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月來到龍澈的院子裏,見舒金全守在屋門口,上前将一卷銀票快速的交到他的手裏,柔聲問道:“舒公公,皇上可歇下了?”
舒金全又得了賞,态度自然極爲恭敬:“皇後娘娘在裏頭呢,娘娘你稍等片刻。”
裏頭,皇後陳桑正與龍澈坐在靠窗的矮榻上品茗,聽見外頭的說話聲,遂端着溫婉的笑道:“皇上,婉妃妹妹或許找你有事,臣妾便退下了。”
龍澈放下茶杯,淡淡的道:“嗯,你去吧,早些休息。”
“臣妾告退。”皇後起身行了個禮才退下,一切都遵循禮儀禮制,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屋門打開,皇後見沈宛月要行禮,忙阻止道:“婉妃,這裏沒外人,就不必在意這些虛禮了,好好服侍皇上吧。”
“是。”沈宛月半蹲行禮道:“臣妾謹遵娘娘旨意。”
皇後走出門外,擺擺手道:“嗯,你進去吧。”
門,在身後關上,皇後領着自己的貼身嬷嬷往院外走去,隻是在轉出屋外的時候,眼風淡淡掃過亮着燈光的窗戶,嘴角立即挂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沈宛月一進門,便直接走向龍澈,對着他跪了下去,感激涕零的道:“臣妾代臣妾的父親再次叩謝皇上隆恩!”
“呵,愛妃心裏明白朕的心意就好。”龍澈說着對沈宛月伸出手:“過來。”
沈宛月柔媚一笑,将手放在龍澈的掌心,就着龍澈的力道順勢坐在他的腿上,雙臂圈住他的脖子。
“小妖精。”龍澈笑着在沈宛月的臉上親了一口道:“愛妃,不如給朕說說藥王谷的事吧。”
沈宛月頓時笑顔若花,滿眸神往的道:“藥王谷啊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那裏沒有爾虞我詐,沒有機關算盡,沒有委曲求全,生活得很是簡單,每日裏除了采藥煉藥背醫書外,就是到周圍的莊子爲人看病,看着那些因爲無錢醫病的百姓在臣妾的手上好起來,心中真的好滿足。”
龍澈插話道:“愛妃覺得在宮中生活很委屈嗎?”
沈宛月察言觀色,見他的神情并沒有不悅,才道:“臣妾并非是覺得委屈,臣妾從八歲就到藥王谷學醫,如今已經七個年頭,其間就回過三次京城,早已經習慣了藥王谷簡單的環境簡單的生活。突然進宮,難免有些不适應。在臣妾心裏,皇上是臣妾的男人,是臣妾的天,但是皇上卻又不是臣妾一人的夫一人的天。臣妾整日裏提心吊膽的,總擔心皇上哪天不喜歡臣妾了,臣妾又該怎麽辦呢?”
龍澈捏了把沈宛月的鼻尖道:“小腦袋瓜裏想些什麽呢?你溫柔、懂事、善解人意,最主要的是,朕和你在一起,感覺年輕了十多歲,朕怎麽舍得不喜歡你,不寵你?你自己說說,朕的後宮佳麗三千,你進宮這段時間,朕有幾天是宿在别的女人那裏?沒良心的丫頭!”
“皇上!”
沈宛月滿面嬌羞的一聲嬌嗔,聽得龍澈心猿意馬,就勢抱起她往大牀走去……
龍肅炀帶着羅欣兒漫無目的的一陣狂奔,待意識到面前是懸崖時,吓得趕忙住了腳,往後退了好幾步,狠狠的将羅欣兒甩在地上。就算奔了這麽久,依舊不能平息羅欣兒惹怒他的怒意。
“來人,全都給本宮出來!”龍肅炀紅着眼大聲喚道。
十名黑衣暗衛聞言,跳到他的身前,單膝跪地道:“太子殿下。”
“嗯。”龍肅炀鼻子裏輕嗯一聲,指着倒在地上的羅欣兒道:“今天晚上,她是你們的了,盡情享用,不必跟本宮客氣!”
十名暗衛頓時面面相觑,這是什麽情況?
羅欣兒瞠目結舌,看着龍肅炀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她怎麽也不相信堂堂一國太子竟然會因爲她的幾句話,便要讓人羞辱她!不過也隻是驚愕了一瞬,她便朗聲笑罵道:“哈哈哈,龍肅炀你果真是個大變態(态的繁寫),居然自己給自己找緑帽子戴!孬種,變態!來啊,你今日敢讓他們羞辱我,我必定不會讓你失望!”
她也算是豁出去了,與其跟着這樣一個男人痛苦一輩子,還不如死了的好!但是,臨死,她一定要看清他龍肅炀是真孬種還是假變態!
“賤人,果真是賤人!”龍肅炀目光陰鸷的道:“本宮今兒倒要看看你能賤到什麽程度!動手。”
羅欣兒本就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或許除了龍胤看不上她外,想必是個男人都會想要擁進懷裏溫存一番,但是她是太子的女人,他們平日連肖想都不能,沒想到今日竟然會有這樣的福利!一人吞咽了口口水,爲了确定太子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遂道:“太子殿下,她是太子妃……”
龍肅炀不屑的道:“本宮說她是太子妃她便是,本宮不認她,她便是連最低賤的靑樓女子都不如!”說着聲音陡地一寒:“怎麽,本宮的命令對你們來說不起作用了是吧?”
如此好事,百年難遇,又怎麽會不願意?十名暗衛個個心中狂喜,暗衛頭領雖然心有所動,但是卻不敢貿然前去,對其中一名暗衛一示意,便有一人解開褲帶就朝羅欣兒走去。
羅欣兒看着向自己走來的人,雖然蒙住臉,她卻從他的眼中看見了餓狼一樣的光芒。心中對龍肅炀憤怒到了極點,這個男人當真枉爲男人!
“哈哈哈哈!”看着羅欣兒害怕的反撐着手倒退着向後爬去,龍肅炀忍不住狂笑起來:“還以爲你有多硬氣,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忽然,龍肅炀一個激靈,神色頓時清明,聲音戛然而止,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羅欣兒迅速的爬起身來,猛地以頭撞開那名逼上前的暗衛,丢給自己一個殘忍的笑,然後絕然而然的跳下了懸崖,連一個留戀的眼神也不曾給自己。
十名暗衛全都傻了眼,太子妃跳了崖,這下該如何是好?
“不——”
龍肅炀嘶吼着撲到懸崖邊,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抓住急速下墜的羅欣兒,可是又哪裏能抓住她半點衣角?
原來,她真的甯願死也不願意呆在他的身邊!他一直不願意相信她會不要太子妃的榮寵,他甚至爲她虛設後院隻寵她一人,卻原來,她真的看不上啊!
欣兒,欣兒,本宮那麽愛你,又怎容許旁人玷污你?本宮這樣做隻不過是吓吓而已,你回來啊,本宮再也不傷害你了,就算你喜歡龍胤,本宮也不在意了,隻要你回來,本宮會想辦法把他綁來交給你!欣兒啊——
不!你生是本宮的人,死也是本宮的鬼!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遠不可能逃離本宮的手心!
忽然,龍肅炀站起身來,眼中帶着嗜血的寒意逼向那因爲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提着褲子忘記穿上的暗衛,一把抽出他的佩劍,刺進了他的心窩子,然後猛地一腳将他踹下了懸崖。
剩下的暗衛莫不是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
龍肅炀狠狠掃了他們一眼,扔掉劍冷聲問道:“這下面是什麽地方?”
暗衛頭領趨前看見夜幕下一條灰白色紐帶蜿蜒向前,忙回道:“回太子殿下,下面是怒江。”
這怒江源起南疆沸城,橫貫東陵最西邊的五個州縣,再流經北戎與西越的交界,形成一道天然的保護線,最後流向西北邊的滄海。
如果下頭是堅硬的崖底,欣兒跳下去必死無疑,可如果是江流……
龍肅炀心底漾起一抹淺薄的希望,沉聲吩咐道:“給本宮派人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記住,不可驚動任何人!若被父皇母妃知曉,本宮唯你們是問!”
暗衛們頓時傻了眼。
怒江之所以叫做怒江,乃是因其江水滔滔,洶湧澎湃。太子妃掉下去這會兒,就算沒死,隻怕也被沖到數裏外了。讓他們去怒江下面尋人,這任務簡直比讓他們九個人去殺百個人還要艱巨得多!再說,堂堂太子妃失蹤,怎可能瞞得了太久?
暗衛的遲疑,讓龍肅炀雙眼危險的眯起。
暗衛頭領感覺到龍肅炀身上的氣息變冷,立即抱拳道:“屬下等領命。”
……
那邊龍澈完事後,摟着沈宛月心滿意足的靠在大迎枕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愛妃,藥王雲中白是個什麽樣的人?”
沈宛月柔婉的笑着道:“師尊他是個七十多歲仙風道骨的老人,他爲人低調,不喜金錢不慕權勢,所收弟子都是頗有天賦的寒門子弟,平生最喜歡的就是研制各種各樣的丹丸。”
沈宛月一邊說着,一邊以手指在龍澈的胸膛上畫着圈圈,撓得他心裏癢癢的難受,想要再一次的寵幸她,卻又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趕忙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雲中白隻收寒門弟子,又怎會收了愛妃你爲徒?”
“呵,具體是怎樣臣妾可不了解,不過臣妾聽父親說過,沈氏先祖早年救過還不曾出名的他,娘親見臣妾有心學醫,才讓父親寫了封信給師尊,臣妾才有了拜他爲師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龍澈點點頭淡淡道:“不知道雲中白除了煉制益元丹外,還會煉制什麽樣的丹藥?”
“師尊從六十歲開始便專職煉丹,什麽養血生肌強身健體的丹丸都煉制。在他煉制的丹丸中,益元丹乃是最爲難煉的藥丸之一,耗時耗力,其材料珍貴難尋,往往煉制一兩百顆能成功一顆便是幸運的了,是以其價值根本不是金錢來衡量的。那日給太後服食的益元丹,乃是師尊臨走時留給小師妹的,臣妾花了許多錢物才換了過來,不成想正好救了太後一命。”
“怎麽雲中白不在藥王谷?”
“半年前便與鬼醫邪月尊相約去了海外,怎麽,皇上要尋師尊嗎?”
龍澈也不否認:“朕想讓雲中白煉制幾枚丹丸,不知愛妃能不能爲朕搭個橋?”
“臣妾爲皇上搭橋自是沒有問題的。”沈宛月蹙眉道:“可是師尊前去海外少說也要三五載才會回來,不知道皇上着不着急?不過說起煉丹,臣妾的三師兄纨夙公子在學醫方面天資過人,得師尊親傳煉丹,比師傅也差不了多少呢。”
“呃。”龍澈興緻濃厚的問道:“他可在藥王谷?”
沈宛月搖頭道:“聽聞三師兄在晉王府上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次臣妾問晉王世子,他沒承認。”
龍澈的眼波微微蕩了蕩。
“晉王世子寵愛二姐,可是二姐似乎很是厭惡臣妾的家人,臣妾有心進晉王府探知一番想必也是不被允許的。”沈宛月想到什麽,面上忽然一喜:“不過下個月藥王谷會組織去北戎的那支山采摘雪中火蓮,想必三師兄也是會去的。臣妾先前原本想好帶着師妹随師兄幾個去看看的,隻是現在有幸進宮服侍皇上,宮妃輕易不得出宮,更不可能去那麽遠的地方。”
她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惋惜和失落:“雪中火蓮百年結苞,百年開花,百年成熟,乃是難得一見的聖藥,聽聞海外傳來的劇毒“蝕骨”,便需要雪中火蓮爲引呢。”
龍澈心裏一個咯噔,眼中暗芒流轉。轉而捏了捏沈宛月的鼻子,樂呵呵的笑道:“這皇宮乃是朕的皇宮,宮裏的規矩又豈能勝過朕的恩寵?”
沈宛月眼睛一亮,驚異的喚道:“皇上,你的意思是……”
龍澈寵溺的親了親她的臉道:“愛妃年紀輕,喜歡到處走走無可厚非,倒是朕把你給困住了。”
沈宛月不樂意了,撅着嘴道:“皇上說的什麽話?能服侍皇上,可是臣妾幾世修來的福分,有的人想要這份恩寵還要不來呢!”
“哈哈哈哈,這小嘴越來越甜了。”龍澈心情大好:“既然愛妃想去,便去吧。”
“皇上你對臣妾太好了。”沈宛月欣喜若狂,連忙謝恩道:“臣妾叩謝皇上!”
……
晨光熹微,溯京城還處于沉睡之中。
兩道人影從一處守衛較爲薄弱的地方,悄無聲息的進了城,然後直奔鄱陽王府而去。這兩人不是别人,正是得了君绮蘿的命令趕回來的樂箫和無殇。
就在他們進城沒多久,一支二十餘人的隊伍亮出皇上的令牌叫開東城門,大約半個時辰後,到了鄱陽王府大門外。
一随從打扮的年輕人上前叫拍大門。
不多時,大門從裏打開一道縫,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将腦袋伸出大門問道:“誰啊,這天還沒大亮呢,拍得啪啪響的作甚?”
随從打扮的年輕人當即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誰回來了!快把門打開些,王爺王妃要進來。”
“王爺王妃?”少年看了看台階下騎在馬上的沈錦城,不屑的道:“聽聞昨兒晚上皇上已經剝了沈大人的爵位,沈大人已經不是鄱陽王府的王爺了,所以這門,沈大人進不得。”
龍肅雲騎在馬上,睥睨着那少年道:“想不到鄱陽王府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倒是叫本王小瞧了呢!”
“喲,原來是安王殿下。”少年當即笑嘻嘻的道:“安王殿下這麽早到鄱陽王府作甚?難不成是找沈大小姐?可是安王殿下不是和沈大小姐解除婚約了嗎?這樣明目張膽來找她有些不大好吧?再說沈大小姐參加狩獵去了,可不在府上呢!”
龍肅雲一張臉黑得猶如鍋底。找沈宛心?他到陰曹地府去找她嗎?
“你找死!”飛鸾受不得别人這樣說他的主子,當即抽出佩劍,飛身便掠向少年。
少年也不害怕,在飛鸾的長劍刺到自己的瞬間笑嘻嘻的将門關上,長劍被夾在門縫裏,飛鸾正要拔出,隻聽得一聲“叮當”脆響,飛鸾的寶劍竟然應聲而斷。
飛鸾作爲龍肅雲的貼身侍衛,所用的武器自然不會差,不管對方在門後用的什麽手段斷了寶劍,這般輕輕松松的,還是讓人有些吃驚。
屋門再次打開來,一朵大大的笑臉在少年臉上綻開:“什麽破銅爛鐵?小爺輕輕一彈就斷了,簡直丢安王府的臉啊!”
“他……他不是鄱陽王府的人!”那随從忽然在一旁指着少年道。
“原來是賊人!”龍肅雲眯着眼睛道:“來人,給本王将這賊子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立時便有十數名暗衛從暗地裏跳出來,直奔少年而去。
“小七,你真調皮,怎麽把安王殿下給惹怒了?”就在這時,兩道黑影直接從鄱陽王府的門樓上跳下來,攔在暗衛前。
衆人望去,二人一冷一熱,身姿颀長,身上皆是一身黑色勁衣。
龍肅雲認得,那頂着一張棺材臉的乃是龍胤的影衛無殇,至于那臉上挂着嘲諷笑意的清俊男子,則沒見過。
“老大你可冤枉我了。”小七睃了眼龍肅雲,一臉委屈的道:“我隻是告知安王殿下明目張膽的來找沈大小姐不大好,他的侍衛便想要殺了我,還好我躲得快,否則早便與老大陰陽兩隔了。”
這被喚着老大的乃是龍胤素衣衛首領青衣,君如初祭日的時候,便是他帶人與無痕一起絞殺了文妃的暗衛。
無殇與青衣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心想沈宛心都死了,還是被他給踢死的,你還說人家來着沈宛心,人家能不氣嗎?
“安王殿下,這裏可是鄱陽王府,你在鄱陽王府門口亮劍,未免太不将晉王府和鄱陽王府放在眼裏了!”聽聲音,顯然剛剛指責小七調皮的人正是青衣。
“爾等擅闖鄱陽王府,乃是小偷行徑,本王今兒就算殺了你們,想必君王爺也不會怪罪本王的!”龍肅雲颠倒黑白道。
“安王爺此話差矣!”一道女聲在屋内響起,随着小七打開大門,身姿窈窕的走了出來,立于台階之上,微笑着看着龍肅雲道:“他們乃是我家小姐新聘的守衛,可不是什麽小偷!安王今兒如果要硬闖鄱陽王府,那就别怪鄱陽王府的人不懂規矩了。”
龍肅雲認出樂箫是君绮蘿身邊的丫頭,有些詫異的道:“昨晚上本王離開的時候你不是還在獵場嗎?怎地竟比咱們還先到?”
“呵呵。”樂箫泠泠笑道:“這似乎和安王殿下無關吧?”
龍肅雲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氣,狀似大度的道:“既然他們乃是君王爺新聘的護衛,本王自然不會不給君王爺面子。隻是沈大人如今的府邸還未落實,還望姑娘行個方便,放沈大人與沈夫人進去,将沈大小姐的喪事給辦了吧。”
昨晚剛奪回王位,今兒便入駐了守衛,龍肅雲怎麽會信?不用想也知道是龍胤的人!可是這二人卻是他不曾見過的,莫非是龍胤私底下培養的?
突然想到什麽,龍肅雲眼睛一亮。難道他二人便是當初滅了母妃十四名暗衛的其中之二?
如此,似乎該讓父皇好好的掂量掂量了!
“不好意思,安王殿下。”樂箫很是歉疚的道:“咱們王爺說了,如今王府乃是她君氏的王府,任何閑雜人等不經她允許不得放入府内,更别說讓不相幹的人進府辦喪事了,這對咱們王府可是大大不吉利的。如果今兒奴婢放人進去,就是奴婢失職了,咱們王爺怪罪下來,奴婢可擔待不起,還望王爺海涵。”
沈錦城在馬上氣得面色鐵青。
君绮蘿做得太絕了,不讓他們進府,他們要去哪兒給心兒辦喪事呢?再說除了原本屬于鄱陽王府的财産外,他沈氏原有的财産可都在裏面呢,金銀玉器古玩字畫不計其數……他怎麽也得去搬一些出來啊!否則他這個大學士将是開國以來唯一一個身無分文的一品大員!
“沈大人可不是閑雜人等,他乃是君王爺的生身父親。”龍肅雲耐着性子道。
樂箫難得嘲諷的道:“呵呵,有找殺手殺自己女兒的爹嗎?安王爺既然這麽關心沈大人的事,昨晚上又言辭鑿鑿的說早将沈大小姐當作妻子,不如帶着沈大人一家去安王府上辦喪禮吧!就算這輩子做不成夫妻,能爲沈大小姐辦一場喪禮,也算是全了安王殿下對沈大小姐的一番情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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