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雖然訝異對方居然能一下子叫出他們的名頭,卻還是不敢傻傻的承認他們就是龍澈的神龍衛。要是他們真是晉王晉王妃,豈不是将主子想要他們死的心思給明明白白的出賣了?
“原想着你們是龍澈的神龍衛,本大爺還打算饒你們一條狗命,既然你們不承認,那就統統都去死吧!”
君绮蘿說着,手出其不意的一揮,數十枚銀針同時射出,站在前面的一排約莫十名黑衣人的眼睛全數被銀針給刺中,紛紛哀嚎着丢了手上的武器,捂着流血的眼睛亂成一片。
“晉王妃前些日子在晉王府門口才施展過這一手,這個‘醜男人’定是她無疑!”君绮蘿的手段讓對方也隻是愣怔了一息的工夫便反應過來,領頭的人吼道:“殺了他們。”
倏地,剩下的四十來人把眼睛受傷的人往身後一拉,迅速将君绮蘿幾人圍攏起來,揮舞着武器就向他們砍去。
君绮蘿輕蔑一笑,再次揮出一把銀針道:“本大爺沒工夫和你們耗,不過你們想找死,自然有人招待你們。你們都出來吧,好好的陪咱們皇上的神龍衛玩玩,一個也不許放跑了!”
趁他們躲避銀針的當口,君绮蘿和龍胤幾人便腳尖輕點,越過他們頭頂朝前掠去,順便還施了内力打翻幾名神龍衛。
于他們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雪中火蓮!
“别讓他們跑了!”
黑衣人喊着就要追上去,哪知反倒被素衣衛給圍了起來,在人數上,幾乎是他們的兩倍。
有了阻絆,黑衣人眼睜睜的看着君绮蘿等人跑了,任務完不成,心裏火大極了,于是便想着将氣都撒在素衣衛身上。
剛剛君绮蘿出手,乃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機,并不是他們太弱。
君绮蘿留下這一群人,根本就是給他們爲剛剛眼睛受傷的那些人報仇來的!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世間能和神龍衛媲美的,除了飛鷹騎,不會再有别的勢力。而這群人,從氣質上看,并不是飛鷹騎中抽調出來的,氣勢也比飛鷹騎弱了不少。
隻是他們完全想錯了,以至于他們到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輕敵了!
素衣衛是龍胤根據飛鷹騎的訓練方式訓練,并在其基礎上加強和改良了訓練方式和強度,其實力比起飛鷹騎來,不弱反強。而且素衣衛根本不是像飛鷹騎那樣的正規軍人,龍胤在訓練他們的時候特意保留了他們的本性,是以才會在外貌上迷惑住了這群人。
就比如小七,他平日就是嘻嘻哈哈沒大沒小的。如果你以爲他弱,那就會死得很慘,他會在嬉笑間結束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人要是去做殺手,可說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
神龍衛中貌似領頭的人看着素衣衛,嗜血又陰鸷的下令道:“大夥兒速戰速決,收拾了這群小犢子,咱們去追那幾人還來得及!千萬别誤了主子的大事。”
“你們的主子是龍澈吧。”素衣衛中有人吊兒郎當的道,隻不過他的話是肯定卻非問句。
看着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對方越發肯定了這群人不是飛鷹騎了,剛剛說話那人憐憫的看着他們道:“龍澈也是你們這群小犢子能叫的?不過告訴你們這些将死的小犢子也無妨,大爺們正是皇上的神龍衛!”說着打了個手勢,“上!”
立即的,兩方人馬交織在一起,刀劍相向,打得好不熾烈。
隻不過甫一交手,神龍衛便感覺到對方并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麽弱,而且在人數上他們還占了優勢。原還想在最短的時間裏壓制他們、解決他們,哪知這個情況沒一會就調了個個兒。
這方打得熱鬧,那邊君绮蘿正循着自己兩年前來過這裏的印象,尋找着雪中火蓮生長的位置,并以早先準備好的墨汁給素衣衛留下記号,以免他們在茫茫雪山中走下太多的冤枉路。
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雪山下的雪早已經停了,可是這雪山上卻是飄着鵝毛般的大雪。是以前面的人走過的足印早被大雪覆蓋,并未能爲他們留下可以遵循的足迹。
再加上那支雪山氣勢磅礴,奇峰突兀,延綿起伏,大大小小的雪山你依着我我靠着你,足有二三十座。遠遠的看着倒沒覺得有多大,隻要你一踏入雪山之上,立即便感覺到置身于一片冰雪世界中。雖然君绮蘿兩年前來過,但是走到哪裏,觸目所及的幾乎都是一樣的景緻,白茫茫的一片,無形中對尋找加大了難度。
君绮蘿一直按着自己腦中的方位在前帶路,尋了約莫一個時辰才覺得自己找對了大緻的位置。君绮蘿停下腳步往下看去,他們此時正置身在半山腰,來時的路模糊一片,隻看得到近前的一串腳印,素衣衛的影子卻是半點也看不到。
這時,龍胤肩上的火狐狸忽然跳下他的肩頭,邁開四條小短腿,嗖地的朝着斜上方掠去,仿佛被什麽吸引着。
君绮蘿與龍胤相視一眼,并未擔心火狐狸會走丢,反而心中一喜,立即腳下生風,跟着火狐狸的步伐一路往上而去。
越往前跑,獨屬于蓮花類的清雅香氣便越發的濃了一分。雖然衆人并沒有見過雪中火蓮成熟的樣子,也沒有聞到過它的味道,但是在這雪山上有這樣的香氣飄散,不難想象,定是屬于雪中火蓮無疑。
直到小半刻鍾後,火狐狸似乎意識到危險停了下來,等到君绮蘿到了跟前,立即跳到了她的肩上。
這裏,正是君绮蘿兩年多前無意中來過的地方。幾人朝上看去,看到半個黑乎乎的人頭。
君绮蘿龍胤幾人屏住呼吸,悄悄的朝上挪了幾步,可以看見上面是一個平闊的山頂,足可以同時容納千餘人!在他們對着的一方,依着一座望不到頂的高大雪山。
在貼着高大雪山峰的腳下,一株足有臉盆大小的血紅色的類似于蓮花的花朵正賣力的怒放着,沒有蓮花的枝葉,卻是散發着蓮花的香氣,滿山飄香。淡淡的火紅色瑩潤光澤映照得雪山山壁泛着微微的紅光。
它與蓮花的區别除了顔色和大小之外,就隻有它的花瓣厚度,每一片都有手指的厚度。
君绮蘿一下子就在一群黑衣人中認出了夢寐的身影,她背對他們而立,與四五十名黑衣人圍成個半圓,似乎都被雪中火蓮璀璨的流光給吸引住了目光。
君绮蘿一開始以爲前來觀看火蓮的人一定不會就他們兩方人馬,但是眼前除了夢寐和龍澈的神龍衛的人外,就隻有一個須發斑白的老者,再沒有看見半個生人,想來是被夢寐的人給攔在半道上了。但是沒看見那個人,還是讓她有些意外。莫非是他沒得到雪中火蓮要成熟的消息?還是不知道雪中火蓮是可以解除蝕骨的藥引?抑或是來了卻藏了起來?
“那個老頭是太醫院的李太醫。”龍胤傳音道。
君绮蘿了然的點頭,想來是早早就來确定雪中火蓮成熟的時間。
“哈哈哈哈……”
就在君绮蘿幾人專注于自己的思緒的時候,一串狂放豪邁的笑聲滌蕩在雪山之上,“想不到我北戎那支雪山今兒來了這麽多客人!”
聲音虛無缥缈,沒有具體的位置。
君绮蘿不認得這個聲音,但是她卻感覺到了自己的男人在聽到這道聲音後,身體立即緊繃起來。所以不用猜,這個聲音的主人,定是她剛剛以爲沒有來的赫葉丹!
夢寐以及神龍衛衆人立即警惕的搜尋着聲音的主人,沒有發現他,卻是看到君绮蘿等人,不由得讓她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們這麽快就上來了,屍魃和鬼魃莫非被他們除去了?這樣可不太好!
“晉王妃!”
夢寐的視線慢慢的移到君绮蘿肩上的火狐狸上面,清冷的吐出三個字來。她的眸色一絲變化也沒有,似乎已經肯定了眼前身形和個子與君绮蘿差不多的男子,就是君绮蘿。
君绮蘿沒有第一時間承認或者是否認,輕身一縱,便跳到夢寐等人圍成的圈子裏,龍胤幾人也跟着跳了進去。
夢寐的視線循着他們的身體劃過的軌迹又轉回了内側,面向君绮蘿等人。
君绮蘿似笑非笑的瞪着夢寐的眼睛許久,才以本來的聲音,淡淡的道:“臣婦見過香妃娘娘。”
夢寐的眼中迅速的劃過一抹震驚,那是被君绮蘿認出身份的震驚。她們面對面的相見總共才兩次,不,應該是三次!一次是太後生辰,一次就是現在,再有就是在她手上劫走那名黑衣人那次。
她一直想不到那次的人是誰,直到這會腦中靈光乍現,溯京當下能與她匹敵的,除了有五毒仙子之名的君绮蘿,還能有誰呢?
隻是她從來沒想到君绮蘿居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認出了她的身份,這個女子,聰明得簡直讓人感到畏懼。
“晉王妃是在說我麽?”夢寐裝傻。
“這裏除了香妃娘娘是女子外,就隻有臣婦了,不然娘娘以爲臣婦是在叫誰?”君绮蘿略帶譏諷的道。
“晉王妃真會開玩笑,這裏哪有什麽香妃,哪有什麽娘娘?”夢寐死不承認,“有的隻是皇家神龍衛的首領夢寐!”
君绮蘿眉一挑,盈盈一笑道:“本來臣婦還想告訴香妃娘娘一件與娘娘有關的天大的大事,既然娘娘不願意承認就算了。”
君绮蘿那搖着頭十分惋惜的樣子,使得夢寐的心裏貓抓似的,很想知道君绮蘿口中的大事是什麽,卻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
君绮蘿也不在意,繼續道:“夢寐首領提到神龍衛,本王妃适才在山腳下也遇到一隊自稱是神龍衛的,攔住咱們問咱們中可有晉王和晉王妃,欲圖對我們不利。敢問夢寐首領,既是你們是皇家的神龍衛,爲何要指名道姓的在半道劫殺我們?這是夢寐首領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呢?”
夢寐眸色深沉,這個小妮子還真是咄咄逼人!
“晉王妃此言嚴重了。”夢寐冷冷的道:“夢寐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咱們神龍衛一向紀律嚴明,絕不會擅自殺人……”
“那麽就是皇上的意思了!”君绮蘿實時打斷夢寐的話,聲音中也透出了一股清寒,讓人不寒而栗。“我倒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不就是忌憚我晉王府手中的勢力嗎?原本我們想着這次回去就将飛鷹騎解散了,可是皇上此舉未免讓人心寒!本王妃也算是想通了,與其解散飛鷹騎後受壓制,還不如留着飛鷹騎。不但如此,本王妃還要将三年前無辜戰死的五千飛鷹騎給補上。既然皇上容不下我晉王府,我晉王府便自己占地稱王,與皇上抗衡到底。”
“晉王妃是想要謀反嗎?”夢寐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本首領何時說過是皇上的意思?倒是晉王妃喋喋不休的說了一通,将你和晉王的心裏話說出來了吧?”
“嗤!”龍胤諷刺一笑,“神龍衛都明目張膽的要取咱們性命了,難道還要讓本王誓死效忠不成?本王可不是本王那愚忠的父王,明知道有陷阱,卻還一味的往下跳。忠心也要分對誰,香妃娘娘,你說是吧?!”
“晉王!”夢寐也不和他辯駁稱呼上的問題,強作鎮定的問道:“你來這裏了,那麽雲陽城那裏的晉王又是誰?”
龍胤來了這裏,那麽皇上想讓他和龍傲相殺的計劃就泡湯了。不過還好,還有二十萬人和五千飛鷹騎在那,飛鷹騎一亡,便等于折了龍胤的臂膀!
龍胤攬過君绮蘿的肩,神色淡然的道:“這個就不牢香妃娘娘操心了。”
夢寐的眼中閃過一抹嗜殺的光芒,“晉王擅離職守,按律當斬,晉王就不害怕嗎?”
“皇上的心思不就是讓本王和王叔相殺,他坐收漁利嗎?”龍胤也不怕挑破了說,邪肆一笑道:“他的算盤倒是打得極好,可是本王還沒有傻到去爲一個随時想要本王性命的人送命!”
“哈哈哈哈哈!”夢寐還要說什麽,剛剛那道狂放的笑聲又再次響起,似乎離他們越來越近,“看了東陵很快就會陷入内鬥了……”
随着這個“了”字落音,上百道身影從周圍的雪堆中騰地而起,激起了無數的雪渣,像是給這處平闊的雪頂築起了一道美麗的屏障。
雪渣落下,他們迅速的在神龍衛的周圍圍起一個更大的圈,将君绮蘿夢寐等人都圍在了裏面。
一個兩鬓斑白滿臉絡腮胡的約莫五十來歲的壯漢站進圈子裏,他及腰的長發從鬓角編了兩條小辮繞到身後,以一道血紅的絲滌捆綁在後腦勺下,絲滌的一端拖在腰際。如今大雪紛飛的天,他身上隻穿了一件不薄不厚的黑色長袍,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胸膛。他身上的氣勢并不駭人,卻又隐隐給人一種壓迫感。
幾乎是在他出現的同一時刻,攬在君绮蘿腰間的龍胤的手力道緊了緊,這無疑告訴了她,這人的身份正是北戎的鎮北大将軍赫葉丹!
縱然知道人不可貌相,可是她實在無法将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與那個盛傳心思缜密、腦子靈活,在北戎極爲受人愛戴和敬仰的大将軍聯系在一起。在北戎,他的聲望,早已經蓋過了北戎王北堂寅德。
君绮蘿的手慢慢的滑向自己的腰間,蓋住龍胤那微微顫抖的手。
殺父仇人在此,他能夠忍住不上去一掌劈了他,已經很讓人刮目相看了。
龍胤感受到君绮蘿手上傳來的溫度,眼中的戾氣慢慢的淡了下去。
赫葉丹掃了眼圈内的衆人,最後将視線停在君绮蘿幾人身上,“本将軍剛剛似乎有聽到龍胤那小子的聲音,怎麽,他還沒死啊?”
君绮蘿胸中的怒氣瞬間暴漲,“赫葉丹,你個老東西都還活得好好的,晉王年紀輕輕又怎麽會死呢?你放心,你一屋人全都死光了,晉王也會活得好好的。”
“你找死!”赫葉丹身旁的一個小辮子壯漢怒聲吼着,飛身就要躍進圈子去打君绮蘿。
“不自量力!”君绮蘿輕蔑一笑,素手一揮,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那壯漢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噴了一名神龍衛滿臉,看起來滑稽極了。
若說他被打得出血倒也罷了,沒想到他在吐血的同時,身子被後坐力抛出去平頂之外老遠,然後快速的下墜,在又一聲巨響之後重重的落下,再順着斜坡滾落于雪山之下。
想必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除了赫葉丹一臉興緻的看着君绮蘿外,夢寐和她手下的神龍衛以及赫葉丹帶來百十名北戎人,無不是吞咽了口唾沫。
那被打到雪山下的壯漢高足有六尺多,比起君绮蘿壯了好幾圈,居然被她相聚甚遠的一道内力擊打到數十丈外,可見其實力之高,内力之強……
夢寐心知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君绮蘿這樣的程度!若說之前她認爲君绮蘿的實力可以與她抗衡,那麽現在,她覺得自己太高看自己了!
再說,還有個如今實力成謎的龍胤和他身後那三位不了解的同伴,以及不知道什麽态度的赫葉丹……
夢寐的的後背都凝起了一層密密的汗,今日隻怕難以全身而退了!
怎麽辦?
“你就是晉王妃?”赫葉丹的聲音中非但沒有責備,反而還透着一絲興奮。
他的态度讓君绮蘿隐隐覺得奇怪,不明所以的挑挑眉,正欲沖他兩句,龍胤趕前,聲音冷入骨髓,“她是不是晉王妃關你何事?赫葉丹,速速帶着你的滾回你的老巢去,否則别怪本王大開殺戒!”
“哈哈哈哈。”赫葉丹朗聲笑道:“你便是龍胤吧?三年過去你還好好活着,的确讓本将軍非常的意外,不過本将軍不知道你這個手下敗将是以何種心态這般狂傲的對本将軍說起這番話?别忘了,你現在踏足的可是北戎的土地!”
君绮蘿攔下被激起火氣的龍胤,看着赫葉丹嘲笑道:“赫葉丹,你以魑魅一族的秘術和南疆的藥物配合使用,控制人的心智,使得我東陵十數萬大軍自相殘殺,才赢得那場戰争,有什麽值得炫耀的?别以爲咱們不知道你與某人暗裏達成的協議!”
夢寐乃是龍澈身邊重要的人,所以那件事,夢寐和影子絕對都是知情人!是以這最後一句話說出的同時,君绮蘿便注視着夢寐和赫葉丹的反應。
她今日敢問出這話,便是打定主意不會放走夢寐和她手下的一幹人等。管她是不是香妃,爲了龍澈做下那麽多壞事,死不足惜!
果然她成功的看到夢寐的身子輕微的震顫了一下,然後便直直的看向赫葉丹。
赫葉丹似乎沒有看見她似的,倒是聽君绮蘿說得一分不差,眼中的光芒更加熾熱了。
這個君绮蘿,不但擅毒懂醫,還有勇有謀,知之甚多,這樣的人制成傀儡,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聽說還是個傾城絕世的大美人,不知道與現在将軍府上的那位美人相比會怎麽樣?
這樣想着,他簡直恨不得馬上就上去将君绮蘿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扒下來,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
赫葉丹看她的眼光,就像是獵人在看自己的獵物,讓君绮蘿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而龍胤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比起君绮蘿更甚!看到别的男人這樣盯着自己的女人看,如果他還無動于衷的話,簡直就是枉爲人夫!
龍胤放開君绮蘿,越過中間的神龍衛,抽出腰間的軟劍,飛身直逼赫葉丹的面門。他身後黑色的大氅,就像是展翅的雄鷹,獵獵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