,怎麽可能被龍澈利用?所以呆會兒你會有什麽結局,你也不要怪阿蘿,那都是你自找的。”
龍胤終是看自己了,可是這番話卻是那麽絕情,絲毫沒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在。也是,這個情分不過是盜來的罷了,他沒有抓住自己的爹害死老晉王的事對自己施殺手也就不錯了,你還指望他能怎麽對自己?
方柔羽苦澀一笑。
罷了,今兒不管有什麽,她受着就是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這樣想着,她整個人鎮定然了下來,腳也不軟了,隻是依舊還坐在地上。
如果方柔羽想到的結果是死,那就大錯特錯了!
“樂箫。”君绮蘿看着方柔羽,對外喚道。
樂箫聞聲便從外面走進來,冷冷的逼視着方柔羽。
方柔羽對樂箫眼中強烈的敵意感到莫名其妙,難道就因爲她對君绮蘿下藥的事?爲何她覺得不單是這個呢?
果然,君绮蘿道:“方柔羽,你知道嗎,你害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婢女樂箫。否則,那個藥下到本王妃身上,這輩子本王妃就廢了。”
方柔羽驚愕的看向君绮蘿,這下她總算是明白過來爲何君绮蘿會絲毫沒事了,不過是找了個替身在晉王府裏代替她。
“還有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在方柔羽疑惑的目光中,君绮蘿笑着道:“阿胤的毒已經解了,所以,他會活得好好的,比任何時候都好!龍澈想要要阿胤的命,那就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了!呵,或者說他自身難保也說不定。”
是啊,纨夙的藥要是送到龍澈手上,他怎麽能不死呢?還有龍胤啊,居然就好了,這東陵的格局将來會怎麽樣,現在還說不定呢!不過她要是堅持自己的本心,沒有聽父親的話,也沒有龍澈的威逼下藥,晉王府是不是還有她的一席之地呢?
方柔羽搖了搖頭,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君绮蘿淡淡掃了方柔羽一眼,轉向樂箫,“樂箫,方柔羽要怎麽處置,是死是活,全看你的。”
樂箫還沒說話,樂笙和小七一起跳了進來。
君绮蘿看着二人相似的動作,打趣道:“咦,樂笙、小七,你們倆什麽時候動作這麽一緻了?我怎麽瞅着你倆還蠻配的?”
樂笙臉一紅,和小七錯愕的對視一眼,然後雙雙的别開頭。
“小姐可不要亂點鴛鴦譜,我這輩子可不嫁人。”樂笙似乎不願再糾結這個話題,小七卻是覺得心裏仿佛有些失落。看向樂笙,樂笙理也不理他,咋呼道:“小姐,對付方柔羽,我們在行啊!”
“嗯,你說。”君绮蘿挑眉看看小七又看看樂笙,真心覺得這一對還真不錯。小七狡猾如狐,倒是能彌補一下樂笙的神經大條。
嗯,不錯不錯!
“上次你不是想将那個納蘭明珠丢到乞丐窩沒丢成嗎?”樂笙沒想到自己被君绮蘿給惦記上了,賊兮兮的道:“方柔羽這次險些害了樂箫,心腸可謂是歹毒至極,咱們也不讓她死了,不如就讓她嘗嘗和乞丐歡好的滋味。”
方柔羽不敢置信的瞪着樂笙,這個女人還是個處子吧?怎麽能如此大膽,在男子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偏偏他們都沒一個人在意的,這些都是什麽人是?!而且她隻是對樂箫下了個藥,哪裏就歹毒了?
君绮蘿和樂箫雙雙點頭道:“這個法子不錯。”
“不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方柔羽驚恐的反手撐地往後退去。
雖然不用死讓她感到很意外,但是想到那些下賤的乞丐身上虱子跳蚤一大堆,就讓她覺得惡心,她雖然不是千金小姐,倒也是在晉王府長大的,怎麽能被乞丐壓呢?所以還不如讓她死了。
“這可由不得你。”樂笙說着就上去抓她。
方柔羽翻身起來就想往偏門跑,但是她哪裏會是樂笙的對手?兩下就被樂笙給抓住了。
看向龍胤,龍胤漠然的看着别處,對她無動于衷,方柔羽掙紮着憤恨的喊道:“君绮蘿,你個踐人,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啪啪!”小七一個閃身上前就左右開弓給了方柔羽兩巴掌,痞笑着道:“方小姐,嘴巴放幹淨些,咱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
樂笙亦道:“小姐,把你的藥給點來,最好是那種讓她吃了想死也死不了,身子一直軟軟的使不起勁的藥吧。那樣她就沒辦法罵人了。”
方柔羽詛咒道:“踐人,你們都是踐人,我詛咒你們一個個的全都不得好死!”
“真是聒噪!”君绮蘿想了想,在懷裏摸了摸,掏出一隻瓷瓶,看了看上面的字,才倒了一粒藥丸在手,然後在方柔羽罵罵咧咧中,彈進了她的嘴裏。
方柔羽隻覺香氣瞬間在口中蔓延,愣了一下想要吐出來,然而那藥丸在她嘴裏一下就化了。就算她沒有吞咽口水,那藥也順着她的食管下到了肚裏。
一陣酸軟感襲來,方柔羽覺得渾身無力至極,連骨頭都軟了。
樂笙一松手,她便倒在地上去了。不由贊道,“啊哈,這個效果好。”
君绮蘿正要開口讓小七将人帶走,青衣閃身進來道:“主子主母,屬下估摸着有二三十人圍住了這座屋子。”
方柔羽心中一喜,定是她父親帶人來救她了!
“來得正好。”她臉上還沒來得及升起喜悅之情,哪知龍胤的話一下子就将她的美夢給打碎了,“今兒靠着他得了一座城池,本王還在想要許久才能抓住他呢,沒想到這會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過話落,影子的身影便落在了院子裏。他看了眼廳内歪倒在地的方柔羽,這才對上龍胤道:“晉王、晉王妃,一切恩怨都是我方恒引起的,還請你們放了柔兒,是殺是剮,我方恒任由你們處置!”
他送龍澈回宮,還沒進宮門就得知龍胤和君绮蘿找到了自己女兒的院子,是以和龍澈撒了個謊便趕了過來。
龍胤閑适的坐在椅子上,右手不緊不慢的敲擊着椅子的扶手,睥睨着影子淡淡的道:“方恒,你有什麽資格和本王談條件?再說了,有像你這樣帶着那麽多人來談條件的嗎?”
影子神情一哂道:“我帶人來,不過是爲了保護柔兒的安全,隻要晉王答應放了柔兒,我便束手就擒。”
“呵呵。”龍胤邪肆笑道:“方恒,本王就算殺了方柔羽,你以爲你又能把本王怎麽樣呢?談條件,你還不配!”
說着,衆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移動的,便見他已經到了影子的面前,手上點了幾下,影子便動彈不得的被他給拎進了大廳裏。
一招制服!
除了君绮蘿笑吟吟外,青衣等人皆錯愕不已,他們王爺,功夫又精進了。
方柔羽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年少時引以爲傲的父親,居然如此輕松就被龍胤捉住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而影子瞠目結舌,此時的神情足以用驚愕來形容。
他的功夫一向不弱,否則也不可能受到龍澈的重用,并在多年來一直任職神龍衛統領一職。可是現在,他發現三年多時間來,他和這個曾經病歪歪的男子差距竟然這麽大了。
這樣的男子,龍澈怎麽和他鬥?
至于那些隐在暗處的神龍衛,看見首領就這樣被龍胤拎進了屋,無不是吞咽着口水。有人悄悄的縮進黑暗裏,悄悄的退離了這個要命的是非之地。
有人帶頭離開,便有人接着離去。
君绮蘿淡淡撇了撇嘴,這就是龍澈培養出來的神龍衛啊!素衣衛和飛鷹騎哪裏會出現這種頭領被抓,下屬逃逸的情況呢?
影子似乎也發現這一情況,無奈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來,眼中透着決絕。
罷了,反正都是死,與其跟着龍澈勞碌奔波,根本不知道結局會怎麽樣,還不如現在就死了來得輕松。
龍胤看着影子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冷冷笑道:“方恒,如果你以爲本王會讓你這樣輕松就死了,那你就想錯了!對了,你大約還不知道吧,本王的父王還好好的活着。”
“怎……怎麽可能?”影子再次瞠目,當初他也是看見龍翊天被赫葉丹的人馬拖着被萬馬踩踏,屍骨無存,怎麽就還活着呢?
“不但本王的父王,便是那五千飛鷹騎,也都還好好的活着,一個都不少!”
龍胤說得淡然,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然而影子眼中的震驚卻是無以複加,簡直可以用驚恐來形容。
“這世間,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事呢?”龍胤似乎覺得影子被驚得還不夠,繼續道:“當初你們對本王下藥的時候,又何曾想到本王今日能毒解呢?”
影子好不容易消化完龍胤的話,心神也穩定了下來,腦中的疑惑也更深了,看向君绮蘿,“是因爲晉王妃你施針爲晉王解毒的嗎?否則晉王妃在溯京,你在雲陽城,哪裏有時間去采摘雪中火蓮?”
“呵呵。”君绮蘿起身去點了方柔羽的睡穴,在才笑道:“方恒,‘蝕骨’劇毒,非雪中火蓮不得以解除!你們看到晉王府的君绮蘿,一直都是本王妃的婢女樂箫易容的,而本王妃則早在大軍啓程前往雲陽的前幾天便出發去了郦城。而阿胤到了雲陽之後,便與龍傲達成了協議,雙方佯裝打仗,實際上我們的人馬和龍傲的人馬,一個都不少。那邊領軍的,不過也是阿胤的替身而已。我們在郦城彙合後,便去了那支雪山。我們在那裏遭遇了夢寐,呃,不,應該是香妃娘娘……”
君绮蘿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讓影子一猜便猜到夢寐已經兇多吉少。
“在那裏,我們還遇到了赫葉丹。”君绮蘿接着道:“或許是他太自信了,居然帶着父王前來和咱們對戰。呵呵,後來嘛,也就是我們去了北戎一趟,北戎皇帝已經易主的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進京城了。對了,還有汶城和錫城以及裕德關,北戎新帝北堂野,已經贈予我晉王府。如今兩個邊關在我晉王府手中,你說,最終勝利的會是誰呢?”
影子定定的動不了,如果可以,他肯定是要仰頭大笑的。
龍澈謀算一生,到頭來還不是被兩個年輕人給玩弄在鼓掌之間?而君绮蘿和龍胤敢告訴他這些,想必是不打算讓他好過了。
“方恒,或許你覺得你隻是聽命于龍澈,但是父王一生思慮最多的就是東陵的國民,如果你還有些良知,又怎會幹出那樣有悖良心的事來呢?所以說,這世間還是有因果報應的,否則又怎會讓本王遇見阿蘿,從而得以毒解?得以救出父王?”龍胤說着,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唰唰幾下斷了他的手腳筋。
“啊——”
影子哀嚎着重重的倒在地上。
龍胤嫌惡的将染血的劍在他身上蹭了蹭,好似那是多麽肮髒的東西。确定沒有一絲血迹,他才将寶劍收回腰間,“别擔心,有龍肅離在,龍澈的下場不會比你好的。”
影子龇着牙欲說什麽,君绮蘿走上前,手中銀針彈出,直逼他的喉間。
影子眼睜睜的看着銀針刺進了自己的喉嚨,輕微的疼痛之後,他張嘴想要說話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青衣,将他的傷口包紮一下,别讓他死了,然後讓人把他送到汶城交給父王處置。”君绮蘿吩咐着掃了方柔羽一眼又看向小七,“按你們剛才說的,她就交給你了。”
“小姐,我也去。”樂笙興趣濃厚的道。
君绮蘿想了想,“你還是别去了,畢竟那種畫面你看着不好。”
“噢。”樂笙嘟了嘟嘴,想想小七也會在,隻得作了罷。
青衣和小七各自領命而去,君绮蘿等人便回了晉王府。
剛踏進晉王府的大門,榮郢迎上來道:“令主,屬下查到龍肅離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