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蘿颠來倒去的觀察了水雲笛好一會兒,從外觀上看,它與奔月箫幾乎如出一轍,都是白玉制成,笛身上也刻着繁複的花紋,唯一的區别就是一個是笛,一個是箫。
這笛和箫,明顯就是一對兒!
君绮蘿将笛子橫在唇上,吹了兩下,同樣沒有發聲,于是她便咬破左手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笛身上。
幾乎是立即的,與奔月箫相似的現象發生了。鮮血迅速的暈染開來,不一會兒便将整個笛身給染得鮮紅如血。她試着吹奏了幾個音節,隻聞餘音渺渺,繞梁不絕。
果真是好笛!
君绮蘿遞給龍胤一個眼神,二人相視一笑,緩緩站起身來。
龍胤稍作思忖,便豎箫于唇下,一串動聽的音符便流入衆人的耳中,君绮蘿立即橫笛跟上。
一時間,箫聲嗚咽,笛聲悠揚,曲調輕柔優美,兩人技藝娴熟,笛箫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曲箫曲《平湖秋月》因爲有笛聲的插入,給了人們一個全新的視聽之感,猶如徜徉在一片音符堆疊的海洋中。
人們忍不住閉上眼睛,在音樂的律動中,腦中浮現出一幅唯美的畫卷——一潭平靜的湖水,映照著一輪皎潔的秋月,波光閃爍,青山綠樹,亭台樓閣,在月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層輕紗。忽而晚風輕撫,湖水泛起輕微的波瀾,轉而又幽靜如鏡,一派平和景象。
這時要是有誰像文妃一般敢再說晉王妃不通音律,特定要受到别人的攻擊!
文妃聽着幾近完美的笛聲,頓時臊紅了臉。
剛剛她口口聲聲說君绮蘿不精詩詞不通音律,然而君绮蘿立即就以堪比書法大家的一手好字和應對能力,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此時她又以音律上高絕的技藝,再次狠狠的甩了她一下。
這簡直比真的給她兩耳光還要讓她羞愧和無地自容!
不過這不是最氣憤的!最讓她氣憤的是,君绮蘿再一次的騙了她,不,是騙了大家,騙了她的雲兒!此等才藝雙馨、聲名遠播、又有着絕色姿容的女子,世間又有幾人?可是這個女子明明就該是她的兒媳婦啊。若是有她爲助力,她的雲兒何愁坐不上那個位置?可是現在,物是人非……
她好恨啊!
曲子吹奏到一半,有人不經意的睜開眼,見到笛箫上的變化,忽然喊道:“大家快看那笛和箫!”
人們睜開眼,紛紛望向君绮蘿和龍胤手中的笛箫,隻見白光流轉,原本血紅的箫身和笛身上,有白色的輕霧袅繞,好像是輕雲,又像是流水,甚至還有人影。
或許是光線太亮的關系,朦朦胧胧,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但是這一聞所未聞的奇觀無不讓殿内衆人熱血沸騰。
君绮蘿和龍胤自然也看見了,很有默契的停下吹奏,便見笛箫上的變動慢慢的淡去。
“想不到傳聞竟然是真的。”北堂野意興盎然的道:“殿裏光線太亮,或許去殿外會有不一樣的奇特景緻呢!”
這一提議得到了半數以上的人附和,龍澈立即問龍胤和君绮蘿道:“這裏離禦花園不遠,不如請晉王和晉王妃移步禦花園,爲大家再合奏一曲可好?”
龍胤神色淡然的道:“皇上都這樣說了,微臣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不是?!”
“額哈哈,朕就知道晉王是個明理知事的!”龍澈說着對衆人道:“大夥兒都去禦花園吧。”
于是,百官紛紛移步大殿之外,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龍澈才親自扶着自己的老娘,率着一衆嫔妃往殿外走去。
待香妃快到自己身邊時,君绮蘿手中的牛毛銀針不着痕迹的以刁鑽的角度打進香妃的右邊膝關節裏。她的膝關節一疼,險些摔倒。
君绮蘿握着笛子的手撐着她的背,另一隻手趁機抓住她的手腕,微笑着道:“香妃娘娘小心呢。”
龍澈回頭看了一眼,隻以爲是香妃沒站穩差點跌倒,便不以爲意的回轉頭去。
“年紀大了就是腿腳不好,多謝晉王妃相扶。”香妃柔聲笑着道了謝,收回手的空檔,視線忽然打在君绮蘿腰間那枚從鄭瑞霖的地宮中得來的盾形羊脂白玉佩,眼中的驚異轉瞬即逝。
雖然隻是一下子的變化,君绮蘿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香妃認得這枚玉佩,不,或許是認得這個圖案!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她是鄭瑞霖之前那支特種兵的後人!可是她的族人怎麽會成了龍氏帝國的侯爵呢?
君绮蘿心思百轉,面上卻是不顯,回以一笑道:“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娘娘不必言謝。”
龍肅離許是聽見香妃的聲音,連忙過來攙住她,難掩擔憂的道:“母妃你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适?”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他的可以找君绮蘿爲他母妃看看病的,可是……
“腳抽筋了,沒什麽大礙。”香妃微笑着道。後面的人還等着出去,她也不便再多說什麽,深深看了君绮蘿一眼,對她颔了颔首。
抽筋?偏偏走到君绮蘿和龍胤跟前便抽筋嗎?龍肅離疑惑的望向君绮蘿和龍胤并沒有說什麽。在君绮蘿剛剛将散血草的事情挑明後,他也不必在他們面前僞裝了。
龍胤對龍肅離的态度表現得極爲漠然,君绮蘿則迎向他的目光,然後對他挑了挑眉,嘴畔扯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的笑意。
龍肅離皺了皺眉,眼中迅速的閃過一股嗜血的戾氣,便攙扶着香妃向外走去。
目送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君绮蘿和龍胤才手牽手跟上。
“阿胤,剛剛你可看見了?”君绮蘿傳音道。
龍胤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道:“看見了,這事咱們回去再說。”
一行千餘人到了禦花園,圍成一個碩大的圈子,就中間空出一個直徑約莫一丈的位置留給了君绮蘿和龍胤。所幸禦花園夠大,就是再來一兩千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爲了更好的欣賞奇景,龍澈命人将花園裏的地燈都滅了。
在龍澈的授意下,君绮蘿和龍胤就剛剛的《平湖秋月》再次吹奏起來。吹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隻見笛箫的玉身開始騰起瑩白色的霧氣,在黑夜之中很是顯眼。
君绮蘿和龍胤微仰着頭,嘴上手上都沒有停頓,眼睛卻是看着頭頂的奇景。
他們發現,那些白色的霧氣漸漸幻化成有形狀的景緻,或田野、或流水、或人家……也不知道是從笛身還是箫身上散發出來的,慢慢的以君绮蘿和龍胤爲中心,升騰至半空中擴展開來,形成了與實體差不多的大小,最後落成爲一幅田園盛世圖——田野裏,金黃麥穗在微風下,泛起一波一波的金浪,大人們手拿鐮刀,唱着歌謠,享受着豐收的喜悅;小孩們則在田埂上嬉戲,逮蚱蜢,到處歡聲笑語。而遠處的的茅草屋頂,炊煙袅袅升起,一派祥和景象。
這時,又一縷青煙飛騰至半空,徐徐幻化成一個身姿窈窕的紅衣女人,在田野的上空飛舞、跳躍,就像一隻快樂的小精靈。許是跳累了,她忽然扭轉頭,對着君绮蘿和龍胤俨然一笑。
君绮蘿和龍胤登時一驚,那女子的容貌,竟然與君绮蘿的容貌一模一樣……
這一幻境不但他們瞧見了,下方的衆人都瞧見了。
衆人面面相觑,這是個什麽情況?
這世上除了雙生子外,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張臉吧?難道說是因爲君绮蘿吹奏的笛子,才幻化成她的模樣嗎?
就在人們想要再一窺究竟的時候,那紅衣女子已經轉身,悠哉遊哉的朝遠處飛去,然後停在一處白雪皚皚的大雪山前,她的手一揮,“水雲洞府”幾個白雪堆砌的大字便呈現在衆人的面前。
君绮蘿看着眼前奇景,覺得這一處雪山很是熟悉,想到她去過的雪山也就北戎的那支山。難道這處就是那支雪山嗎?
在人群裏搜尋到北堂野的身影,發現他也正看向她,眼中有着同樣的疑惑。
君绮蘿的視線沒有在北堂野身上過多停留便又看向頭頂的奇景,這時,紅衣女子的手再一揮,大雪山忽然分開兩邊,形成一道門的寬度,她從縫裏穿進去之後,雪山再次合二爲一,“水雲洞府”幾個字也跟着不見,外觀恢複爲最初的樣子。
畫面陡然變成黑漆漆的一片。
過了約莫五息的光景,眼前倏地豁然開朗,出現了一處比剛剛那個田園盛世還要甯靜祥和的地方,好似世外仙境——鳥語花香,流水潺潺,蝴蝶兒漫天飛舞。
随着紅衣女子的視角,君绮蘿忽然在一塊聳立的大石上看見了一處盾形的标志,跟她腰間挂着的玉佩如出一轍,不過一瞬間就不見了。想來這一處似乎與鄭瑞霖的特種兵有關系。
她此時腦中唯一的疑問就是,香妃看見那處标志了嗎?
來不及思索太多,畫面便轉開,這裏的房屋全都是以竹子搭建,一排排的井然有序。屋前的小溪流清澈見底,一尾尾遊魚自由自在的在水中嬉戲。
就在人們還要探索更多的時候,樂聲停罷,畫面也霎時不見。
衆人許久才從剛剛的奇景中回過神來,心裏頭的疑問也更深了。
這樣的人間仙境無疑是讓人向往的。可是爲什麽吹動笛箫能出現這麽奇特的景緻呢?是真的存在還是制作笛箫的匠人利用秘法催化出來的幻境?
“咦,笛箫的血色不見了。”龍澈讓人将禦花園的地燈給點上後,有人忽然發現君绮蘿和龍胤手中的笛箫恢複了本來的玉色,頓時叫道。
君绮蘿二人一瞧,果真如此。
北堂野走上前,對龍胤道:“晉王可否将玉箫借孤一看。”
“怎麽,北戎太子輸出來的東西,莫非還想着要回去不成?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跌你太子的身份了!”龍胤将玉箫往懷中一收,避開北堂野的手,傲嬌的道:“再說這可是阿蘿送給本王的禮物,憑什麽借你一觀?”
北堂野的心思他懂,不過就是想試試玉箫滴了另一個人的血能否吹響。倒不是他小氣,也不相信在其他三國的見證下,他敢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來,而是他看不慣北堂野這個北戎人,僅此而已!
北堂野一陣惡寒,收回手不屑的道:“瞧你那小氣樣,簡直丢你晉王府的臉!”
龍胤不以爲意的道:“丢臉也是丢本王的臉,與你何幹?”
“你……”北堂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孤……”
眼見二人要吵架,龍澈當即道:“好了,外頭風大,咱們還是回德善殿去吧。”
“皇上。”太後捂着額頭道:“哀家喝了酒又吹了這會子風,頭有些昏沉沉的,便不回德善殿了,蕊兒你也陪哀家回慈安宮吧。”
龍澈點頭道:“也好,那金嬷嬷就送太後和蕊兒郡主回去好好歇息吧。”
“老奴遵旨。”金嬷嬷說着,與龍蕊攙着太後,在衆人的恭送下,離開了禦花園。
“咱們回德善殿吧。”龍澈又道。
皇帝下令,莫敢不從,衆人紛紛回了德善殿。
君绮蘿因爲想着剛才的事,任由龍胤帶着她走,卻險些撞到前頭突然停下的背影。定睛一瞧,頓時樂了:“喲,堂弟你今兒也來了啊?可惜逍遙王今兒不知道什麽原因沒來呢,要不要嫂子派人幫你去把他叫來?”龍澤被禁閉在逍遙王府,她是知道的,隻是故意這樣說而已。
前頭的龍珏突然就覺得桔花一緊,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自上次那件事後,他們第二日就搬離了晉王府的北苑,到了尚書府後,他連門都不敢出,但是外頭傳的有多難聽,他卻是在府中的下人那裏不小心聽來不少,以至于他杖殺了好幾個碎嘴的丫頭小厮,耳邊才清靜了。還有他的娘親爲他看了幾家不錯的姑娘,全都因爲那件事泡湯了。
今兒他本是不想來的,可是太後的生辰,他不得不來,來了之後也坐在最後面躲着君绮蘿。這會兒也就走在前面的人慢了一步迫使他停了下來,哪知就正巧遇到君绮蘿和龍胤在後頭。
回頭恨恨的瞪了君绮蘿一眼,龍珏飛快的往旁邊的岔路一拐便不見了身影。
惹不起,他躲還不成嗎?
“诶,堂弟你怎麽跑了呢?”君绮蘿促狹的喊道:“你害羞了嗎?别跑啊,嫂子不給你找逍遙王來了。”
周圍的人一陣惡寒,這晉王妃的嘴巴真是毒啊!當初龍珏與逍遙王那件事知道的人原本不多,可是京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像這種事情哪裏就包得住?這些天早就傳得沸沸揚揚,隻是礙于路國公府和龍宵塵的面子,都閉口不言罷了,哪知這晉王妃就是個喜歡揭人家傷疤的主!
嗯,以後千萬不能得罪了她,否則不如死了的好!
衆人回到德善殿,君绮蘿意外的發現戰王龍傲也沒回來,心中便有了計量。
這時,納蘭明晖不懷好意的看了君绮蘿一眼,然後站起來,右手覆在胸前垂首行了個南疆的大禮道:“尊敬的萬德皇帝陛下,這次本皇子前來,除了爲慈安太後賀壽之外,還有一件事,懇請陛下允準。”
那一眼,君绮蘿是看見了,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厮肯定是要給她添堵來了。
龍澈興緻濃厚的道:“南疆二皇子有什麽事,說來聽聽。”
“我南疆有意與貴國聯姻,修兩國永世之好。”納蘭明晖道。
龍澈眼睛一亮,“呃,不知二皇子指的是……”
“我南疆冰藍公主,乃我南疆二公主,美貌聰慧,良善可愛,深得父皇喜愛,她願在東陵擇良婿嫁之。”
此話一出,君绮蘿隻覺得有一萬匹草泥馬騰騰的跑過,感情這丫的是想把納蘭明珠嫁給龍胤啊。去他丫的聰明良善!她納蘭明珠要是聰慧,這世間就沒有豬了;她納蘭明珠要是良善,這世間也就沒有惡人了!
“嗯!”龍澈點着頭朗聲道:“朕看冰藍公主就是個不錯的姑娘,朕的兒子中,适齡沒有婚配的有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不知冰藍公主看中哪一位?”
龍肅離面上不顯,心裏卻暗自欣喜。原本他與雲景天商定,娶他的妹妹雲景謠爲妃,但是一個世家,怎能敵得過一個國家帶給他的幫助?如果能娶到納蘭明珠,那麽他得到的将會是一個國家的助力!到時候何愁扳不倒龍肅炀和昌義王府,坐上那個位置?
龍肅離心裏是高興了,皇後卻是不安起來。在她看來,這三位皇子中,龍肅離的外祖家家世最好,其母又是得皇上喜愛的香妃,納蘭明珠選擇他的可能性最大。龍肅離本就有靖安侯府支撐,如果再娶了冰藍公主,那麽太子的位置還保得住嗎?走了個龍肅雲,又來個龍肅離,真是讓人頭疼啊!
哪知她的擔憂不過一瞬間便化爲烏有。隻聽納蘭明珠站起來道:“尊敬的萬德皇帝陛下,明珠看上的不是幾位皇子,而是晉王龍胤!”
一石激起千層浪,殿内頓時沸騰起來,紛紛看向龍胤,然後又看向君绮蘿。有的擔憂,有的看戲,有的幸災樂禍。
哪知他二人沒事人似的,仿佛這事根本就與他們無關。倒是段芊雅幾人氣咻咻的,心裏把納蘭明珠給罵了一遍。
沈宛月絞了絞手中的帕子,眸色微沉。
龍肅離心情也不好了。不能采到雪中火蓮,龍胤就隻有等死,怎麽一個個的都喜歡往他身上靠呢?不行,雪中火蓮,一定不能讓君绮蘿和龍胤得到!
“冰藍公主。”龍澈還沒說話,鳳千阙譏諷道:“你出門是不是沒帶臉啊?人家晉王有妻室,你堂堂公主是趕上去做小嗎?本王瞅着你那樣子都替納蘭博感到臊得慌?”
納蘭明珠氣結,剛剛鳳千阙罵她比花樓女子還不如,她都沒和他計較了,這會子又出來嘲笑她。她一國公主怎麽可能做小呢?要做小也是君绮蘿做小啊!真是不能忍了。“翼王爺,你一個西越的王爺,憑什麽管本公主的事?你不服氣也生個女兒出來,跟本公主争啊!”
“噗哧。”君绮蘿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親,他的女兒早就嫁給晉王了,還需要和你争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單君绮蘿笑了,殿内知道鳳千阙與君绮蘿關系的人紛紛忍笑忍得辛苦。
鳳千阙頓時就被她堵得噤聲了,誰叫他丫的不能光明正大的認回自己的女兒呢?
眼見鳳千阙被自己噎得說不出話來,納蘭明珠得意的道:“所以啊,這事翼王你還是不要管的好。”
“對啊,翼王叔。”鳳千阙身邊的鳳昕贊成的道:“侄兒覺得冰藍公主與晉王甚是般配,挺好。”
這丫是上趕着受虐嗎?君绮蘿白了鳳昕一眼沒有說話。
龍澈面色凝重的道:“冰藍公主,這事不能你看上就完了,還得晉王同意才行。”說着瞅了君绮蘿一眼道:“想必晉王妃也是不贊成的。”
“啥?”納蘭明珠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話,不敢置信的道:“陛下,這種事情不是該你指婚就是了嗎?怎麽還要征得他本人的同意呢?”至于君绮蘿,她自動就忽略了,甚至那天在朱雀大街她對她警告的話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晉王曾經說過除了晉王妃不會再娶,朕自然不好強求不是?要不冰藍公主考慮下朕的幾個兒子?”一個皇帝沒得自主權,這就是龍澈心裏的痛啊,深深的打擊到了他的自尊心,奈何大庭廣衆之下,他也不好發作,隻得耐着性子道。
“不用了。”納蘭明珠很不給面子的轉向龍胤道:“晉王殿下,本公主自從四日前見到你第一面,心中對你便念念不忘,不知晉王殿下你的意思……”
女子以夫爲天,隻要龍胤同意了,君绮蘿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納蘭明珠堅信這種好事,龍胤是一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