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笙爲自己倒了杯茶道:“怎麽會看錯呢?沈宛心那故作柔弱的樣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啊!”
說着猛地灌了口茶,接着道:“适才我準備去紅袖樓的,在半道看見沈宛心的馬車拐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我悄悄跟上去一看,馬車正停在一間叫做茗茶軒的茶樓後門,我心想她出來喝茶便喝茶呗,爲什麽将馬車停在後門呢?然而我等了一陣,馬車停在門口,沈宛心并未急着下馬車。我心裏更奇怪了,心想她莫非在等着見什麽人?沒過多久,果然來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沈宛心的馬車前。沈宛心這才下了自己的馬車上了那輛不起眼的馬車,連金嬌銀嬌都沒讓跟着。”
喘了口氣,樂笙又道:“我尾随馬車到了鏡月湖邊的一座别院,那裏隻得四五個人看守,連盤問都沒有,便放馬車直接進了裏面的一個小院。我跟着進去躲在屋頂上,見沈宛心在一個小丫鬟的服侍下沐浴後,穿着薄如蟬翼的衣裳側躺在睡榻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臉陶醉的樣兒,比咱紅袖樓以前的姑娘還……哎呀,就是比花樓的姑娘還像花樓姑娘。”
樂箫聽得俏臉一紅,嗔了樂笙一眼道:“小蹄子,和樂琴她們在紅袖樓待了幾天,說話就沒個樣兒了。”
君绮蘿輕聲笑着,她知道樂笙是沒見過這種事,她腦中能找到的詞彙,也就這幾個而已。
“呃,我哪有說話沒個樣兒?”樂笙當即反駁道:“小姐,我可是實話實說,絕對沒有誇張半句。我伏在屋頂,等了沒一會,龍肅雲就到了。他進去看見沈宛心那樣兒,就像是餓狗撲食似的,兩下就把她的衣裳給撕碎了,然後,然後……”
饒是樂笙大大咧咧慣了,也不由得臉紅心跳,然後就說不下去了。
一句“惡狗撲食”,将君绮蘿和樂箫都逗樂了。
君绮蘿實在沒想到龍肅雲在冷落了沈宛心好些日子後,居然有膽子又和沈宛心搞在一起,而且是把她給吃了!要知道沈宛心已經和逍遙王有了苟且,名義上已經是他的嬸子了,就算隻是逍遙王的側妃,那輩份也是不會變的。
還有沈宛華頭七的時候,沈宛心一整天沒在府上,難不成也是去會龍肅雲了?
想到這些,君绮蘿唯有感歎,看來他倆是真愛啊!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你們猜我看見了誰?”樂笙跳過沈宛心和龍肅雲的事,神神秘秘的問。
君绮蘿從針線中擡起頭,挑眉看向樂笙。
樂笙嘿嘿一笑,得意的道:“我看見了黑蜘蛛,你們猜不到吧?!”
“然後呢?”君绮蘿淡淡問道。
黑蜘蛛作爲殺手盟的成員,在哪裏看到她都沒什麽可意外的,隻是她去龍肅雲的别院幹嘛呢?
看向樂笙,樂笙剛剛恢複的臉色再次不自然的一紅,嚅着嘴道:“我看見黑蜘蛛進了……進了龍肅雲跟沈宛心所在的房間……看了一會兒就被龍肅雲給……叫……叫上了睡榻……”
靠,龍肅雲還真是重口味啊!
君绮蘿想到那個畫面,整個人都圓滿了。
不得不說,他簡直就是個垃圾中的戰鬥機啊!他如果對沈宛心是真愛,何以會如此的羞辱她呢?不對,聽聞黑蜘蛛與彌陀忠關系匪淺,怎麽會和龍肅雲搞在一起了?難道龍肅雲買通了殺手盟爲他做事?既然他買通殺手盟,彌陀忠作爲殺手盟的老大,他怎麽敢上了彌陀忠的女人呢?
不過瞬息間,君绮蘿的心思已經轉了數轉,對樂笙道:“給孤桐傳令下去,密切留意黑蜘蛛的動向,注意千萬别打草驚蛇!”
“知道了。”樂笙回着,出了偏殿便消失不見。
樂笙一走,君绮蘿便又埋首縫衣裳,縫得既認真又仔細,整個一賢惠妻子的樣子。龍胤若看見,隻怕整顆心都要軟成一灘水了。
“阿蘿,我餓。”一道聲音從窗外傳來,同時一道陰影遮去了半邊光線。
君绮蘿擡頭看去,獒犬背着把大刀,可憐兮兮的站在窗前。遂對他微微一笑道:“嗯,你進來坐會兒。晚膳還有一個時辰呢,樂箫,先去端些糕點來給他墊墊肚子。”
樂箫看了獒犬一眼,微笑着去了廚房。
自打上次小姐去見過董大人後請了獒犬吃了一頓飯,第二天開始,獒犬到了飯點就往碧溪苑跑,而且還“阿蘿阿蘿”的叫得親切。所幸的是姑爺每晚都是亥時過後才來,獒犬則用了晚膳就走,否則被姑爺聽見他這樣叫小姐,還不得打起來啊?!
呵呵,别看姑爺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樣子,實則霸道得很,占有欲也是極強的。
從上次看見小姐鎖骨上被姑爺種的草莓後,姑爺幾乎每晚上都會來,她跟樂笙已經習慣了他每天晚上來第二天天不亮就離開。
獒犬進了屋,在屋中的大圓桌前坐下,一臉好奇的看着君绮蘿縫衣裳。
君绮蘿發現,現在獒犬在自己面前,已經學會了慢慢的收斂身上的戾氣,再配上他一雙澄澈的眼睛,看起來萌萌哒。
獒犬看着君绮蘿手上縫制了一大半的白色長袍,又看看自己身上半舊的黑袍道:“阿蘿,我想穿新衣裳。”
君绮蘿一怔:“獒犬想穿新衣裳,阿蘿明兒讓人給你買幾套吧。”
獒犬連忙搖頭:“我想穿阿蘿做的衣裳。”
君绮蘿汗顔,解釋道:“阿蘿隻能給自己的夫君做衣裳,獒犬以後娶了媳婦,會有媳婦爲你做衣裳的。”
獒犬聽到“媳婦”二字,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低着頭聲若蚊蚋的道:“獒犬想要阿蘿做媳婦。”
“……”君绮蘿。
屋外,暗處的無影凝神靜聽着屋内的對話,獒犬的聲音雖小,還是被他給聽了進去,心道,好小子,咱們主子都不計較你每天跑到碧溪苑用膳了,竟然還敢撬主子的牆角,當爺是死人不成?
無影想着就要跳出來海扁獒犬一頓,被君绮蘿一聲輕咳給逼退了回去。
他可算是知道了,這小姑奶奶可得罪不起,否則憑主子那股子醋勁,哪裏會準許獒犬天天跑碧溪苑來用膳啊?分明是受了她的威逼利誘,發作不得!
唉,主子自己都不要節操了,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就算是想要給他找回些場子來也很沒立場的好不好?再說幾次看到這小姑奶奶出手,他們早就知道她可不是他們對付得了的主!
獒犬聽到無影不敢吱聲,暗自得意了一把,越發大膽的對君绮蘿道:“阿蘿,你休了那個黑心黑肺的,我娶你吧。”
君绮蘿無語望了望天,她就是那麽随便的人嗎?休書這種事,寫一次就夠了好不好?哪能随随便便就挂嘴邊呢?再說了,像龍胤那樣的高富帥,對她又好,簡直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她爲什麽要休掉呢?
不過想歸想,要怎麽說才能不傷到他呢?
君绮蘿想了想道:“如果阿蘿在遇到那個黑心黑肺的之前先認識獒犬,阿蘿是願意做獒犬的媳婦的,可是阿蘿先遇到他,喜歡的也是他呢,怎麽辦呢?”
無影聽到這話,滿意的笑了,看來主子每日的死纏爛打起作用了呢。
獒犬神色黯淡的低下頭,許久才擡起來問君绮蘿:“阿蘿的意思是我輸在了晚認識阿蘿,對不對?”
君绮蘿知道獒犬的腦子以及想法有些……與衆不同,害怕他會想不開,聽他這樣問,忙不疊的點點頭。
“好吧,隻要不是輸給那個黑心黑肺的就行。不過阿蘿要給我做一身袍子做補償。”
君绮蘿眨巴眨巴眼,輸給龍胤很慘嗎?按說不會呀。而且她居然被獒犬威脅了,有木有?!
“獒犬,樂箫姐姐給你做衣裳好不好?”樂箫端了一碟桂花糕一疊紫米酥進來,感覺到自家小姐的爲難,趕忙道。
“不好!”獒犬很不給面子的道:“我就要阿蘿給我做衣裳。”
君绮蘿無奈歎了口氣,答應道:“好吧,等我把這身衣裳做好了再給你做,不過你得答應我,不去找那黑心黑肺的麻煩。”獒犬要是用起内力來對付龍胤,還不得把龍胤打趴下啊?!到時候倆人想要和平相處就難了。
獒犬作思考狀認真的思忖了一瞬終于點頭答應:“隻要那個黑心黑肺的不找我打架,我就放他一馬。”
“……”君绮蘿。
“這下滿意了。”樂箫無奈的搖頭,将一雙筷子遞給獒犬道:“不是餓了嗎?快吃東西墊墊肚子吧,一會兒樂箫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好。”獒犬接過筷子夾起一塊桂花糕喂進嘴裏。
君绮蘿看着獒犬的改變,滿意的笑了。在獒犬第一次到碧溪苑用膳開始,她就強硬的逼着他用筷子夾菜,否則不給飯吃。
這不才十多天,便像模像樣的了。
樂箫坐回椅子,拿起剛剛放下的做了大半的衣裳又開始縫制起來,隻獒犬滿足的在一邊吃着糕點。
“呃,啊!”
突然,獒犬痛苦的抱着頭倒在地上打滾。
君绮蘿連忙放下衣裳幾步上前就點了獒犬的穴道,然後将他平放在地上。
“小姐,他是怎麽了?該不是糕點中有毒吧?”樂箫吓壞了,上前問道。應該不會啊,碧溪苑的東西全都是自己一手操持的,又一直有人守着,根本沒有外人來過,不可能有毒的!
“主母,怎麽回事?”無影從外面跳進來問道。
君绮蘿沒有說話,拾起獒犬的手腕把起脈來,然後又翻看着獒犬的眼睑、口腔道:“不是中毒。他的身體也很強壯,并無生病的迹象,可是奇怪了,爲何會疼得打滾這麽厲害?”
君绮蘿說着扶起獒犬的頭,仔細的檢查起來,又伸手在他的後腦處細細的摸索着。半晌道:“好狠毒的人,居然在他的後腦打入了三枚鎖魂釘!”
“鎖魂釘?”無影疑惑的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一種釘入腦中可以讓人失去意識的釘子,打入釘子後,可以肆意的灌輸一些知識給他,讓他忘卻做人的準則。就比如那把他當做狗來養的人,大約便是這樣做的。雖然慘無人道了些,但卻是一種控制殺手的極好的手段!”君绮蘿輕輕将獒犬的頭放平,然後把他的身子翻了個個兒。扒開獒犬後腦勺的頭發,果然看見三個米粒大小的黑點呈倒三角的形狀分布在他的後腦和頸窩之間:“我早該想到的,隻是沒往這方面去想。”
“獒犬太可憐了。”樂箫滿是同情的看了看獒犬,望向君绮蘿問道:“小姐,那可有辦法醫治?”
“爲他取出鎖魂釘就行了。”君绮蘿神色凝重的道:“不過依獒犬的行爲舉止來看,這鎖魂釘打入他的腦中至少有了十年以上的光景,早就和骨肉生在一起了,要硬取恐傷及腦子,是十分危險的。”
“十年以上?!”樂箫驚愕的道:“看獒犬的年齡不過十七八歲,十年前他也就六七歲而已啊,他是怎麽挺過來的?那人太殘忍了!”
“主母,那怎麽辦?”無影跟着自家主子多年,自認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但是看見獒犬這個樣子,難免也對他升起一絲同情之心。
爲今之計……也隻有試試那個法子了!
“無影,晉王府的冰窖可還有冰?大量的冰。”君绮蘿問道。
京中的高門大戶中,一般都挖有冰窖。隻是夏天一過,有的冰窖便會打理幹淨,等來年夏天再運新的冰來儲存。
爲獒犬取出鎖魂釘不可一蹴而就,須得利用低溫來控制他腦部的血液流速,減少危險的概率,徐徐而來。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花的時間少說也要三個時辰左右!
其實鄱陽王府也有冰窖,可是她可不敢去,要是在救治的過程中被打擾,她可是會走火入魔的,倒時就得不償失了!
這種事情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她是不屑管的,但是獒犬作爲一個來殺她的殺手,到頭來非但沒對自己動手,反而還幫她打壞人,就憑他這樣的舉動,她也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現在不過八月末,應該還有的。要不屬下現在回去看看?”無影問道。
君绮蘿點頭道:“也好。不過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該怎麽做吧?”
“屬下明白!”
“如果晉王府還有冰,你亥時再回來把獒犬給帶過去吧,如果沒有,你便去武陵侯府問問。”再沒有的話,也隻能在鄱陽王府來做了。
無影道了聲“是”便離開了。
君绮蘿又掰正獒犬的身體,爲他解開穴道,哪知獒犬倏地睜開眼,雙眼血紅似魔,一把推開君绮蘿,動作靈敏的站起來就要往外撲去。
他那一下力道極大,君绮蘿不查之下,狠狠的坐到了地上。
“小姐!”樂箫急得一叫,忘了去攔住獒犬。
“我沒事。”瞥見獒犬就要從窗戶跳出去,君绮蘿不顧摔疼的小屁屁,一躍而起,再次點了他的穴道。
樂箫連忙上前與君绮蘿一起扶住獒犬向後倒的身體,将他扶到一旁的羅漢榻上躺下,問道:“小姐,他這是怎麽了?”
君绮蘿雙眸一眯道:“鎖魂術乃是居住在西越邊陲的魑魅一族的秘術之一,他們可以利用埋進大腦的鎖魂釘控制人的心智,然後驅使術法,遠距離召喚他們!若我沒猜錯,定是那對獒犬下鎖魂釘的人利用術法在召他回去!”
樂箫聽得唏噓不已,在心裏感歎自己小姐懂得真多的同時,問道:“要解除這個術法,必須要取出獒犬腦中的鎖魂釘嗎?”
“理論上是如此,不過這并不是唯一的法子。”君绮蘿爲她解惑道:“這種術法的弊端是施術之人隻能同時對一人施術,要解除術法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那個施術的人就可以了。但是被打入鎖魂釘的人一般壽命都不會太長,如果不趁早給他取出,他随時都有可能殒命,而且頭疼起來也是很要人命的。”
“也就是說獒犬腦中的釘子取出後,也不一定能活很久?”如果是這樣,又豈是可憐可以囊括的?
君绮蘿悠然一歎道:“短則二十多歲,長則四十多歲吧,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話落,君绮蘿再次解開了獒犬的穴道。
獒犬悠悠睜開眼,眼中不複剛才的血紅。
君绮蘿猜想定是那施術之人見多時沒有召回獒犬,暫時放棄了施術。遂拉了張椅子在他跟前坐下道:“獒犬,你的頭還疼嗎?”
獒犬搖搖頭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阿蘿,我剛剛是怎麽了?”
“你的後腦中被釘了鎖魂釘,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嗎?”君绮蘿問。
獒犬茫然的搖頭。
君绮蘿換了個問法:“你每次頭痛的時候,會去見誰?”
“主人。”
“彌陀忠?”
“阿蘿認識他?”獒犬欣喜的問。
“沒見過。”這樣說來,彌陀忠已經到東陵了!殺手盟的總壇在西越,莫非彌陀忠會鎖魂術?“你是什麽時候認識你主人的?”
獒犬想了想道:“不記得了,反正那時候我還不到他的腰。”
“你還記得你的家人嗎?”
“什麽是家人?”獒犬疑惑的問。
“你的祖父祖母、生你養你的父母、愛你的兄弟姐妹。”
“那阿蘿是什麽?”
“朋友!”是的,在他出手幫助自己對戰蒙面人那次,她心裏已然當他是朋友!
獒犬不是很明白朋友的意思,心裏卻很高興。阿蘿說是朋友,一定是很好的關系。“我腦中時常會有一個模糊的影子,那是一個白衣的美麗女子,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家人,其他的,我一點印象也沒了。”
“彌陀忠對你好嗎?”
“他教我功夫,給我飯吃,每殺一個人,他還會獎勵我幾根骨頭。”
君绮蘿頓時覺得瀑布汗直流。
大哥,他教你功夫是爲了把你培養爲殺手。你作爲殺手盟第一殺手,爲他殺一個人給他謀取的利益足以買下成千上萬頭豬了,他拿幾根骨頭就讓你爲他賣命,你還一副對他感激涕零的樣子……真是廉價啊!
君绮蘿的腦中頓時出現一個畫面——一個虛構出來的彌陀忠将一塊骨頭高高的往天上一抛,獒犬就像一隻矯健的狗一般,輕輕一跳,張嘴把骨頭從空中叼下來……
啊嗚,這畫面簡直不忍直視啊!
不過君绮蘿不得不承認,這鎖魂術當真是厲害!
“獒犬,你爲我殺人,我給你買雞吃,你可願意?”君绮蘿誘惑道:“雞肉比豬肉好吃多了。”
獒犬眼睛一亮,不過刹那又黯淡了下去:“主人不會放我離開的。他身邊有一個穿黑袍的老頭,每次嘴裏叽裏呱啦的一念,我就頭疼得要命,不管在哪裏,不管在做什麽,我的身體就會不受控制的趕回去見主人。”
原來不是彌陀忠那個老bt會鎖魂術啊!君绮蘿心中一喜,循循善誘道:“獒犬,如果我可以治好你的頭痛,你願不願意讓我醫治?”
獒犬想也不想的回道:“如果是阿蘿,我願意。”
君绮蘿心中升起一股被信任的感動:“可是會有一定的危險,也就是說,可能會死,你還願意嗎?”
獒犬不解的問道:“什麽是死?”
“就是……”君绮蘿想了想道:“就是像那些被你殺掉的人一樣。”
獒犬似懂非懂的問:“死了就不能再見阿蘿了嗎?”
呃,這娃怎麽什麽都把她給帶上呢?“可是你不醫治,說不定死得更早,那麽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就更短了,而且我做的衣裳會給那個黑心黑肺的搶去,獒犬是沒有的!”
獒犬聞言,連忙道:“我願意,我願意!阿蘿你幫我醫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