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外西側的一處僻靜陰森的密林中,臉上戴着銀質面具的黑衣女子背負着手,背對一位蒙面黑衣男人站着。
“主子,李昭得手了,不過他被龍胤一腳踢斷好幾根肋骨,最後咬破嘴裏的藏毒。”黑衣男子恭敬的道。
女子面具下的眼睛倏地一亮,轉身望向男子,聲音中透着淡淡的喜悅:“得手了?”
“千真萬确!”黑衣人說着身子顫了顫:“可是龍胤命人将李昭的屍體挂在李府門前,任何人不得爲其收屍,否則殺無赦!”
“太好了!”女子似乎并不關心李昭的死活,也不關心他死後遭遇了怎樣的待遇,一擊手道:“到明年春天就會有反應了,到時候……”
黑衣人壓下心裏的悲涼,有些疑惑的道:“主子,爲何下了那麽重的毒,君绮蘿怎麽會一點事沒有?”
“呵呵呵,那毒藥乃是将軍親自調配的毒藥,隻是反應厲害,卻是不會要人命的!”女子似乎因爲心情極好,竟和黑衣男子多說了幾句:“毒藥不過是起着掩飾作用罷了,真正的厲害之處……還得等到明年春天驗收成果!”
“将軍真是高明!”黑衣男子贊道。
女子聞言,眸中光華綻放,面具下唇角飛揚。将軍自然很高明,否則……
“你們可要派人将君绮蘿保護好了,千萬不要讓她死了!她對将軍來說,有大用處呢!”
“屬下遵命!”
“好了,你退下吧,時候不早,我也得回宮了。”
“屬下告退!”
君绮蘿從沈錦城的書房回去,沐浴後便睡下了。龍胤考慮到她這些天累及了,難得的今兒沒有來打擾她,是以今晚睡得特别香甜。哪知到了半夜,外頭乒乒乓乓的打得歡實,将她給吵醒了過來。
不悅的起身,打開窗戶直接飛掠了出去,正好樂笙樂箫也披衣從偏房出來。三人飛身跳到碧溪苑的院牆上,待看見院外一群黑衣蒙面人與一群色彩豔麗的男男女女纏鬥在一起的身影時,不由一陣惡寒。
“都給我住手!”君绮蘿惱怒的喊道:“本小姐難得睡個安穩覺,卻被你們給吵醒了,真是氣死本小姐了!”
那纏鬥在一起的一群人聞聽這猶如獅子吼的聲音,紛紛捂着耳朵跳到戰圈外。
那群男男女女見了君绮蘿就要撲上去,蒙面黑衣人則戒備的就要去擋他們的去路。
“阿蘿,你這什麽時候換了這麽多人?無影無殇呢?”一襲紅衣的騷包男子以高絕的輕功脫離黑衣人的掌控繞到君绮蘿的跟前,絲毫不理會君绮蘿臉上的怒意,指着十多名黑衣人抱怨着,不是葉歡葉大公子又是誰?
蒙面黑衣人聽聞對方叫得親切,好像可能貌似真的認識自家主母,頓時面面相觑,心想主母才回來就鬧了個大烏龍,要遭殃了。
君绮蘿瞪她一眼,沒好氣的道:“無影無殇被我趕回去了,他們也是阿胤的人,現在幫我看着王府呢。”
“是嗎?”葉歡斜乜着衆素衣衛:“這些人的判斷有問題,都給他們說了是來找你的,哪知他們不但不相信,還動起手來,趁早給換了吧。”
聽聞葉歡這樣說,素衣衛們狠狠瞪了葉歡一眼,極有默契的,一溜煙就沒影了,動作之快,絕逼的堪比流星劃過。
君绮蘿一陣惡寒,竟被氣得笑了:“臭小子們,算你們跑得快。”接着又掃了眼前十多道身影:“你們這樣子看起來就是來打群架的,也不怪他們把你們當做别有用心的壞人了。”
“小姐。”樂歌不願意了,指着自己的臉道:“有像我這麽美麗又可愛的壞人嗎?”
“壞人臉上可沒有寫字。”樂笙白了樂歌一眼,走到她跟前點了她的額頭一下道:“小姐說了,越是像你這種外表看起來天真可愛的小丫頭片子越是容易迷惑人,給人出其不意的一擊!咱們小姐今兒一早恰好就被一個看起來溫柔良善的小丫頭給下了毒手。”
“什麽?”樂歌被同歲的樂笙叫做“小丫頭片子”,一時間忽略了她後面的話,正要暴起,樂琴一邊說着一邊挽着袖子就要找人幹架的架勢,“哪個不要命的敢對小姐下手?姐找她算賬去!”
“切,”樂笙不懷好意的瞥了樂琴一眼道:“除了沈宛月、龍肅雲和彌陀忠那幾個二缺,傷小姐的人基本上當時就被她給滅了,或者你去地府找她吧?”
“死樂笙,姐不就是關心小姐嗎?”樂琴吼着撲向樂笙,樂笙嘻笑着躲開。
樂箫無奈的搖頭道:“你們啊,到底是來看小姐還是來吵小姐的?”
樂畫眨巴着眼看向樂箫:“耶,孤雲姐姐怎麽知道咱們是來看小姐的?”
樂箫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視線一掃,道:“你們到得這麽齊整,連上官叔叔都來了,還選擇城中人們大緻都熟睡的時候來,不是來看小姐是做什麽?”
“嘿嘿,孤雲姐姐你錯了。”樂畫說着從背後拎出一隻小包袱來:“我們探聽到小姐做了鄱陽王府的女王爺,還把沈錦城一家給趕走了,我們想着鄱陽王府挺大,咱們還不曾住過王府呢,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樂琴、樂笛、樂舞、樂歌她們商量了一下,一緻認爲小姐身邊的就樂笙和孤雲姐姐你二人,肯定照顧不過來,我們便決定住進來照顧小姐。青瓷姐姐、葉大公子、孤桐大哥、花妖花荨、蒼藍蒼尋和上官叔叔他們才是來看小姐的。”
君绮蘿佯裝生氣的道:“這麽大的事居然自己就拿了主意了,樂畫你們是越來越不把你們小姐我當回事了啊。”
“你就别虎着個臉了,咱們知道你心裏定偷偷感動呢。”樂舞說着走到君绮蘿跟前抱着她的手臂,嫣然一笑:“小姐你收回鄱陽王府,正是用人的時候,咱們呆在紅袖樓也無事可做,還不如過來幫你呢。”
君绮蘿輕點樂舞的額頭道:“你們的心思,本小姐還會不了解?”說着轉向上官翊和青瓷等人道:“我本來想着明兒一早便去賭坊和紅袖樓看看,哪知你們倒先來了。”
上官翊笑道:“這幫丫頭小子還不是擔心小姐你。你是不知道,他們在聽到消息說你跳下山崖後,立馬集結了咱們在京城的所有人馬趕往獵場。所幸樂笙回來得及時,否則特定大開殺戒了!現在在看見你好好的,他們才放了心。”
“上官叔叔隻曉得說咱們。”蒼藍鄙夷的道:“也不知道是誰,把許多年不曾用過的金翅亮銀槍都給找了出來,非要跟着咱們去獵場呢!”
上官翊面色一哂,惹得衆人呵呵大笑。
君绮蘿心中感動自不必說了,他們就像是她的家人,彌補了她前世今生對于親情的渴望。鳳千阙的出現,則填補了她心中對于父親這塊情感的空缺。兩種感情雖然不一樣,但是她都很喜歡,都會覺得溫暖。
“你們這群丫頭小子,就喜歡欺負老人家。”上官翊嗔了一句便不再理他們,對君绮蘿道:“阿蘿,既然樂畫她們想要留下,你便留下她們吧,到時候嫁到晉王府,身邊丫頭太少可不行。”
君绮蘿點頭道:“上官叔叔才四十一歲,哪裏就老了?不過上官叔叔你這一說,我倒是覺得身邊的人真是少了些,也罷,便讓她們留下吧。”
“好诶!”樂畫幾人頓時都樂得跳了起來。
“阿蘿。”孤桐微笑着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箋來,“你看看這個。”
君绮蘿接過來一看,見上面寫着“堇書”二字,雖然筆力不夠,字迹卻是隽秀。她的臉上頓時鋪上一抹喜色:“堇書姨她的手好了?”
孤桐見她開心,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不少:“嗯,她從前天開始,每天都會練習寫一個時辰的字,不但手好了,她還能堅持着走上一段路呢。”
“很好!”君绮蘿将紙箋折好道:“原本我想着應該還要等兩三日呢,沒想到複原得這麽快。孤桐,你讓堇書姨明兒寫一張關于周玉蘭的罪狀,咱們後天一早,便去擊鼓鳴冤!”
“嗯,沒問題。”
衆人又聊了一會,留下樂畫等人,便各自告辭了。
一道黑影來到鄱陽王府後門外,藏身于黑暗中,确定後門這邊隻有兩名守衛後,正準備縱身進去,卻看見七八條人影接連從裏面跳出來,往城中而去。
黑影連忙屏住呼吸,施了輕功,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哪知跟了一段路,他們卻分開來,往城中不同的方向掠去。
就在黑影猶豫要去追誰時,他們早已經一溜煙跑遠了。黑影一跺腳,便又返回鄱陽王府,從後門跳了進去。
原本幽暗的後院,頓時被樂笙樂箫舉着的兩顆明珠照得通亮。
黑影心道不好,正準備逃離,十數個黑衣蒙面人迅速将他給圍了起來,個個滿目肅殺,氣勢淩厲。
君绮蘿微笑着走進圈子裏,在她身側的是去而複返的孤桐。顯然剛剛他們已經發現被人跟蹤,便分開離去,孤桐則回來報信。
“你是什麽人?”君绮蘿看見圈中黑影雖是蒙着面,渾身氣息卻是熟悉的,再加上他左手袖管空蕩蕩的飄在空中,遂收起笑臉冷聲道:“是你!你爲何三番兩次闖我鄱陽王府?莫非斷臂的教訓還想再嘗試一次?”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被小白咬了手,爲了活命自斷左臂的影子!
影子也不說話,手中長劍出鞘,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警惕的掃視着左右,腦中思索着要怎麽突圍出去。
君绮蘿從一開始就對影子沒有好感,是以對他也不客氣,一揮手一聲冷哼,“不說話那留下另外一條手臂吧!給本王上。”
影子在周圍的素衣衛揮劍撲上來的那一刻,一個縱身跳到空中,迅速的以嘴銜着劍,手一揚撒下一把藥粉,然後向後翻了兩圈。
一股腥臭的味道頓時在空中彌漫着。幾乎是同一時刻,君绮蘿拉着孤桐倒退着喊道,“閉眼閉氣,速速退開!”
素衣衛靈敏的退離到安全位置,睜開眼,發現影子穩穩的落在王府丈高的院牆上,眼中帶着戲谑的笑,惱怒着就要撲上去。
“你們退下。”君绮蘿說着亦撒下一把藥粉,頓時空氣中腥臭的味道被一陣好聞的幽香給替代,不屑的道:“在本王面前用毒,簡直是班門弄斧!”
影子訝異的看着君绮蘿,邪佞的笑道:“想不到君王爺不但功夫了得,還是用毒高手,某見識了!”
“本王會的多着呢!”君绮蘿說着,兩手同時打出幾枚銀針。
影子功夫不弱,揮舞着手中寶劍,輕松揮掉銀針,正想譏諷君绮蘿一番,又一枚銀針出其不意的從她的嘴中吐出,直逼面門而來。因爲力道又大又猛,速度又太快,想要避開已然來不及,影子隻得擡起手臂生生的接下這一針。
“呵呵呵。”君绮蘿巧笑嫣然的道:“不管你是誰的人,敢私闖鄱陽王府,就得付出些代價!你走吧,本王也不要你的命了。半個時辰之内你若能解了毒,你的手臂便能保住。若不能解毒,你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須斷了手臂!”
影子恨恨的瞪了君绮蘿一眼,也不在多着停留,将輕功發揮到極緻,在最短的時間内趕回了皇宮。看着已然麻木的手臂,他将最後的希望給寄托在了沈宛月這個藥王弟子的身上。于是便直撲新月宮而去。
斷了一隻手臂,他還有另一隻手臂,若是兩隻都斷了,那他就是個廢人了!到時候主子還會要他嗎?不會!主子絕對不會養一個對他沒用的人!可是這毒……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新月宮,看見門口守着的舒金全,影子倏地舒了口氣,強撐着沒有倒下,語無倫次的道:“舒公公,婉妃,救命!”
舒金全怔了一下,心知影子對于皇上的重要性,也不顧會驚了龍澈,匆匆進屋拍門道:“皇上,皇上,婉妃娘娘救命!”
龍澈沈宛月被舒金全急切的聲音驚醒過來,也顧不得發火,披衣就出了寝室來到大殿。
影子當即單膝跪下道:“皇上,屬下中了毒,再不解毒,便要再斷一臂,請婉妃娘娘救命。”
舒金全上前撩起影子的衣袖,頓見手臂上插着的半截銀針,周圍已經黑了一片。
沈宛月看着影子的手臂道:“這毒應該中了有一陣了,卻沒有擴散開來,真是好生稀奇。”
影子煞白着一張臉,虛弱的回道:“聽下毒人的口氣,這毒似乎要半個時辰才會擴散。可是這毒雖沒擴散,渾身卻是疼得要命。”
“竟然有這樣的毒!”沈宛月贊道:“研制出這樣毒藥的人,定然是個天才!”
龍澈看着影子滿臉虛汗強忍着痛苦的樣子,再看沈宛月,表情凝重的道:“愛妃,他是朕的左膀右臂,對朕很重要,愛妃務必要救下他!”
沈宛月懵了,瞠目回視着龍澈道:“皇上,臣妾不會解毒啊!”
影子聞言,頹然的坐在地上。與其斷臂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可是現在他連舉劍自刎都做不到。
“對了,皇上。”沈宛月忽然叫道:“小師妹手上應該還有一顆益元丹,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再讓出來。”
龍澈眼睛一亮忽地又一暗,看了眼地上的影子,好似下定決心般的道:“婉妃務必将益元丹要來救救影子,多少代價朕都肯付出!”
沈宛月點點頭,匆匆去了後殿雲朵朵的房間。
雲朵朵自上次沈宛月從千葉寺回來被直接帶進宮後,她便也跟進了宮裏,沈宛月命人好好的侍候着。第一次進宮的她玩得不亦樂乎,就連這次狩獵她也沒有跟去。
趁着這個空檔,舒金全取了一張帕子,小心翼翼的包着毒針将毒針給拔了下來。
沒一會,沈宛月拿着一顆異香撲鼻的丹丸笑盈盈的來到龍澈身邊,正是上次太後服過的丹丸,益元丹。
影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龍澈則看着那粒益元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若非影子對他有大用,他哪裏舍得将益元丹這麽珍貴的藥丸給他服用?肉痛啊!
龍澈佯裝淡定的道:“給他服下吧。”
舒金全趕忙上前,從沈宛月的手中接過益元丹喂進影子的嘴裏。
影子趕忙和着口水将藥丸吞下,沒一會,手上就有了知覺,周圍的黑色先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然後慢慢的褪去,恢複了本來的顔色。
影子保住了手臂和性命,額頭點地道:“屬下謝皇上和婉妃娘娘救命之恩,爲皇上和婉妃娘娘效命,屬下定肝腦塗地!”
“嗯。”龍澈點頭道:“你起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影子目露羞愧的道:“屬下奉皇上你的命令前去鄱陽王府查探君王爺所說的指證沈夫人的證人,哪知剛到就看見一群人從裏頭出來。”
沈宛月訝異于龍澈竟然瞞着她派人前去查探君绮蘿口中的證人,心底或多或少有些感動。畢竟他白天還說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呢!
其實沈宛月不知道,龍澈之所以讓影子去查探證人,是想證實君如初的死是不是與周氏有關。若是證實有關,他會親自結束她的性命!
“屬下追着他們而去,哪知他們分散跑開,屬下便又折回了鄱陽王府。”影子接着将剛剛在鄱陽王府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龍澈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君绮蘿不但會用毒,并且她身邊那群人功夫了得,還另有一隊氣勢逼人的黑衣人護衛着鄱陽王府?”
影子垂着頭恭敬的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嗯,你下去歇息吧。”
龍澈斂下震驚,目光深沉如潭。等影子離去,便領着沈宛月進了寝殿。
“臣妾謝過皇上。”沈宛月對着龍澈盈盈一禮。雖然并未能查探到那所謂的證人,但是這份心意還是要領的。
龍澈扶起沈宛月,握住她的雙手道:“愛妃的事,便是朕的事。”
“皇上。”沈宛月輕喚着倒進龍澈的懷中。
龍澈輕拍着她的背,忽然想到什麽,輕輕推開沈宛月問道:“對了,愛妃,那益元丹真正是個好東西,剛剛你是以什麽條件換來的?”
“噗哧。”沈宛月笑着道:“臣妾隻是許了她一個願望她便答應了。”
“呃,什麽願望?”龍澈好奇的問。
“臣妾許她,隻要扶蘇公子來京城,便讓皇上你爲她賜婚。”
“你那小師妹心儀扶蘇公子?”
“是呢,揚言非他不嫁。”
樂笙面色一哂道:“倒是個癡情的小丫頭。愛妃,你那小師妹可還有益元丹?”
沈宛月搖頭道:“這丹丸非常難煉,師尊花了不下萬金,煉了三藥爐的益元丹,前兩次都失敗了,隻最後一爐得了四顆,兩顆給了小師妹,兩顆被師尊帶走了。”
龍澈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感覺肉更痛了,甚至都有些後悔剛剛把益元丹給了影子服下。“愛妃,你那三師兄可能煉益元丹?”
“應該會吧,這個臣妾就不清楚了。不過等臣妾見到三師兄,爲皇上問問。”
龍澈點頭道:“嗯,時間不早,歇了吧。”
翌日君绮蘿去晉王府看了獒犬,發現他恢複得不錯,爲他開了些藥,囑咐他好些休養一段時間後便本龍胤帶走了。二人在墨蓮軒膩歪了一整天。
到了亥時,君绮蘿和龍胤親自去了曉月鏡湖接了堇書姨,将她帶回了鄱陽王府。
再次回到鄱陽王府,堇書老淚縱橫。
君绮蘿将她安頓在碧溪苑,陪着她一起傷心了一小會,便讓她去歇下了。
堇書躺在舒适的榻上,想着再隔一晚上就能将周玉蘭給繩之以法,爲死去的小姐、柴嬷嬷和墨書報仇,她便興奮得怎麽都睡不着。
眼見天色發白,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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