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蘿淡淡一笑,坦然承認道:“不過是被人捧出來的而已,不足挂齒。”
“晉王妃太過謙虛了。”龍澈得到她的證實,又心塞塞了一把,扯着笑道:“這世上會醫的人何止萬千,怎麽沒有人去捧别的醫者卻捧了你呢?有人捧你是證明你有值得捧的價值!”
君绮蘿不置可否,淡然道:“臣婦多謝皇上的贊譽!”
“皇上。”這時,舒金全進來禀道:“文妃娘娘來了。”
君绮蘿與龍胤相視一眼,神色淡定自若。
自從龍肅雲被貶之後,文妃表面上就老實了下來。實際上君绮蘿和龍胤知道,在成親那天被截殺的死士中就有她的人,上百死士的培植,是需要大量物力财力的,結果連他們的面都沒見着就被飛鷹騎殺得一個都不剩,再加上龍肅雲的事,她心裏早就恨死他們了!而今兒誰都知道他們會進宮謝恩,她卻偏在這會兒前來,是要做什麽?找不自在嗎?如果是,他們奉陪到底!
龍澈也是心中一怔,面色卻是絲毫未變。
在龍肅雲于獵場被貶谪之後,他曾主動去栖霞宮找文妃,哪知她對他不冷不熱,使他一時對她也沒了興趣。這段時間,也就在送龍肅雲離開那天回來,她主動前來告訴他君绮蘿乃是鳳命之後,他們見過一面,今兒前來所爲何事?
他的心裏雖是疑惑,卻還是淡淡道:“宣她進來吧。”
舒金全走出去沒一會,又跑進來道:“皇上,皇後和太後娘娘都來了。”
龍澈神情一哂道:“一同宣進來吧。”
新月宮,沈宛月正對鏡梳妝。忽然一道靛藍色的身影闖進銅鏡進入她的視線,将她吓了一跳。待看清來人是龍肅離後,慌忙側頭朝屋子的門口看去。
龍肅離莞爾笑道:“娘娘不用擔心,我讓她們睡下了,不會進來的。”
沈宛月這才放下心來,旁若無人的又描起眉來,淡淡道:“六皇子,這是皇上妃子的寝殿,你一男子來做什麽?”
龍肅離并未在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而是笑着走向她身後,左手從她的肩膀繞向前方托住她的下巴,對鏡仔細端詳了一陣道:“果真是個大美人,難怪父皇都對你動了占有之心,便是連我都有些爲你心動了,你說怎麽辦呢?”
沈宛月握着螺子黛的手就那樣停在了空中,龍肅離輕浮的動作和輕佻的言語都讓她忍不住顫了一下,也不過一瞬就恢複常态。放下螺子黛,慢慢的拿掉龍肅離攫住自己下巴的手,直直的盯着鏡中龍肅離俊逸的容顔,言笑晏晏的道:“六皇子既然知道本宮是你父皇的女人,就不要來招惹本宮,省得到時候惹得一身騷洗而不掉,不但你倒黴,本宮也會跟着你倒黴的。你放心,本宮和你的協議,定會做到。”
“呵呵。”龍肅離并不在意協議的事,反而以食指摩挲着沈宛月的唇瓣道:“如果這會站在你身後的是龍胤,你的反應就不一樣了吧?!”
沈宛月再次推開他的手,坦然承認道:“是啊,如果是他,根本就不用他來引誘本宮,本宮就會自己貼上去。可惜……”那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對她有龍肅離這般輕佻的舉動,她已是宮妃,今生今世也再無半點機會。
龍胤中毒都快死了,有什麽好的?爲什麽還有那麽多女子中意他呢?龍肅離眼中一抹陰鸷稍縱即逝,快得沈宛月就算是定定的看着鏡中的他也并未能捕捉到。
“可惜……”龍肅離勾唇一笑,接過沈宛月的話道:“龍胤身邊的那位女子,隻怕是你一輩子都不能超越的,不但是你,恐這世間女子也再無超越她的可能。”
龍肅離對君绮蘿的肯定讓沈宛月有些不以爲然,“六皇子這麽說未免太言過其實了。本宮蒲柳之姿,如今又是孑然一人,自然比不得晉王妃貌美、有權勢,但是六皇子要知道,世間男女各占一半,她君绮蘿不過是滄海一粟,何以能得六皇子如此高的評價?”
“看來娘娘的消息不甚靈通啊!”龍肅離說着,兀自走向沈宛月的睡榻,頭枕着手仰躺了下去。
沈宛月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不尋常的氣息,顧不得指責他躺在她的睡榻,轉向他,蹙眉問道:“六皇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龍肅離對她一挑眉道:“如今京中熱鬧極了,無不在談論君绮蘿乃扶蘇公子的事。”
“你說什麽?”沈宛月顯然被這一消息驚到了,一下子從梳妝凳上站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在她内力被封後,她覺得她唯一能勝過君绮蘿的就是醫術了,她想着君绮蘿遲早有一天會因爲龍胤的病親自來求她,就算是她不能治,也會求她去拜托師尊救龍胤的,到時候她就會好好的羞辱君绮蘿一番了,甚至是要求她以命抵龍胤的命。哪知現在有人告訴她,君绮蘿乃是扶蘇公子……扶蘇公子醫術無雙,又豈是她能比拟的?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呵呵呵,當然是真的。”龍肅離緩緩坐起身來,又緩步走向沈宛月,一把攬住她的腰緊緊的壓向自己,灼熱的溫度可以透過衣衫傳向彼此。
沈宛月受不了他灼燙的氣息,甚至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想要推開他卻不能如願。
偏這時,龍肅離在她耳畔吐着熱氣低語道:“怎麽樣,現在你覺得龍胤有君绮蘿那樣醫術無雙的妻子在身邊,還會來求你嗎?”
“唔。”沈宛月想要出聲否定,哪知吐出的話卻帶着一絲入骨的嬌媚。
龍肅離早就受不住溫香軟玉在懷了,哪知沈宛月卻發出這樣的聲音來,簡直是要他命!暗啞着聲音問道:“小妖精,你是在you惑我嗎?”
“不……不,不是。”沈宛月眼見龍肅離身上的氣息都變了,慌忙以手撐在兩人中間以保持些距離,搖頭道:“沒有,我沒有。我不能……”
龍肅離咬着她的耳垂,含混不清的道:“乖,别鬧,你小産都過了十多天了,應該可以了。”
“不要,我求求你,我是你父皇的妃子啊。”沈宛月哀求着。她是沈宛月,她絕不會重複沈宛心走過的路!
“父皇都四十多歲了,你能滿足于偶爾一次的侍寝嗎?”龍肅離邪肆的道:“放心,我做事很小心,不會讓人知道的。”他才不是龍肅雲那個蠢貨,自诩聰明卻盡做些蠢事,落下把柄讓人有迹可循。
她又沒有過别的男人,哪裏懂得什麽滿足不滿足的?沈宛月心忖着掙紮道:“龍肅離,你是六皇子,想要什麽女人沒有?爲何偏偏要和我……”
“那些不經人事的女子,哪裏有你有味道?”
龍肅離在沈宛月耳畔耳語着,隻聽得她面紅耳赤,手上卻繼續掙紮着,這人怎麽能這樣?她年紀雖小,也是她的長輩啊。
“沈宛月,你有想過嗎?父皇百年之後,有可能讓你們這些年紀小身後又沒有助力的宮妃去陪葬呢。”沈宛月的反抗因爲這句話變得弱了不少,龍肅離添柴加火道:“或許你還不清楚,咱們龍氏的帝王,從來都活不過五十歲,父皇已經四十一歲了,到時候你才二十多歲,不不爲自己的将來考慮嗎?現在,順從我,協助我,是你唯一能做的!”
沈宛月臉上的表情從驚恐變得呆滞,夾在兩人中間的手緩緩的滑了下去,龍肅離得逞一笑,手上的動作也大了起來:“放心,等我将來坐上那個位置,我一定會信守承諾,将祁州給你做封地。”
沈宛月咬了咬唇道:“僅此一次。”
“好,我依你。”龍肅離打橫抱起她想睡榻走去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吧,龍胤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來自海外的一種叫做‘蝕骨’的毒,當時在獵場,你看見他發病時露在外的皮膚都結冰了,對吧?那就是‘蝕骨’導緻的!所以,你根本治不了他,就算是你師尊前來也治不了他!”
沈宛月驚呆了,她就覺得當時龍胤的病症很奇怪,沒想到竟然是中毒。
将沈宛月放平在睡榻上,龍肅離發覺她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趕忙道:“你放松些,這會兒父皇正在接待龍胤夫婦呢,不會有事的。”
沈宛月聽聞“龍胤”二字,突然一個激靈,從榻上坐起來,又快速的下榻,邊朝外走邊道:“龍肅離,我不要和你做這種事。我不想步大姐的後塵,你快走,我當你沒來過。否則,咱們的合作從此中斷。”
龍肅離見她說得決絕,自然不好來硬的,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道:“不做就不做,你可要去德懿殿瞧瞧?”
去,爲什麽不去?她要去看看君绮蘿到底是不是扶蘇公子!于是沈宛月端着架子道:“你且先去,本宮随後就來。”
龍肅離看着自己小腹下頂着的帳篷,邪肆的道:“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出去會沒事嗎?”
沈宛月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頓時臉一紅,趕忙别開臉,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和衣裳,遠遠的透過鏡子敲不出什麽問題,這才離開自己的寝殿,将龍肅離給丢在身後。
德懿殿,龍澈坐在上首右邊的位置,太後則坐在他的旁邊,隻是中間隔了張桌子。
皇後坐在太後的下首,文妃次之;君绮蘿和龍胤此時也在龍澈的下首坐了下來。
文妃直直的看着君绮蘿,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昨日太後跟前的金嬷嬷跑到她的宮中去告知她這件事的時候,她險些将栖霞宮都給砸了。君绮蘿,真是瞞得好苦!要是她一開始就不隐瞞身份,雲兒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若是君绮蘿知道她心裏的這個想法,估計要被氣笑了。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厚顔無恥的人呢?
“文妃娘娘這是什麽意思?”龍胤握着君绮蘿的手斜乜着文妃淡淡道:“你不知道你那眼睛帶着利刺,很吓人嗎?”
吓人?
文妃一生最滿意的就是她的眼睛,當初龍澈不就是被她的一雙眼睛給勾了魂嗎?壓下心底的愠怒,文妃故作溫婉的笑道:“晉王說的什麽話?本宮隻是瞅着晉王妃怎麽也不像是扶蘇公子,是以才多看了兩眼,想确認一下而已。”
龍胤輕嗤一聲道:“文妃娘娘難道不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嗎?就好比說文妃娘娘的兒子……呃,不對,現在龍肅雲已經是庶民了,哪裏配做文妃娘娘的兒子呢?”
君绮蘿在心底偷笑。丫這是專門揭人傷疤啊!不過對付這種人,根本就不用客氣!暗自爲龍胤點了三十二個贊。
這對踐人,還敢提這事,要不是他們,她的雲兒哪裏會被貶谪?不過文妃心裏雖是恨慘了君绮蘿和龍胤,如今卻是學乖了,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本宮……”
龍胤見她要說什麽,搶在她前面接着道:“就好比龍肅雲,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哪曾知道他竟然這麽惡毒,買兇殺人,親自踹死自己的女人孩子……若是留在京中,說不定什麽時候将文妃你給害了都有可能。”
太後故意等龍胤說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嗔怨的看着龍胤道:“阿胤你這孩子,都娶了媳婦了,還這麽沒個禮數。”
龍胤撇撇嘴道:“是她自己看阿蘿的眼神恨不能吃了她似的,能怪我說她嗎?”
“阿胤阿蘿,”皇後微笑着道:“你們新婚燕爾,心思放寬些。其實文妃她還是關心阿蘿的,本宮剛剛可是看見她身邊的嬷嬷帶着禮物來呢,想必今兒過來也是爲了送上她的一份心意。”說着又轉向文妃道:“文妃妹妹,這次你沒去參加阿胤的婚禮,就把你的禮物給補上吧。”
“别!”君绮蘿當即就阻止道:“文妃娘娘的禮物咱們可不敢要,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這就簡直是直接給了文妃一巴掌啊!文妃頓時氣得心口劇烈起伏,再也不隐藏自己的情緒了,嗖地站起來對皇上快速的屈了屈膝道:“皇上,臣妾突然身體不适,告退了。”說完不等龍澈允準,便大步朝殿外走去。
自從龍肅雲被貶後,她的頭疾三天兩頭就發作一次,聽聞君绮蘿就是扶蘇公子,雖然心裏恨她,但是拗不過頭疾發作時的痛苦,決定今兒帶着禮物厚着臉皮來求君绮蘿看看她的頭疾,哪知她就盯着君绮蘿多看了幾眼,就被他們夫妻一唱一和的揭她的傷疤,将她踩進泥裏。
要知道她今兒真的沒有在禮物中做手腳好伐?她很冤的好伐?
越想越氣,是以她甯願痛死,也不要去求君绮蘿了!
“哎喲!”
文妃氣呼呼的走出院子,哪知正好與姗姗來遲的沈宛月撞個正着。或許是身子還未恢複,沈宛月竟被這一撞給撞了個四腳朝天。
守在外頭的舒金全當即叫着迎上去道:“婉妃娘娘你沒事吧?”
龍澈在聽到沈宛月的聲音時便坐不住了,起身朝外走去,看着衆人手忙腳亂的正把沈宛月扶了起來,而文妃則站在一邊傻了眼,低喝道:“怎麽回事?”
舒金全趕忙跪地道:“回皇上,文妃娘娘将婉妃娘娘給撞倒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文妃蹙着眉頭斜了舒金全一眼,沒有說話。
沈宛月連忙低眉順目的道:“回皇上,臣妾沒事,也不關文妃姐姐的事。”
說完卻是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龇着牙“咝”了一聲,趕忙将手縮到身後去了。
君绮蘿龍胤看不見外頭,在聽見沈宛月的聲音後,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笑意。看來沈宛月進宮的時日不長,倒是把宮中那一套學了個七八成啊!
龍澈急忙幾步走上去,抓過沈宛月的手一瞧,發現她的左手手心被粗砺的石闆給搓得血淋淋的一片,頓時轉向文妃怒道:“你都幾十歲的人了,走個路還這麽毛毛躁躁,你自己看看婉妃的手。”
文妃忍着一腔悲憤道:“皇上,臣妾并不是有意的。”
“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撞傷人就是事實。”龍澈沉聲道:“回栖霞宮去呆着,沒事就别出來了。”
沈宛月爲文妃求情道:“皇上,真的不關文妃姐姐的事,再說臣妾沒什麽大礙。”
“都摔成這樣了,還說沒事?”龍澈蹙眉道:“你啊就是性子太柔了。”
文妃不帶任何波瀾的眼眸直直的看着龍澈足有三息的工夫。隻這幾息的工夫,她已是心思百轉。夫妻二十載,她知道龍澈不是沉湎女色的人,更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責罰另一個女人,然而沈宛月一個孤女,龍澈圖她什麽呢?雲中白徒弟的身份?那他還不如直接将雲中白的孫女雲朵朵給納爲妃子呢!
龍澈被她看得心裏煩躁,不耐的将頭别在了一邊。
“呼。”文妃重重的吐了口氣,垂首屈膝一禮,一字一頓的道:“臣妾謹遵皇上聖意!”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突然覺得,今兒最讓她生氣的不是君绮蘿和龍胤揭她傷疤,而是她的男人,聽着外人這樣說她,他卻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又在剛剛的事情中,對沈宛月無理由的偏袒。
不管爲了什麽,不管龍澈對沈宛月有什麽企圖,他終究是在兩個女人間舍棄了她!
這樣的男人,她文佳還留念個什麽勁?
“婉妃你的手沒事吧?不如讓舒金全帶你去尋太醫包紮一下。”龍澈關心的道。
沈宛月柔聲道:“皇上,臣妾真的沒事,偏你還不信,禁了文妃姐姐的足,她該恨臣妾了。”
“朕諒她也不敢!”龍澈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張明黃的手絹将沈宛月受傷的手給包紮了起來,然後牽着她的手道:“咱們進去吧。”
“好。”沈宛月柔順的跟着龍澈進了大殿。
舒金全很有眼力價的跟進去搬了一張凳子在龍澈與龍胤之間的空地上。
沈宛月剛坐下去,龍胤立即牽着君绮蘿的手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往後移了三個位置,當沈宛月是什麽瘟神似的。這一舉動讓龍澈和沈宛月都覺得尴尬無比。
特别是龍澈,感覺龍胤就是在打他的臉啦。
剛剛他對沈宛月的态度,他們就算沒看見也是聽見了,如此直白的舉動,不是打他的臉是什麽?
當然,他現在拿龍胤沒轍,可是舒金全這個狗東西,幹嘛把椅子搬到龍胤旁邊?于是狠狠瞪了舒金全一眼:“你一個奴才杵在這裏作甚?給朕滾出去。”
舒金全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原本他就是看着剛剛龍澈對沈宛月的态度,爲了讨好兩位主子,才将椅子搬龍澈身邊,哪知龍胤居然會來上這麽一出?
晉王也忒可恨了!
舒金全偷偷的斜了龍胤一眼,才倒退着滾了出去。
“皇上,如果沒什麽事,微臣與阿蘿就走了。”龍胤才不喜歡和這一個個虛僞的人呆在一起,若非刻意壓制,他早就忍不住上去宰了龍澈了。
沈宛月心裏氣急了,龍胤是見她來了才要走的,他就連與她同處一室就不樂意嗎?
眼見龍胤要起身,太後連忙喊道:“阿胤你們且慢。”
龍胤将身子往椅背一靠,淡淡道:“太後有事?”
太後厚着臉皮道:“哀家近日覺得肝髒隐隐作痛,想請阿蘿爲哀家看看。”
君绮蘿聞言眉頭一挑。她原以爲太後在服了益元丹後,她的肝病會好呢,哪裏知道還是發作了。看了雲中白的藥丸也并非能治百病啊!
就在衆人以爲君绮蘿不會答應的時候,她開口道:“太後想要臣婦爲你看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想必太後也知道想請扶蘇公子看診是有條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