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北堂野狂肆一笑道:“看來晉王乃是這玉箫的有緣人,孤便成全晉王又何妨?”
君绮蘿挑眉道:“北戎太子,這玉箫就算是不被阿胤吹響,那也是一件價值不菲的東西,用作收藏也是極好的。你心安理得的送人,咱們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啊。這樣吧,你說個價,合理的話,咱們就要了。要是不合理,這玉箫北戎太子便請收好。”
北堂野定定的看了君绮蘿有三息的工夫,淡淡道:“北戎雖然不算富庶,孤卻不缺那點銀子。這樣吧,孤這裏有一副對聯,晉王妃若是對出,這箫便贈予晉王,權當孤給晉王晉王妃的新婚賀禮好了;再來便請晉王妃将水雲笛取來,與晉王合奏一曲,讓衆位看看笛箫合奏後的奇景,你二人意下如何?”
“嗤。”
君绮蘿還未回話,文妃嗤笑一聲,有些輕蔑的道:“北戎太子可能不知,晉王妃她從小流落在外,除了醫術和易容術之外,并不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更遑論是對對子吹笛子了!呵呵呵,你這要求啊,對晉王妃來說未免有些難啊。”
董少遊與鄭克南再次對上一眼,眼中皆氲着清淺的笑意。
高門大戶出生的女兒家,不說多精通,但是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兩樣技藝拿得出手的,可是君绮蘿卻是半點不懂,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一時,不了解君绮蘿的人頓時有一瞬的訝異,想到這樣一個絕色傾城的人兒居然不懂詩詞不通音律,未免太可惜了。當然更多的是不屑,其中尤以納蘭明珠爲甚,她自動忽略君绮蘿乃是扶蘇公子的事,嫌惡的道:“原來隻是空有美貌啊!這樣的女子爲晉王府的女主人,簡直是丢晉王府的臉啊!不說本公主了,咱們在座的女子,任何一個都比她強。”那樣子好似她才是最配做晉王府女主人似的。
殊不知她這話一出,立即讓許多人無奈極了,晉王妃就算在詩詞歌賦上沒得拿得出手的,可是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連無數男兒都不能比,晉王娶到她不要太讓人嫉妒哦。怎麽到了納蘭明珠這,就成了一無是處的人了呢?
“不管阿蘿是什麽樣,本王喜歡就夠了。”龍胤淡淡的道:“倒是南疆皇室,怎麽就培養出這樣不知所謂的公主?當真是如翼王所說,連紅袖樓的姑娘都比不上!”
納蘭明珠再次聽到有人把她堂堂一國公主與紅袖樓的姑娘做比較,而且還是她心目中的男神,頓時受傷極了:“我……”
納蘭明晖狠狠的觑了納蘭明珠一眼道:“明珠,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納蘭明珠當即委屈的撇撇嘴,不過想到二皇兄與哥哥商定的那件事,頓時便釋懷了。哼,君绮蘿,一會兒等着哭去吧!
别人相信文妃的話,北堂野卻是不信的。在他看來,君绮蘿這樣鍾靈毓秀古靈精怪的女子,怎麽可能會不懂詩詞不通音律的?
君绮蘿也不說話,等周圍的議論夠了,這才看向文妃道:“文妃娘娘,你倒是出自太傅府,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通無所不精,隻可惜光有這些有什麽用呢?教出來的女兒還不是像花樓的姑娘似的,大街上拉着男子,非說肚中有了人家的孩子,讓人家娶她!可惜啊,她送上門人家也不願意要!”
這事在這些天被傳得人盡皆知,隻是涉及到皇室的顔面,并沒有人敢明裏議論這件事,但是城中暗裏議論的百姓還是不少的。所以龍澈在當天就将龍蕭蕭給禁足了,就算今天太後大壽都沒有放她出來。
龍澈現在心裏恨極了。
隻是他恨的不是君绮蘿,而是文妃這個惹事精!明知道君绮蘿就是個逮到什麽說什麽,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主,你還去惹她,不是找不自在嗎?而且君绮蘿這個人,你不惹她倒罷了,一惹她,她絕對讓你恨不得找地洞鑽進去!
文妃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隻是她與君绮蘿不對付,又是個嘴快的,再加上她的兒子女兒都在君绮蘿手上吃了大虧,心裏對她的恨意早已經升級到一個制高點,是以在逮到能諷刺君绮蘿的機會時,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偏巧,君绮蘿并沒有因爲她想要鑽地洞就放過她,更加嘴毒的道:“文妃娘娘,你要是閑得發慌,不如爲金玉公主肚中那孩子做些小衣裳、小鞋子、小褥子什麽的,畢竟沒有爹的孩子很可憐啦,就得倚仗你這個外祖母了。”
文妃氣惱道:“晉王妃你說的什麽話?蕭蕭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你怎能這樣毀她的名聲?”
“是嗎?”君绮蘿訝異的道:“臣婦當日也是這樣說的,隻是擔心大家不相信,就提出給她驗身的,她不願意,我就以爲她……”說着很是同情的道:“算了,金玉公主也是個可憐的,她那樣一鬧,名聲也就毀了,也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找個好人家。”
殿内的人無不是一頭黑線,這晉王妃的嘴太毒了,偏她還做出一副同情心十足的樣子,簡直是氣死文妃的節奏啊。
玉清源被這樣強悍的君绮蘿也給驚到了,在與鳳千阙目光相接的時候,悄悄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鳳千阙得意極了,他鳳千阙的女兒,就該是這樣張揚、不吃虧的性子!管他丫的是誰,先給他一通排頭吃了再說!到時候收不住手,還有老爹斷後呢!
文妃黑着臉道:“這就不勞晉王妃你操心了。”
“既然文妃娘娘這麽客氣,那我便不操心這事了哦。”君绮蘿說完便不再理她,轉向北堂野道:“想不到北戎太子還是個附庸風雅的人。水雲笛乃是阿胤在狩獵大會上赢來送予本王妃的禮物,可是本王妃還不曾吹奏過,是以并不能保證能吹響,不知……”
“無妨。”北堂野不甚在意的道:“隻要晉王妃能對出孤所出的對聯,孤便會信守承諾,将奔月箫送給晉王!”
“既然如此,便請北戎太子你出對吧!”君绮蘿說着對外喊道:“樂笙樂箫,速速回去将我的水雲笛取來。”
她注入了内力的聲音在殿内聽着不大,卻是傳得隔壁偏殿都聽見了。
樂笙樂箫回了聲“是”,便施了輕功離去。
她們一走,北堂野便懇請龍澈讓人按他的要求送來了筆墨紙硯。
北堂野将玉箫插在腰帶上,從小太監手中取過宣紙,手一抖,兩幅寬約一尺半、長約一丈半的宣紙并排攤平在地上。這一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須得輔以内力。會功夫的人能看出,他的内力極強!
北堂野拾起地上碩大的毛筆,在銅盆裝着的墨盆裏飽蘸濃墨,提筆開始在紙上揮毫潑墨。
臨近的人看見他這個陣仗,無不好奇的站起身來,随着北堂野的書寫,一字一頓的念道:“白頭翁,持大戟,跨海馬,與木賊、草寇戰百合,旋複回朝,不愧将軍國老。”
這是一幅以草藥爲主的對聯,輔以拟人的手法,不可謂不刁鑽!
然而抛開對聯本身不談,單是北堂野這一手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的好字,亦讓無數人對他高看了兩分。
北戎是以數十個部落組成,除了北戎的國都遼城、幾個重要的城鎮和北戎的邊城乃是以條石堆砌的城堡或城池外,其他的地方多數都是住帳篷,他們牧牛羊逐水草而生,對于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根本就不怎麽看重。然而北堂野居然寫得一手不輸東陵人的好字,怎不讓人稱贊?
便是君绮蘿和龍胤都不由對他另眼相看。如果他不是北戎人,如果他的嘴沒那麽賤,想必他們是可以很好的相處的!可是……
沒有如果!
“晉王妃,該你了!”北堂野看向君绮蘿道。
此時,殿中不了解君绮蘿又關心她的人無不是爲她捏了把汗,當然也有看好戲的,比如一直不相信君绮蘿會吟詩作對的文妃,進殿後沒有說話的沈宛月以及太後等人。當然不會漏掉納蘭明珠了,此時她的表情最是誇張,幾近幸災樂禍。
君绮蘿握了握龍胤牽着她的手,沒有表現出畏怯,也沒有表現得自信,在衆人的注視下淡然的走出來,接過北堂野手中的巨筆。
人們發現,那筆足有一歲嬰兒的手臂粗,君绮蘿如蓮藕般細嫩的玉手都快握不住了。
君绮蘿并沒有立即動筆,而是觀察着北堂野寫下的對聯約莫有一盞茶的工夫,就在有人心裏暗罵她“不會就别裝”的時候,她才蘸了濃墨走向另一邊的空白宣紙。
一筆下去,力透紙背,君绮蘿旁若無人的揮動巨筆。
就近的人在她寫下第一個字後,無不表現出一副驚駭的表情,便是她身邊的北堂野也吓了一跳!
“怎麽了?”看見前面的人的表情,有些坐在後面席位的人再也坐不住了,離開座位來到寬敞的過道裏,其中竟有好幾個在才學方面頗有成就的老者,之前爲君绮蘿和龍胤婚禮做司儀的國子監祭酒侯敬年也在其中。
對比北堂野的字,有人驚呼道:“天啦,晉王妃的字怎麽和北戎太子的字如出一轍?就像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不會吧?難道剛剛晉王妃提筆前并不是思考怎麽應對,而是在觀察北戎太子的筆迹?!”
“這麽短的時間居然能臨摹得這般肖似,簡直就是天才嘛!”
仿佛清水注入油鍋,殿内頓時炸開了鍋,多數都是對君绮蘿的贊美之詞。
衆人看着君绮蘿的眼神,近乎熾熱。隻是立即的,那些年輕的男子便感覺到有一道芒刺刺在身上,順着視線望去,見到竟然是晉王在拿眼刺他們,立即的縮了縮脖子,識相的隐藏起眼中的灼熱來。這晉王太霸道了,連表現出對晉王妃的喜愛都不行!
看着殿内的場景,文妃、納蘭明珠之流氣得險些咬碎一嘴銀牙,最後想到北戎太子是讓她對對子,又不是比寫字,她們便又存了看好戲的心理,等着君绮蘿出醜。
殿内的氣氛被君绮蘿推得老高,然而她分毫不受影響,筆走龍蛇,不過須臾就擱下巨筆。
“紅娘子,插金簪,戴銀花,比牡丹、芍藥勝五倍,苁蓉出閣,宛若雲母天仙。”有人念道。
“兩幅字幾乎看不出是兩個人寫的,不錯不錯!又以草藥對草藥,輔以相同的手法,對仗工整,妙妙妙!”侯敬年捋着胡須點着頭,看着地上的對聯,滿眸贊賞。
“多謝侯祭酒誇獎,微末技藝,不足以道。”君绮蘿對侯敬年的方向微微傾身,算是晚輩對長輩的尊重,卻是氣慘了龍澈和太後。這分明是把侯敬年一個臣子與他們同等對待啊。
文妃又想作梗,被她身邊的香妃拉了拉衣袖,立即想到剛剛的事,便緊閉着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又罵出來,惹一身騷。
侯敬年吓了一跳,趕緊的避開一邊道:“晉王妃此舉折煞老夫了。”
“侯祭酒爲本王妃和阿胤的婚禮做司儀,我二人因爲太忙還不曾登門道謝,本王妃此舉權當對侯祭酒的謝意吧。”君绮蘿說着對侯敬年再次傾了傾身。
見君绮蘿這樣說,侯敬年也不再躲避,笑着道:“既然晉王妃如此客氣,老夫便心安理得的受了。”說着轉向北堂野,“北戎太子,不知對我國晉王妃的應對可還滿意?”
“啪啪啪!”北堂野連擊三掌,然後将玉箫遞給君绮蘿,勾唇笑道:“晉王妃的應對,孤滿意極了,這玉箫便是晉王的了。”
那玉箫上的顔色,在經過這許久之後,竟然還是一片血紅的顔色,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恢複成最初瑩白玉潤的模樣。
“多謝北戎太子了。”君绮蘿神色淡然的接過來,嘴上說着感激,心裏并沒有多感激北堂野。那是她赢得的東西,自然收得心安理得。
她坐回座位,轉手就将玉箫交到龍胤的手上。
龍胤眉開眼笑的接過玉箫,取出錦帕擦拭着箫身,似乎要将上面屬于北堂野的痕迹擦拭掉。這是阿蘿爲他赢來的禮物,怎能留有别的男人的痕迹?這玉箫從此以後隻屬于他,除了阿蘿,任何人都摸不得!
北堂野看着龍胤的舉動,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觑了龍胤一眼,勾起一抹笑道:“晉王妃,孤還有個不情之請。”
君绮蘿睃了他一眼道:“看在北戎太子大方了一把的份上,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本王妃會考慮的。”
“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北堂野說着走向君绮蘿寫下的那幅對聯,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道:“這幅字深得孤的喜歡,便送與孤吧!”
龍胤蹙眉欲拒絕,君绮蘿拉住他,對北堂野莞爾一笑道:“北戎太子既然喜歡,拿去就好了。”
“多謝晉王妃。”北堂野故作鄭重的道了謝,然後又收起自己的那一幅,坐回了座位上。
“好了,衆臣工都回到座位上吧。”龍澈将一衆人等遣回座位坐好,掃視了一周道:“在晉王妃的水雲笛取來之前,可有人願意表演才藝,爲太後賀壽?”
君绮蘿聞言眼睛一亮,不懷好意的看向羅欣兒道:“太子妃的琴藝乃是我東陵一絕,在中秋宴上彈奏的《鳳求凰》讓臣婦記憶猶新,不如先讓太子妃撫琴一曲,爲太後賀壽吧。”
太子妃說起來就是太後的長孫媳婦,由她爲太後撫琴賀壽再适合不過了,是以衆人對這個提議很是贊同。
皇後與太子龍肅炀卻被君绮蘿一番話弄得臉色一變。
不是因爲君绮蘿提到了《鳳求凰》而起的反應,而是這個羅欣兒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羅欣兒,根本就不會撫琴,又哪裏來的琴技一絕?這一彈,肯定得露陷啊!
羅欣兒看了君绮蘿一眼,低下頭不再看周圍的人,隻是桌下的手因爲心焦而絞在了一起。
他們的反應,在衆人看來,隻不過是因爲上次的事給太子帶來的羞辱,但是君绮蘿和龍胤卻是從中看出了問題來。
今兒的羅欣兒太過安份也太過安靜了,安靜得就像是一隻布偶坐在那裏。
一個人的性格或許會變,也或許她受了太子和皇後的壓制變得表面安份。可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感情,特别是羅欣兒愛了阿胤十多年了,在三年不曾見過阿胤的情況下,都能當衆撫琴表心迹,那份愛意是不可能在短短十多天就消磨殆盡的!再說阿胤的容貌本就出衆,她偶爾望過來的眼神中卻沒有半點波瀾,這根本就說不過去!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太子妃是假的!
在狩獵場的時候,他們最後一次見她是在第一晚的篝火晚會後,之後便再也不曾見過。更是在他們跳下山崖後都沒有出現,婚禮亦然,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過對于真正的羅欣兒去了哪裏,君绮蘿并不感興趣,是以也不怎麽糾結她是死是活。
北堂野望向皇後,嘴角挂中一抹玩味的淺笑。
皇後斜了北堂野一眼,此時心裏簡直是怨死君绮蘿了,要是這個假羅欣兒的身份被暴露,太子的位置也坐到頭了。這是爲他們出了一個大難題啊!
“怎麽,爲哀家撫琴讓你不樂意了?”太後本就因爲當初龍肅炀非要讓羅欣兒做太子妃而尋死覓活的事,對羅欣兒不是很喜歡,是以見她遲疑,語氣遍不怎麽好。
皇後到底是皇後,很快冷靜下來,對羅欣兒傳音了幾句之後,便笑着道:“欣兒,既然晉王妃提議,你又是咱們東陵琴技最好的,便爲太後撫琴一曲吧。”
“兒媳遵旨。”羅欣兒低着頭撐着桌子就要站起來,手卻不小心碰到桌邊的酒杯。
玉質的酒杯咕噜滾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脆響,她吓得腳下一滑又跌坐在地,手好巧不巧的撐到酒杯上,隻聽“咔嚓”一聲之後羅欣兒痛苦的痛呼着,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發生得太快,讓周圍的人都傻了眼。
龍肅炀并不笨,快速的抓過羅欣兒的手,既心疼又焦急的道:“哎呀,欣兒你流血了,好深的口子!”說着取了錦帕胡亂的包了一通,對龍澈道:“父皇,請容許兒臣帶欣兒下去包紮一下。”
坐在羅欣兒近前的人都看見她的手上瞬間就紅了一片,看來傷得極重。
君绮蘿看着羅欣兒的手,嘲諷一笑。
她心中已經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是以也不在意羅欣兒彈琴不彈琴了。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酒杯從這麽矮的桌子上掉下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聽到摔裂的聲音,那麽酒杯定是羅欣兒壓碎的!可是一個弱質纖纖的女子,有能力将玉杯壓碎嗎?
那麽便足以說明這個假羅欣兒會武功!
呵,爲了逃避露餡的危機,她還真是下得了狠手!
龍澈揚了揚手,神色不悅的道:“去吧,看了太醫就不用回來了。”
“兒臣遵旨。”龍肅炀表情一哂,打橫抱起淚眼婆娑的羅欣兒就走。
看着龍肅炀抱着羅欣兒走出了大殿,太後不悅的道:“在哀家的壽宴上見血,真是晦氣!”
皇後立即起身,繞到太後跟前,對她屈膝道:“請母後恕罪,欣兒最近因爲不能懷孕的事,弄得心緒不甯的,還望母後體諒她。”
“什麽,她不能生育?”太後聲音高了好幾度,絲毫不在意羅欣兒的面子:“堂堂太子妃居然不能生孩子,這說出去不得笑死人?皇後你得多費些心力,盡快爲太子納幾房側妃。”
“兒媳謹遵母後懿旨。”
“回去坐下吧。”
“是。”
這場鬧劇就此作罷,恰在這時,樂箫捧了水雲笛進來,交給了君绮蘿便退出了大殿。
在場會功夫的人無不對樂笙樂箫做了一番審視,皇宮離晉王府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坐馬車也要半個多時辰,可是她們往返的時間不足一刻鍾,足見她們的輕功有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