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老侯夫人一聲喝道:“剛剛阿蘿才在自稱上教訓了你,你何以記不住呢?本郡主的侄媳有很多個,但其中并沒有你;蒼行的媳婦也隻有一個,那就是上官卓卓!人貴在自知自明,是什麽身份就該做什麽樣的事,你一個側妃,名字都不能上在家族的族譜上,竟敢阻撓一府王爺的婚禮,是誰給你的權利和膽子?就算本郡主今日沒有坐在這高堂上,也輪不到你來坐這個位置,知道麽?”
這話簡直比君绮蘿剛剛的兩耳光還讓她覺得疼啊!名字不能被寫入族譜,證明她一輩子隻能做個側妃,側妃是什麽?說的不好聽,就是個妾啊!而她的孩子一輩子都隻能是庶子,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路千秋壓住心底的火氣,不讓自己眼中的恨意那麽明顯被人看出,直起身直逼老侯夫人,老眼中淚光迷蒙:“姑母,千秋是龍蒼行的側妃沒錯,這是千秋自己選的路,不怪别人看不起。但千秋好歹也是路國公府出來的嫡女,你何以如此不給千秋留顔面?還是說路國公府不如晉王府實力雄厚,便不得人尊重麽?”
說着直指鳳千阙道:“千秋自認爲論身份,比一個外人更适合坐上晉王府的上座,接受晉王的跪拜!”
她坐上那個位置不就是間接擡高她的身份了嗎?還是她想以此将晉王府抓在手中?有她君绮蘿在,她便是做夢也不可能!居然還敢與父王比,真是可笑。
她跟龍胤都知道父王不是個好欺負的主,于是也不插嘴,果然隻見他眉一挑,狂傲的道:“就憑本王乃是西越翼王,就憑本王乃是阿蘿的義父,怎麽,路老側妃有意見?”
賓客内知*中,莫不是感歎鳳千阙這語氣,簡直和君绮蘿一樣一樣的,真不愧是父女啊!
路千秋佯裝不知的問道:“你是西越翼王?”
鳳千阙淡淡道:“怎麽,本王不像嗎?”
路千秋冷笑道:“西越翼王居然認我東陵的鄱陽王爲義女,不得不讓人懷疑這背後的動機啊!”
“路千秋!”老侯夫人見她越說越離譜,當即喝道:“别把你個人的私憤提升到王府甚至是國與國之間的恩怨,這對你路國公府并沒有好處!另外你與本郡主說顔面,殊不知,顔面都是自己給自己的,你在這鬧又有何意思?”說着看向龍珏:“珏兒,你還不将你祖母帶回去,任由她在這丢人現眼嗎?”
“曾祖姑母,你太偏心了!”龍珏一臉受傷的表情:“珏兒知道你不喜歡祖母不喜歡父親,甚至不喜歡珏兒和雪兒,可是我們有什麽錯?我們作爲晉王府的人,參加堂哥的婚禮爲何就丢人現眼了?難道隻有嫡出才有資格做晉王府的人嗎?”
“沒錯!”龍胤朗聲道:“這個世界就是這麽殘酷,嫡庶之分,等級森嚴,你們要怨隻能怨你們有個不要臉的祖母!來人,給本王将這個老女人丢回北苑去!”
他的話落,無痕無影立即跳進來,帶着路千秋就走。路千秋哇哇罵着,早已沒了曾經的貴婦風範。
龍珏不甘的看了龍胤一眼,在自己侍衛的攙扶下也離開了。
原以爲走了便就能安心拜堂了,哪知道舒金全的聲音這會兒從外頭傳來:“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婉妃娘娘到,六皇子到。”
立時,堂内堂外嘩啦啦跪了一大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婉妃娘娘千歲,六皇子千歲!”
君绮蘿筆直的站着,擰了擰眉,與龍胤對視了一眼。
龍澈和皇後來參加婚禮還說得過去,可是在周氏沈錦城被君绮蘿給鬥死的情況下,沈宛月來做什麽?這不單是君绮蘿和龍胤心中的疑問,同樣也是大多數人心中的疑問。
龍胤雖然不能看到君绮蘿此時的樣子,卻也猜到她此時非常的不爽,有些懊惱的傳音道:“阿蘿,對不起,本想給你一個美好的婚禮,卻不曾想這麽多不識趣的人來添堵。”
君绮蘿抓起他的手,稍稍用力的握了一下,傳音回道:“這又不是你能預計的,我不怪你呢。别惱了,不管今兒有多少牛鬼蛇神前來添堵搗亂,我君绮蘿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再說咱們總不能把他們也像丢路千秋一樣給丢出去吧?”
龍胤臉色這才好看些。
“阿胤,你今天已經做得很好了,謝謝你給了我這一場曠世婚禮。”君绮蘿又道。
至少今兒在環城的路上,明裏沒有發生什麽事,足以證明阿胤安排得很到位,這已經讓她很欣慰了。按她的預計,肯定得遇上一兩波的圍劫才算正常呢!
龍澈在衆人的簇擁下終于走到了堂前,往裏掃了一眼,但見鳳千阙、龍胤、君绮蘿施施然站着。衆人都跪下去了,是以他幾人就顯得特别的突兀。
鳳千阙還好,是别國的人不必下跪,可是龍胤和君绮蘿面對他時一次次的站着,隻微微傾身算是行禮,讓他心裏堵得慌。他這個皇帝做得憋屈啊!
收回視線,龍澈淡淡道:“平身吧。”
“謝皇上。”
龍澈幾人進到大堂,原本坐在右首位置的幾人立即依次外移讓出四個位置。
龍澈坐定道:“看樣兒阿胤和鄱陽王還未拜堂呢,朕來得倒是時候。阿胤你們不用管朕,該幹嘛幹嘛。”
龍澈的态度讓君绮蘿龍胤二人有些訝異,他明知道沈宛月跟他們關系緊張卻還帶着她前來參加婚禮,難道隻是爲了給他們添堵嗎?不,龍澈應該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那麽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的!
忽然想到什麽,君绮蘿蓋頭下的眼睛一亮,傳音道:“阿胤,龍澈帶沈宛月前來,是因爲纨夙!”
纨夙愛煉丹藥的事,君绮蘿和龍胤都是知道的,便是在晉王府内,也有屬于他的一間煉丹房。煉丹是一件非常耗銀子的事,非一般财力可以肆無忌憚的支持他供他揮霍,這世上能像龍胤這樣無限制的滿足他的人,少之又少!這三年來,他需要用藥都在王府的藥房内取用,龍胤對他沒有半點限制,這便是他這些年情願呆在晉王府的重要原因,也是他當初來晉王府爲龍胤看病提出的條件。
而龍澈顯然在千葉寺那次見識到益元丹幾乎可以媲美起死回生的功效後,便對它有了觊觎之心,但是藥王雲中白已經和邪月尊那老家夥去了海外,什麽時候回來還不一定,所以他便退而求其次找上對煉丹頗有心得的纨夙,爲他煉制益元丹,或者是别的丹丸!
龍胤對于君绮蘿的說法很是贊同,不過他并未在臉上顯示半分,對龍澈抱拳一揖道:“微臣謝皇上皇後娘娘撥冗前來觀禮。”話落對侯敬年道:“侯敬酒,咱們繼續吧。”
侯敬年當即又說了一些吉祥話,這才朗聲道:“一拜天地。”
龍胤與君绮蘿手中各執着綢帶的一端,面向屋外跪了下去,盈盈一拜。
沈宛月的手握在椅子的扶手上,如果有人注意到,會發現她的指關節都因爲手上用力而泛着青白的顔色。
當然,人群中還有一人此時非常的不開心,心裏失落不已。這人便是方柔羽。此時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幽怨的盯在龍胤的臉上,貝齒咬着嘴唇,映出一道深深的齒痕。活脫脫一個怨婦的模樣。
而在她的不遠處,一名灰白衣衫的男子目光一直注視在她的臉上,就連自己的師妹前來也沒注意到。這人自然是纨夙了。
“二拜高堂。”侯敬年又朗聲喊道。
二人又面對廳堂上首的老侯夫人和鳳千阙拜去。
“夫妻交拜。”待君绮蘿和龍胤起身站定後,侯敬年再次喊道。
龍胤與君绮蘿相對而立,嘴角不自覺的漾起一抹笑來,此時,他才真正放下心來,這一拜之後,他們便是夫妻了,今生今世,甘苦與共,不離不棄!
蓋頭下,君绮蘿看見他的嘴角彎起的弧度,心裏也變得柔軟了起來。前世今生,她終于披上嫁衣,嫁給了也讓她心動的男子。今生今世,不求富貴安樂,但願比翼齊飛!
彼此深深的望了對方一眼,仿佛要将對方此時的樣子刻在心裏,少頃,二人模切的彎腰拜了下去。
掌聲嘩嘩的響起來,十八影衛拍得最是賣力。他們的主子,終于将主母給娶回來了呢!
“禮成,送入洞房。”随着侯敬年的話落,龍胤咧嘴樂得不得了,也不理合不合規矩,打橫抱起君绮蘿就往側門而去。
看着自己的女兒就這樣被抱走了,鳳千阙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但是龍澈在這,他可不好發作。
“呵呵呵呵,瞧這孩子猴急的。”老侯夫人由衷的笑着。她完全相信君绮蘿是能爲晉王府帶來福音的人,心裏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晉王府的變化。
“呃,送入洞房了,咱們去看看新娘子去。”有年輕男女吆喝着追逐着龍胤的步伐去了。
看着堂屋一下子空敞了不少,老侯夫人忙對龍澈道:“皇上,他們年輕人都走了,府中席桌早已準備好,大夥兒不如移駕宴會廳吧。”
龍澈點頭道:“如此甚好。”
沈宛月這時站了起來道:“皇上,臣妾适才在宮中多用了些點心,肚子實在不餓,便不去了。”
龍澈點點頭:“那你便在晉王府四處走走,離去時朕會遣人尋你。”
“臣妾謝皇上體恤。”沈宛月乖順的屈膝行了一禮,才帶了自己的貼身宮女離去。
老侯夫人看着她朝大廳門口去的背影,眸光閃了閃。
待沈宛月的身影消失不見了,龍肅離亦起身道:“父皇,兒子也到洞房瞧瞧去,一會兒和龍胤叔一起去宴會廳。”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不喜歡陪咱們這些老頭子,去吧去吧!”龍澈說着還佯裝不耐的擺擺手,惹得堂内其他人一陣大笑。
“嘿嘿。”龍肅離傻笑着離去,鳳千阙和老侯夫人連忙在管家福伯的協助下,招呼着衆人往宴會廳而去。
話說沈宛月到了大廳外,便看見自己的師兄纨夙公子不緊不慢的跟在一位身材窈窕的藍衣女子身後,朝後院的方向去,忙追了幾步。
“三師兄。”沈宛月喊道。
纨夙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怔了一下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見到沈宛月一身華麗宮裝的婦人打扮,頓時瞠目結舌,待她走近後才不敢置信的指着她道:“師妹你,你……你是剛剛的婉妃?”
他實在是被吓到了,宛月師妹不是在藥王谷呆着嗎,怎麽就成了皇上的妃子了呢?
“唉。”沈宛月歎口氣,點點頭道:“這事說來話長,師兄,不如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吧。”
“好。”纨夙也不再去追方柔羽了,帶着沈宛月到了一處偏僻的亭子裏。
沈宛月自小生在富貴的鄱陽王府,眼界自是獨到,在見到的是晉王府精緻的亭台軒榭、假山樓閣、九曲回廊、柱廊飛檐之後,覺得鄱陽王府還是差了晉王府一頭,便是皇宮,也不如晉王府來得精緻。
遣走自己的兩名宮女,沈宛月在亭中坐了下來,對纨夙講起了回來這一個月的經曆。
君绮蘿與龍胤的喜房設在墨蓮軒,裝飾精緻,室内的裝飾品沒有一件是凡品,低調中可見奢華,簡潔中不失大氣。
其實像他們這種高門大戶,一般都會爲嫁進來的新婦準備獨立的院子,而不是設在主子的院子,但是晉王府沒有姨娘小妾側妃的困擾,再說憑龍胤對君绮蘿的溺愛,肯定是想整日與她膩歪在一起了,又怎麽可能單獨爲她準備一座院子呢?
龍胤抱着君绮蘿回了自己的院子,進新房裏才将她放了下來,牽着她在榻沿坐下。
而後跟在後面的一群年輕人也在後腳進了新房。所幸龍胤的卧室寬敞,足可同時容下上百人,是以這四五十人都擠進來,絲毫也不嫌擁擠。
喜婆乃是府中的人,早在迎娶親的路上便見識到自家王爺對新王妃的愛意,此時見他們來了,當即恭敬的取了秤杆子遞給龍胤。
龍胤握着秤杆子傻笑着看着君绮蘿,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快些掀蓋頭,掀蓋頭,咱們要看新娘子。”有人起哄道。
“表哥,怎麽,拿不動秤杆子了?”段芊雅打趣道。
她的話讓屋内的氣氛一下子融洽了不少,便是君绮蘿也唇畔含笑。
段翊宸聽自己的妹妹問出這樣的話,低聲呵斥道:“小雅,沒個女孩子樣!”
段芊雅吐吐舌頭,不再說話。這時龍肅離進來,笑嘻嘻的道:“小雅,我看阿胤叔是擔心新娘子太美,你見了會打擊到你。”
“去!”段芊雅不服氣的道:“小六子,本小姐自知不及表嫂長得好看,但也算是個小美人,哪有你說的那麽差?再說放眼東陵,能不被表嫂打擊到的,簡直屈指可數!在座有誰敢自認比表嫂美了?還有啊小六子,論輩分,我可比你高一輩兒,别小雅小雅的叫!”
龍肅離不爽了,“小丫頭,你再小六子小六子的叫,當心我跟曾祖姑母告狀。”
“耶!”段芊雅對他做了個鬼臉道:“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告狀!”
段翊宸無奈的搖頭道:“好了你們倆,喧賓奪主了。”
二人看向龍胤,終于不再鬧了,催促道:“快啊,表哥(阿胤叔)掀蓋頭了。”
龍胤龍胤沒好氣的嗔他們一眼,這才呼出一口氣,挑起秤杆子挑開了君绮蘿頭上的繡并蒂纏枝鴛鴦戲水紅蓋頭。
屋内頓時靜了下來,無論男女,無不是被那張幾乎毫無瑕疵的臉給傾倒了。
龍胤将秤杆子遞給了喜婆,牽起君绮蘿的手走向屋内的圓桌前坐下。然後拾起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到了君绮蘿手上,一杯自己端着,在衆人的視線中,兩臂相交,同時仰脖喝了合衾酒。
到此時,整個婚禮的流程才算是真正的走完了。
龍胤剛放下酒杯,龍肅離便上前來,與另外一位世家公子拉着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起哄道:“走了,咱們去喝酒。你們說今兒咱們把新郎給灌醉了,讓他不能洞房可好?”
這個主意立即赢得大多數男子的附和,而女孩子們則是羞紅了一張臉。
哪知還未走出門,君绮蘿的聲音便涼涼的傳來:“你們适可而止啊,阿胤有病在身,不能大量的飲酒。”
龍肅離回身揶揄道:“喲,小嬸子,這就心疼上了?”
君绮蘿白他一眼,大方的承認道:“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心疼他心疼誰?我還打算将這三年他受的苦給補回來呢。”
龍胤聽了“夫君”二字,頓時咧開嘴,笑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心情好得飛上天了,後面的話根本就沒聽清。嘿嘿,夫君,夫君,這個稱呼真是不錯呢。阿蘿的聲音軟糯适中,叫起來特别好聽,感覺骨頭都酥了。
“真是肉麻呀。”龍肅離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道:“好了好了,咱們讓他以茶代酒,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君绮蘿這才點頭放人。
龍胤就這樣傻傻的被人帶走了。
納蘭溪走在最後,回頭看了君绮蘿一眼,眼神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君绮蘿不經意擡頭,正好對上他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情緒,心中一驚。
被當場抓包,納蘭溪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快速的收起自己的心緒,對君绮蘿尴尬一笑便離開了。
那些不相熟的女子也在看完熱鬧後就走了,頓時,屋内隻剩下了與君绮蘿要好的段芊雅幾人。陪着君绮蘿說了會兒話,便在她的催促下去宴會廳用膳了。
樂笙樂箫等人走完之後,便進去收拾睡榻。榻上被撒了許多花生紅棗之類寓意早生貴子的東西,得仔細收起來,否則晚上不小心睡在上面,會硌得肉疼。
外頭的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晉王府内點上了無數火紅的燈籠、地燈,紅彤彤的,看起來美麗極了。
方柔羽站在墨蓮軒外的陰影中,看着龍胤離去,然後是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離開,再然後是段芊雅幾人。感覺到再沒人出來後,邁步朝墨蓮軒的主卧走去。
她在王府住了七年多時間,早已經對府中的一切了如指掌,所以輕手輕腳的進了卧室。
也是今兒府中事多,平時守在墨蓮軒的四無這會兒都離去了,才沒人攔住她,她也正是看中這一點才在這時候去見見君绮蘿到底有多美。
“柔羽見過王妃妹妹。”
君绮蘿正坐在梳妝台前将頭上的鳳冠給取了下來,突然聽到這樣一聲柔得化水的聲音,愣怔了一下,朝門口望去,但見一位藍衣美人兒低眉順眼,膝蓋半曲,雙手交疊于右側小腹處,标标準準的行着大禮。動作定定的一動不動,仿佛君绮蘿不讓她起來,她是不會起來的。
樂笙樂箫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門口,二人眼中都透着疑惑。
不用想,君绮蘿也猜到了這位便是寄居在晉王府的方柔羽了!聽阿胤說起她的父親方恒因七年前爲救已經逝去的公公身亡,孤苦無依的她便被公公給領會了晉王府。都十八歲了,還不肯出嫁,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她的心思她君绮蘿管不着,她能在王府裏安安分分的呆着她也不會和她計較,可是如果她敢肖想她的夫君,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君绮蘿緩緩站起身來,言笑晏晏的走向方柔羽,淡淡道:“這位小姐你是不是叫錯人了?本王妃的夫君乃是獨子,你這聲‘妹妹’叫得好生奇怪。而且就算是夫君的什麽妹妹,似乎也不該叫本王妃‘王妃妹妹’吧?”
當她自己的阿胤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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