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百姓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安王龍肅雲被貶爲庶民的事還是知道的,以至于消息傳開後,莫不是震驚不已。
在一個多月前,安王龍肅雲還是最受皇上重視的皇子,甚至還有人傳出他是最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哪知道轉眼不過一個多月,他便從皇子變庶民,并且永遠沒有進京爲官的權利……
這說明了什麽?要不是龍肅雲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就是皇家太過無情了!
不過震驚歸震驚,卻沒有人同情龍肅雲。
然而最讓人震驚的不是龍肅雲被貶爲庶民,而是被君王爺趕出鄱陽王府的沈錦城,居然賜住在先前的安王府裏!婉妃,果然聖眷正濃。
沈氏一門昨兒被賜了府邸,周玉蘭周氏作爲沈府的女主人,卻沒有精力去打點新的府邸,全權将這事交給了自己的嬷嬷衛氏處理。
她戰戰兢兢的在自己的院中過了一天,卻沒有得到女兒沈宛月送消息來說君绮蘿要告她的事辦得怎麽樣了,心裏越發的不安起來。又過了半夜,還是沒消息,便與沈錦城商量了一下,先到城中的客棧去躲一躲。哪知才打開後門,便被幾名黑衣人給攔了回來,不許她離開沈府半步。
果然君绮蘿派人來守着她不準她逃離!
周氏頹然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因爲一宿沒睡覺,眼睛紅紅腫腫,精神萎靡不振甚至還有些神經質,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閉上了眼睛,卻是稍有點風吹草動就被驚醒過來,大喊着不要抓她不要抓她,搞得沈錦城也跟着擔驚害怕起來,遠遠的避到一位姨娘那去了。
巳時,大理寺真的派了官兵前來,請周氏前往大理寺問話。
周氏帶着忐忑不安甚至是有些僥幸的心理,被帶到了大理寺。看見大理寺的公堂門口密密匝匝的站滿了人,吓得腿肚子都軟了,邁不動步子,還是被倆官差給攙扶進去的。
沈錦城沒有來,也不敢來。一是他沒官職在身,進了大理寺見了誰都要自稱草民,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二是他現在怕極了君绮蘿。
昨兒親自帶人到沈府換牌匾的舒金全給他大緻講了君绮蘿在獵場把他請殺手殺她的事給抖落了出來,皇上迫于影響,不得不将賜封他爲一品大學士的事給壓了下來。
沈錦城這下别說當官了,按君绮蘿的狠勁,非得要他的命不可!他也想逃走,可是他沒功夫在身,外頭又守着君绮蘿的人,根本走不了啊!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射箭了,可是總不能背着一把弓和一壺箭去和會功夫的人鬥吧?
周氏被帶進公堂後,便被堂中的陣仗給吓到了。
在闊大的大堂正位上坐着的自然是一身朝服的大理寺卿董少遊,原本他是不用親自審理的,但是這事關乎到四大王府,關乎他的老朋友君博昌的女兒,又是君绮蘿昨晚親自上門要求的,他沒理由不來!
而兩邊的位置除了君绮蘿和龍胤外,太子龍肅炀、六皇子龍肅離、七皇子龍肅祈、南疆太子納蘭溪、威武将軍鄭克南、兵部尚書明長東、刑部尚書魏明川、武陵侯府現任家主段巡世子段翊宸等等聞訊而來的官員坐了滿滿兩排,連衙役都被撤下了。
他們個個都是東陵有頭有面的人物,今兒下了早朝便匆匆趕到這兒來,便是爲了聽聽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君绮蘿又怎麽将周氏送上刑場。也不知宮中那位新封的娘娘又會有怎樣的舉動。
“啪!”一聲驚堂木響起,周氏都不用人催促,當即被吓得跪了下去。
董少遊一臉嚴肅的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周氏匍匐在地,顫着聲音道:“民婦沈周氏周玉蘭見過大人。”
“嗯!”董少遊點頭,從身前的桌子上揚起一卷透着墨迹的宣紙道:“沈周氏,現有人寫下訴狀狀告你十六年前與沈邵氏一起謀害鄱陽王府嫡小姐君如初,導緻她生産時血崩而死,後被其奶嬷柴氏和丫頭墨書發現,你便将她二人杖責緻死。君如初小姐的另一個丫頭堇書因爲在燒水逃過一劫,然而你卻因她罵了你幾句便拔了她的舌頭,斷了她的手筋腳筋,讓人将她丢在了亂葬崗。你可有什麽話說?”
堂外聽審的百姓當即嘩然。心想如果這是事實,一個女人能做到這麽狠的,還真是少見。
周氏聽董少遊說的雖然都是事實,然而在沒有見到那所謂的證人之前,她哪裏會承認?連忙大呼:“民婦冤枉,請大人明察!”
“此事事關重大,本官自然會明察到底。如果此事爲虛,本官會還你一個公道,如果是事實……”董少遊聲音稍頓,身上氣勢激增,目光如炬的瞪視着周氏:“本官定依律判你個淩遲之刑!”
“嘶!”衆人唏噓不已。
所謂淩遲,便是以十分鋒利的小刀将人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整個刑法血腥殘忍,受刑之人并不能立即死去,卻會受盡痛苦,看着自己血肉橫飛的樣子慢慢死去。
有些生命力頑強的刑犯,整個人被片成骨架了還沒能死去,想想都十分的駭人!東陵建國一百三十六年,還不曾有人受過這樣的刑法呢!
周氏隻是聽着便臉色死灰,險些就要暈過去了。淩遲,她還不如當初跟邵氏一起死呢。至少死得幹幹脆脆,沒有痛苦。至于死後怎樣,死都死了,誰還在乎會怎樣?
君绮蘿看着周氏,嘴角始終挂着淡淡的譏嘲。
董少遊一看周氏的反應,心中便有了底,朗聲喝道:“來人,帶告狀人!”
話落,樂箫推着一方厚重的木質輪椅從偏堂出來,輪椅上面坐着的女人就是堇書。
她一身麻灰色素衣,頭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以一支成色中等的簪子别着,除此便隻餘耳朵上挂着一對珍珠耳環,整個人看起來端莊樸素。
堇書看見堂中央跪着的周氏,眼中噴着憤恨的怒火。如果不是擔心爲小小姐惹麻煩,她定然會上去撕碎周氏的的臉!
君绮蘿站起身對董少遊道:“董大人,堇書姨不能說話,整個案情本王比較了解,前期便由本王代她叙說吧,望大人允準。”
董少遊點頭道:“本官準了。”
君绮蘿上前從樂箫手中接過輪椅手把,将堇書推到周氏身側,淡淡道:“周玉蘭,你可認得她?”
周玉蘭聞言擡頭睃了堇書一眼便快速的低下頭,雖是十多年不見,容貌因爲年紀增長變了樣,她還是一眼認出她是那個經常在她夢中出現的丫頭。可是她哪裏能承認呢?忙不疊的搖頭否定:“民婦沒有見過她,民婦不認識她。”
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讓外頭聽審的百姓都看出來她在說謊。
“是嗎?既然你不認識,本王便仔仔細細的爲你介紹一下。”君绮蘿好似沒看見她的反應似的,淡淡道:“她乃本王的娘親君如初當年的貼身婢女堇書。”
周氏的身子都在打着顫:“民婦從沒聽說過什麽堇書墨書的,沒有,沒有,真沒有。”她一定要咬緊牙關說不認識,否則,她就死定了。
“呵呵,你不認識她,她卻認識你呢!她曾告訴本王,就算你化成灰她也會認得你這個黑心黑肺的女人。”君绮蘿慢慢繞到周玉蘭的面前道:“十六年前,因爲你沈氏一門想要霸占鄱陽王府的産業、地位、勢力等,你們在害死本王的娘親後,又讓人殘忍的拔了她的舌頭挑了她的手腳筋,她從十七歲開始便不能說話不能拿東西更不能走路!被你丢到亂葬崗後,幸被一善心的老和尚所救,帶到了數千裏外。”
她的語氣很淡很柔和,但是卻聽得人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君绮蘿在周玉蘭的面前蹲下,以食指和拇指緊緊的捏住她的下颔。周氏被迫面對君绮蘿,一雙眼瞳裏寫滿了驚恐。
都不用審下去,君绮蘿便肯定周玉蘭的罪行,聲音忽地變冷:“她本來想了卻殘生的,可是想着娘親慘死,疼她的嬷嬷和姊妹枉死,她咬牙活了下來。你能想象,一個手不能提腳不能走的人是怎麽爬行數千裏,輾轉到溯京城的嗎?你能想象她一個殘疾人在溯京城裏行乞九年,會遭遇多少艱難險阻,面臨多少次生死磨難嗎?”
許是太氣憤了,君绮蘿一把甩開周氏的臉。因爲動作太大,周氏被狠狠的掼在地上,右邊的額角頓時隆起一個大包。
“皇上駕到,婉妃娘娘駕到。”恰在這時,舒金全公鴨似的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
百姓立馬讓開一條道來,與前來聽審的官員們一起跪地見禮。
龍澈領着沈宛月一邊走向大堂,一邊讓衆人平身,看見君绮蘿與龍胤并未下跪,目光隻閃了閃并未說什麽。
董少遊讓人加了兩把椅子,左首位置的太子和次位的七皇子龍肅祈立即指着自己的位置讓龍澈和沈宛月坐下,其他人則順勢往後移了兩個位置。
沈宛月剛坐定,便看周玉蘭的額角上的大包,頓時撲過去一把拉起周氏,關切的問道:“娘親你的頭怎麽了?是有人對你動了私刑嗎?”
周氏原本見自己的女兒來了,還把皇上給帶了來,覺得自己有救了,心中一喜便忽略了頭上的包,這會聽她一問,額頭疼得要命,便怯怯的拿眼去睃君绮蘿。
沈宛月怒從心起,看着君绮蘿大聲吼道:“君王爺你欺人太甚了!你不是主審官,憑什麽對本宮的娘親動私刑?”
“私刑?”君绮蘿懵然不解的道:“本王何時對周氏動私刑了?”說着恍然的道:“你是指她額角的包嗎?不好意思,說到憤怒的時候一時失手而已,本王并不曾動過私刑。倒是婉妃娘娘你,小産了就好好在宮中待着,跑這陰氣極重的大理寺來,對你的複原可不好。另外,周氏現在是嫌犯,須得跪下說話!”
君绮蘿這後面的話無疑是在沈宛月的傷口上撒鹽啦!氣得沈宛月險些咬碎一嘴銀牙。
董少遊當即亦不客氣的道:“婉妃娘娘,君王爺說得沒錯,沈周氏現在是嫌犯,又是一介庶民,須得跪下回話!”
沈宛月壓下心底的恨意,斜乜了君绮蘿一眼,看向董少遊道:“董大人,本宮的母親是嫌犯,那君王爺是什麽?爲何她能站在公堂上,她這是否是幹擾辦案?”
董少遊張嘴欲言,君绮蘿狀似無意的遞給他一個眼神,鄙夷的看着沈宛月:“婉妃娘娘你來晚了還不了解情況呢。本王的證人也就是今兒的告狀人堇書,因爲沈周氏陰狠毒辣的拔了她的舌頭,不能說話,本王代她說話呢。在座都聽見,董大人可是同意了的!”
“君王爺,事件還沒查清楚,你憑什麽口口聲聲說是本宮的娘親拔了她的舌頭?”沈宛月不客氣的道:“本宮是不是可以反指你随意找了個斷手斷腳沒舌頭的殘廢來陷害本宮的娘親?”
殘廢這兩個字眼狠狠的戳在堇書的心上,使得她對周氏母女充滿恨意的同時,神色也黯然了下來。
君绮蘿雙眼危險的眯了眯,忽然驚異的叫道:“咦,婉妃娘娘你到來後,本王好像隻對你說了你娘周氏拔了她的舌頭,可沒說過斷她手腳,你咋就知道她手腳都斷了?難道說婉妃娘娘早便知道堇書姨的事?”
沈宛月心裏一凜,知道自己口快說錯話了,嗫嚅着道:“本宮不曾聽過堇書的名字,隻是看她坐在輪椅上,便猜測她斷了手腳。”
“哼。”君绮蘿冷笑,語帶嘲諷的道:“堇書姨就這樣坐着,你便能看出她斷了手,婉妃娘娘真是厲害!”
周圍異樣的眼神使得沈宛月的神色頓時不好看起來。龍澈眼中微光閃爍,對沈宛月招手道:“愛妃過來,這案子自有董大人評斷,你坐着便好。”
沈宛月打蛇随棍下,回了聲“是”,便退了回去。
“啪!”董少遊一拍驚堂木,還不曾喊話,周氏便再次乖乖的跪了下去,沈宛月氣得暗暗絞了絞手中的帕子。
見她如此懂事,董少遊也不再爲難她,問堇書道:“堇書,剛剛婉妃提出的問題也不無道理,你有什麽可以證實你是堇書,又有什麽證明周氏是買通産婆害死君如初小姐的兇手?”
堇書比了比,君绮蘿便爲她代言道:“煩請董大人備下案桌和筆墨紙硯,堇書姨可以用寫的。”
董少遊應下,立即有衙役搬了桌子過來,放在堇書的面前。
樂箫上前爲堇書攤開紙張,并爲她研了墨。
堇書提起筆便在紙上書寫起來。
這時有人提出疑問道:“君王爺,你不是說證人的手筋腳筋都斷了嗎?怎麽她現在能提筆寫字?”
問話的是兵部尚書明長東。君绮蘿淡淡掃了他一眼,外表粗犷,虎目中卻隐隐帶着一抹狡詐的光芒,應是個貌粗心細之人。
“那是因爲她再次承受了斷筋之痛,續接了手筋腳筋。抱着這樣信念的人,除非心中确實有冤,否則誰願意再次承受斷筋之苦?”君绮蘿譏诮的問道:“明尚書大約是不懂的吧?”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明長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這樣的事情太駭人聽聞了,在座可說是沒人聽說過。
“不可能,”沈宛月亦當即反駁道:“這世間還能斷筋續接?隻怕本宮的師尊前來也是做不到的!”
君绮蘿嘲諷一笑,“婉妃娘娘,你處處拿你的師尊來衡量别人,莫非你以爲你的師尊便是醫術無雙了嗎?要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們不行,不等于别人不行!”
這話未免有些狂妄了,龍胤卻是愛極了君绮蘿這樣張揚的樣子。
藥王雲中白可說是醫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居然被人給看輕了,沈宛月有些不服氣了,指着堇書道:“本宮不相信,她定是個騙子!是你君王爺找來陷害本宮母親的騙子!”
這邊堇書正好寫完,樂箫取過寫了大半張紙的宣紙送交給董少遊。
董少遊看了看紙上所寫,立即招手叫過自己的副手李剛,給他指派了幾個任務,李剛便領命而去。
龍胤給守在門口的無痕無殇四人遞了個眼色,幾人便跟了上去。
沈宛月目光閃了閃,猜想龍胤是在擔心有人去阻止取證,派人保護衙役。他的重視使得她心底倏地一沉,知道今兒自己的母親怕是保不住了。可恨自己身邊沒人可用,否則在衙役取得證據後将證據劫走就好了!
見董少遊那邊安排好,君绮蘿視線劃過沈宛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走到堇書跟前,柔聲問道:“堇書姨,你可願意?你放心,你若不願意,沒人可以逼迫你!任她是誰都不能!”
君绮蘿言語中對堇書的維護,就像是對待自己的長輩自己的親人,讓董少遊鄭克南魏明川等人對她更加的高看了幾眼。這樣的人,是重感情的人,隻要你真心實意相待,她必對你掏心掏肺!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堇書卻是聽懂了,對君绮蘿溫和一笑,然後點了點頭,從輪椅上站起來,繞過身前的桌子走了兩步,站在君绮蘿的跟前。
這一舉動讓衆人更加驚詫,沈宛月更加不相信了。就算手筋是續接的,但是隻要不用重力,還是可以那筆寫字的。但是腳筋卻不同,如果要走路,則要承受身體的重量!
君绮蘿捏了捏她的手,轉向沈宛月道:“其實要辨别堇書姨是真是假,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是請文妃娘娘前來。她與家母少時情同姐妹,見過不少次堇書姨。可是本王想着婉妃娘娘才‘指認’了龍肅雲請殺手圍殺本王的‘罪行’,未免婉妃娘娘覺得有失公允,便放棄了。”
君绮蘿故意舊事重提,還特意加重了指認和罪行兩個詞語,氣得沈宛月狠狠的咬着後槽牙。
百姓們突聞這事,頓時眼神變得起來,皇家的秘辛啊,他們居然聽到了!心想原來龍肅雲是找了殺手圍殺君王爺才被貶爲庶民的,婉妃娘娘指證了龍肅雲,怕是爲姐姐報仇呢!不過皇上居然還陪着她來聽審,就讓人有些不能理解了。
“既然婉妃娘娘要拿你的孤陋寡聞來娛樂咱們,本王便以其他方法來遂了你的願吧!”說着對董少遊道:“董大人,便請仵作上前驗看吧。”
仵作早就站在一旁,得了董少遊的眼神示意,立即上前查驗起堇書的手腳腕來。
沒一會兒,仵作便得出結論來,跪在地上道:“回皇上回大人,證人的手筋腳筋的确在許多年前被人割斷過,是有人在舊的傷很上再次劃了一刀,将手筋續接。”
“可能看出證人的舊傷有多少年月了?”龍澈問道。
仵作恭敬的道:“回皇上,據草民推測,确實有十六七年之久!”
“怎麽會這樣?你可有驗錯?”沈宛月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敢置信的問。她絕不相信她的師尊都做不到的事情,這世上會有人做到。
仵作聽到别人懷疑他的能力,心裏頓時不舒服極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隻眼中難掩倨傲:“婉妃娘娘若然不信,可以自己上前來查驗一番。”
沈宛月正有此意,董少遊卻冷聲的打斷了她的行動:“怎麽婉妃娘娘是在懷疑本官手下人的能力嗎?張仵作可是整個東陵出了名的,便是皇上也應該聽過鬼刀手張伯牙的名頭吧?!”
“他便是二十年前聞名江湖的鬼刀手張伯牙?”鄭克南激動的問道。
董少遊沖他點了點頭。
衆人訝異的看向眼前其貌不揚的老頭,他個子矮小削瘦,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實在沒想到他便是那個憑着兩把飛刀能在半刻鍾内将活人片得隻餘森森白骨的鬼刀手!傳聞他桀骜不馴,不喜與人親近,沒想到居然被董少遊給收服了!
君绮蘿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龍澈目光閃了閃,對沈宛月道:“愛妃,朕相信張老先生的實力。”
沈宛月縱然不相信,但是皇上都開口了,她還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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