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晉王你是在威脅哀家嗎

209.晉王你是在威脅哀家嗎    太後身處宮中,哪裏知道扶蘇公子什麽看病的條件啊?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然而龍澈對這個也不是很了解,正欲開口問君绮蘿,這時殿外傳來龍肅離的聲音:“扶蘇公子爲人診病,除非自願,否則他隻會擇人看診,确切的說,他多數都是自己找上門去的。聽聞扶蘇公子的病人遍布除了東陵的溯京外的四國,他自己找上門去爲人看診,豈不是說他的手下有一批時常油走在四國的人脈,專門爲他打探病人?”

随着這段話,龍肅離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殿門口。

龍澈、太後和皇後都看着他信步走來,沈宛月想到剛剛的事,耳根子倏地發燙,心虛的不敢看龍肅離。至于君绮蘿龍胤二人,則微微垂着頭看也不看龍肅離,嘴角反而還挂着耐人尋味的淺笑。

“扶蘇公子給人看病從不收診金,但是他會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

龍肅離在殿門口看了君绮蘿一眼,跨進大殿又繼續道:“患者需答應他一個要求,答應了就會爲其看診,反之則不會。不過答應他要求的多半都是無人能治或命不久矣的病人,再加上他的手下從無死人的記錄,由此他的醫術才會在短短幾年時間就被人津津樂道,而他的人更是名揚天下,一時間風頭無兩,蓋過了鬼醫邪月尊和藥王雲中白!不過因爲她那未知的要求,也讓無數患者望而卻步。”

說到這裏,他已經走到與君绮蘿齊平的地方,站在殿中央,微笑着看向君绮蘿:“他的要求不會在當時提出來,然而接受了他看診最後卻做不到他提出的要求者,她會親自前去索命。”

太後聞言神情肅然。居然還有這樣的條件!若是君绮蘿提出要求要她殺了她的兒子,或者讓她自戕,那她治這個病還有什麽意思?

“所以皇祖母,你要是沒什麽大礙,還是不要找扶蘇公子看診的好。”龍肅離又道:“宮中的禦醫能力強者也不在少數,多看幾個,定會沒事的。”

太後心道,要是宮中的太醫有用,她也不必觍着老臉來找君绮蘿了!這對她來說也是種煎熬,好不好?!

龍胤笑容溫潤的看着龍肅離道:“阿離知道得還真不少。”

“嘿嘿。”龍肅離咧嘴笑道:“阿胤叔,這些都是西越二皇子鳳昕告訴我的。他還說扶蘇公子爲西越皇帝解了毒,西越皇帝承諾将來扶蘇公子若有需要,可以遣人去送個信即可。”

他笑得一臉醇和無害,殊不知在君绮蘿和龍胤眼中,他簡直就是個比龍肅雲還有讨厭的人。

因爲龍肅雲是真小人,他卻是個僞君子!往往真小人比僞君子要可愛多了。

龍澈心頭一凜,如果将來君绮蘿讓西越皇帝出兵攻打東陵,那豈不是說她的背後有一個國家爲支撐?不,這消息太不好了!

龍肅離的用意,君绮蘿和龍胤用大腳趾想都能想透,不過是下毒不成,想要挑起龍澈來對付他們而已!可是,想要把自己摘幹淨,可能嗎?

君绮蘿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龍肅離:“助西越皇帝解毒,那是在我回東陵之前的事,六皇子在這裏說起這些又是什麽意思呢?”

龍肅離覺得,那一汪似幽潭般的水眸就像是一面鏡子一縷陽光,仿佛他所有醜陋的見不得光的陰暗的一面都被它給剖白于天下,無所遁形。

他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來辯解一番,君绮蘿卻是站起身來,半眯着眼睛道:“六皇子你隻看到我現在的榮耀,卻不知我背後的艱辛與付出!你們可知道我在外九年,曾受過多少苦?又有誰在我受苦受難羽翼未豐的時候,護我憐我給我溫暖?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争些什麽奪些什麽,我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守護我想守護的人而已。未雨綢缪并非是蓄意密謀,所以六皇子,收起你的龌龊心思!”

龍澈打量着龍肅離,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龍肅離餘光瞥見龍澈的反應,頓時心下一沉,滿臉無辜的道:“小嬸子,我隻是說出事實而已,你又何必生這麽大的氣?我收回剛才的話就是了。”

“呵呵,六皇子難道沒聽過覆水難收的話嗎?”君绮蘿也是無語了,她都和他扯破臉皮了,他還要這樣裝,有意思嗎?“如果說六皇子恁要揪出這些來說,我也沒辦法,我的規矩就在那,太後要想讓臣婦治病,那就要按照臣婦的規矩來辦事!否則還是另請高明吧。”

“晉王妃。”太後也不“阿蘿”的叫君绮蘿了,她抓住她話中的把柄道:“既然你自稱臣婦,就該明白你除了是扶蘇公子外,你還是東陵的臣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哀家貴爲一國太後,想要讓你一個臣子爲哀家治病難道不可以嗎?”

“呵。”龍胤輕笑着起身,站在君绮蘿的旁邊,兩人手握手并肩而立的樣子看起來是那樣和諧那樣相配。然而龍胤看着太後雖是在笑,那笑卻分明沒有抵達眼底,或許昨日他還沒想把太後怎麽樣,不過這會兒她的話是激怒到他了,所以……

“昨日戰王叔進京,縱容孫女大街上縱馬,後因大夫不能治他的孫女而要當街殺人;今兒太後又要強逼臣子爲你治病……你二人的舉動,在根本上還真是一緻的霸道,一樣的強橫無理。”

龍胤的聲音不急不緩,沒有什麽過激之處,但是話裏的意思就有些不客氣了。而且對于心中有鬼的太後來說,更是猶如雷擊。心中疑惑龍胤在這裏把戰王和她扯在一起是個什麽意思?難道是昨兒被他們偷聽了牆角?

不,不會的,傲的功夫極好,不可能有人偷聽牆角他卻沒發現!

龍胤心中打定了某個主意,便不再多說她與戰王的事,淡淡道:“咱們是你龍氏皇朝的臣子沒錯,不過你别忘了民乃國之根本,沒有臣民的擁戴,一個國家就如同一副空殼子!所以太後說話做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太後一拍桌子道:“晉王你是在威脅哀家嗎?”

“哼!”龍胤輕哼一聲,一甩袍袖道:“如果太後非要這麽認定,也未嘗不可!”

眼見太後和龍胤要吵起來,皇後狀似不經意的掃了龍澈一眼,見他面色陰沉卻沒阻止的打算,是以她笑着站起來道:“太後,阿蘿有自己的規矩,你就别逼着她廢了規矩了;阿胤,太後她老人家年紀大了,這幾天又是吃不下,又是睡不好的,你就讓着她些。”

吃不好睡不香?君绮蘿微微勾唇,皇後娘娘你不知道她昨兒晚上吃得有多好有多飽了!

不過讓君绮蘿疑惑的是,從中秋第一次見過皇後開始,除了羅欣兒彈奏《鳳求凰》那件事讓她略微變色外,大多數時候她似乎就扮演一個和事佬的角色。每次太後和文妃等人鬧事的時候,她就把自己撇在旋窩外,就像是别人在演戲而她獨自在看表演,隻偶爾指點一兩句表示下存在感。

這皇後未免做得也太輕松了些!

龍澈突然發現自己這後宮中,唯有皇後最是省事。

沈宛月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那倆人連太後都不放在眼裏,她就不上去湊熱鬧了。可是她今兒是來證實君绮蘿到底是不是扶蘇公子的,哪知到他們離開也沒能證實。

“皇後娘娘,今兒咱們是來謝恩的,可不是來找事的。”龍胤說着與君绮蘿一起面向龍澈道:“皇上,臣與阿蘿還要回鄱陽王府一趟,就不在宮中逗留了,微臣告退。”

“臣婦告退。”君绮蘿亦屈膝道。

不待龍澈回話,二人返身往殿外走去。

身後,龍澈臉色更加的郁卒了,就像是便秘了一樣。

龍肅離看着君绮蘿和龍胤的背影,心裏已經肯定他們定然知道《夜雨山河圖》與那畫冊之間的奧秘,是以才會說畫被鳳千阙給搶去了。咬了咬唇,心中微微有些懊惱自己太心急了。

“啪!”

太後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桌子上,看向龍澈生氣的道:“皇上你瞅瞅他們是個什麽态度?還有沒有把你這個皇上放在眼裏?還有沒有把咱們皇家放在眼裏?”

“母後息怒。”龍澈很是無奈的道:“你知道朕這個皇帝受着晉王府制約,有多窩囊了吧?”

“難道真就怕了他們不成?”太後愠怒的道。

“唉,”龍澈歎口氣道:“隻要他們沒有奪我龍氏皇朝的野心,不讓我東陵生靈塗炭,朕就算是窩囊一點又有什麽?”

“你……”

太後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卻覺得他這樣的反應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便閉口不再說話。

皇後微微低下頭,亦沒有表态。

大殿内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五個人心思各異。

君绮蘿和龍胤讓小宮女去隔壁宮殿叫了樂笙樂箫,等她們過來便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又直奔鄱陽王府而去。

到了鄱陽王府門口,君飛揚便迎了出來,給君绮蘿和龍胤行了禮後,帶着他們徑直去了王府大廳。

除了葉歡和孤桐,上官翊、青瓷等紅樓隐樓在京中的人全都到齊了,足有一百多人,還有堇書姨也在其中。如今堇書姨除了不能說話外,拿東西和走路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她曾受過重創。

帶君绮蘿和龍胤在主位坐下,衆人紛紛對他們見了禮,又認了龍胤這個新姑爺。

君绮蘿讓樂笙樂箫将帶來的紅包都分發了下去,守衛在暗處的鄱陽王府的素衣衛個個都有份,豐厚的紅包讓衆人眉開眼笑,不過最高興的還是他們的主子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坐了一會兒,君飛揚便讓人備了午膳。

君绮蘿龍胤與衆人用了午膳,才帶了堇書姨、小紅和小白準備回晉王府。

帶堇書姨回晉王府是她自己的意思,她比劃着想要去照顧君绮蘿,看着她就像是看見死去的小姐。

堇書姨對君如初的忠心,早在她忍辱偷生想要爲其報仇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君绮蘿自然不會駁了她的一番心意。

至于小紅和小白,這倆貨在君绮蘿成親當日就在碧溪苑呆着,由一名素衣衛持着君绮蘿自制的解藥專門照看它倆,今兒君绮蘿去看它們,倆貨就一跳一爬的賴在她身上不肯下去,于是隻好也帶回晉王府。

德安藥堂乃是京中一處專賣藥材的藥房,纨夙幾乎每日申時都會去這裏采購煉丹的藥材。

今日他還沒到藥堂門口,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外張望着。隻不過她今日不再是一身華麗宮裝,而是換了一身桃紅色的尋常衣裝以及配飾。

等纨夙走上來,沈宛月便笑盈盈的喚道:“師兄。”

纨夙左右看了看,不見有熟悉的身影,便拉着沈宛月往裏走。

纨夙看了眼櫃台後的夥計,壓着聲音問道:“師妹,皇上也來了?”

“嗯,在樓上呢,咱們上去吧。”沈宛月說着帶着纨夙進了櫃台後的一道挂着布簾子的小門,她的兩名也作尋常裝扮的宮女則留在了下面。

龍澈獨自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張八仙桌前品着茶,連舒金全都沒有帶。

今日他一身藏青色的尋常富貴人家常服,手執一柄扇子悠哉遊哉的搖着,那難得閑适的樣子看起來少了幾分帝王的威嚴,多了幾分随和。

看見纨夙跟着沈宛月上來,龍澈微微對他颔了颔首,不待他行禮,便指着自己對面的位置道:“纨夙公子請坐,今後咱們相處的日子會很長,沒有外人在的場合就不要行禮了。”

纨夙受寵若驚:“皇上,這可怎麽使得?”

龍澈淡淡道:“朕說使得就使得,咱們坐下再談吧。”

“是啊,師兄,皇上爲人最是随和,你就聽皇上的話坐下吧。”沈宛月笑着将纨夙推坐在龍澈的對面,然後又執起茶壺爲他們各自添了杯茶。

“草民謝過皇上。”纨夙謝了恩才坐下。

龍澈從懷中取出一沓銀票沈宛月道:“婉妃,你去附近的聚寶齋逛逛,朕一會來尋你。”

“臣妾遵旨,臣妾謝皇上。”沈宛月接過銀票,便下了樓去。

龍澈從窗口看着沈宛月帶着兩名丫頭走遠,才對纨夙道:“纨夙公子,想必婉妃已經對你說過朕要找你做什麽了。”

纨夙點頭問道:“皇上想要煉什麽丹丸?”

龍澈直言不諱的問道:“益元丹你可會煉制?”

纨夙一怔,思忖了一會兒才道:“煉是能煉,但是草民的能力畢竟比不上師尊,消耗的藥材肯定比他老人家要多上好幾倍,皇上如果不介意藥材的消耗,草民便可以爲皇上煉出來。”

“藥材消耗沒有問題,朕一定滿足于你!另外朕還需要你爲朕研制一種藥丸,如果成功了,朕定封你爲國師,享王爺待遇!你看怎麽樣?”

國師!纨夙一陣竊喜。

這對他來說,可是個不小的you惑,然而他知道,世上沒有那麽好吃的免費午餐,所以要格外小心才好。“如果研制不出,皇上是否會要了草民的小命?”

“纨夙公子放心,朕不是那種不可理喻的人,你隻要盡力去做就好。”龍澈道。

纨夙看着龍澈的眼睛問道:“敢問皇上要草民研制的是……”

龍澈對他招招手道:“你附耳過來。”

什麽東西搞得這麽神神秘秘?這裏還有别人嗎?纨夙自然不敢讓龍澈站起來将就自己,疑惑的走到他身邊傾下身去,附耳于龍澈的嘴前。

龍澈在他耳邊吐出三個字,頓時驚得纨夙直起身子,訝異的看着龍澈。

“纨夙公子,怎麽樣?”龍澈期待的問。

“這個連師尊都沒研制過,草民不敢保證能研制出來,隻能盡力去做。”纨夙沒有說得太滿,但是又不肯放過這次成爲人上人的機會,是以這樣回道。

龍澈略作思忖道:“好,朕賜你一座别院,再撥你二十名暗衛護你安危,二十名奴役供你差遣,十名婢女照顧你起居,有什麽事、需要什麽藥材,都隻管遣他們去做去購買,你隻管安心煉丹就好。”

“草民謝皇上!”纨夙當即抱拳道。垂着的眼眸中閃着狂喜,現在他纨夙也是呼奴喚婢、有暗衛保護的人了呢。

龍澈裝着沒看見的樣子道:“纨夙公子你現在是朕的禦用煉丹師,不必以草民自居。”

纨夙又是一喜:“臣遵旨。”

“魑魅。”龍澈喚道。

霎時一個蒙面的高大黑衣人從門外閃進來,恭敬的單膝跪地道:“主子。”

“魑魅,今日開始,朕将先前龍肅雲的那處别院賜予纨夙公子,便由你帶二十名暗衛護纨夙公子的安危!”龍澈看魑魅眼中閃過一抹不情願,遂冷聲道:“你們就要像保護朕一眼保護纨夙公子,他若有什麽事,你們便自刎謝罪吧!”

魑魅感覺到龍澈的鄭重,這才正視起這件事來,當即铿锵有力的回道:“屬下遵旨!”

“你呆會便親自帶纨夙公子去那處别院,然後再安排二十名奴役,十名侍婢前去。”說着擺擺手道:“朕再和纨夙公子聊會,你先下去吧。”

“屬下告退。”

魑魅出去後,龍澈又讓纨夙坐下,然後問道:“聽婉妃說起,纨夙公子還未成親,不如朕爲你指一門婚事?”

“微臣謝過皇上。”纨夙當即垂首謝恩道:“隻是微臣心中已有所屬,今生非她不娶。”

“呃?”龍澈訝異的道:“纨夙公子看起來潇灑倜傥,想不到還是個癡情種。說說是哪家的姑娘,朕爲你和她指婚吧。”

“不用了,皇上。”纨夙搖頭苦澀一笑:“她的心中現在并沒有微臣,微臣不想因爲皇上賜婚和她綁在一起,那樣她會恨微臣的。微臣想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和微臣在一起,心甘情願的嫁給微臣。皇上放心,微臣堅信在她一次次碰壁後回頭,總會看見微臣,總會發現微臣對她的情意。不管是十年、二十年,微臣都會等她!”

龍澈似乎感動與纨夙的癡情,點頭道:“既然如此,朕也就不逼你了。”

二人再聊了一會兒,讓人去叫了沈宛月回來,便下了樓。

纨夙走的是藥堂的前門,龍澈和沈宛月則是走的後門。

君绮蘿與龍胤乘坐馬車經過墨寶齋,意外的從馬車的偏窗看見了墨寶齋的門口圍了兩圈人,圈子中有兩道她熟悉的身影揪在一起。

确切的說是龍蕭蕭扯着納蘭溪的衣袖,不讓他走,弄得納蘭溪臉紅耳赤,嘴裏還不停的辯解着:“我沒有做過,不是我!”

很顯然,納蘭溪遇到麻煩事了。

納蘭溪幾次幫她,她連一聲謝都不曾對他說過,沒看見倒也罷了,如今見着了,怎麽能不幫他一幫?

“無影,将馬車停在前面的巷子口。”君绮蘿吩咐完又對龍胤道:“阿胤你在車上呆着,我一會就回來。”

龍胤扯着君绮蘿的手不放,滿臉不樂意的道:“阿蘿你要幹嘛?”

君绮蘿無奈搖頭道:“納蘭溪幫了我好幾次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啊。”

“他要是真要死了我不介意你救他,可是他現在明明就是遭遇了豔福,指不定他娶了龍蕭蕭,龍澈善心大發,助他奪回南疆呢!”

“阿胤你不覺得龍蕭蕭那樣的豔福,不如不要嗎?”

“雖然你說的是事實,可是……”

“哎呀,夫君。”君绮蘿搖着他的手臂道:“你總不希望你的妻子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吧?”

龍胤看着君绮蘿狀似撒嬌又不會撒嬌的樣子,頓時心就軟了,妥協道:“好吧,阿蘿你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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