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除了偶有小毛病,身體上并沒有聽說有什麽大問題,怎麽就突然病逝了呢?而且昨天不是太後的生辰嗎?扶蘇公子在宮中,怎麽能容太後死去呢?
完全沒有一點征兆,也完全說不通!
雖然龍澈對百官和各國使節打了招呼,讓他們對太後之死保持緘默,然而,世上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
就在宮中給太後大肆操辦喪事的時候,京中百姓間,已經如野火燎原般傳遍了太後的死因,他們明裏不敢怎麽着,暗裏無不是罵太後無恥、不要臉、老不害臊,有的甚至懷疑龍澈會不會是太後和龍傲生的兒子。
這個消息很快就經由京中的探子傳到了龍澈的耳中,當時龍澈正在裝模作樣的爲太後守靈,得知這個消息,将太後那上好的沉香木棺材闆都給一拳砸碎了,可見他胸中的怒氣有多旺盛了。
這樣的母親,簡直就是他的恥辱!是以也不做關面子了,将守靈等事直接交給舒金全全權處理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靈堂,去了禦書房。
然而一想到短短一晚上加一個上午,事情就傳遍了全京城,龍澈一路行來,稍稍按捺住的火氣再次升騰,忍不住将禦書房也給砸了一通。
這是在挑戰他的威嚴,他作爲帝王的權威!
因爲知道太後死因的人太多,牽連太廣,根本就無從查起,也不敢去排查,除非你不怕犯衆怒。但是如果非要爲這件事找個責任人的話,龍澈的心裏頭号懷疑的人,定是龍胤和君绮蘿無疑。
可是懷疑就是懷疑,你沒有确鑿的證據,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起來這事如果龍澈真的懷疑是君绮蘿和龍胤的話,還真是冤枉他們了。
一來,君绮蘿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人死如燈滅,她還不屑做這種龌龊的事;二來,他們一大早就去送獒犬和風瀾兄弟了。風瀾與其護衛以及青衣小七一行二十餘騎,外加兩輛馬車,暗中還有十七影衛跟着,此時正往西北的蘭城而去。
“辰星,回去後可要好好照顧你的娘親,按時給她服藥,争取讓她早日康複,知道嗎?還有……”
馬車裏,君绮蘿不厭其煩,第n次這樣交代獒犬,饒是獒犬腦子因爲受創不怎麽靈光,此時也已經倒背如流了。獒犬打斷她的話,接口道:“還有我要按時服藥,不可吃辛辣食物,不可飲酒,每隔三天,用一次‘清心丸’。”
其實君绮蘿告訴獒犬的是“清心丸”,實則是她最新研制的可以修複他的腦子、适當延長壽命的藥丸。她給藥丸另外安了個名字,是因爲獒犬的壽命不長的事,她不曾對風瀾說起,不想讓獒犬的家人擔心。她堅信有一天她能研制出更好的藥,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讓獒犬能擁有正常人的壽命!到時候,再對他的家人說起,或者就這樣爛在她的肚子裏。
“嗯,辰星真聰明。”君绮蘿摸着獒犬的頭,笑米米的道:“‘清心丸’用完了,就讓人送信來晉王府,我讓人給你送去北陸。”
“好。”獒犬點頭,“阿蘿,等娘親的病好了,我就回來找你。”
“不好!”坐在君绮蘿另一邊的龍胤已經忍了獒犬一整天了,此時聽獒犬說起還要回來,第一時間拒絕了。
君绮蘿和獒犬同時轉向龍胤問道:“爲什麽?”
“因爲辰星老大不小了,應該多想想爲風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龍胤這話說得十分自然,“再說了,辰星十多年沒見自己的娘親和家人,不是該好好的陪陪他們嗎?還有啊,風家家大業大,辰星逍遙了這些年,不應該爲風瀾大哥幫幫手嗎?”
“嗯,阿胤說的很有道理。”君绮蘿深以爲然的道:“辰星,你在家好好的幫着你大哥,跟他學學怎麽牧馬馴馬,到時候咱們要買馬,就去找你啊。”
辰星原本聽了龍胤的話撅着嘴,一臉的不甘,這時聽了君绮蘿的話,立即換上一副笑臉道:“阿蘿,我一定會好好跟大哥學習的,到時候我把最好的馬留給你。”
“嗯,好。”君绮蘿笑着應下。
龍胤一臉得逞的笑意。笑話,他要是回來了,那還不得占用他和阿蘿單獨相處的時間啊?!
獒犬不經意瞥見龍胤臉色那狐狸一樣的笑,心裏狠狠的将他鄙視了一番。忽地眼睛骨碌一轉,挑釁的睨了龍胤一眼道:“阿蘿,要是阿胤對你不好,你寫信告訴我,我回來娶你。”
樂笙樂箫坐在另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掩唇偷笑着。
君绮蘿一愣,瞬即笑着應道:“好。”
龍胤的臉一下子就黑如鍋底,咬牙切齒的道:“爺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獒犬眉一挑道:“是嗎,那最好不過了。隻要阿蘿幸福,我就會開心。”
君绮蘿一臉感動的道:“啊呀,辰星你對我太好了,你放心好了,阿胤如果哪天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去北陸找你。”
“阿蘿。”龍胤滿眸幽怨的看着君绮蘿。
君绮蘿白他一眼,她這不上安撫辰星了嘛,這厮吃啥子飛醋?
“我……”
“晉王、晉王妃,到蘭城了。”龍胤還要說什麽,風瀾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君绮蘿撩開車簾子瞧了瞧,隻見前方不遠處,斑駁的城牆訴說着歲月的滄桑,因爲曆史悠遠,“蘭城”二字有些模糊不清。這裏乃是東陵以北第一個大型的城鎮,離東陵約莫一個白天時間的路程。
龍胤瞥了一眼高大的城牆,淡淡道:“青衣,傳令下去,咱們在蘭城歇一晚,明天一早再回京城。”
“是。”
青衣應下,騎在馬上高舉雙手打了幾個手勢,看得風瀾的護衛一陣唏噓。有人并不知道青衣是在幹嘛,有的卻是知道他這是在傳話,心道,原來晉王府的暗衛間傳話竟有一套專門的手勢啊。
“爺,主母,屬下去安排住宿。”青衣道。
“聽聞蘭城的胡兒酒和醉香雞不錯。”
龍胤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青衣卻是明白的,“屬下這就去安排。”
丢下這一句,便騎着馬“嘚嘚嘚嘚”的跑遠了。
見青衣前去安排,風瀾也不和龍胤等人客氣,畢竟現在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不是嗎?!
一行人也不急了,慢條斯理的進了城裏,循着青衣的足迹到了迎來客棧,青衣與一位掌櫃打扮的老頭兒正等在門口。
下了馬車,掌櫃的立即被相攜而立的龍胤和君绮蘿的容貌給吸引住了目光,他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二人乃是他這輩子見過的容貌最出色、氣質最相配的夫妻了。不單如此,他們身邊的除了那些護衛打扮的男子,其他個個衣着光鮮,氣度不凡,容貌一頂一的好。
嗯,這群人定是非富即貴!
“快給貴人将馬匹和馬車趕到後院去。”掌櫃的這樣一想,連忙招呼小二前來牽了馬匹,趕着馬車去了後院。一下子接待了三十多人,這可是筆大生意,千萬不能怠慢了客人。
“貴客請進,食宿和熱水都已安排好,請貴客們先去樓上洗把臉,再下樓用膳。”掌櫃的習慣性的弓着腰,對龍胤和君绮蘿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君绮蘿莞爾一笑道:“一切但憑掌櫃的安排。”
好美!
掌櫃的被這一笑晃了下眼,定定的望着君绮蘿有些失神。不單是他,周圍和店裏發現他們的人,不管男女,無不是一臉癡迷的看着君绮蘿和龍胤。
君绮蘿早已習慣這樣的眼神,倒是龍胤被這些赤果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悅。他的面色随是淡然,然而眼睛裏射出的光芒,沒來由的讓人感到心驚膽顫。
掌櫃的心神一凜,感覺到一道淩厲的視線打在身上,似要将自己看穿似的,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偷偷睃了一眼,最後視線落在站在美麗女子旁邊的白衣男子身上,見他正看着自己。
隻是他的神色淡淡的,眼中更是波瀾不興,讓他不由得懷疑剛剛的視線是不是屬于他的。然而這個念頭就閃過一瞬,他便從他緊抿的薄唇肯定了那視線定是他無疑!可是明明是那樣溫潤的一個絕色男子,爲何他會感到害怕呢?
是以,掌櫃的再不敢多看君绮蘿一眼,率先踏進店門道:“請貴客們跟小的來。”
君绮蘿龍胤邁步跟上,身後跟着樂笙樂箫、獒犬、風瀾、青衣、小七以及風瀾的的兩個表妹,随着他們上了樓,至于那些護衛,掌櫃的則另行安排。
依次選擇了房間,簡單洗了一番,衆人便下樓用膳。
青衣安排了兩桌上好的席桌,不過客棧的的條件自然比不得酒樓,沒有包間,不管是富是貧,大家都聚在大堂裏用膳。店裏的客人不是很多,也就六七桌。掌櫃的爲他們把位置安排在一個相對空一點的角落。
君绮蘿一行倒是沒在意,獒犬也不在意這些,風瀾見君绮蘿和龍胤都與大衆坐在一起,便也從善如流的坐下。倒是風瀾的兩個表妹嫌惡的掃了眼周圍的環境,有些不情不願,想要換去城中最好的酒樓,被風瀾一個冷淡的眼神一看,便不敢再多話了。
然而攝于君绮蘿的威嚴和氣勢,風瀾的兩個表妹可不敢跟他們坐在一起,是以便委屈求全的和樂笙樂箫青衣小七幾人坐在一桌,心裏直呼跌份。
酒菜上桌,風瀾的倆表妹簡單用了幾口膳食,就對風瀾說了一聲去城中逛逛,便相攜離開了。
君绮蘿淡淡瞥了她們的背影一眼,便自顧自的用膳。
“唉,北邊暴雨,也不知道渭河周圍的百姓傷亡可嚴重。”大堂裏,有人從君绮蘿一行人身上收回心神,哀歎道:“是啊,這兩天城中的難民越來越多了,咱們蘭城不是前往京城的必經之路,都有這麽多的難民,不知道峄城那邊會怎麽樣!”
“這事我知道!”有人立即回道:“昨兒我問了一下城中的幾個難民,聽他們說起,北邊暴雨接連下了一個多月,渭河周邊積水深有十多丈,屍體漂浮在水面上,到處可見,看起來就覺得凄慘!就連遠離渭河百裏的汕城,房舍大多都被淹沒,紛紛逃難往京城去了。難民越來越多,峄城那邊城主已經下令關閉城門,不再允許難民進城,是以許多人才繞路改道咱們蘭城。想必不了多久,咱們蘭城也要封城門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朝廷不管嗎?要是各城的城門都關閉起來,難民們該怎麽辦?”
“呵,朝廷倒是撥了百萬銀子。”有人不屑笑道:“可是此次水患嚴重,覆蓋面廣,百萬災銀本就是杯水車薪,一層層剝削下去,到災民手中不過一人五錢銀子!”
“天啦,房屋沒了,田地被淹,五錢銀子能做什麽?”
“做什麽,你說能做什麽?眼下天氣也變涼了,沒有吃沒有穿,等着餓死凍死呗!”
“……”
聽着周圍的議論,君绮蘿和龍胤相視一眼,不由蹙了蹙眉頭。
渭河水患一事,一個多月前聽龍肅雲提過,當時這事也在朝堂上提出議程,不過後來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隻是眼下,災難已經造成,而且還如此慘烈,京中卻沒有半點消息傳出,隻能說下頭太不作爲;同時也說明這個時期的消息有多麽的閉塞,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電視廣播網絡上,早已經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到處在傳播了,不會在發水一個多月後才有難民往京城轉移;再一個就是,治水沒有引起朝廷的重視,一早防範,怎麽會這麽嚴重?
渭河方圓百裏水患,無數百姓喪生,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是多大的災難,想必重建家園、安撫百姓、積水引流……這一系列的後期處理,要讓龍澈要頭痛了。
不過看着龍澈頭痛,她會覺得很開心的。
隻是發水之後,會有動物、昆蟲以及人類屍體和着枯枝爛葉腐爛後,使得細菌滋生,污染環境,會引起疫情,到時候就麻煩了!
但願不要出現疫情才好。
“風公子,你們北陸可會受到影響?”君绮蘿問道。因爲出門在外,未免暴露身份,她改“風少主”爲“風公子”。
“夫人放心,我北陸在渭河上遊以西兩百多裏,不會受到影響的。”風瀾何等聰明,見君绮蘿改口,立即也改變了稱呼。
君绮蘿點頭道:“那就好,咱們快些用膳,然後去城中看看。”
龍胤勸道:“阿蘿,咱們就在這裏住一宿明兒就離開,還是不要去了閑逛了,萬一……”
君绮蘿知道龍胤在擔心什麽,微微笑着輕聲道:“沒事的,我有這個。”說着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道:“這個雖然不是專門用以預防那個的,不過多少也有些功效,一會讓無影他們也每人都吃一顆。”
拔開瓶蓋,君绮蘿倒出十餘粒藥丸,藥丸隻有綠豆大小,褐色的,香氣芬芳。她給他們一人一粒,囑他們服下後,又讓青衣拿去給影衛服下。
之後幾人再也無心用膳,相伴出了客棧。
一路向北步行而去,果然看見街上許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或是拿着個破碗拄着竹竿在街上行乞,或是蹲在牆角以祈求的眼神看着來往的行人……此情此景,看起來的确有幾分凄涼。
看見君绮蘿一行人衣着光鮮,有一婦人拿着破碗大着膽子上前,流着淚祈求道:“貴人們,求求你們賞兩個小錢,爲孩子買碗稀粥喝吧。我們大人到不要緊,随便哪裏打碗水也能對付一頓,可是孩子受不起這個罪啊,求求你們了,我給你們下跪了。”
眼見她就要跪下,君绮蘿上前兩步,不顧她滿身髒污連忙拖住她的手,道:“大嬸,不必如此,你稍等。”說着左右看了看,見前面一家包子鋪的包子正出爐,轉向樂笙樂箫道:“去把那鋪子裏的包子全都買下,讓城中的難民都去那邊吃去。”
樂笙樂箫上前來,從君绮蘿手中扶過婦人道:“大嬸你和我們走吧,去取些包子給你的孩子和家人帶回去。”
“謝謝小姐,謝謝公子,好人定會有好報的!”那婦人對君绮蘿連連道了謝,才跟樂笙樂箫走了。
君绮蘿看着樂笙樂箫過去付了錢,又囑咐店家以最快的速度熬煮一些稀粥出來,準備接濟一些難民。
“城中的難民們,有貴人相助,大家都來吃包子了。”店家一吆喝,難民們一窩蜂的圍了過去,霎時将狹小的包子鋪門口堵得水洩不通,還有聞訊而來的在大街上奔跑着,生怕去晚了就吃不到了。甚至有一兩個衣着幹淨的百姓也加入到争奪包子的隊伍中。
看着豪無紀律可言的難民們一個個伸向蒸籠自行抓着包子就啃,那副餓了不知道多少頓沒吃飯的樣子,讓樂笙樂箫心酸不已。不由想起了她們小時候的遭遇,眼淚也無聲的流了出來。
“大家慢些,都排好隊好嗎?”樂箫壓抑着哭聲喊道:“都會有吃的,會讓大家都吃個飽。”
然而,哪裏有人聽?甚至有人都因爲沒搶到包子打了起來。
君绮蘿蹙眉,飛身掠過去,一把拉開他們,冷聲喝道:“都已經淪爲難民了,何苦相互爲難?那麽多時間等過去了,再等一會又怎麽樣呢?好好的排好隊不行嗎?至于那些冒充難民的,難道你們的尊要就值一個包子嗎?”
清淩淩的聲音使得打架的、争搶的難民們頓時覺得臊紅了臉,噪雜的人群慢慢的靜了下來,看着眼前絕色女子,簡直無地自容。
一時間,取了包子的紛紛鑽出人群站在一邊,沒有吃到的則開始排起隊伍。而在人群中冒充難民的,默默的退離了去。
倒還可救!君绮蘿吐了口氣,心中腹诽着。隻是難民越聚越多,對走上來的青衣和小七道:“你們去聯系一些飯店,做一些簡單的膳食,讓他們快些做出來。”
“是。”青衣和小七領命而去。
龍胤走到君绮蘿的跟前,握着她的手道:“這樣也不是辦法呢,他們吃了這一頓,下一頓呢?”
“是啊!”風瀾深以爲然的道:“咱們都隻是在這裏短暫停留而已,并不能助他們太多。”
“這樣的幫助本就隻能助他們一時,關鍵是爲他們重建家園。”君绮蘿淡淡道:“可是這些事情是朝廷的事……朝廷不管,咱們也莫可奈何……”
“晉王、晉王妃!”圍觀的百姓中,有人認出龍胤和君绮蘿來,指着他們,欣喜的道:“看啦,是晉王和晉王妃,他們成親的時候我見過,一定沒錯!”
倏地,大街上開始沸騰起來,紛紛看向君绮蘿和龍胤,難民們才發現請他們吃包子的竟然是晉王和晉王妃,也顧不上排隊吃包子了,上前圍着君绮蘿一行道:“晉王晉王妃你們真是好人啦,求求你們幫幫草民吧!”
君绮蘿與龍胤相視一眼,完全沒想到在百多裏外的蘭城也有人認出他們來,也很無奈啊。
“大家不要慌!”龍胤将君绮蘿護在懷中,盡量不讓周圍的人碰到她,“這事,本王會去和城主交涉,讓他爲你們安排一處避難所。現在大夥兒先去填飽肚子。”
衆難民連忙跪了一片:“草民等多謝晉王。”
“娘,娘,你怎麽了?”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聲音中明顯有着擔憂和害怕。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前方一個巷子口,一道灰色的身影外躺在地上,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啼哭着搖着她的身體。
君绮蘿不待多說,施了輕功幾步掠到那對母子跟前:“小朋友你讓開,讓我瞧瞧。”
小男孩看着君绮蘿先是一愣,然後乖順的讓開。
君绮蘿蹲下身子,欲爲婦人把脈,剛觸到她的皮膚,便被她身上的灼燙感給吓了一跳,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一番細查下來,見她的頸間已經開始起水泡,便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