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皇上,不好了

222.皇上,不好了    德懿殿,四道蒙面的黑影毫無阻礙的閃身進去,徑自去了龍澈的寝居。

四人在殿中摸索敲擊着,地闆、牆壁、龍榻、古畫背後、以及其他家具都不放過,在裏頭尋找着什麽。

忽然,一人打開高大的立櫃。立櫃下端做了兩隻大抽屜,上方則是一個又高又大的矩形,在中間豎了塊擋闆,将矩形一分爲二,分開的兩邊,一邊做了兩個橫隔闆,裏頭放着一些冊子和古迹,另一邊則是空空的什麽也沒有。

有經驗的人看到這樣的情形,自然就會覺得奇怪了。

“小七,你來瞅瞅,這櫃子是不是很奇怪?”站在櫃子前的黑衣人喊道。

“櫃子這邊沒有放東西,想必是他們沒想到會有人敢闖進這裏,才會疏忽了,倒讓咱們撿了個便宜。”一個身材相對瘦弱一些的黑衣人立即走過來,一眼便看出問題的所在。他彎腰對着櫃底觀察了約莫兩息的功夫,又道:“雖然痕迹很淺,也打掃得很幹淨,但是不難看出有摩擦的痕迹,而且還很新。應該是這段時間經常出入留下的。”

話落他在櫃壁上敲了敲,發出幾聲空靈的脆響。

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見了笑意,小七道:“青影、青衣,應該在這裏了,咱們找找機關。”

這幾人不是别人,正是奉了君绮蘿的命令前來找尋修月大師的青影、青衣、小七和青影的一個副手絕殺。

君绮蘿想着今兒宮中宴會,肯定守備沒有那麽森嚴,便與伍沐恩商議着以十名輕功極好的素衣衛扮着刺客啦吸引守在德懿殿周圍的暗衛,然後伍沐恩也領着人跟着去追刺客,以此擺脫嫌疑,另由他們四人前來查找機關,以期救出修月大師。适才樂笙樂箫他們過來,便是以藥粉輔助那十名扮着刺客的素衣衛進殿,然後逃跑。伍沐恩算好了時間讓人到德善殿報信,并将勢頭引向慈安宮,才有了剛剛的一幕。

青影和青衣走過來,青衣問道:“爲什麽不直接把櫃子移開?”

小七白他一眼道:“老大,你試試看你能挪動嗎?”

青衣把着立櫃的兩邊拭着挪動立櫃,果真不能撼動分毫。

青影催促道:“咱們快些找吧,呆會順義王世子那邊拖不住的話,要壞了主母的事。”

幾人不再說話,在立櫃的四周翻找起來。

絕殺搬動着立櫃另一邊的書,發現有一套線裝古籍搬不動,他試着轉了轉,隻聽轟轟聲響,立櫃壁往一邊劃去,露出一道洞開的暗門來。

幾人一喜,青影一邊帶頭跳進去,一邊取出一枚夜明珠照明道:“絕殺你留在外面,省得咱們一會還得在裏頭找機關。”

“好。”絕殺回道。

青衣和小七也緊跟着跳了進去,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拾級而下,又到了一道暗門前。

因爲尋找的範圍有限,小七又精通機關和奇門遁甲之術,這次幾人輕易的就找到了開暗門的按鈕。隻是門打開的瞬間,一道淩厲的勁風忽然從裏頭刺來,當先的青影下意識的一躲,避開了要害,肩膀卻是挨了一劍,整個劍尖刺穿了肩胛處。

顧不得受傷,青影凝起一道強勁的内力,一掌打向裏頭的黑影,隻聽一聲悶哼之後乃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青影肩上的劍也随着那人被擊倒拔了出來,鮮血噴射,長劍随着跌落一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青衣快速點了青影肩上的幾處穴道,然後摸出一粒藥丸給他,又閃身進了門裏。

借着夜明珠的光,可以瞧見這裏是一處寬敞的石室,裏頭有一張石榻,一張石桌和兩隻石凳,在石榻上,背對他們躺着一道蜷曲的身影,他身上穿着袈裟,應是修月大師。而正對門的石壁下歪坐着一道蒙面黑影,一把長劍丢在一邊。他的眼中泛着不甘的光芒,正捂着心口想要靠着牆壁起來,卻是沒能如願站起。

可見剛剛青影那一掌有多重了!

眼見青影三人逼過去,那黑衣人似乎覺得沒有生還的可能,絕望的望了幾人一眼,忽然歪着脖子不動了。

青衣慢慢的走上去,探了探他的頸動脈,發現沒氣了,有些無奈的道:“死了。”

一把扯開他的蒙面巾,見他嘴角淌着黑血,顯然是咬破牙縫裏藏着的毒丸自盡了。

這種事情,幾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因爲像這種在牙縫裏藏臘毒丸的事,在死士中是最常見的。這是一些主子避免他們被抓後屈打成招,而讓他們痛快死去的做法。

這種毒放在蠟質的丸子裏密封起來,裏面一般是灌的鸩毒,可以讓人很快死去,就避免了很多痛苦。

“死了就死了吧。”青影說着走向一邊石榻上蜷縮着的身影。

隻因他背對着他們,青影爲了避免對方弄一個假的修月大師在那以刺殺他們,小心翼翼伸長手臂将那人給翻了個身。見他面容蒼老、形容枯槁、雙目緊閉、面色蠟黃,但确實是修月大師無疑。

青影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神情凝重的蹙着眉道:“他的氣息好微弱,仿佛随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青衣忙上前将修月大師扛在肩上道:“咱們快出去,然後給主母傳個訊息,讓她快些回府,興許還能救修月大師。”

幾人也不再多做停留,速速原路返回,沒有冒險的從石室的另一道門去尋出路。

慈安宮,龍澈下令捉拿龍戰之後,龍肅離與龍肅祈以及另外幾名年輕人便逼向龍傲,試圖将他捉拿起來。因爲是來宮中赴宴,此時也就隻有龍肅離和龍肅祈兩位皇子的手上有武器,龍肅離手上的是一把軟劍,龍肅祈的武器則是一把藏在靴筒裏的匕首。

龍胤姿态閑适的站在院子裏,和鳳千阙、玉清源、北堂野等幾人避得遠遠的,抱臂看着熱鬧,絲毫沒有上去幫忙的打算。

太後原是看着一臉受傷的龍蕊,雖然她不會功夫,也感覺到身後幾人的逼近,轉身怒斥道:“離兒祁兒,你們是要逼死皇祖母嗎?”

龍肅離長劍一指,義正言辭的道:“皇祖母,皇命難違,再說你做下這等醜事,父皇隻是讓你在慈安宮吃齋念佛,已經對你網開一面了,你就不要攔着了。”

被自己的孫子這樣指責,簡直是打她的臉啊!太後頓時惱羞成怒:“你們……”

“婉兒你不要多說了!”龍傲說着将太後拉至一邊:“讓本王來打死這些個沒良心的東西。”

“你功夫雖好,但一拳哪裏能敵四手?”太後不依,動作飛快的又擋在了龍傲跟前,忽然語氣決絕的道:“傲,你快帶着蕊兒離開,咱們今生無緣做夫妻,但願來生不要有任何的羁絆!什麽皇後、太後,咱們給子孫謀求了這麽多又有什麽用?不過是一群白眼狼!這些個尊榮,我再也不要了,不要了!”

這話簡直就是在誅龍澈的心啊!

龍澈臉色倏地陰沉得可怕,見龍肅離等人站着不動,怒喝道:“還等什麽?給朕殺了龍傲這個逆賊!”

龍肅離等人不再說什麽,慢慢的逼進慈安宮的殿門。

太後忽然眼中閃過一抹利光,突然打了雞血似的,兩步沖向龍肅離手中指着龍傲的軟劍。

“噗!”

利器穿透皮肉的聲音讓周圍的人同時一怔,看着長劍将太後的身體刺了個對穿,鮮血汩汩的從她的傷中湧出,口中也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龍肅離和龍澈等皇室中人更是傻了眼。

“婉兒!”龍傲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凄楚,喊着就要沖上去。

“傲,走啊,快走啊……”太後死死的抓住刺在身體裏的軟劍劍身,看着周圍的人因爲她這一舉動都呆怔在原地,撐着最後一口氣喊道:“快帶着蕊兒離開啊!”

龍傲也知道此時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返身就去抱龍蕊。

哪知龍蕊抓着一道門柱,腳下交換着踢蹬,不讓龍傲接近,幾近發狂的道:“不,我不走,我死也不和你走,你們讓我感到羞恥、感到惡心!”

太後絕望的回頭,眼中滿是哀傷。

呵呵,羞恥、惡心……

她拼了名譽不要生下她,拼了命換得一線生機換她離開,她居然覺得羞恥,居然嫌他們惡心……

罷了,罷了,要死就一起死吧!

太後剛剛強撐起的一口氣松了下來,頓時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慢慢的軟倒了下去,帶着龍肅離手中的劍也滑落在地上,卻是幽怨的不肯閉上眼睛。

龍傲深深看了龍蕊一眼,剛剛那“惡心”二字也傷着他了,虧得婉兒的一番心意。這樣的孩子,不要也罷,而且帶着她一起,或許兩個人都活不了。

不,他不能死,他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爲婉兒報仇!婉兒,黃泉路上你走慢些,等着我。龍澈不是稀罕他的江山嗎?等我爲你報了仇,等我颠覆了他的江山,我就來找你!

“嘭!”龍傲忽然凝起一道内力打向門口,那半阖的紫檀木大門頓時被打成碎木渣,騰起一股渾濁的煙塵。

趁着煙塵的掩護,龍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大廳裏。

龍澈在那嘭的一聲中回過神來,連忙道:“快,他要從後門逃了,速速給朕圍住慈安宮。”

聽聞戰王在雲陽跟個土皇帝差不多,據可靠消息,這些年他手下囤積的兵将有十多萬人,若是放他回去,那可不得了!

一時間,除了龍胤和三國中人,其他的人不得不速度的前去将慈安宮圍了起來。

隻是圍了有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依舊不見龍傲的人從後門或者屋頂逃離。

“難道殿中有密道?”龍肅離回過神來道。他也知道,今兒太後雖然不是他殺死的,卻是死在他的劍下,龍傲逃走了,将會給他帶來不可預估的後患!

龍澈聞言,不顧衆人的阻撓,最先跨進殿内。看見蜷縮在一邊瑟瑟發抖的龍蕊,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他返身奪過龍肅祈手中的匕首,幾步踱到龍蕊跟前,左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提溜起來,右手的匕首則毫不猶豫的刺進了她的心口。

鮮血,濺了龍澈一身。

“唔……”龍蕊臉上難掩痛苦之色,眼睛迷蒙的望向外面,嘴角卻是漾起一抹可疑的淺笑。

祖……父親,但願你能成功逃離!

龍澈嫌惡的一把丢開龍蕊,然後帶着人進了太後的寝居。

龍蕊心口插着匕首,虛弱的看了眼倒在門口的太後,張了張嘴,然後像隻軟體動物一般爬行了過去,眼看就要抓住太後的手了,她卻是沒了力氣爬過去,口裏無聲的喚了聲“娘”,便閉上了眼睛。

這一幕,讓依然還站在院子裏的龍胤微微有些動容,對身邊的無影傳音道:“或許一會龍澈要讓人将她丢進亂葬崗。你去将她帶走,好好葬了吧。”

一刻鍾過去,殿内的搜索終于有了結果。衆人沒能在慈安宮中搜到龍傲,卻在一間閑置的廂房的床底下找到了一條密道。

很顯然,龍傲是從這裏離開了。

龍澈讓人沿着密道追随過去,至于密道通往何處,要等一會才知曉,隻求不是通向城外。然而搜尋的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他們才發現密道,給了龍傲逃離之機,是以他的心裏也不太抱希望能在密道那邊截住他。

另一方面,龍澈又讓人去通知守城門的守衛嚴密把牢城門,以防龍傲從城門逃離,同時又派了幾位禦林軍統領立即率數千禦林軍在城中連夜搜查,特别是戰王的别院,隻要找到戰王,格殺勿論。

安頓好一切,龍澈才從慈安宮出來。看了眼地上的太後的屍體,他吐出一口濁氣,面帶狠厲的道:“舒金全,太後突然發病,不幸薨逝,明日昭告天下,全國齋戒三日,禁止一切娛樂一個月,違者,斬!至于慈安宮中的人,每人賜毒酒一杯。”

龍胤心底冷笑,這是要掩飾今日的醜事了!也是,像這種丢盡臉的事,要面子的龍澈,怎麽能允許它外傳?隻是不知道三國的使節可願意爲他保守秘密?

“老奴遵旨。”舒金全腫着一張嘴,說話也不若以前關風,想來剛剛當真是摔斷了門牙。

龍澈踢了龍蕊一腳道:“另外,将這個孽種的屍體丢到亂葬崗去!”

舒金全回了聲“是”,便着手去處理太後和龍蕊的屍體。

等舒金全離去,龍澈的視線停留在龍胤的臉上,龍胤神色淡然的與他對視着,誰也不肯先示弱。最後還是龍澈不甘的先收回視線,緩緩的掃過北堂野、鳳千阙、納蘭明晖等三國的使節的臉,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放這些人離開。但是今日的事知道的人太多,涉及了他東陵朝堂半數以上的官員和三國使節以及四大世家的領頭人物,他不可能将知道的人全數斬殺,也不能保證不會有人将這事宣揚出去,所以他冒不起這個險!

北堂野笑着開口道:“萬德皇帝陛下,不用說了,你的意思咱們明白,孤定會守口如瓶的!”

看着北堂野明晃晃的笑臉,龍澈恨不能一下子扭斷他的脖子,可是,他不能!

見北堂野表了态,衆人也都相應的表示不會将今日的事宣揚出去。

“但願衆位會記住你們今晚的話,你等離開時,朕定會備下厚禮!”龍澈背負着手沉聲道。

北堂野打着響指笑嘻嘻的道:“哎呀,禮物什麽的,孤最喜歡了,既然是厚禮,萬德皇帝陛下可别讓咱們失望哦。”

龍澈眼中的陰戾一閃而逝,近乎咬牙切齒的道:“定不會讓北戎太子失望!”

北堂野絲毫沒有被他吓到,點頭道:“那就太好了。”

龍澈壓下心底的郁氣道:“好了,大夥兒都累了,不如先回德善殿吧。”

一行人出了慈安宮正準備趕回德善殿,迎面走來一隊打着火把、穿着盔甲的禁衛軍,領頭的人正是伍沐恩。

伍沐恩與他身後的禁衛軍上前,單膝跪下見了禮,擡頭看見龍澈胸前的血迹,立即擔憂的道:“皇上你這是怎麽了?你沒事吧?”

“朕沒事!”龍澈滿腔的怒氣正無處發,遂冷聲道:“伍統領,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啊?”

伍沐恩見龍澈面色不善,垂頭老實回道:“回皇上,微臣原本帶着一隊人在宮中巡邏,聽見德懿殿那邊傳來打鬥聲,便帶人匆匆趕過去,見德懿殿的暗衛正與十來位蒙面人對戰,他們許是見人越來越多便跑了。微臣便帶着人與暗衛一道追擊刺客,宮中的禁衛軍輕功不好,不能以輕功出皇宮,微臣便與一衆暗衛追了出去。沒想到刺客輕功卓絕、狡猾多端,從宮牆逃出去後,便分散逃離,微臣每三人追擊一人,追出了十裏外,他們撒出一把藥粉便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影子,屬下便帶人回來了。适才去了德善殿想要向皇上你禀報此事,聽聞你在這邊,屬下便又帶人過來,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微臣做的。”

龍澈并沒有針對他的這番話說些什麽,又問道:“剛剛是誰說刺客往慈安宮這邊來了?”

“回皇上,是微臣。”伍沐恩道:“微臣與衆暗衛追擊着刺客往這邊來了,怕他們傷及太後,便讓人回去回禀于你,哪知道半道上他們改了道。”

伍沐恩回答得滴水不漏,龍澈找不出半點破綻。暗裏,又有伍沐恩口中的暗衛告知了他伍沐恩說的是實情,這事他一點發作的借口都沒有。隻得沉痛的道:“太後突發疾病薨逝,朕身上的乃是她吐的血。”

伍沐恩突聞這個消息,猛地擡起頭來,一臉的震驚,似乎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左右看了看,見有人默默的點頭,忽然額頭點地,哽聲道:“皇上請節哀。”

“起來吧。”龍澈擺擺手:“今兒你們也都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這幾日太後的喪事,定要有得忙了。”

“微臣遵旨。”伍沐恩等人起身後,一招手,“咱們走。”

目送伍沐恩等人離去,龍澈才對衆人道:“朕先去德懿殿換身衣裳,然後再去德善殿诏告此事,請衆位先行過去。”

回到德懿殿,龍澈雖然沒看出殿中有被人動過的痕迹,卻還是當先去密室瞧了瞧,發現修月大師不見蹤影,自己的一名暗衛咬破毒丸死了,心底的怒氣已經暴漲到一個無法控制的點。

他一早就知道是這樣的情況!

對方分明就是調虎離山,利用一隊人來引走暗衛,然後又有人來找到密道,帶走了修月大師。然而當時太後那邊根本就不容他抽身,是以也顧不得這邊了。

這事到底是誰做的?是龍胤和君绮蘿嗎?如果是,他們劫走修月大師有什麽目的?如果不是,那又是誰?太後那邊的事是巧合還是有人設的計謀?

一連串的疑問,讓他幾乎要暴走了。

要他看,兩樁事情關聯的可能性還大些,可是太後與龍傲出來的時候并沒有中藥的迹象。最重要的一點是,龍胤和君绮蘿會爲了一個老不死的修月大師,冒着暴露的危險動用自己的力量嗎?

是以他心中雖是懷疑,也不能肯定這事是君绮蘿二人做的。

龍澈越想心中越氣,幾步出了密室,暴喝道:“來人!”

立即有一位蒙面黑衣人來到他的跟前,單膝跪地恭敬的道:“主子。”

龍澈未有言語,一腳揣在他的身上,那人被踹翻在地又很快爬起來跪着,目光不變,半點不敬之色也沒有。

龍澈目光深沉的道:“是誰讓你們這麽多人都去追刺客的?可是伍沐恩?”

“回主子,是屬下。”那人垂頭,心裏害怕卻并未表現出來:“屬下想着就算是他們來劫那老秃驢的,密室裏留有人在,殿中的機關他們一時半會也尋不着,便讓人都去了。”

龍澈挑眉:“呃,那你們這麽多人去追的人呢?”

那人頭垂得更低了:“被他們逃了。”

“廢物,一群廢物!這麽多人居然一個人都沒抓到,朕要你們何用?”龍澈聞言,又是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

這一腳比起剛才那腳狠多了,恁是将他踹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

就在龍澈擡腳又要踹上去的時候,外頭舒金全的聲音傳來:“皇上,不好了……”

龍澈聞言正欲發火,舒金全接着道:“吏部尚書龍宵塵之子龍珏被人發現死在了月牙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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