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路婧的兒子,若非受他祖母蠱惑,被晉王府的勢力權勢給迷住了雙眼,可說是極優秀的,千萬别有什麽事啊,否則他這一輩子就毀了。
“娘親……”
龍珏雙眸頓時就紅了,堂堂七尺男兒,眼中竟寫滿了委屈,哪裏還有往日意氣風發的樣子。
路婧看龍珏這個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身子一歪,就要向後仰去。龍珏連忙将她給扶住,龍宵塵也幾步跨上前,一把将自己的妻子摟進懷裏。路千秋已然說不出話來,腳步向後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虧得龍雪眼明手快的将她給拉住。
“嗚哇……”
路婧伏在龍宵塵的懷裏哀哀哭泣起來,“我的珏兒啊,爲什麽這麽命苦啊?”哭了幾聲,忽然從龍宵塵的懷裏擡起頭,在人群中搜索到龍胤,仇視的瞪視着他道:“晉王殿下,你倒是說說,我兒爲什麽會在這裏出了這種事?”
君绮蘿看出路婧其實是個很溫婉的女子,連哭訴起來都是輕輕柔柔的,若非因爲自己的兒子出了這樣的事,想必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如此失态。倒是龍宵塵看起來很是深沉,一雙深邃的眼睛陰恻恻的。
龍胤仿佛施舍般的看向她,輕蔑的道:“龍夫人,你問本王,本王又怎會知道呢?今兒乃是本王大喜之日,适才醉酒在墨蓮軒,服了阿蘿的醒酒藥丸才醒了過來,聽到抓刺客的聲音便和阿蘿尋到這裏來,沒想到竟然看到這樣龌蹉的事。本王倒要問問,爲何你家兒子不得本王邀請,屢屢出現在本王的地盤?還與人幹出這有辱家門的事來!他與逍遙王有‘私情’,大可以回北苑去,或者去逍遙王府上,趁本王大婚在本王的地方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是想給本王添堵嗎?還是在給本王找晦氣?”
這種事的确是很晦氣的事,而且還是在人家大婚之日!但是私情嘛……
衆人無不是滿頭黑線,這個詞簡直是驚爆人的耳膜!
君绮蘿靠在龍胤的手上,她好想大笑啊,阿胤黑人的本事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龍宵塵等人面色難看,路婧本就不善言辭,被堵得無語凝咽。
自三年前龍胤生命垂危回來,前晉王妃自盡而死,他便下令北苑的人不可踏進主院一步,否則嚴懲不貸。适才珏兒從晉王府回去後,服用了治内傷的藥後便不見了人影。他們都以爲他到哪裏發洩去了,卻不知他又回了晉王府主院。
“阿胤,什麽叫做你的地盤?”龍宵塵沉聲道:“我龍宵塵也是龍氏家族的後人,這晉王府理應有咱們一半,怎能說這裏就成了你的了?”
“呵!”龍胤被他的話逗笑了,便是周圍看熱鬧的也有許多人搖低着頭輕笑起來。
“宵塵叔,在京中生活了四十來年,難道你還沒弄清嫡庶之間的差别嗎?”龍胤淡淡道:“庶出就是庶出,放眼整個東陵,又有哪個庶出可以繼承家産的?父王大度,辟出北苑給你們住已是仁慈之舉,沒想到你還有觊觎晉王府的心思……”
龍宵塵打斷龍胤的話道:“我哪裏說過我觊觎晉王府了?我隻是覺得你說起珏兒出現在晉王府多不應該似的,所以才會有此一說,你千萬别混淆視聽。”
“不管是不是混淆視聽,今兒是你們北苑的人阻撓本王拜堂在先,再是在本王府上做出這等龌龊之事,真是惹怒本王了!難道本王三年不管府中之事,你們便以爲本王是病貓了不曾?你們一來就指責是本王,可有響過龍珏到主院來是做什麽?”
龍宵塵與路千秋對視一眼,眼裏都有着疑惑。然後他又看向自己的兒子微微斂眸的樣子,心下一個激靈。
龍胤冷聲道:“宵塵叔,可要當面問問?”見他們都不說話,接着道:“你應該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府邸會有養庶子的責任!自你成年後,父王就可以将你趕出晉王府另外辟府居住,之所以沒有将你們趕出去,反而讓你一家子在府中一住就是二十年,一應生活上的開銷都是由晉王府支出,那是因爲父王心慈仁善,念及兄弟情誼,可是本王卻與你們并沒有多少叔侄情分,也不會出銀子養一隻喂不熟的狼在身邊!”
龍宵塵心裏一驚,龍胤這是要幹啥?還有他這話是幾個意思?
龍胤淡淡瞄了滿眼恨意的龍珏一眼,嘲諷一笑,才又道:“宵塵叔,如今你做吏部尚書也有好些年了,皇上曾經賜了府邸給你們,那就請搬出北苑吧。這些年你一家人吃穿用度的開支,遠遠超出你們搬出王府的補助了,本王大度,就不讓你們補多餘開支的部分了,務必請你們三天之内搬出北苑!記住,不屬于你們的東西,一樣也不能搬離晉王府,否則本王定報備大理寺,以小偷論處!”
龍宵塵一下子傻眼了,他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惹得被趕走的下場,而且還不能帶走屬于晉王府的任何東西?!不,怎麽能這樣呢?
然而龍胤說的都是事實。他們早就該搬出晉王府了,可是皇上賜的尚書府哪裏有晉王府住着舒服舒适?北苑雖然不及主院精緻富貴地勢好,但比起京中的絕大多數侯府卻又富足有餘。再說了,龍胤對他們還是挺大方的,從來沒有在銀錢上克扣過他們!
他的妻妾足有十五人之多,孩子也有二十多個,搬到尚書府,院子都不夠住。再則要養活一府人,需要的開銷是極大的,有晉王府給他養着妻妾子嗣,他才不願意搬走呢!
先前他們覺得龍胤必死無疑,以爲晉王府的一切在他死後就會成爲他們的囊中之物,所以根本就沒有動手腳将王府的财物斂到自己名下。龍胤繼承王位的事來得太突然,打亂了他們所有的計劃,以至他們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得已,他們在白天派出去圍殺迎親隊伍的五十名死士,一個都沒能回來,龍胤的人連被襲的消息都沒傳來,想必是他動用了飛鷹騎!可是他們連飛鷹騎出動的消息都沒得到半點,簡直是太讓人驚懼了!
不過這些都不及眼前的事重要,他們不能搬離晉王府,否則再回到這裏來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阿胤,我好歹是你的叔叔,你怎能趕我們走呢?這樣做太過分了!”龍宵塵搖頭道:“我在晉王府住了一輩子,早就習慣了這裏的一草一木,我是不會離開的!”
龍胤毫無感情的道:“這似乎由不得你願不願意!”
龍宵塵又轉向龍澈,以期他能爲自己說句話:“皇上,微臣……”
龍澈早便看出這事的不尋常。剛剛他們是跟着刺客的蹤影來到這裏的,可是到了這裏居然看見這樣的一幕,顯然是有人設計将他們引到這裏來,至于這個人是誰,相信許多人心裏都心照不宣。可是他還知道,如果龍珏沒有去惹那個人,那人應該不會在自己新婚夜惹出這樣的事來!所以,這趟渾水,他是不可能去趟的。
于是,龍澈道:“這是你晉王府的家務事,朕做不得主呢。”
龍宵塵表情一滞,又看向老侯夫人:“姑姑,這事……”
他話還沒說完,老侯夫人便截住他的話道:“宵塵啦,本郡主早便是出了晉王府的人,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本郡主又怎麽能管晉王府的事呢?說出去本郡主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路千秋見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趕忙扒開龍雪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挺身道:“龍胤,老身乃是你祖父的側妃,是不會離開晉王府的!”
龍胤斜了她一眼,淡淡道:“祖母死了,祖父甯願出家也不願與你有半點糾葛,說明你這個側妃實在是不得他的心。不過……”
這話簡直是燒路千秋的心啊,她臉色青一片白一片,張嘴想要說什麽,龍胤卻接着道:“你不離開自然是可以的,既然祖父都出家修佛了,本王便在這西苑爲你辟出一間院子修繕成佛堂,你便在這裏潛心禮佛吧。至于北苑,本王要收回來将中間的院牆打通,全數歸于主院。”
“嘶。”人群頓時有人倒吸口氣,認爲龍胤這處理太絕了。
君绮蘿卻很理解龍胤的心思,他是不想她被這些糟心事所煩罷了。今兒她才和阿胤成親,路千秋就來搗亂,今後指不定還會怎麽來鬧呢,雖然她不怕路千秋,但是有隻蒼蠅一直在身邊繞來繞去還是很煩的,所以才想将他們趕出去一勞永逸。
路千秋當即惱了,口不擇言的道:“龍胤你這個小畜生,你怎麽能這樣對老身?”
君绮蘿的眼睛危險的眯起:“路老側妃今兒傍晚的教訓似乎還沒受夠呢?還是說你的老臉欠修理?你若再敢罵阿胤一句,就莫怪本王妃對你不客氣!”
路千秋被君绮蘿的眼神給吓得縮了縮脖子,仿佛冬日的寒冰也不及她眼中三分冷。
“阿蘿你别生氣,這事由爲夫來處理就好。”龍胤見君绮蘿對他如此維護,心裏吃了蜜似的。
“嗯。”君绮蘿點點頭。
龍胤才又轉向路千秋,冷冷的道:“路老側妃,兩條路給你自己選,要麽留着晉王府禮佛,要麽跟宵塵叔搬到尚書府。”
“阿胤叔。”龍肅離似乎看不下去了,出聲道:“既然龍大人覺得住慣了晉王府不願離開,你便讓他們住下去好了,大不了要求他們不再過來主院好了。”
君绮蘿看着龍肅離,心中冷笑,他是在做好人嗎?還是在收買人心?
“堂兄,求求你不要趕我們走。”龍雪雙眼霧蒙蒙的走到龍胤跟前,伸手要去拉龍胤的衣袖,被龍胤不着痕迹的躲開。
君绮蘿的視線從龍肅離臉上轉向龍雪,見她臉兒圓圓,眼睛大大,個子嬌小,因爲膚色白,給人的感覺很是單純可愛。
她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有三十多歲了,閱人無數,憑着自己靈敏的直覺,可以發現她的眼睛根本就少了一份屬于她那個年紀的純真,并非像她的外貌那麽單純。她的手被阿胤躲開,也不以爲意,臉上連半點尴尬也沒有,哪裏是十二三歲的孩子該有的反應?這讓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連僞裝都漏洞百出。
“堂兄,雪兒從生下來就住在北苑,早就習慣了,你就别趕我們走了好嗎?”龍雪咬着唇哀求道:“雪兒适才也聽人說起祖母來這邊的事,這事她原也是好心,隻是言語不當就變得不可收拾,惹怒了堂兄堂嫂,你們就原諒她這一次吧。雪兒保證,一定看住祖母,不再讓她來主院這邊。”見龍胤無動于衷,便又轉向君绮蘿,眼睛立即光彩熠熠:“堂嫂,你好美,人說面由心生,堂嫂這麽美,心地一定很善良。”
“呵呵,這位便是龍雪妹妹吧?”君绮蘿沖她莞爾一笑,握住龍雪的手輕拍道:“妹妹可真是會說話呢,比起路老側妃說的話好聽了百倍,嫂子我聽得心裏甜滋滋的。”
君绮蘿那一臉真誠的笑,看得人莫不是瀑布汗。他們絕不會相信君绮蘿會真的喜歡龍雪,可是她的言行舉止,分明比珍珠還真。還有瞧她那話說得,這邊在誇人家孫女,那邊又在貶人家的祖母,簡直是氣死人的節奏啊!
的确,路千秋險些要炸肺了,便是龍雪那與年齡極不相符的不變的臉也有些皴裂了,不過隻眨眼的工夫,她便又恢複常态。
小小年紀,做到這一步,實屬不易了,君绮蘿心裏不由得爲她點了個贊。但是贊歸贊,該說的話還是得說:“妹妹說的面由心生實在沒錯,嫂子我自認心地還是不錯的,比如前些時間,我就捐了上千件衣裳給城西一些生活困難以及一些以乞讨爲生的人,他們都說我是大善人。”
除了鳳千阙和龍胤,但凡了解君绮蘿手段的人,無不是一頭黑線,心想她要是心地不錯,這世間就沒有歹毒的人了!
沈宛月在外頭聽到君绮蘿的話,心裏快嘔血了。她君绮蘿把沈氏的人害死的害死,趕走的趕走,然後把他們的衣裳拿去捐贈博好名聲,這樣的人,也能自诩心地好?狗屁!
龍澈、皇後與龍肅離等人就有些訝異了,他們居然不知道君绮蘿居然做了這些事,這簡直就是收買人心啊。警惕,必須得警惕起來!
而龍珏死死瞪着君绮蘿,眼中的恨意迸發。她要是心地好,爲何對自己的哀求置之不理?甚至還對自己下藥!可是這事是他挑起的,他不能說出來。
君绮蘿好似感覺到龍珏的恨意,猛地看向他道:“你可别恨我,那樣兒醜死了。你妹妹果真沒說錯,相由心生,我瞧你那樣子就是個心腸歹毒的,否則又怎會在千葉寺圍……”
“堂嫂!”龍珏忽然驚懼的收起眼中的恨意,大聲的阻止了君绮蘿後面的話,忙不疊的道:“今兒是我不好,不該與逍遙王在這裏污了晉王府的寶地,我們這就走。”
這話就是承認了他與逍遙王是自願的啊!
君绮蘿得意一笑。
龍珏眼中的陰鸷一閃而逝,看着君绮蘿那得意的臉,恨不能上去撕碎了她,甚至于後頭的桔花都緊了一下。他能不承認嗎?否則君绮蘿說出他派暗衛圍殺她和那個病秧子的事,他的下場隻怕比龍肅雲好不到哪裏去。
龍珏衣裳也不換了,上前從扶着路婧道:“娘親,我們走。”
“珏兒?”路婧側頭看着自己的兒子,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這事難道就這樣算了?
聽了千葉寺幾個字,路千秋和龍宵塵當即就知道了龍珏制止君绮蘿是怕她将千葉寺後山襲擊他們的事說出來,心中雖是疑惑君绮蘿怎會知道那件事,但是也不再說什麽就跟着龍珏往外走去。
龍雪狀似淡然的掃了君绮蘿一眼,亦離開了。
隻是路千秋幾人剛踏出院子,龍胤的聲音又傳來:“宵塵叔,别忘了三天内搬走。”
龍宵塵腳步一頓,險些向前頭撲去。
“晉王殿下放心,我們不會忘的!”龍珏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外頭傳來,夾雜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很快,北苑的人的腳步聲便聽不見了。
怎麽他們就這樣走了?
除了老侯夫人一家,其他人無不是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沒想到剛剛還一副恨不得吃了君绮蘿的龍珏會就這樣收手了。其中當以龍澈爲最。
鳳千阙則想到了那幾人定是有什麽重要的把柄被阿蘿抓在了手裏,否則絕不可能就這樣罷手!
看着衆人帶着疑問的樣子望向阿蘿,龍胤頓時沒好氣的道:“好了,今兒府中發生太多的事,本王和阿蘿都乏了,就不留大家鬧洞房了。”
龍澈點頭道:“的确今兒這事有夠鬧心的,你們大家就别打擾人家小倆口了。”說話帶頭往外走,到了門口又冷冷的回頭看向還原地不動的龍澤道:“還不給朕滾回去?”
“哦。”龍澤縮了下脖子,卻不得不跟上去。
“恭送皇上。”老侯夫人帶頭道。
“恭送皇上!”衆人躬身恭送道。
龍肅離臨走對龍胤道:“阿胤叔,今兒就放過你了,等過兩日再來找你喝酒。”
“喝什麽酒?”君绮蘿立即老鷹護小雞似的,兇巴巴的道:“今晚離開墨蓮軒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們阿胤的病不宜飲酒,沒想到你們不但不聽,還将他灌醉,你們到底安的什麽心?”
“不喝就不喝了。”龍肅離一臉怕怕的道:“小嬸子你這個樣子好吓人,當心阿胤叔在外面找别的女人。”說完趕緊的跟着龍澈離開了。
“晉王,晉王妃,我等也告辭了。”龍澈等人走後,立即便有人陸續離開。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老侯夫人看看剩下的都是信得過的人,便問道:“阿蘿,剛剛是怎麽回事?”
君绮蘿便将剛剛的事講了一遍,然後道:“老侯夫人,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君绮蘿就是這個性子,人若敬我一尺,我便還人一丈;人若犯我一分,我必還之十分!”
老侯夫人搖頭道:“阿蘿,我問你不是怪你,實則我很是欣賞睚眦必報的性格和行事的作風。我隻是想提醒你,龍宵塵跟他那個娘一樣,都是心胸狹隘的人,隻是可惜了龍珏,小時候多乖巧的孩子,竟然被路千秋那個混賬給帶成現在這個樣子,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了!”
君绮蘿感激的道:“多謝曾祖姑母提醒。不過任他牛鬼蛇神,隻要敢來招惹我,定讓他們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嗯。”老侯夫人點頭道:“宸兒雅兒,咱們走了。”
“表嫂,做得好!”段芊雅從過來這邊就沒找到機會說話,臨走才對君绮蘿丢下這一句。
段翊宸對龍胤點點頭,輕敲着段芊雅的額頭道:“走了,這事那是你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可以論評的?”
納蘭溪對君绮蘿和龍胤點點頭,跟段翊宸一起離開了。
“阿蘿,我們也回府了,等過兩日,我和萱兒來府上找你。”魏漪秀若有所指的道。
“阿蘿,我也要來找你玩兒。”鄭瑩瑩亦道。
君绮蘿微微笑道:“好咧,你們随時都可以來,回去路上小心些。”
“君姐姐,雖然不能鬧洞房讓我覺得有些遺憾,不過還是祝你和晉王殿下新婚快樂,早生貴子。”董萱說完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跟着魏漪秀等人走了。
君绮蘿看着董萱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頭。等他們都消失不見了,她才上前抱住鳳千阙的手臂道:“對不起,父王,女兒今兒冷落你了。”
鳳千阙溺愛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知道冷落父王了?那你要怎麽補償父王呢?”
君绮蘿讨好的在鳳千阙的手臂上蹭了蹭道:“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女兒陪父王去喝幾杯吧。”
面對這樣的君绮蘿,鳳千阙滿某溫柔,轉而得意的朝龍胤揚了揚下巴道:“好嘞,咱們走吧。”走了兩步還不忘回頭叫上獒犬:“辰星,走呢,本王帶你吃雞去。”
獒犬立即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龍胤看着鳳千阙将自己的女人帶走了,滿眸哀怨。現在都亥時三刻了,還喝什麽酒?
他的洞房花燭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