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樂箫就出來,告知她孤桐那邊已經探出龍肅雲在黑蜘蛛的引領下,與一個胖和尚碰了面。
君绮蘿稍稍一想,便猜到了樂箫口中的胖和尚乃是彌陀忠。
龍肅雲和彌陀忠搞在一起,君绮蘿直覺得沒什麽好事。不過不管怎麽樣,隻要不找上她和龍胤的麻煩就相安無事,但是要想做出什麽對她和阿胤不利的事來,那就怪不得她新帳舊賬一起算!
九月初九,乃是東陵皇室中祖上定下的秋狩日,爲時三天。
太過安逸的生活會讓人失去鬥志,秋狩除了爲枯燥的生活增添些樂趣外,最主要的是爲了鍛煉年輕一輩,還能從中選拔出一些青年才俊,爲國家所用。
是以,秋狩也可說是許多有志的年輕人渴求的一個被發掘的好日子。當然,這并非是任何人都能參加的,畢竟場地有限啊!所以參加秋狩的人員限制在五品以上的官員極其家屬。
東陵人尚武,又因着龍澈的祖母孝妍皇後曾經武功卓絕,在她年輕時跟随他的祖父收複了許多東陵最北邊的遊牧民族,也是從那輩起,東陵對女子習武再沒有限制,皇室甚至爲了鼓勵女子參加秋狩,還專門設置了女子組的比試。獎品之豐厚,絕不輸于給男子的獎勵。
這日,秋高氣爽。
辰時,隊伍在皇宮廣場集結,官員家屬丫鬟随從的加起來足有三四千人。
皇家狩獵場在京城的東北方向,離京城有七十多裏路。辰時兩刻,隊伍從皇宮準時出發,或坐馬車或騎馬,晌午就到了。
在狩獵場外圍三裏處,有大片的建築群,乃是狩獵的時候專門供參加的人宿住的。另外還有一個大型的馬場,裏頭全是日行千裏、身形矯健的駿馬,狩獵時所用的馬匹都是從裏頭挑選。足可見在東陵人心目中,狩獵的重要性。
獵場外的房間雖然夠多,但是參加狩獵的人也多,所以分下來,須得三四個人一間房。
舒金全分房的時候,先是将君绮蘿和沈宛月沈宛心姐妹給分在了一起。君绮蘿想着沈宛心與她們分一起還說的過去,但是沈宛月乃是皇帝的嫔妃,理應和其他的嫔妃住在一起才是。千萬别說什麽姐妹一起好說話,她絕不會相信舒金全不知道她與沈氏姐妹的關系惡劣!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舒金全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是攝于龍胤的滛威,他可不敢說什麽,便應了君绮蘿的要求,把她和段芊雅分在了一起。除了她們外,還有魏漪秀和一個腼腆的十五歲小姑娘李蘊,聽李蘊說起她爹是溯京城府尹李昭,今兒是第一次參加狩獵,這次出來是長見識的。
至于鄭瑩瑩和董萱,則被分在了隔壁。
君绮蘿第一次參加這種大型的狩獵活動,心中有些小小的興奮,想着狩獵的時候一定要進林子裏去試試運氣,看能不能逮隻火狐狸。
用了午膳後,段芊雅和魏漪秀知道君绮蘿是第一次參加,叫上鄭瑩瑩和董萱,撇下各自的丫鬟,帶着君绮蘿往跑馬場而去。李蘊像個隐形人似的跟在她們身後,段芊雅幾人說說笑笑,她也隻是微笑着傾聽而已,并不開口多說什麽。
一路上,君绮蘿才知道真正的狩獵比賽要明天才開始,不過下午也會有人進林子外圍獵些獵物來作爲晚上的篝火晚會的食物。
這裏所謂的跑馬場,不過是以半人高的木栅欄圈了一塊平闊的草坪出來供人騎馬而已,所幸這塊地夠大,數百騎在裏面同時奔跑也不會嫌擁擠;而且地上的草有寸長,就算摔在地上也不會很疼。
在栅欄的外圍,又建了三座約莫六尺高足以容納千人的高台,不進跑馬場的人可以在高台上觀看。
還有段距離才到跑馬場,龍胤便迎了上來。
段芊雅笑嘻嘻的打趣道:“表哥,就這麽一會不見便想表嫂了?”
龍胤賞她一個栗子道:“小丫頭,私下裏說說也就是了,當心沒人敢娶你。”
段芊雅傲嬌的道:“除非找個像表哥這般懂得疼人的男子,否則我還不願嫁了呢。”
龍胤走到君绮蘿身邊,淡淡道:“那你這輩子就等着做老姑娘吧。”
“爲何我就要等着做老姑娘了?”段芊雅懵然不解的樣兒惹得其他人一陣好笑。
“咋了?”段芊雅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就近輕拍了董萱的頭一下道:“你們啥意思,都笑我!”
魏漪秀掩唇道:“晉王世子的意思不就是說他是這世間最懂得疼媳婦的,你這輩子不可能遇到像他那樣的男子。”
段芊雅十分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道:“表哥你要誇自己就誇呗,何必咒我嫁不出去呢?表嫂,這樣自大的男子,你怎麽就受得了?”
君绮蘿佯裝無奈的撫額道:“沒辦法,皇命難違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龍肅雲恰恰從不遠處經過,沒頭沒腦的便聽到這一句話,想到君绮蘿将沈宛心送到王叔牀上的事,心裏越發确定君绮蘿對他有意思,臉上竟掩不住喜悅之情。還有九日他們就要成親了,他一定要在這九天裏想辦法阻止婚禮的進行!
龍胤,君绮蘿是本王的,最後一定是本王的!
龍胤不動聲色的掃過龍肅雲過分得意的臉,不由嘲諷一笑。
“咦。”段芊雅忽然盯着龍胤身上的衣裳道:“表哥這身新衣裳的樣式倒是很新穎呢,在哪間成衣店買的?我大哥與你的身形差不多,穿着一定也很好看,我買一身送給他去。”
龍胤撣了撣衣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傲嬌的道:“全京城隻此一件,無處可買!”
“哦!”董萱古靈精怪的笑道:“定是君姐姐做給晉王世子的。”
“不是吧?!”段芊雅看着那細密勻稱的針腳,很受打擊的看向君绮蘿道:“表嫂,你啥啥都厲害,怎麽連做衣裳也這般在行?”
“呃,做衣裳很難嗎?”君绮蘿懵然問道:“我以前沒做過衣裳,是我自己畫的樣式,跟樂箫學了三天就會了。”
龍胤得意極了,他的女人,簡直是世間少有的天才哇!
“什麽,阿蘿你是第一次做衣裳?”鄭瑩瑩簡直要被打擊得趴進泥地裏了,她娘親在她七歲的時候便開始教她繡花做衣裳,結果到現在都近十年了,也沒做成過一件衣裳!對她來說,拿繡花針可比拿劍要難多了!
“阿蘿你簡直在磨滅我的自信心啊!”魏漪秀亦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想她八歲便會做衣裳了,可是她做了七八年跟阿蘿做十來天的,根本就差不了多少!
段芊雅扯着龍胤的衣袖道:“表哥,手擡起來,我記下樣子回去給大哥照着做一身。”
龍胤不幹了,威脅道:“你若是敢照着樣子做給你大哥,我就敢在大街上扒了他的衣裳。”
段芊雅黑着臉道:“表哥你不是人!”
龍胤别過頭牽過君绮蘿的手就走:“阿蘿,我教你騎馬。”
見君绮蘿被他霸道的帶走,段芊雅氣得吼道:“表哥你沒人性啊!”
他帶走自己的媳婦兒怎麽就沒人性了?龍胤嘴角抽了抽沒理她。君绮蘿跟着他有些無奈的想,她能告訴他她會騎馬嗎?而且騎術還不錯嗎?
她看見無痕牽着兩匹白馬已經等在栅欄裏側,龍胤二話不說的将她帶了進去。
這會兒已經有好些公子千金都讓仆人牽了馬匹過來,準備馳騁一番。
将君绮蘿扶上馬背,龍胤給她交代了一下要領,便也翻身上馬,兩人輕夾馬腹,馬兒便朝前跑去。
君绮蘿前世便很愛騎馬,而且是騎馬好手,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會去馬場騎馬減壓,隻是二十一世紀寸土寸金,那馬場占地不過幾畝地,感覺還沒怎麽跑,一圈便完了。
到了這個世界後,馬成了重要的代步工具,不用像前世那樣因爲場地的束縛而畏首畏尾,是以她時常會騎馬繞着毒醫谷跑上一圈,幾年下來,她的騎術早已更上一層樓。那種騎在馬上自由馳騁的感覺,便是價值千萬的跑車也不能比拟的。
隻是自從到西越爲鳳千重解毒回了毒醫谷,然後又匆匆趕回東陵,算起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曾騎馬了。這會兒她騎在馬上便忍不住想策馬奔馳,可是又不想太招搖,便随着龍胤慢慢的小跑着。
這時,龍澈領着太後皇後文妃婉妃龍蕭蕭羅欣兒等一群女眷來到高台上。
皇後眼尖的看到騎在馬上緩步而行的龍胤和君绮蘿二人,“咦,那不是阿胤和阿蘿嗎?”
衆人望去,龍澈點頭道:“嗯,是他二人沒錯,看起來是阿胤在教君丫頭騎馬呢。”
沈宛月深深凝了君绮蘿的背影一眼,有些豔羨的道:“看着那許多人在騎馬,臣妾這手都癢癢的了。”
太後很是意外的問道:“呃,婉妃看起來弱質芊芊的,莫非還會騎馬呢?”
沈宛月連忙道:“回太後,臣妾在藥王谷的時候,随大師兄學過騎馬,臣妾很喜歡那種馳騁在藍天下的感覺。”
龍蕭蕭收回盯在君绮蘿背影的怨毒的眼神,搖着龍澈的手撒嬌道:“父皇,兒臣也好想去騎騎馬了。”
她被禁足了二十天,全都拜君绮蘿所賜,還是花了十多天時間親手縫了一件衣裳給父皇,父皇高興了,她才得以被放出來。嗯,尋了機會,她定要讓君绮蘿好看!
龍澈被她搖得頭暈,無奈的道:“罷了,你要去便去吧。”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宛月道:“婉妃年紀尚輕,想來也是貪玩的時候,便一起去吧。”
“臣妾謝過皇上!”沈宛月聞言開心的謝了恩,牽着龍蕭蕭的手便下了馬場,不一會兒便有太監牽了兩匹骨架稍小的馬給她們。
沈宛月接過缰繩道:“公主,不如咱倆比試比試,看誰先繞馬場跑一圈。”
“好啊好啊。”龍蕭蕭高興的應了,視線掃過沈宛月頭上的金絲琺琅蝴蝶簪道:“既然是比試,得有輸赢才有意思。”
沈宛月裝着沒看見她眼中的觊觎之色,莞爾一笑道:“如果公主赢了,本宮身上的東西,你可以任取一樣。”
“好!本公主若輸了,身上的東西也任由娘娘取便是!”龍蕭蕭也豪氣的道。她八歲開始學騎馬,技術一流,就算是許多男兒也比不過她,她很有信心能赢她。
沈宛月現在在宮中很是受寵,不但是皇上寵她,就連太後因爲她曾舍藥相救,對她很是維護。她身上的東西,從穿的到戴的,無不是宮中最好的!
難怪龍蕭蕭作爲公主也會觊觎了。
“娘娘,咱們這便開始了?”龍蕭蕭問道。
“好。”
沈宛月的好字還未落音,龍蕭蕭便動作娴熟的翻身上馬,手中馬鞭對着馬屁/股一抽,馬兒吃痛便飛也似的超前沖去,像一陣風似的。沈宛月動作稍稍慢了一些,起步就落後她一匹馬的位置。
高台上,皇上嫔妃公子小姐看見她二人賽馬,無不是意興盎然的朝她們看去。
也不知是龍蕭蕭技術太好,還是沈宛月技術太差,兩人的距離漸漸拉開了不少。
然而就在龍蕭蕭快要從君绮蘿身邊擦過的時候,君绮蘿身下的馬竟然一聲長嘯,如脫了缰似的,扭着身子朝前奔去。那速度,比之龍蕭蕭剛才還要快了數倍。
隻見她貌似緊緊的抱着馬脖子,身子随着馬兒的颠簸上下浮動着。
在馬場的前方二裏地處,是一座懸崖,底下深不見底。如果不會騎馬,這樣筆直的沖下去,必定屍骨無存。
“馬驚了,馬驚了!”馬場上,有人指着君绮蘿大聲的喊道。
看台上龍澈等人驚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段芊雅魏漪秀幾人不由爲君绮蘿捏了把汗。
龍蕭蕭一時傻了眼,她什麽都沒做啊,君绮蘿怎麽就驚馬了呢?一時間手下的動作也不由慢了下來。
“阿蘿!”龍胤棄了馬,施了輕功就朝君绮蘿掠去。
“二姐!”騎馬趕上前來的沈宛月咬唇看着龍胤的背影,隻愣怔一瞬便拍馬追了上去。
同時,還有幾道人影也施了輕功從馬場的四面八方朝君绮蘿掠去。
君绮蘿并沒有驚慌,隻想跑到前方人少的地方裝着摔下馬就好了,哪知就在馬兒騰地越過栅欄正要朝前疾馳而去的時候,一道灰色的身影斜刺裏沖上前,一把匕首精準的插進了馬兒的脖子裏。
馬兒猛地刹住腳,一個倒翻就把君绮蘿呈抛物線給抛到了空中,足有三丈高。這要是摔下來還得了啊?就算不死也肯定殘廢!讓遠遠看着的人心都跟着提了起來。當然,也有幸災樂禍希望君绮蘿被摔死的,比如沈錦城,比如沈宛心,比如文妃和太子妃。
眼看君绮蘿急速的往下墜着,那灰影登時一個起落跳到她的下方縱身去接她,眼看就要接住,卻被一道白影輕輕一撞,撞開了些距離,他便穩穩的落入白影的懷中。
灰影輕松的落在旁邊,對着龍胤淡淡一笑,便走向倒地的馬兒,抽出匕首在馬鬃上擦了擦血迹,姿态優雅的放進了袖中。
龍澈遠遠的看着剛剛的一幕,雙眼不由得微微眯起。縱然因爲距離太遠看不清人,他也能憑着身形猜到那兩道身影分别是誰。
呵呵,原想隻晉王世子這三年藏得深,沒想到南疆太子也藏得極深啦!
既然藏着便藏着,又何以會爲了一個君绮蘿将自己的底牌給亮出來呢?
聞着熟悉的青蓮香,君绮蘿滿心甜蜜。她就知道,就算她不自救,龍胤也會趕過來救她的!
悄悄看向那道灰影,君绮蘿微微訝異,因爲這次“救”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被龍肅離“驚馬”救她的納蘭溪。
兩次驚馬都被他給“救”了,君绮蘿不得不在心裏感歎:緣分啦!
眼見其他幾人也在這時趕了過來,君绮蘿連忙靠在龍胤懷裏佯裝昏厥過去。
龍胤微微低着頭,看着她歪在自己懷中的可愛模樣,滿眸寵溺的勾了勾唇角。
“晉王世子,你還不曾與君小姐成親,大庭廣衆之下這樣摟摟抱抱的似乎不大好吧?”
這讨厭的聲音不是龍肅雲又是誰?隻是她爲毛聽着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安王未免管得太寬了些!”龍胤擡頭看向龍肅雲,一聲冷哼道:“不管成沒成親,阿蘿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龍胤的女人,有的人就不要再肖想了!”
君绮蘿汗顔,這丫的,憑什麽就把她的下輩子下下輩子給預定了?
“你……”龍肅雲無語凝咽。
“二姐。”沈宛月跳下馬,扔掉缰繩匆匆的奔到龍胤跟前道:“晉王世子,我二姐她怎麽樣了?不如讓我給她把把脈吧。”
君绮蘿捕捉到她在這裏沒有用本宮自稱,是因爲這個“尊貴的”身份會讓她感覺在阿胤面前很肮髒嗎?
尼瑪,都挑明了“走着瞧”了,又何必僞裝呢?她知不知道她在别人面前裝着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讓她更想吐?!
“滾!”
龍胤看也不看她,十分牛叉哄哄的甩了一個字給她。
君绮蘿覺得,這一個“滾”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簡直是霸氣的一逼啊!她猛然發現她似乎更喜歡這樣的龍胤呢!
沈宛月眼中霎時霧氣氤氲,楚楚可憐的樣兒簡直快讓人的心都化了:“我……我隻是擔心二姐而已。”
“咳咳。”伍沐恩顯然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清了清嗓子道:“晉王世子,她好歹是皇上的妃子,再說作爲妹妹關心一下姐姐也沒錯的,世子你何必這樣……不客氣呢?”
龍胤淡淡瞥了他一眼道:“順義王世子很閑?本世子想怎麽樣,似乎也不關你的事吧?”
伍沐恩也不在意,淡淡道:“原以爲晉王世子變得溫和了些,沒想到還是和從前一樣霸道張揚,得,我閉嘴。”
龍胤懶得理他們,輕輕掐着君绮蘿的人中喚道:“阿蘿,醒醒,沒事了,醒醒。”
君绮蘿輕吟了一聲,緩緩掙開眼來,視線掃了一圈,但見除了龍肅雲外,還有龍肅離和文殊。文殊眼中明顯的擔憂讓她覺得有些摸不着頭。
不及細想,又看向那個她沒見過的,應該就是順義王世子伍沐恩了。
視線從伍沐恩臉上劃過落在沈宛月臉上,君绮蘿沒有忽略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懊惱和不甘,佯裝後怕的問道:“阿胤,我好好的騎着馬,怎麽就給驚了呢?”
龍胤對剛趕來的無痕四人甩了個眼神過去,無痕幾人意會,立即走向流了一地血的馬,着手檢查起來。
文殊看了停在十丈外不敢過來的龍蕭蕭一眼道:“晉王世子,會不會是被公主的馬給驚到了,所以才……不過所幸人沒事,不如就算了吧。”
龍肅雲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向沈宛月,心中愠怒,竟然想把蕭蕭當替罪羊,可惡!
“算了?”龍胤冷聲道:“說得輕巧!”
“回世子。”無痕走上前道:“在馬的右後腿上發現一道很細的血痕。”
君绮蘿從龍胤懷裏出來,走向還在抽搐的馬,仔細查看了傷口,便轉身朝剛剛馬驚的地方走去。
龍胤猜到她的想法,幾步上前,很自然的牽着君绮蘿的手。
四無也跟了上去,留下身後心思各異的幾人。
經過六人小半個時辰的尋找,終于找到一枚黑色的細長的鐵釘。
君绮蘿細細看了看,發現竟是千年玄鐵打制的。又放到鼻端嗅了嗅,聞到有着淡淡的藥香味。
果然是沈宛月!
将鐵釘收入袖中,雙眼頓時危險的眯起,居然想置我于死地,我不回敬你一下,似乎說不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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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6000字更新完畢,親們閱讀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