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激憤

215.激憤    九月二十五日乃是太後六十大壽的日子。

這一日,龍澈下令全國減免賦稅三月,普天同慶,同時在宮中大擺筵席,宴請文武百官及其家屬爲太後過壽,同時接受其他三國使臣以及四大世家的朝賀。

一般像這種宮廷宴會,都是設在傍晚酉時,大臣們隻要趕在開宴前去即可。也有去得早的,會在皇後的組織下去禦花園賞賞花品品茶。

君绮蘿對這些沒興趣,所以和龍胤決定踩着時間點到宮中。而鳳千阙則早早的回了驿館,與西越的使臣一同前往宮中。

申時,君绮蘿才稍作打扮,然後與龍胤帶着樂笙樂箫,依舊由無影駕車,到了皇宮。

在宮門口,段芊雅、鄭瑩瑩、魏漪秀和董萱等在那裏,她們看見晉王府的馬車,立即迎了上去,顯然是在等他們的。

自回門後的第二天,魏漪秀和董萱就開始在晉王府學習功夫。君绮蘿爲她們施針疏通經脈,然後以内力爲她們打通任督二脈,然後爲讓無缺和已經傷好得差不多的無殇一對一的先教她們入門功夫,無缺教董萱,無殇教魏漪秀。倒是苦了無殇一個悶葫蘆,爲了主母的命令,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麽表達更貼切一些。

讓君绮蘿意外的是,她原以爲這倆妮子就是鬧着玩玩的,沒想到學起功夫來,倒是認真得很,而且都不叫一絲苦。想來是真的被鄭瑩瑩和段芊雅飛來飛去給刺激到了。

鄭瑩瑩和段芊雅不甘寂寞,便也跟着每天往晉王府跑。初入門的功夫,她們都沒興趣,于是便和君绮蘿學習做衣裳,在晉王府的練武場外,一邊看魏漪秀董萱學功夫,一邊穿針引線。

君绮蘿的花樣多,衣服也做的新穎,讓對刺繡隻有三分鍾熱度的鄭瑩瑩居然也定定的坐下來,爲他的父親鄭克南親自裁剪縫制了一身袍子。雖然沒有君绮蘿做得好,但是在她的引導下,卻也做得似模似樣。鄭克南昨晚接到衣裳的時候,簡直是熱淚盈眶啊,穿在身上都不願意脫下來!大呼他這輩子總算是穿上閨女做的衣裳了,就算是死也終于能瞑目了。弄得鄭瑩瑩不好意思極了,同時也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爲爹爹娘親多做些衣裳。

段芊雅也依着君绮蘿設計的樣式爲哥哥段翊宸做了身衣裳,然後還打算爲老侯夫人以及家裏的人都做一身。

君绮蘿則是爲辰星做了兩身袍子,那是她當初答應辰星卻一直沒時間做,這次多做一件補上。多餘的時間則爲辰星的娘煉制了幾樣草藥,給她治眼疾用的。太後大壽之後,辰星就要和風瀾回北陸了。北陸說遠不遠,卻也不近,足有千多裏路呢。此次一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不過她相信,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辰星一定會趕到她身邊!

君绮蘿與龍胤下了馬車,便準備與段芊雅幾人進宮去。

“晉王、晉王妃,請留步。”身後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極爲的魅惑人。

君绮蘿幾人轉身望去,隻見一位五官深邃的男子身穿北戎标志性的玄色五爪金龍太子蟒袍,從一輛金絲楠木的馬車上跳下來,氣宇軒昂的朝他們走來。他身材颀長,身上氣勢逼人,沒有刻意去壓制,也沒有刻意的釋放,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顯露無遺。

在他的身後,則跟着一個梳着小辮的鐵塔一般的醜男子,他年齡不算大,約莫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他的個子極高,用現代的丈量法來看,足有兩米。說他醜,是因爲他的臉上從右邊的顴骨到左邊的下颔,斜貫了一條長長的猙獰的疤痕,看起來吓人極了。

魏漪秀和董萱膽子小一些,對北戎太子的驚豔與欣賞在看見他身後的男子後,立即消失無終,各自拉着段芊雅和鄭瑩瑩,以不然自己的腳發軟。

其實段芊雅和鄭瑩瑩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她們的身子也幾不可見的顫抖着,隻是比魏漪秀和董萱稍稍好一些而已。

龍胤看見北戎人,身上立即就騰起一股冷氣,眼中的恨意是那麽的明顯。

“阿胤。”君绮蘿第一時間感覺到,一把握住他的手,在龍胤看向自己的時候,輕輕的對他搖搖頭。

他們還隻是在東陵的溯京見到一兩個北戎人而已,要知道過段時間是會去北戎的京城遼京的,如果學不會壓制,帶着敵意在遼京走動,她相信,不出半分鍾,定然會引得北戎人對他們動手!所以,阿胤必須得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和身上冷冽的氣息。

龍胤深呼吸了一口氣,稍稍用力的握了握君绮蘿的手,以示自己沒事。

君绮蘿見龍胤身上的冷氣慢慢的消散,似笑非笑的越過北堂野看向他身後的醜巨人。

“無影,樂笙樂箫,你們帶芊雅她們先進宮去。”君绮蘿對無影吩咐了一句又對北堂野道:“北戎太子,像這麽醜的随從就不要帶出來吓人了,難道你不覺得很瘆人嗎?”

這樣毫不客氣的嫌棄人的話,讓北堂野身後的男子很是不爽。他沒受傷的時候也是帥哥一枚好麽?再說像他這個疤痕是因爲救太子留下了,是英勇的象征,在北戎,那可是很受女孩子崇拜和喜愛的,甚至不乏主動投懷送抱的美人。哪知到了東陵,他就變成醜八怪了,還把人吓得走路都不靈光了。

哼,東陵的女人就是弱不經風!

北堂野遠遠的便被君绮蘿的容貌驚豔了一把,此時在他們半丈外停了下來,掃了随無影離開的幾位小姐一眼,然後視線又劃過龍胤停在君绮蘿的臉上。

“孤見晉王妃一臉淡然,似乎并未被吓到啊。”北堂野看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君绮蘿,嘴角挂着邪肆的笑。此時近看,更是驚爲天人。那張臉美得找不出一點瑕疵,五官不論是單看還是組合起來,都堪稱完美。

北堂野眼中赤果果的想把君绮蘿占爲己有的渴望讓龍胤和君绮蘿很是不爽,特别的龍胤,哪裏容許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自己的女人猛瞧?手中迅速的凝起一道内力朝北堂野打去。

北堂野身子向左側一晃,躲過龍胤的襲擊,咧嘴笑道:“東陵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龍胤冷聲道:“我東陵乃是禮儀之邦,待客周到,不容北戎太子置喙,倒是北戎太子你盯着本王的女人猛瞧又是何道理?”

“哈哈哈。”北堂野朗聲笑着,狂肆的道:“美的事物值得人以贊美的眼光去欣賞和看待,孤隻是在欣賞一件美好的事物而已。怎麽,晉王是覺得孤的眼神讓你受不了了,還是你在擔心孤儀表堂堂、天資不凡,你的王妃會看上孤,讓你覺得受了威脅?”

“噗哧。”君绮蘿在龍胤發火之前,不屑的笑出聲來,以睥睨衆生的姿态看着他道:“北戎太子未免太自命不凡自以爲是自作多情了!本王妃一生閱人無數,不論是容貌還是品格,不輸你的人不在少數,便是本王妃身邊的人,就算是一個随從,一個下屬,比你容顔俊美的也比比皆是,你也就在身份上比他們高了一丢丢而已,敢問北戎太子你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呢?在本王妃的眼中,你更是連阿胤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又哪裏來的威脅可言?”說着還比出小手指的一小截。

龍胤頓時心情美了,看着君绮蘿的眼中,滿滿的柔情。

“哈哈哈哈。”北堂野掃了一眼君绮蘿那青蔥似的手指,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笑得張揚,笑夠之後才道:“晉王妃如此看低孤,是因爲晉王妃對孤了解不夠,等晉王妃對孤多一番了解後,定然會有不同看法的!更或者會……”說着挑釁的看向龍胤:“或者會愛上孤的。”

“找死!”龍胤發現,北堂野就是有随時都能挑起他怒氣的能力!話落,再次飛快的凝起一道内力打向北堂野。

就在北堂野堪堪躲過龍胤一擊,正沾沾自喜時,另一道内力接踵而至,精準的打在他的胸膛上。兩道内力的配合,天衣無縫,讓他避無可避。

“嘔!”北堂野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模樣兒有些狼狽。

“殿下,你怎麽樣?”醜随從看見地上的鮮血一步跨上前,見北堂野臉色蒼白,不待他回到,一把抽出腰間的彎刀,就要向君绮蘿砍去。

“鬼影,退下。”北堂野淡淡道。

“殿下……”鬼影嚅着嘴,有些不情願。敢傷他的主子,他還沒給她點顔色瞧瞧呢,怎能輕易就放過她?雖然他的功夫不及殿下,但是随從的指責就是,不管你打不打得過,都要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爲主子讨個公道!嗯,忠心的随從就應該這樣!

“退下!”北堂野喝道。

鬼影狠狠瞪了君绮蘿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退下。

北堂野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狀似很受傷的看向君绮蘿,委屈的道:“好痛,好心痛。”

“本王看北戎太子才是想要挑起戰争的那一個人吧?”龍胤鳳眸危險的眯起,聲音冷肅的道:“當着本王的面調戲本王的妻子,難道北戎太子将本王當死人不成?”

“難道晉王不是命不久矣嗎?”北堂野戲谑的道:“雖然孤不知道當時是怎麽回事,卻曾聽聞晉王身中‘蝕骨’劇毒,能得三年活命,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龍胤中毒的事,并無幾人知道。

周圍陸續趕來參加宴會的十數名官員極其家屬以及一些圍觀的百姓,聞言不由一陣唏噓。他們一直都以爲晉王是因爲三年前受傷引起的病變才變成現在的樣子,哪曾想他居然是中毒!

不理會周圍衆人的反應,北堂野繼續道:“孤聽聞要解‘蝕骨’之毒,須得以雪中火蓮爲引,否則憑他再好的醫術也無解。據了解,這雪中火蓮目前隻有我北戎那支雪山才有!”

言下之意,君绮蘿就算是扶蘇公子又怎麽樣,要是得不到雪中火蓮,一切都是枉然!

龍胤和君绮蘿對視一眼,雙雙蹙眉。這事且不說北堂野是不是參與了當年那件事,但是龍胤中毒的事傳出去也不是好事,雪中火蓮乃是“蝕骨”藥引的事被傳出去就更加不好了!

因爲知道的人越多,前去北戎找雪中火蓮就越會受到阻撓!龍肅離與龍澈的阻撓是顯而易見的,但是能少一撥人搗亂也是好的!比如龍宵塵父子,比如文妃,如果讓他們知道雪中火蓮的事,從中搞破壞毀掉雪中火蓮,到時候就難搞了。

北堂野再次挑釁的看向龍胤道:“不過晉王不用擔心,你若死了,孤不介意接手你的女人。”

龍胤的身上立即騰起一股嗜血的殺意,此時的他完全就像是從修羅地獄中爬出來的魔鬼,雙眸血紅,身上的袍子被他凝聚的内力鼓起像隻皮球,獵獵作響,好似随時都會爆炸一樣。

周圍的人都被這樣的龍胤吓了一跳,就連北堂野也微微感到詫異,想不到龍胤身中劇毒還有這樣的實力,心裏思忖着如果與這樣氣勢雄渾的龍胤對上,他會有幾絲勝算。

“阿胤,阿胤,看着我!”

君绮蘿趕忙抓住龍胤的雙臂,以最溫柔的聲音爲他描繪出一幅美麗的畫卷:“阿胤,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那麽喜歡你爲我描眉绾發,怎麽能讓你有事呢?将來,我還會爲你生幾個孩子,他們或許像你,或許像我……看着他們牙牙學語,看着他們調皮搗蛋,看着他們一天天的長大成人,你想象一下,見證那麽小的小不點一點點長大,心裏會多麽的滿足啊!”

龍胤聽着君绮蘿的話,凝起的内力慢慢的收了回去,身上的戾氣也在慢慢的減少,隻是眼中的血紅還在。

君绮蘿心痛不已,忽然捧住龍胤的臉,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道:“阿胤,最主要的是……我愛你啊,我怎麽會讓你有事呢?”

阿蘿愛他,阿蘿愛他,阿蘿愛他呢!

龍胤腦中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這幾個字,眼中的血紅漸漸的褪去。

“阿蘿……”龍胤凝望了君绮蘿好一瞬,忽然緊緊的抱住她,閉上眼睛将頭伏在她的肩上低喃道:“我不怕死,可是我舍不得你。”

“傻瓜!”君绮蘿撫着他的背堅定的道:“阿胤,這輩子,沒人能讓我們分開!不管是人是鬼是魔是仙,人阻殺人,魔擋誅魔!”

龍胤緩緩擡起頭來深深的凝着君绮蘿,以同樣堅定的語氣,一字一頓的道:“好,人阻殺人,魔擋誅魔!”

周圍有許多待字閨中的小姐,剛剛或許是被龍胤的樣子給吓到了,但是這會兒,無不是被他們情深隽永而感動,甚至有好些個官家夫人都忍不住抹眼淚。

“晉王與晉王妃鹣鲽情深,孤都有些感動了。”北堂野此時不怕死的道。

“滾你丫的蛋!”君绮蘿慢慢的轉向北堂野,眼中的肅殺顯而易見,難得爆了粗口:“本王妃行走江湖多年,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北戎太子你這麽不要臉的!你少和本王妃唧唧歪歪,今兒本王妃隻是給你個教訓,你要是再敢口無遮攔,本王妃不介意在你身上開幾個窟窿,讓你再也回不了北戎!”

北堂野對于君绮蘿的粗口和威脅并不以爲意,反而饒有興緻的道:“殺了孤倒是小事,難道晉王妃不在意引起兩國之間的戰争嗎?還是說晉王妃根本不在意烽煙起,戰火亂,百姓生靈塗炭?”

君绮蘿掃了一眼周圍的官員和百姓,不得不承認,北堂野這話實在是太刁鑽了。

實際上,她和她的男人都很希望北戎再與東陵一戰,到時候看龍澈又要如何應對!不過希望鬼希望,她卻不能那樣說。如果她回答不在意,必将引起百官的反感與攻讦,這事傳出去,便有悖她拉攏一些人爲己所用的初衷,甚至因爲扶蘇公子的身份積累的威望都将付諸東流。

看着北堂野唇畔嚣張的笑意,君绮蘿冷笑道:“看來北戎太子并未将本王妃剛才的話聽進去啊,你終究是太自以爲是了。沒了你,想必北堂沁會很感激本王妃的!隻要本王妃答應與他合作,你覺得他會不會願意爲本王妃遮掩你被殺的真相?到時候你以爲這場戰争會打起來嗎?”

北堂沁乃是北戎二皇子,野心勃勃,一心想要除掉北堂野取而代之,乃是對北堂野太子之位威脅最大的皇子。

北堂野一怔,不羁的笑道:“想不到晉王妃不但了解南疆的人和事務,對我北戎人也極爲了解。”

“那是自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君绮蘿說着轉向周圍的官員和百姓,情緒激昂的道:“沒錯,三年前,阿胤中了敵人的殲計,親眼看着自己的父親被無數馬匹踐踏緻死,他自己又被赫葉丹率五千人追殺,身中毒箭,險些身亡。他憑着一定要爲父王報仇的信念活了下來!奈何‘蝕骨’劇毒太過厲害,阿胤幾乎每兩個月都會承受一次毒發的痛苦,渾身就像是冰凍了一般,伴随着萬蟲噬骨的痛苦,你們根本就無法想象!”

阿胤中“蝕骨”的事,已經被說開來,與其藏着掖着,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君绮蘿看着越圍越多的百姓和官員,情緒越來越激昂:“如果當初北戎堂堂正正的與東陵幹一架,我們就算是輸了,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他們将我十數萬的東陵将士引到一個山谷,用的是緻幻的藥物使他們神志不清,然後自相殘殺!他們以武器對砍,根本不知道砍殺的竟然是自己的同胞,有的武器沒了,則抱着對方撕咬,好好的皮肉被硬生生扯下來,血肉橫飛,白骨森森,不過一夜的時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是何其慘烈!”

君绮蘿可以看見,周圍的百姓漸漸的對北堂野生出強烈的敵意,決定再加把火:“我東陵的臣民們,當初阿胤和父王不顧安危抵擋北戎侵犯是爲了誰?晉王府幾乎覆滅又是爲了誰?可是今天,這個北戎的無恥太子,竟然當着晉王的面,調戲本王妃,你們說,咱們該怎麽辦?”

“調戲晉王妃,該死!”這時有人高喊道。

“嗚嗚嗚,我的孩兒就是在三年前去低語北戎人,可是再也沒回來。我們知道,他定是爲國捐軀了……”有婦人哭訴道:“可是我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竟是死得這樣的慘烈!”

“打死他,打死他!”有百姓高喊着脫下自己的鞋子,丢向北堂野。

有了一人這樣做,立即就有人效仿。而在場的官員們,在聽了君绮蘿講述的三年前慘烈景象後,半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笑話,百姓都瘋了,他們哪裏敢去阻攔?除非他們也想嘗嘗臭鹹魚的滋味。宮門口的守衛面面相觑,交換了幾個眼神後,筆直地站着,紋風不動。

事實再次證明,憤怒中的百姓是很瘋狂的。君绮蘿趕忙拉着龍胤掠到一邊,以免遭池魚之殃。

北堂野一時沒想到東陵的百姓竟然這樣瘋狂,竟被飛來的爛布鞋破草鞋給丢個正着。

“你們這些刁民,簡直是不可理喻!”鬼影抽出彎刀揮舞着掃開丢來的鞋子,道:“當年的事又不是我們太子做的,你們砸他做什麽?要找去找赫葉丹啊!”

君绮蘿遠遠的看着,她可以想見,百姓們今日越憤怒,到時候對待龍澈就好有多瘋狂!

“鬼影,不必多言,咱們進宮去!”北堂野深深的看了君绮蘿一眼,施了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宮門。

那個狡猾的女人,前幾天利用民憤對付龍傲,今日又利用民憤來對付他,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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