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他奇怪的是,他這次回來,他的父皇非但沒生氣,反而還和顔悅色的,這就有些不正常了,讓他想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不過看着自己父皇眼下那深重的黑眼圈,龍肅離心底掩不住喜悅,微微笑着道:“在去的路上倒沒什麽事,我們這次到了郦城後,婉妃娘娘她覺得去那支雪山太冷,我們就直接去了藥王谷。第二天一早,她便和兒臣說起她認識一位奇人,是父皇可能會器重的人。于是她便帶兒臣去了沂南山。”
龍澈聞言心中一喜,看來婉妃還是蠻有覺悟的。他也不表現出來,盯着龍肅離等待他的下文。
“哪知她帶兒臣到了那位奇人隐居的山洞裏,卻沒有見到人,洞内擺設布了一層灰,像是離去多時了。我們不甘心,便在那裏等了四五天的時間,結果并未能等到。”龍肅離有些惋惜的道。
嗯,到底是離兒在說謊,還是伍沐恩在說謊?龍澈不動神色的觀察着龍肅離的表情,見他說得很很像那麽回事,問道:“後來呢?”
京城去藥王谷也就十來天的時間,來回二十來天。在沂南山等了四五天,也就約莫二十五天去了。然而他們十月初二離京,現在十一月十二,還有近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到哪裏去了?
“我們在沂南山沒等到那位老人,便啓程回京了。”龍肅離說到這裏,忽然離開矮榻,跪到龍澈跟前道:“有件事還請父皇諒解!”
龍澈淡淡問道:“離兒這是爲何?”
龍肅離有些孩子氣的道:“父皇答應不怪兒臣,兒臣才敢往下說。”
龍澈目光閃了閃,卻還是道:“你起來吧,父皇不怪你就是了。”
“謝父皇。”龍肅離這才笑逐顔開的起來,又坐回到矮榻上,“兒子帶着婉妃娘娘路過潘州的時候,忽然想起三哥……呃,想起龍肅雲曾經請的那些殺手,貌似就是殺手盟的人,兒臣之前打聽過,殺手盟有個分舵就在潘州的骥城,兒臣覺得這樣的殺手組織,留在世上就是個禍害。于是,兒臣便将婉妃娘娘安頓在城中,帶着父皇的十名暗衛和兒臣自己的暗衛,共計三十五人,去了殺手盟分舵的所在地。哪知道那些殺手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一個賽一個的兇狠,三十多名暗衛幾乎全軍覆沒。”說着還撈起自己的袍袖,露出左邊胳臂上一條約莫三寸長的刀傷,“便是兒臣也受了傷呢。”
龍澈睃了那已經結痂的傷口一眼,心中這才稍稍釋然。難怪暗衛沒能傳消息回來,原來是死了。
見龍澈臉色有了變化,龍肅離趕忙道:“不過父皇放心,總算不枉兒臣跑了一趟,那個分舵被兒臣搗毀了,裏面百餘名殺手也幾乎死絕。”
“朕也一早想除去殺手盟了,奈何事情太多,沒能抽出時間來。”龍澈說着擺擺手,“罷了,你沒事就好了,既然受了傷,就好好的休息休息,晚些來給父皇請安也沒關系。”
“兒臣的胳臂已經沒什麽事了,父皇不用擔心。”龍肅離方向衣袖道:“兒臣想着這許久沒有消息傳回來,父皇定是擔心婉妃娘娘的,便着急前來告知父皇經過,再說給父皇請個安也費不了多少事。”
“嗯,你下去休息休息吧,父皇去看看婉妃去。”
“兒臣告退。”
看着龍肅離的背影,龍澈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跨了下去。他居然絕口不提他昨晚就回京城的事,看來他這個兒子啊,心思比起龍肅雲深多了。自從他出去三年後回來,都沒能看透過他。
很好,真是很好!
龍肅離離去後,龍澈便讓人叫來影子,對他吩咐了幾句,便去了沈宛月的新月宮。
龍澈遣退侍候的宮女,蹑手蹑腳的進了内室繞過屏風站在那裏,看着睡榻上的沈宛月。
似乎是真的累了,她此時正面朝外側躺着。也不知道是睡着的原因還是什麽,龍澈覺得她的氣色好了許多,白裏透紅,比起以前更多了幾分韻味。
或許是沒有睡沉,沈宛月睜開眼來,待看見站在屏風前看着她的龍澈時,眸底閃過一抹厭惡,隻不過稍縱即逝。她撐起身來,故作欣喜的道:“皇上,你怎麽來了?”
“愛妃不必起來。”見她欲起來見禮,龍澈幾步走上前,按住她欲起身的動作在榻沿坐了下來,将她的身子倚在懷裏道:“朕許久沒有見到愛妃了,心裏想念得緊,便過來看看你。”
在這一個多月裏,沈宛月與龍肅離幾乎天天膩歪在一起,颠鸾倒鳳,貪念着他那屬于年輕人的身體和陽剛的氣息,實在很不願意與龍澈這個已然不能人道的讓老男人這麽親熱。奈何她還是他的妃子,隻得強顔歡笑的倚在他的懷中。
“皇上,臣妾實在是累着了,想着睡一會兒再去給你請安,哪知道你自己來了,臣妾簡直欣喜不已。”沈宛月柔聲道。
“朕一向是最疼愛妃的。”龍澈垂頭看着沈宛月的臉問道,“不知道愛妃這次回藥王谷呆得可還順心?”
“說起這事,臣妾還有些遺憾呢。”沈宛月撅着嘴道:“難得回去一趟,臣妾原本是想多呆些日子的,可是想着皇上以前看見手槍時愛不釋手,臣妾就想去找那位前輩,哪知他不知去向,臣妾在那等了四五天都不見回來。”
倒是和離兒說的一緻。龍澈心忖着問道:“後來呢?你們沒有再回藥王谷嗎?”
沈宛月心中嗤笑,果然如阿離所料,這老家夥會來問她這些,于是便将她和龍肅離事先對商量好的說辭給龍澈講了一遍。
龍澈心裏的疑問這才淡了些。不過在未搞清那位老者是不是被帶到京城前,他并不會完全相信他們的說辭。
“倒是辛苦離兒了。”龍澈說着,将沈宛月放平在榻上,“愛妃适才覺得見到朕很欣喜,想必有件事會讓愛妃你更加欣喜呢!”
在沈宛月不解的視線中,龍澈從袖袋裏取出一隻精緻的小盒子打開來,從裏頭取出一粒藥丸吞下,手上停頓了下,又取了一粒吞下。
雖然龍澈現在很喜歡處子的滋味,但是想到上次他在沈宛月面前失的面子,他就覺得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所以今天他一定要在她的面前找回自己失去的面子。
見龍澈服下藥丸後就在脫衣裳,沈宛月終于知道他要幹什麽了。她的心中訝異不已,怎麽回事?難道他的病治好了?
不過縱然是治好了,沈宛月也無心和他做那事了,見龍澈光着身子壓了上來,推脫道:“皇上,臣妾趕路好累了,讓臣妾休息休息,晚上再好好侍候皇上好不好?”
“愛妃不用動,朕來就可以了,愛妃晚上再好好的休息吧。”龍澈暧昧的道。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哪裏容沈宛月推遲?
等不及脫她的衣裳,龍澈直接拔下她的褲子就鑽了進去。
沈宛月心裏厭惡極了,卻也不得不迎合着龍澈。幾番動作下來,讓她欲罷不能,覺得龍澈比起以前要勇猛了許多,甚至都能趕上龍肅離了。
這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是剛剛那個藥的關系?
看着沈宛月迷離的眼睛,龍澈忽然發現,她不但臉色紅潤,身體也豐腴了許多。還有她身上的韻味,越發的成熟有魅力了。
這邊龍澈和沈宛月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那邊龍澈的寝殿周圍,此時避開守衛,圍了一大群黑衣人。
其中一人打了幾個手勢,便三三兩兩的往他所指的方向迎上去,逼出隐藏在暗處的暗衛,與之交戰在一起。
而他自己則帶着幾個人飛快的閃身進了龍澈的寝室,徑直走向大立櫃,打開機關,在櫃壁移動後,留下跟來的人呢,閃身跳了進去。
走了一段階梯,按下一個開關,石門打開正要進去,忽然一道犀利的劍氣迎面而來,他側頭躲過襲擊,肩上卻是沒能避免的挨了一下。
顧不得肩上的疼痛,他抽出腰間的劍隔開對方的第二次襲擊,閃身躍進石室裏,見到石榻上閉着眼睛似乎睡去的女人,他才放下心來,心無旁骛的與室内的一名黑衣人對戰起來。
兩人勢均力敵,打了半天依舊不分勝負。
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故意露出一個破綻,肚腹上被對方一劍刺中。
借着對方抽劍時的動作慢了一瞬,他的劍飛快的精準的刺進了對方的心髒。劍身用力一個旋轉,那人抽搐了一下便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了。
抽回軟劍收進腰間的隐形劍囊,他掀開衣裳瞧了瞧,發現傷口處鮮血汩汩流出,迅速點了周圍的穴道止血,胡亂的在傷口上撒了些白色的粉末,便走向石榻。
榻上的人在這時醒了過來,看着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輕聲問道:“伍沐恩,是你嗎?”
那人拿掉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張英俊的略顯蒼白的臉,不是伍沐恩又是誰呢?他虛弱的扯了扯嘴角,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受傷的痛苦來,“樂箫,我來帶你回家。”
回家……
這句話像是一團緊握的棉花忽然被打開來,迅速的在她的心底膨脹,瞬間将她的心裝得滿滿的。
樂箫的眼睛紅了,點點頭道:“好,可是被我他們下了藥,不能動彈。”
“沒事,有我呢。”伍沐恩咧嘴笑着,“雖然我的臂彎或許不夠強健,但是我一定能爲你撐起一片天空。”
樂箫無語了,這人!
伍沐恩掀開被子準備去抱樂箫,卻發現她衣裳淩亂,除了裏衣外,幾層衣裳都被扯開來。意識到可能會發生的一些事,伍沐恩覺得心中一痛,不過瞬間就掩飾了過去。
樂箫看在眼裏,沒有說話,他想看看這個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是個怎樣的反應。甚至想着,如果他也是個在意女子清白的人,那麽他們便罷了;如果不在意,她會給他一個機會,相處看看。
伍沐恩坐在榻沿,一邊爲她整理着衣裳,一邊放柔聲音道:“樂箫,等阿胤和阿蘿他們回來,我會向阿蘿求親,讓他們将你嫁給我。”
“我……”
樂箫哪裏想到他會一開始就說起求娶?心裏頓時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嚅着嘴半天才說出一個字來。
伍沐恩以爲她要說她已經沒了清白的事,微微笑道:“樂箫,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你不要有這方面的困擾。”
樂箫終于找回自己,決定再考考他,是以故作淡定的道:“伍沐恩,你不用同情我,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伍沐恩連忙道:“不,樂箫,我不是同情你,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了。隻要你答應,我伍沐恩今生今世隻娶你一人;若是不答應,我今生便孤獨終老!”
樂箫眼中氲起一層水霧。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伍沐恩是逗她玩的,是以才會對他淡淡的。同時他表現出來的就是那種纨绔子弟的樣子,是她不能接受的。哪知道,他竟然願意隻娶她一人……
怎能讓她不感動?隻是……
樂箫歎了口氣道:“伍沐恩,就算你不在意我失了清白,可是我的身份又怎麽配得上你呢?所以你腦子清醒一點,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不就是個世子的身份嗎?如果他會成我我們之間的障礙,這個身份,不要也罷!你隻要相信,任何事情和你比起來,都不重要。”再說了,他早便和他父王母妃達成協議,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相信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麽的。
樂箫無奈的嗔道:“傻瓜啊!”
伍沐恩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加快手上動作爲樂箫整理好衣裳,彎腰抱起樂箫,咬着牙承受着傷口的疼痛,抱着她向石階走去。
樂箫雙手環着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說了幾個字。
伍沐恩瞬間打了雞血似的,也不覺得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