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蘿惡寒不已,便是她自己也沒想到斷天涯對龍肅離出手是因爲這樣的原因。不過她早過了那種别人給你點好處就感動得涕淚縱橫的年紀,也不會因爲艾倫對她的維護就會對他感激涕零。
背叛就是背叛,她可以原諒他,但是絕不可能因爲他的示好而再和他回到過去那種交心的狀态。
龍澈的視線從斷天涯手中的手槍移到他的臉上,神色有些陰沉。如果說剛剛君绮蘿的話他不會相信,那麽現在斷天涯的話,他至少會相信七八分!
龍肅離不愧是龍肅離,轉眼便回過神來,餘光掃到自己父皇的臉色,他簡直有苦說不出。
斷天涯是他和沈宛月帶回來的,他現在有些鬧不明白,君绮蘿怎麽就會和斷天涯有着如此深厚的情分,居然會反過來幫她。如果不是對沈宛月有十分的把握,他甚至都覺得沈宛月和君绮蘿聯合起來想要整死他了!
便是龍澈,也開始懷疑起斷天涯何以會爲了君绮蘿而對龍肅離出手,這可不是好現象。如果君绮蘿和斷天涯合作,那麽将來一統這天下的不是他龍澈,而是晉王府一家了!
是以,他心裏更加深了剛剛的想法——如果斷天涯不能爲他所用,那麽斷天涯隻有去死!
龍肅離耐住被他打了一槍的不甘,“斷老前輩,我看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我尊你一聲前輩,我都不認識你,你何以會這樣說話?君绮蘿到底給了你什麽樣的好處……”
“夠了,龍肅離,你不用演戲了!”龍澈沉着臉冷聲喊道:“别以爲朕不知道,這位老前輩随你來到京城,一早就住在你的别院裏,你居然和朕說不認識他,是當朕老糊塗了嗎?”
龍肅離心中一驚,同時也升騰起一股恨意。
原來他的父皇早就在懷疑他,并派人盯他的梢了!他的父皇最是容不得别人觊觎他的皇位和對他陽奉陰違,今兒隻怕難逃他的制裁,該怎麽辦?
眼看他的計劃都要實現了,如今功虧一篑,簡直是他的失策。
現在想來,他就不該爲了手槍,貪心的帶斷天涯回來!斷天涯這個老不死的狗東西,跟着他回來這一路,任憑他和沈宛月怎麽遊說都不答應将手槍的配方交給他,如今反倒幫着君绮蘿,他就不該還憑着一絲僥幸将他留下來!不止,還有君绮蘿這個踐人,這一切都是君绮蘿造成的!
他龍肅離發誓,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必定取了君绮蘿的性命!
龍肅離腦子飛快的轉動着,想着該怎麽辦。但是龍澈卻是不會給他機會了,一揮手道:“給朕将這個圖謀不軌的逆子拿下!”
他的話音一落,影子和那名暗衛立即揮劍上前,直逼龍肅離。
君绮蘿姿态閑适的抱臂站在一邊,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昭示着她的心情好極了。呵呵,狗咬狗什麽的,她最喜歡了。
龍肅離心知他的父皇前來定是有了安排,在自己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絕對不是父皇的對手,是以也不和他們戀戰,揮手撒了一把藥粉就飛身向大開的窗戶掠去。
君绮蘿也不出手阻撓,坐山觀虎鬥遠比自己參與其中要有趣得多。
她深知龍肅離和龍澈是徹底離了心了,也或者說龍澈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包括他的親生兒子。和那個位置比起來,親情對他來說,簡直渺小得猶如塵埃。
也就在影子和那名暗衛躲避藥粉的間隙,龍肅離跳窗出了一品樓。
然而下面早就有了準備,龍肅離剛落到地上,影子立即的奔到窗前,對下面喊道,“抓住他,不許他跑了!”
君绮蘿和斷天涯也掠到窗前,看見下方瞬間便從四面八方湧出幾十個黑衣蒙面人,将龍肅離給圍了起來。
龍肅離拔出軟劍,一劍掃到就近的幾人,逮到空閑發出信号,然後就和龍澈的人對戰起來。沒一會,他的人也到了,雙方人馬打在一起,打得熱火朝天,雙方都有人倒下。
這樣真實性的打鬥,難得看到。百姓恐被傷及又不想錯過這一場打鬥,隻得遠遠的避在一邊。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快走。”
阿風适才是跟着龍肅離在一品樓裏的,自從龍澈上了三樓後,他便留意着上頭的動靜。此時聽到打鬥帶着幾個人刺倒幾個對手,來到龍肅離的身邊。眼瞅着龍澈的人越來越多,當即喊道。
龍肅離一劍刺死一名黑衣人,抽空看了樓上一眼,正好就對上君绮蘿戲谑的眼睛,對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君绮蘿伸出芊芊玉手,對他豎起大拇指,隻不過是朝下的。那輕蔑的樣子好似再說,小樣,都不用本王妃出手,本王妃隻需要動動腦子,就自有人對付你了。
“阿風你和我走!”龍肅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飛出纏鬥在一起的人群,與阿風一起離開了。
影子在上面看得焦急,然而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護龍澈,想去追卻不敢離開,畢竟這裏還有個對皇上怨憤極深的君绮蘿呢!
“皇上,被他跑了。”影子轉身道。
“全國通緝,将龍肅離爲朕捉拿回來!”龍澈不帶感情的聲音道:“如有反抗,殺無赦!”
“是!”外頭有人回了一聲,立即領命而去。
君绮蘿徐徐的回頭,嘲諷的看着龍澈。這個男人,果真是無情至極!任何對他有潛在威脅的人和東西,他勢必是要毀掉才會安心的。他若是在政事上有所成就也就罷了,偏偏他毫無政績還喜歡玩弄權術,這樣的人,何以爲君?!
龍澈被君绮蘿看得臊得慌,她眼中嘲諷的意思,他如何不懂?但是皇權乃是他畢生的追求,任何膽敢挑釁他的威嚴或者是對他的皇位有威脅的人,他定不惜一切代價摧毀之!
就好比老晉王龍翊天以及龍胤!
“斷老前輩,沒咱們什麽事了,咱們也走吧。”君绮蘿收回視線,淡淡的道。
“好。”斷天涯溫聲回着,便要随君绮蘿而去。
哪知他們剛邁動了一步,龍澈便幽幽的喊道:“你們不能走!”
君绮蘿挑眉看向龍澈,淡淡的道:“皇上,我們要走,你以爲你們攔得住?”
“那便試試吧!”
龍澈話一落,身形一閃便到了三樓的入口處;影子和那名暗衛也跟着趨身上前。
君绮蘿還是第一次看見龍澈施展輕功,單從他的速度來看,他本身的功夫應該也是極好的,想必年輕時候也算得上個人才。隻是可惜了,他許是這段時間過度沉湎男女之情,腳步有些虛浮,眼下黑眼圈深重,皮膚光滑得不正常,想必是服了纨夙煉的丹丸導緻的。
如果她沒看錯,就算不用他們動手,龍澈必定沒有兩年好活了!
當然,如果龍澈是個好皇帝,她倒是可以爲他施針,然後配合她開的方子調理,再活個十幾二十年是沒問題的。至于那所謂的龍氏皇族的帝王活不過五十的傳言,在她看來不過是巧合或者人爲罷了!就好比先皇,就是龍澈下藥害死的啊!
但是,龍澈這樣的小人、踐人,她怎麽可能救他呢?!甚至在心裏還有些興奮纨夙居然給龍澈來了這樣一手。
這是爲了什麽呢?是他和人合作還是對龍澈有什麽深仇大恨?她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些,不過不管怎麽樣,都是她樂于見到的。
她并不是嗜殺的人,如果龍澈能不死在他們手上,她倒覺得省事。
“嗖嗖嗖。”就在君绮蘿閃神的時候,隻見三樓兩邊的十來個窗戶突然倒吊着一些黑衣蒙面人,他們張弓搭箭,将窗戶堵得死死的,紛紛對着君绮蘿和斷天涯。同時,在屋頂上還開了十數個小洞,洞口亦有箭矢對着他們。
“皇上這是何意?是想明目張膽的對付我晉王府嗎?”君绮蘿雙眉微凝,目光清寒,逼視着龍澈。
龍澈眸光閃了閃道:“你可以走,但是他手中攜着厲害的武器,對我東陵甚至是對四國都是極大的威脅,所以他必須留下!”
“呵呵呵,威脅?說的倒是大義凜然!”君绮蘿很不給龍澈面子的嘲笑道:“龍澈,若非龍肅離和你派人去找他,他都不會來溯京城;他要是有‘威脅’人的心,在許多年前就會有了,何以會等到現在?哼,我看不是對你有威脅,而是你觊觎那個叫着手槍的東西吧?!”
“沒錯,朕就是想要得到手槍的制作方法!”龍澈的心思被挑明了,也不再僞裝,坦然的承認道:“反正今兒他交出制作方法便罷,如若不然,朕是不可能放着這樣一個潛在的威脅活在世上的!”
好無恥的人!
君绮蘿第一次見識到将無恥發揮得這麽極緻的人,她也是深深的覺得醉了。
“如若我不答應呢?”君绮蘿笑意嫣然的問道。
這笑太過柔美,簡直與君如初的笑如出一轍,使得龍澈晃了一下神,轉而他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不要沉湎于那類似于君如初的笑容中,“君绮蘿,你别以爲你有扶蘇公子和五毒仙子的身份以及晉王府的勢力做後盾,朕就拿你沒辦法了!你要是識時務,朕大可以放你一馬,你要是諸多阻撓,朕今兒就是讓你死在這又何妨?”
“皇上的心腸就像那茅廁裏的石頭一樣硬,我早便了解到了,所以皇上能做出這些事來,我一點也不意外!”君绮蘿絲毫沒有被龍澈的威脅吓到,反倒是一番冷嘲熱諷之後才問道:“皇上如此對待朝臣,難道就不怕寒了百姓和大臣們的心?!”
龍澈面色陰沉的道:“朕要做什麽,不需要考慮任何人的感受,更由不得别人置喙!”
“很好!”君绮蘿淡淡的掃了一圈道:“今兒我倒要看看這些人能不能攔得住我!”
“晉王妃勾結殲人,企圖謀害朕,速速将她給朕就地正法!”龍澈說着,就對那些人打了手勢。
可笑,又拿對付龍傲那一套來對付她!
君绮蘿眼睛危險的眯起,手中銀針跟白绫同時握在手中,幾乎是同一時間,圍在窗前和屋頂的黑衣人便也做好準備。雙方蓄勢待發。
“等等!”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斷天涯看向龍澈道:“皇上,你不就是想要老夫手上的手槍的制作方法嗎?你放她走,老夫給你就是了。”
“哈哈哈哈,前輩真是識時務。”龍澈無恥的大笑着看向君绮蘿,一臉勝利者的姿态,盯着她的臉卻是問斷天涯,“敢問前輩和晉王妃到底什麽關系,竟然這樣維護她?”
“君绮蘿蹙眉,依他對艾倫的了解,他是最不喜歡被人威逼的,這次爲什麽會妥協呢?
接收到君绮蘿投來的視線,斷天涯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再看向龍澈時滿眸鄙夷,“老夫和晉王妃是什麽關系,還輪不到你知道!”
“既然前輩不喜歡朕多問,朕不問就是了。”龍澈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心裏卻道,等朕的人學會了手槍的制作手藝,就是你這臭老頭命喪黃泉之期!
君绮蘿說不上對龍澈有多了解,但是龍澈的性格她還是有幾分清楚的!他哪裏可以隐忍無權無勢的艾倫罵他?想必現在是有求于他,才刻意隐忍罷了!
“晉王妃你走吧。”斷天涯對君绮蘿道。
君绮蘿看着斷天涯傳音道:“艾倫,雖然我現在對你不恨不怨,但在經曆那件事後,也不可能再對你有任何情感,便是朋友,也不可能做到再交心,所以,你大可不必爲我做什麽。”
斷天涯眸底劃過一抹凄涼,故作淡然的傳音回道:“阿珂,你走吧,我有我的思量。”
“你難道真要把武器的制作方式給他?”君绮蘿凝着的眉轉瞬便松開,她是不可能再和艾倫交心,但是她卻是相信他答應不給龍澈便不會!“好,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到晉王府找我。”
“好。”斷天涯釋然一笑,阿珂就是阿珂,就算你曾經那樣傷害了她,她依舊大度的不計前嫌。這樣的女子,當初他怎麽就下得去手的呢?
後悔,并不是在她回了自己必死的一下,而是因爲曾經對這個女子造成的傷害。
所幸,這一世,她活得很好,就夠了。
龍澈知道他們在傳音說着什麽,但卻是不能從他們密聊和神情上探索出一星半點的訊息。他隻看見君绮蘿深深的看了斷天涯一眼,然後毅然向他們所在的入口走來。
龍澈遠遠的便讓開位置,和影子他們站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未防君绮蘿使詐,影子和那名暗衛橫劍在胸前,一瞬不瞬的警惕的看着君绮蘿。
唯有龍澈發現斷天涯望着君绮蘿的背影,眼中有着留戀和癡迷,就像是他看向君如初時的那種眼光。這讓他深深的覺得意外。
一個耄耋老翁,一個如花少女,怎麽會升起這種不該有的情愫?
他這會倒是會說别人,卻忘了他自己的無恥了。
君绮蘿頭也不回的走向入口,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影子被大氅遮住的左手的地方,使得影子一陣頭皮發麻。兩次被蛇咬,使得他對君绮蘿有着極深的忌憚。
“嗤。”君绮蘿不屑輕笑,便不再看他,踱下三樓到二樓的木質樓梯。
斷天涯一直目送着君绮蘿的身影慢慢的低了下去,直到完全看不見她的影子,這才收回了視線轉到了龍澈身上。
“哈哈。”龍澈看着斷天涯爽朗一笑,裏頭夾雜着勝利者的喜悅。這個老東西,終究還是到了他的手上!“前輩,請和朕走吧。”
“好,咱們走吧。”斷天涯看着周圍的暗衛漸漸放松了警惕,忽然對龍澈嘴角勾起一個邪肆的笑容,右臂快速的擡了起來,随着龍澈的心髒扣動了扳機。
“砰!”
龍澈一直是注視着斷天涯的,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會将手槍對準了自己,整個人便怔住了。
影子和那名暗衛一直還防着君绮蘿,聽見槍聲回過頭來,看見斷天涯舉着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這邊,一粒深褐色的東西脫離手槍,就那樣筆直的朝自己這邊飛來,已經是魂飛魄散。
不單是他們,周圍和屋頂的暗衛也都吓得忘記了該有的反應。
龍澈隻愣怔了一瞬便回過神來,在來不及躲避的情況下,他的手比他的腦子更快的做出了反應,一把扯過影子身旁的那名暗衛便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嗤。”
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音使得那名暗衛目瞪口呆,眼前盛開的血花已經讓他忘記了疼痛。然而他此時最不敢相信的是,他爲了他的主子出生入死,臨了竟然被他拉來擋危險。
他知道死是他們最終的歸屬,但是心甘情願去死和被人拉來替死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帶着絕望,那名暗衛緩緩的滑跌到地上,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當真是死不瞑目了。
影子的心寒到谷底,他知道龍澈自私,卻沒想到竟是這麽自私。完全不把他們暗衛當人看!這個時候,他不由得想起了龍翊天。
那個男人,頂天立地,敢作敢當,從來不會拿下屬的生命去換自己的生命!
然而……
他不知道何時龍澈會不會這樣對待自己,但是他知道,如果還繼續呆在他的身邊,這一天定然離他不會遠了!什麽加官進爵,命都沒了,還拿什麽去享受?!
樂笙樂箫自剛剛在下方也看見了剛剛龍肅離披頭散發與龍澈的人打鬥,然後狼狽逃竄的樣子。隻是在那之後,她們便候在了樓梯口。
看見君绮蘿緩緩的步下樓梯,樂笙樂箫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幾人正準備離去,這時聽見一聲厲響從三樓傳來。
這聲音君绮蘿太熟悉了,不作他想,她便折身返了回去,樂笙樂箫相視一眼便緊随其後。
然而還沒到三樓,一連兩聲槍響再次傳入耳中。
君绮蘿擡頭正好看見龍澈似乎中槍,有零星的血花從空中灑下,緊接着龍澈也跌落在地。
“皇上!”影子連忙迎上前去,餘光瞥見斷天涯槍口再一次對準了他們,連忙抱着龍澈就地滾了好幾圈,躲在了桌子底下。
這一切不過是幾息間的事情。
龍澈右邊大腿中槍,捂着鮮血淋漓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他一雙眼睛血紅的透着淬毒的光芒透過桌腿的間隙看向斷天涯,惡狠狠的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給朕殺了這個老東西,殺了他!”
剛剛要不是他反應快,一槍打偏了,一槍因爲來不及躲避,但也避開了要害打在腿上,他早就死翹翹了。
“嗖嗖嗖。”
一時之間,幾十支箭矢同時向斷天涯射去。
“艾倫,你在幹什麽?快躲開啊!”君绮蘿看着斷天涯站在屋中央一動不動,不由得大聲喊着,連他的本名都喊了出來。
斷天涯看她去而複返,心中一暖,“阿珂,每年的清明,記得到我的墳頭上柱香,餘願足矣。”
“傻瓜,有種自己活着,誰要給你上香?!”君绮蘿惱怒的喝着,一個縱身而起,向斷天涯撲去,手中白绫同時揮出,撈起幾支箭矢朝原方向打了出去。
幾名暗衛應聲跌到下面,不死也摔死了。
樂笙樂箫也亮出自己的武器,緊随君绮蘿身後,爲她隔開頭頂的襲擊。
終是因爲距離太遠以及斷天涯的一心求死,幾支箭矢同時射進了他的身體裏。
君绮蘿一時間忘了動作,愣愣的站在那裏,若非樂箫樂笙極力護着,隻怕她也要中箭了。
“哈哈哈,死得好,死的好!”龍澈狂笑着道:“把她們給朕一起射死,射死!”
“誰敢?!”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極具威嚴的在頭頂響起,緊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破開屋頂,飄飄然落在了君绮蘿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