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君博昌死後,他拿着豹符前去西山收複那十萬軍士的時候,那群軍士就很看不上他這個商賈出生的文弱書生承襲十萬兵權,他便是以射箭讓那群人心服口服的。這事皇上自然知道,今日提出讓那妖女和他比射箭,顯然是在幫他啊!
龍肅雲定定的看着君绮蘿,眼神晦暗不明。
君绮蘿觑了皇後一眼,加上今日,她與皇後接觸也有三次了。每每都看着她笑得端莊大方和藹可親,可她總覺得看她不真切。就拿剛剛的話來說,明明聽着是在幫她,卻又似乎是在提醒龍澈。想必她心裏也擔心龍胤坐大,于太子的将來是個大的威脅吧?
她不久就要嫁入晉王府,兩府合力的情況,是許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除了皇後,便是龍澈也擔心鄱陽王府落入她的手中,不然也不會諸多推诿!
不過比射箭……君绮蘿簡直想仰天長嘯。莫非她前世王牌狙擊手的身份是浪得虛名?
想她6歲被帶入m國z組織,從百餘名孩子中脫穎而出,被當作狙擊手來培養。一開始的訓練,組織的教官爲了提升她的精準度,便以改良的蒙古骨靈長弓來訓練她的臂力和準頭。
從六歲時使用的十斤的長弓到十五歲時已經遞增到八十斤的長弓,這個跨度不可謂不大;先是射死物,後來射活物,再是天上的飛禽,漸漸的,她喜歡上弓箭,是以就算是換上狙擊槍後,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弓箭的練習,以至十六歲成爲合格的狙擊手後,目标兩百米内,她根本就不用瞄準器!
所以,比準頭,比眼力,比技巧,那可是她的強項;就算比力量,她自認也不輸在場的任何男人!
君绮蘿心裏雖然樂呵,臉上卻是一副被欺負了的神情。看向龍澈道:“皇上未免太失公允了!”
龍澈樂道:“君丫頭,西山那十萬将士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駕馭的,當初沈大……”聽君绮蘿喊慣了沈大人,他也險些失口,趕忙改口道:“當初鄱陽王可是很費了些勁才收複了那些人呢。君丫頭,若是你不敢比,這事便算了吧,從此也别再提承襲王府的事了。”
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願意那就怪不得他了。
君绮蘿心中狠狠鄙視了龍澈一番,佯裝蹙眉想了想道:“皇上,君無戲言。若然臣女僥幸赢了,那便請皇上讓沈大人一并将屬于鄱陽王府的豹符交予臣女手上吧!”
龍澈當即笑道:“這個自然!不過這麽重要的東西也不知道鄱陽王有沒有帶在身上。”
沈錦城掀開袍擺,從内裏扯出一隻暗金錦囊道:“回皇上,就因爲這東西太重要,微臣一直貼身收着呢。”
這豹符乃是鄱陽王府特有之物,需得王府的當家人和豹符一起才能發揮作用,其他三大王府也是一樣,就算是别人拿去撿去奪去也是無用的,否則有些有心人早便奪去了不是?!所以沈錦城才敢肆無忌憚的将豹符帶在身上,以彰顯他王府掌權者的身份以及滿足他虛榮的心。
龍澈心裏暗罵沈錦城:白癡,沒瞧出來朕是在暗示你帶了也别拿出來嗎?防範于未然,懂嗎?畢竟君绮蘿九年多時間不在京城,這九年多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咱們都未可知。但是從她身上能帶着那樣歹毒的毒蛇來看,想來也不會簡單。
龍澈生着悶氣,面上卻不顯,問君绮蘿道:“君丫頭想要怎麽比?”
君绮蘿十分謙虛的道:“一切但憑皇上作主。”
龍澈略一思索道:“這樣吧,你二人每人十支箭,在箭上做好記号,同時射向一個箭靶,當然你二人可以相互以箭阻擾對方的箭,最後以射在箭靶上的箭數多少論輸赢。你二人可有異議?”
沈錦城狡詐一笑,“微臣沒有異議。”
君绮蘿淡淡道:“臣女也沒有異議。”
“既然如此,”龍澈吩咐道:“舒金全,命人準備箭靶、弓箭,距離定在五十丈外。”
“噓!”
人群頓時一陣唏噓,有的人甚至同情的看向君绮蘿。
五十丈合算下來就是一百六十多米。如果是男子,一百六十多米的射程不算最遠,但如果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們能不能說君绮蘿被皇上給陰了?
君绮蘿心中冷笑,龍胤傳音道:“阿蘿可有把握?沒有的話我想辦法阻擾沈錦城。”
君绮蘿傳音回道:“不用,不就是五十丈麽,我今日要讓龍澈看看,什麽是真正的神箭手!”
龍胤低眉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心下喜悅。他發現,越了解阿蘿越多,驚喜也就越多。
趁着舒金全帶人準備的時候,段芊雅幾人将君绮蘿拉到一邊,無聲的以眼神傳達着她們的憤怒。
君绮蘿拍了拍她們的手,臉上一貫的從容淡然。
雖然她們見君绮蘿似乎沒将這事放在心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幾人卻并不看好她。憑鄭瑩瑩三歲開始跟她父親鄭克南習武,她的射程也不過到三十丈而已。段芊雅也從小跟着老侯夫人習武,自然也了解這個距離意味着什麽!畢竟女子在臂力上,是遠遠輸于男子的。五十丈,簡直駭人!
那邊舒金全很快的準備好,龍澈便帶人走了過去。
舒金全帶着兩個拿着弓的小太監走到君绮蘿和沈錦城身邊道:“請鄱陽王和君小姐選弓吧!”
沈錦城從小太監的手中取了一把弓,拉動弓弦拭了拭,在舒金全的眼神暗示下選定了它。
君绮蘿将舒金全的眼色看在眼裏,心知剩下的那把弓定是被做了手腳,當下恨不能把舒金全踹回她娘的肚子裏從新造過。不過想必他也是得了某人的示意呢!
“阿蘿,那樣的破弓怎麽配得上晉王世子妃的身份?用我的吧!”龍胤從無痕的手中接過一把銀色彎弓走向君绮蘿。
君绮蘿一眼便喜歡上這把弓,在陽光下銀光閃閃熠熠生輝的樣子,像龍胤一樣的張揚。
銀弓的頭端乃是睚眦張口的造型,尾端則是睚眦擺尾的形狀,配上弓身繁複的花紋,絕逼的霸氣啊。
傳聞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睚眦乃是龍子之二,平生好殺,喜血腥之氣。龍胤将自己的佩弓打造成睚眦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想告訴别人他嗜殺?
這銀弓看起來笨重,君绮蘿接過來才發現它的材質非常輕便,韌性十足。緩緩拉動弓弦,發現張力極大,沒有百斤的力量根本拉不動啊!好奇葩的弓,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制成的。
龍胤見君绮蘿輕松就半拉開,知道她剛剛并非是誇誇其談,心下覺得取自己的弓給她是正确的。
面對龍胤淡漠中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舒金全臉色不自然的讪笑着道:“晉王世子,你這弓比咱家準備的弓好了好幾個檔次,這對沈大人似乎有些不公平啊。”
“嗤!”龍胤輕聲笑道:“讓一名弱質纖纖的女子與一名高大男子以同樣的距離來比試,對阿蘿又有何公平可言?既然一開始就不公平,一把弓的不公平又算得了什麽?”
這話聽在龍澈的耳裏,怎麽覺得那麽刺耳呢?
龍澈壓下心中翻騰的郁氣道:“舒金全,不過一把弓而已,何必唧唧歪歪讓阿胤看笑話。”
弓箭的事定下來,未免看得更真切,龍澈便領着一幹人等往靠近箭靶的地方走去。
舒金全睃了君绮蘿一眼,懶懶的道:“鄱陽王,君小姐準備好了便開始吧。”
沈錦城也不多言,将裝箭的箭壺背于背後,反手取了一支箭,張弓搭箭,弓箭離弦便朝着箭靶的紅心射去。
看不出沈錦城文質彬彬,力道還蠻大,一道破風聲響過,那箭便穩穩的紮進紅心,立即引得一陣贊美聲。
如此一來,便有好些人不看好君绮蘿了,段芊雅等人更是爲她捏了把汗。
如今不是拿下鄱陽王府将沈宛心姐妹踩進泥裏的問題,而是她輸了就和鄱陽王世襲之位永遠絕緣了!鄱陽王府乃君氏的榮耀,怎能讓一個外姓人給玷污了?
君绮蘿習武之人,目力過人,從箭靶上收回視線,好整以暇的看向沈錦城,倒還小瞧他了!
沈錦城回以君绮蘿得意一笑。
“呵。”君绮蘿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輕輕松松便滿拉弓弦,然後右手輕輕一放,一支箭便射了出去。
看着君绮蘿标準的射姿以及輕松拉開的滿弓,圍觀的人群中有人滿意的點點頭。
沈錦城也不敢大意,趕忙又取了一支箭射出,企圖阻撓君绮蘿的箭。隻不過他的速度似乎慢了一大截。
隻見君绮蘿的箭已然穿過沈錦城插在箭靶上的那支箭的箭尾,穩穩的紮在箭靶上,力透靶背。而沈錦城的箭則被劃成幾瓣,擠落在地。
震撼,絕對的震撼!
站在箭靶兩邊的人簡直不能呼吸,這君小姐剛剛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虧他們白擔心她了!
除了震驚外,人們看君绮蘿的視線變得灼熱起來。當然也有懊惱的,比如龍肅雲,他怎麽就沒想到君绮蘿竟然是這樣一個能歌能武、才貌雙全的女子呢?
龍澈心底頓時有了絲不好的預感,在對面對面的人群中搜索到龍肅雲的身影,看着他懊惱的表情,一時郁結于心,當初又是哪個混蛋給他提議将君绮蘿指婚給龍胤,以彰顯皇室的大度?
在人們還沉浸在君绮蘿帶來的震驚中時,沈錦城發出一箭,企圖效仿君绮蘿剛剛的做法,想将她的箭擠掉。哪知君绮蘿三箭連發,當中一支箭依舊穿透他的箭,将他的箭劃成渣渣跌落在地,而她的三支箭則同時紮在紅心上。
人們已經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來看待君绮蘿了,有些企圖在這次狩獵中好好表現以期得到朝廷重用的,無不是深受打擊,一顆驕傲的心碎成了瓣瓣。
沈錦城再也無法淡定了,以至于他連射出兩箭都沒有抵達箭靶,後面剩下的箭,他則是射一支被君绮蘿搗碎一支,到最後的結果是,君绮蘿十支箭力透靶背擠在紅心上,而沈錦城的箭連渣渣都看不到!
“好啊好啊好啊!”威武将軍鄭克南一連說了三個好,眼神熾烈的看着君绮蘿,朗聲道:“君小姐巾帼不讓須眉,本将軍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今日就算是他和君绮蘿去比,想必也會輸得很難看的!
董少遊狠狠壓抑着激動的心,那個身份,再配上一身好箭術,她身上還有多少讓人震驚的事沒有發掘出來的?
除了一部分人的震驚,一部分人的熾熱,一部分人的嫉妒,一部分人的不甘,一部分人的高興外,還有許多愛慕的眼神齊齊望向君绮蘿。
那個女子,不但有着讓女人驚羨男子沉淪的容貌,還有着比男子更從容的氣度與大才!
從比試開始,龍胤始終站在君绮蘿的旁邊,這會她比完了,便上前牽着她的手走向龍澈。
看着君绮蘿與龍胤相攜走來,文妃心裏那個恨啊,不輸周氏、沈宛心與太子妃羅欣兒。太後雙眼微微眯起,看不出她在想什麽。至于皇後,依舊挂着端莊的笑,還是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君绮蘿停在龍澈半丈外,臉上挂着得宜的笑道:“不知臣女的表現,皇上可還滿意?”
龍澈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朗聲道:“君丫頭真是深藏不露啊,朕今兒服了!不知君丫頭是和誰學的箭術?”
君绮蘿莞爾一笑,胡謅之辭信口拈來:“小時候養父母家的哥哥想着長大從軍,成日裏拿着個小木弓練啊練的,臣女便來了興緻,跟着一起練,到後來換了二十斤重的鐵弓,哥哥受不了放棄了,臣女卻堅持了下來,便有了大夥兒看見的臣女的表現。”
龍澈被君绮蘿的笑晃了下眼,曾經的君如初便有着相似的笑呢!于是心中的郁氣似乎一下子消散,遂笑道:“你倒是藏得深,剛剛還覺得委屈吧啦的,這會兒倒是高興了。”
君绮蘿惡寒,還知道她委屈呢?剛剛那個陰自己的傻缺也不知道是誰了!
自然罵龍澈傻缺的話是不能說出口的,感覺手上被某人握住的力道加重了些,君绮蘿心知這丫的又吃醋了,放淡了笑容道:“能拿回屬于君氏的鄱陽王承襲權,自然高興。還請皇上兌現承諾吧!”
龍澈似乎想通了什麽,看見沈錦城還傻愣愣的站在剛才射箭的地方,手一招道:“舒金全,沈大人似乎走不動了,去将他扶過來。”
舒金全得令,急匆匆把沈錦城帶到了跟前。
龍澈道:“願賭服輸,沈大人,便将豹符交給君……新任鄱陽王吧。”
兩個改口,徹底表達了龍澈此時的态度。
沈宛月頹然的歪在自己的貼身宮女身上,沒了鄱陽王府的庇佑,她又算得了什麽呢?
沈宛心後槽牙咬得緊緊的,如今沒了鄱陽王嫡女的身份,她能把住的唯有逍遙王爺了!隻是那逍遙王今日的目光一直灼熱的黏在君绮蘿那個賤人的身上,半分也沒有給過她!
沈錦城不甘不願的将那暗金的錦囊一起卸下來交給了君绮蘿。
君绮蘿打開來,将豹符遞給龍胤,待龍胤确定豹符是真的,才将豹符收進了袖袋裏,那暗金的錦囊則被她不屑扔在地上,還狠狠的來回碾壓幾下。
她這該是多讨厭沈錦城啊?
君绮蘿小女兒态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可愛又可笑,分毫沒覺得她對沈錦城不孝。
龍澈嘴角再次抽了抽道:“不如君丫頭明兒也随我東陵的男兒們進林中感受一番狩獵的那種緊張刺激吧,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君绮蘿唇一勾道:“臣女恭敬不如從命,明兒便去瞧瞧又何妨?”
“好了,都散了吧。”龍澈擺擺手道:“該去抓獵物的小夥們且快些去,晚上要是沒得食物,朕必重罰。”
知道龍澈是在開玩笑,衆人嬉笑着散去。
君绮蘿附耳在龍胤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龍胤便帶着四無走了。
沈宛月不甘的看了君绮蘿一眼,在同樣不甘的周氏和沈宛心的攙扶下也離開。
段芊雅對着她們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與魏漪秀幾人圍上君绮蘿,紛紛屈膝行禮,調侃君绮蘿道:“我等見過君王爺!”
君绮蘿就近捏了把董萱的小臉,笑罵道:“起開,你們就知道打趣我。”
董萱揉了揉被君绮蘿捏紅的小臉,一臉崇拜的道:“不是打趣,是真心被君姐姐折服了!想來我祖父那個臭老頭也認清了一個事實,咱們女子也能賽過男兒。”
董少遊并未走遠,聽到他的孫女罵他臭老頭,回頭不屑的道:“喲喲喲,丫頭借着誰的光在那說大話呢?等你趕上君……王爺再說吧!”
說着還看向君绮蘿,眼裏滿是贊賞。
君绮蘿見龍肅雲陰沉着臉看向自己,便沒有理會董少遊的眼光。
董萱被當場抓包,惱羞成怒的道:“祖父你爲老不尊,怎麽偷聽咱們說話呢?”
“是丫頭你嗓門大好不好?我站這麽遠都聽到了。”
“你個臭老頭,自己耳朵靈還怪人嗓門大。”董萱說着對着董少遊“哼”了一聲,拉着君绮蘿的手往一邊走道:“君姐姐,咱們走遠些,不理他。”
“哈哈哈,董老,被嫌棄了吧?”鄭克南爽朗笑着道:“咱們還是走吧。”
董少遊無奈的搖搖頭,随着一幹人離開了。
君绮蘿很是喜歡董少遊與董萱爺孫倆的相處模式,雖是說着不動聽甚至對許多高門小姐來說大逆不道的話,卻不難看出董萱對董少遊的愛。
“表嫂,你今兒真是太棒了。”段芊雅贊道:“你不知道,我們一開始多擔心你,哪知你竟是這樣厲害!”
許是想到什麽,君绮蘿神色認真的道:“我所做的不過是不希望鄱陽王府被一群惡心的小人給玷污罷了,祖父泉下有知,想必會安息了。”
衆人立即收起玩鬧的心思,魏漪秀正色道:“阿蘿,鄱陽老王爺泉下有知,定會因有你這樣一個出色的孫女感到自豪的。”
君绮蘿自然不是那種過分沉湎于悲哀中的性子,微笑着道:“本姑娘文能興國,武能安邦,他自然會自豪。”
本是一句玩笑話,鄭瑩瑩卻深以爲然的道:“阿蘿,我決定奉你爲我的榜樣,找時間你一定得好好教教我箭術!”
“榜樣就言過其實了,不過指點一二還是沒問題哈。”
段芊雅看着君绮蘿,現在才覺得老祖宗看人的眼光有多麽的準!想到老祖宗,段芊雅不由惋惜的道:“老祖宗因爲年紀大了沒有來,否則看見表嫂你這麽厲害,别提多高興了。”
“君绮蘿。”
幾人正聊得高興,一道令君绮蘿厭惡的聲音插進來。
順着聲音轉去,見龍肅雲已然停在了她的三步外。
“安王尋本王有事?”君绮蘿淡淡道:“可是本王覺得與安王沒什麽好說的。”
見君绮蘿對自己端着王爺的架勢,龍肅雲嘴角抽了抽,對段芊雅幾人道:“你們退下。”
君绮蘿不悅的道:“憑什麽?”
龍肅雲放低姿态道:“本王就說幾句話。”
君绮蘿蹙了蹙眉,對段芊雅幾人道:“你們在一邊等我,稍後我們一起回去。”
段芊雅幾人深深看了龍肅雲一眼,雖然不情願,還是往一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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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感謝投月票的菇涼們,真心感謝。至于加更的事,梓同想了想,月票不翻倍的情況下,每增加30張加3000字吧。因爲兒子太皮了,婆婆一個人帶着挺累的,梓同得抽時間帶帶,讓婆婆适當休息一下。不能一一滿足菇涼們的要求,還請菇涼們見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