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活着看君绮蘿跌入塵埃

235.活着看君绮蘿跌入塵埃    夜,濃黑如墨。

整個京城除了晉王府前依舊燈火通明外,一切都趨于甯靜,救治的工作,到現在依舊沒有停歇。

此時,三道黑影跳躍着來到鏡月湖邊的彙雪雅苑,沒有受到任何阻擾,輕車熟路的到了一座院子,然後又摸進一間屋子。其中一道黑影取出懷中的明珠照亮了屋子,才看見這是一間寝居,而三名黑衣人都蒙着面。

其中渾身氣勢冷冽目光犀利的黑衣蒙面人站在門口,将室内掃視了一圈,發現屋子挺大,屋内擺設精緻裝飾考究,是一間女兒家的閨房。在睡榻上,可以看見隆起的被子下,一道纖細的身影面朝裏側躺着,許是睡得很沉,也可能是因爲他們聲音太輕,榻上的人一動不動,沒有發現他們的闖入。

他背着手,踱着方步在屋内靠窗的矮榻上坐了下來,最後将視線又放在了榻上的人兒上,輕輕一擺手,另一名身材纖細的黑衣人立即走向睡榻,彎着身子一手撐在榻沿上,一手在榻上的人兒手臂上輕輕拍了拍。

榻上的人兒身子動了動,然後平躺在榻上,緩緩的睜開眼來。在她的眼睛越睜越大,視線最後定格在上方黑衣人的臉上,愣了兩息的功夫張嘴就要叫出聲來時,上方的黑衣人立即點了她的啞穴。

她是一位美麗的女子,五官俏麗柔和,不是方柔羽又是誰?隻是此時她的眼中明顯有着驚恐,卻沒能破壞她的美麗,倒是臉上若隐若現的愁緒,讓人心聲憐惜。

身材纖細的黑衣人一把将她撈了起來,在床頭的櫃子上拾起她的衣裳,爲她穿好,然後簡單的爲她攏了攏頭發,才将她帶到了那坐在矮榻上的黑衣人跟前。

榻上的黑衣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方柔羽好一瞬,才在她越發驚恐的眼神中拿掉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蓄着短須的還算俊逸的臉,他約莫四十歲左右,滿臉的威儀。

“這是咱們的皇上,我解開你的穴道,你要保證不大叫,否則我會再刺點了你的穴道,知道嗎?”

身材纖細的黑衣人開口,屬于女子的聲音使方柔羽定了定心,卻又因爲她的話,眼睛睜得更大了。皇上,三更半夜的,他跑來找自己幹嘛?

不過知道他是龍澈,方柔羽也不怕了,隻是面對東陵的大巨頭,讓她心裏有些惴惴的,卻還是乖順的點點頭。身材纖細的黑衣人立即爲她解開了穴道。

“夢寐,你和鬼枭出去守着。”龍澈淡淡開口道。

“是!”二人恭敬的回着,而後鬼枭将手中照明的明珠往矮桌上一放,當即與夢寐出了屋子。

龍澈見方柔羽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放了,遂開口道:“方小姐,你不要怕朕,你的父親是朕的下屬。”

聽聞龍澈的話,方柔羽臉上先是一喜然後又黯淡了下來。要是父親還活着,她也是将軍的女兒,身份上與龍胤雖說還是差了些,但哪裏會像今日這般寄人籬下?想必父親求皇上,她和龍胤早就結爲連理了,又如何會遭到魑魅的侮辱?

下午的時候纨夙告訴她,魑魅是皇上的人,已經被皇上的人帶走,再不會出現在這處别院裏,她的心裏除了憤恨,更多的是認命。

皇帝的人,他們能拿他怎麽辦呢?可是她還是要活着,活着看君绮蘿跌入地獄!

龍澈似乎看透了方柔羽的想法,“魑魅被朕下令打了一百軍棍,是死是活目前朕也不知道。不過朕有件好事情告訴你,你的父親沒死。”

前一句話,方柔羽還羞于龍澈知道她被羞辱的事,後一句話,則将她震得五内俱傷。

死了七年的父親居然沒死?既然他沒死,爲何他不帶自己離開晉王府,而是任她寄人籬下,在别人的白眼下生活了七年多時間?

“不,他死了死了!”方柔羽不相信的道:“我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親人,父親最是喜歡我了!如果他活着,怎麽沒有來看我一眼?又怎麽會放任我生活在晉王府?我不相信,不相信他沒死!”

說到最後一句,她幾乎是歇斯底裏喊出來的。

夢寐從外頭竄進來道:“方小姐,你冷靜些,否則我将你的啞穴封住了。你的父親是有他自己的使命……”

龍澈擺擺手,制止夢寐說下去,她便又退了出去。

“方小姐,的确,你的父親很愛你,隻是他有他的事要做,占時不能現身,所以才沒有去晉王府看你。但是你每次出了晉王府,她都會偷偷去看你的。”龍澈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以免引起方柔羽的情緒波動,畢竟接下來的話,還需要她親口應承,接下來的事還得由她去做。

“不,你撒謊!”方柔羽猛地搖着頭,直接質疑龍澈的話讓他有些不悅,但還是耐着性子聽方柔羽說下去。“父親他如果在我出府後就偷偷看着我,又怎會在我最無助最需要他的時候,沒有站出來,而是任由我被人欺淩?”

“你父親他上個月已經離開京城,爲朕辦事去了。”龍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你放心,魑魅如果能僥幸活下去,到時候還是要讓你的父親親自來決定的他的死活,相信你的父親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個委屈。”說道這裏他加了把火道:“隻是你不覺得導緻今日時間的罪魁禍首,乃是晉王妃君绮蘿嗎?”

方柔羽眼中劃過一抹蝕骨的恨意,但是咬着唇不再說話。

龍澈看在眼裏,心中一笑,面上卻不顯:“若非君绮蘿今日将你推到晉王府門外,你怎會受到那一群賤民的羞辱?若非那群賤民的羞辱,纨夙是不會跑現身的。纨夙不現身,你也就不會因爲昏迷被帶到這裏。雖說你是被纨夙牽連摔至昏迷不醒,但如果纨夙對你無心,自然不會因爲心中恨君绮蘿對你太過殘忍,而想殺了她爲你報仇,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所以導緻你被辱的始作俑者卻是君绮蘿呢,難道你不想給她點厲害瞧瞧嗎?”

方柔羽嚅了嚅嘴,心裏苦笑。君绮蘿一下子能讓十六人同時瞎了眼,連六皇子龍肅離都不放在眼裏,她拿什麽去給她厲害瞧?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呵呵。”龍澈似乎是個讀心者,再次看透了方柔羽的想法:“方小姐,朕說的給她厲害瞧,并非是讓你與她面對面的刀劍相向,而是暗裏動手腳。”

“暗裏動手腳?”方柔羽似乎被說動了,“可是現在我被君绮蘿趕了出來,龍胤什麽都聽君绮蘿的,晉王府内什麽都是她說了算,所以七年前父親對老晉王的恩情,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就是個屁!”如此粗俗的話,讓她的臉不由紅了紅,但是她覺得自己的表達貼切極了,“我要再回晉王府談何容易?”

呵,恩情?龍胤要是知道真相,漫說是影子,就是連朕也敢殺!他們趕你出來,隻怕是心中已經有所懷疑了。不過無所謂,龍胤活不到那個時候,而君绮蘿嘛……

龍澈想到君绮蘿那張當得天下第一的絕色容顔,心沒來由的緊了緊。不由冷笑,隻要龍胤死了,君绮蘿自然是他龍澈的。不但是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勢力,他也要一并收入囊中!也不枉他花了近十年的時間設了一計,隻爲扳倒晉王府。

“如果說朕有一計可以讓你重新回到晉王府,你可願意去做?”龍澈挑眉問道。

方柔羽眼睛一亮,從而堅定的點頭道:“隻要能回去,隻要能讓君绮蘿跌入塵埃,就算是下油鍋,臣女也願意!皇上且說吧,臣女要怎麽做?”

短短的一會時間,方柔羽便由自稱“我”改爲了“臣女”,這無疑讓龍澈感到高興,一則說明她對能讓君绮蘿跌入塵埃的決心有多大;二則說明她對他已經抛開了因爲諸多外因而形成的最初的怨恨。

這自然是他樂于見到的!

“你附耳過來。”龍澈道。

方柔羽立即走過去,龍澈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聽得她從最初的猶疑到眼睛一亮,最後連連點頭。她退開兩步,臉上因爲被辱的陰霾不複存在,神色堅定的道:“皇上放心,臣女定當竭盡所能去做。隻願臣女任務完成後,皇上會信守承諾将臣女賜婚于龍胤!”

“啊哈哈。”龍澈打着哈哈道:“君無戲言,朕定會爲方小姐賜婚的。”

這話說得就有些歧義了,他隻說了賜婚,卻沒說賜婚方柔羽和誰。隻怪方柔羽沉浸在在不久的将來,她能親自将君绮蘿踩到泥裏的興奮中,沒有注意到罷了。

“臣女謝過皇上!”方柔羽開心的道,好似明兒就能嫁給龍胤似的。

龍澈勾了勾唇,從袖中取出一個紙包道:“待疫情過去,朕會想辦法将龍胤調離京中,那時候晉王府隻有君绮蘿一人在府中,你就以朕剛剛說的爲借口,與她多接近,尋找機會,将這個藥粉灑在她身上即可!”

“嗯。”方柔羽點頭,接過龍澈手中的紙包,放回了袖袋裏。眼眸微微眯起,竟也給人一種狠厲的錯覺。

君绮蘿,能走到最後的才是赢家呢!

龍澈幾人目的達到,便沒有再多做停留,施了輕功便離開了彙雪雅苑。

别院外的黑暗中,有兩人看着他們遠去,才一躍而起,幾個輕點,進了彙雪雅苑的另一座院子。

他們剛踏進一間寝居,便有一低沉的男聲警惕的問道:“是誰?”

當先一人循着聲音掠到榻前,捂住榻上之人的嘴,輕聲道:“噓,纨夙公子,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纨夙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還唔唔的悶哼着抓着他捂在他嘴上的手。

黑衣人不得已,點了纨夙的穴道,然後掏出火折子吹燃,左右瞧了瞧,徑直到燈台前點燃了蠟燭才又返身回到榻前。

“呵,”他看着纨夙幾乎要吃人的目光,輕聲一笑,然後拿下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張挂着笑意的陽光的俊逸的臉,“纨夙公子,今兒的事你也不能全賴我啊。雖然是我提議讓你刺殺君绮蘿,但是你自己拿了主意才去做的,出了事怎能全怪我嘛。我給你解開穴道,不過你可别吼啊,否則咱們接下來的事就沒法談了,你放心,絕對對你有好處!”他話落爲纨夙解開穴道。

纨夙冷冷的道:“六皇子,本公子和你沒什麽好談的。今兒的事,本公子認命了。你走吧,否則本公子就叫人了。你能尋到這裏來,想必也知道皇上在這别院裏安排了人的。”

“這個本皇子自然是知道的。”龍肅離在榻沿坐了下來道:“聲音還希望纨夙公子配合,否則本皇子不介意給纨夙公子嘗嘗本皇子的手段,必要時,殺了你也是有可能的。”

纨夙皺着眉頭微微惱怒的道:“六皇子你威脅本公子?”

龍肅離一仰下巴,坦然承認道:“确有此意。”

纨夙這會兒反而定下心來,也并不受龍肅離的威脅,坐起身來往厚重的軟墊上靠去,神色淡然的道:“你既然知道皇上派人護着本公子,定是知道本公子在爲皇上做事,而且這事極其的重要,你要是殺了本公子,就不怕皇上知道了……”

“本皇子既然敢殺了你,就有能力逃過父皇的查探。”龍肅離翹着二郎腿,打斷他的話道:“至于你在爲父皇做什麽,本皇子也能猜到幾分。倒是你,心中因爲今兒的事,對父皇心生不滿了吧?!”

纨夙淡淡道:“六皇子說笑了,本公子得皇上看重,賜了這麽好的院子,又有下人侍候着,感謝皇上還來不及,怎敢對皇上心生不滿?又有什麽事能讓本公子對皇上不滿呢?”

“呵呵,”龍肅離直言不諱的道:“你喜歡方柔羽,而方柔羽卻是被父皇的暗衛魑魅給侮辱了,你去找父皇,希望他能将魑魅處死,然而父皇隻是對他做出了懲罰卻并未要他的性命,由此你才對父皇心生了怨恨,本皇子說得對還是不對?”

纨夙見龍肅離居然将自己今兒的所作所爲都說了出來,還猜度了自己的心思,一分不差,不由讓他對他高看了幾分。于是也坦然道:“沒錯,我是不滿了!我喜歡了三年多的女孩兒,平日連手都不敢碰一碰,魑魅居然就那樣奪了她的清白,我怎能不怨?奈何,皇上護短,我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又有什麽辦法?”

“你很想要魑魅死,是吧?”龍肅離挑眉道:“我今晚就可以幫你殺了他。”

二人無形間換了自稱,也不若剛剛的劍拔弩張。

“想必六皇子是不會平白無故幫我的。”從龍肅離剛才的話中,他能聽出他的能力不俗,是以對取魑魅的性命,纨夙自是相信的。但是他也知道,龍肅離深夜潛入這裏,自然不會毫無目的。遂問道:“六皇子有什麽要求,就直言吧。”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龍肅離不吝稱贊,眉毛一挑道:“纨夙公子是在爲父皇煉長生不老丹吧?”

若說纨夙剛剛還在懷疑龍肅離說猜到他在爲龍澈做什麽,那麽此時震驚的表情已然顯示出他對龍肅離的能力和頭腦多了一絲肯定。是以點點頭,“沒錯。”

龍肅離戲谑的問道:“那麽纨夙公子可有把握煉出長生不老丹?”

纨夙臉色微沉。

在龍澈找到他之前,他可說對煉制長生不老丹是想也不敢想的,翻閱史籍,上面記載有人曾煉制長生不老丹,但卻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所以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出來。

龍肅離看着眼裏,“你可有想過,要是到時候煉不出來,父皇會怎麽對你?我相信憑着父皇的手段,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纨夙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涼意,身體幾不可見的顫了顫:“你别說了。”

“呵呵。”龍肅離并未打算放過他,淡淡道:“我不說,難道纨夙公子就不怕了嗎?”

纨夙垂着頭,神色黯然的道:“怕自然是怕的,至少在丹丸煉制出來前,我還是安全的,不是嗎?!六皇子生在皇室,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自然不明白我等小老百姓有多渴望光宗耀祖光耀門楣,多渴望站在人生的至高處!”

“我不否認我不能理解你們心底的渴望,但是這樣短暫的享受又有什麽意思呢?”看着纨夙擡起頭來迷惘的眼色,龍肅離問道:“父皇許了你什麽好處?”

纨夙神情一哂,“封王封爵。”

“美人、權勢、金錢……”龍肅離正色道:“如果我說這些我也能給你,而且能讓你長長久久的享受這些東西,你可願意與我合作?你仔細想想吧,父皇已經老了,如果說我龍氏帝王都活不過五十來計算,他已經沒幾年可活了。若是在他的身體走向下坡路時你還不能煉制出長生不老丹,那麽等待你的就隻有死亡一途了!也就是說,你的性命是與父皇挂鈎的。”

纨夙不笨,聽了龍肅離的話,便知道他想要什麽,咬着唇不說話,心裏做着思想鬥争。

龍肅離靜靜的坐着,也不去打擾他。

少頃,纨夙似是下定決定般:“我願意與你合作。”

龍肅離咧嘴笑道:“這才是聰明人該有的選擇。”

接着二人商定了一些細節後,龍肅離想到剛剛龍澈進了彙雪雅苑,直言問道:“父皇剛剛帶着人進了這别院,他找你什麽事?”

纨夙驚訝的道:“皇上沒來找過我啊。”

龍肅離了然,“呵,我知道他是找誰去了。”

纨夙不明所以,“誰?”

“方柔羽!”

纨夙更加震驚了,“皇上找柔羽做什麽?”

“她乃是父皇手下暗衛首領影子的女兒!”龍肅離便将舒金全彙報他的事情說予他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定然要求方柔羽回晉王府去。”

這個消息太過勁爆了,纨夙不敢置信的問道:“柔羽的父親不是在七年前就死了嗎?怎麽會成了皇上的暗衛首領?”

“據我所知,方柔羽的父親方恒,一直都是父皇的暗衛首領,九年前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去了老晉王龍翊天的軍中,而後與北戎的一場大戰中,他因爲替龍翊天擋了一箭而亡。”龍肅離說着也深覺奇怪的道:“隻是我也不知道爲何死去的人卻是活了過來,暗裏又做回了父皇的暗衛首領。”

他深知這裏頭有一場陰謀,也深知這陰謀是針對晉王府的,卻是想不透陰謀的始末。

這些訊息,纨夙沒有多感興趣,心裏的見解與龍肅離出奇的一緻,隻是他更震驚于龍澈以幾年時間去布置一場陰謀的耐心與心機。當真是可怕至極!

若說他剛剛還有些顧忌與龍肅離的合作的話,現在卻是覺得自己這一步走得對極了。

龍肅雲看着纨夙臉上的反應,心裏滿意一笑,接着道:“不過影子的左臂被君绮蘿的毒蛇咬傷,爲了保住性命,隻得自斷手臂。後來他右臂再次被咬,婉妃對他施以援手,以益元丹保住了手臂。他因爲還婉妃的恩情,原想劫殺指正周氏一案的證人,結果被父皇痛罵了一頓,被父皇遣離京城了。”

“益元丹?小師妹手上的益元丹嗎?”纨夙今晚上所受到的驚異,簡直比他以前十多年都多,有些惋惜又有些懊惱的道:“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總共就三粒,師尊帶走一粒,另外兩粒留給了小師妹,怎麽就給了影子服用了?聽聞小師妹也在宮中,你想辦法去把小師妹手上另一粒給弄過來,我或許能以它爲引,煉出更多的益元丹來。”

龍肅離搖頭道:“晚了,另外一粒早就被太後服用了。”

纨夙隻覺一陣肉痛,不由砸着自己的腿罵道:“沈宛月這頭蠢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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