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看着樂箫走遠,攤開手掌,凝視着手中的藥丸,感覺到有一道陌生的暖流緩緩流過心底。
他活了十七年,四歲開始習武,九歲出任務,短短十幾年間受過無數次的傷,不論輕重,都是由着它自己痊愈,挺得過便活,挺不過就死,又何時有人給自己贈過藥送過藥?
許久,他才将藥丸丢入口中。頓時齒頰留香,心口被擊打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心知是治療内傷的絕頂好藥。
黑衣男子一個旋身,就近在一處屋頂盤腿坐下,運氣療傷。
約莫一炷香後,他感覺到疼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氣流也較之剛才順暢了許多,收了勢,飛身朝城西相對低矮的民房掠去。
打着火折子尋了許久,才在一處簡陋的院子木門上尋到一輪不是很明顯的新月标志。
黑衣男子也不敲門,輕輕一縱就跳了進去。
借着月光可以看出格局很簡單,隻一個小院和一排低矮的房子,屋内黑黢黢的,寂靜無聲。
黑衣男子走到屋門前,正欲推門進去,卻感覺到屋内有一道微弱的氣息,手中内力凝聚就要打出,一道邪魅的女聲卻自黑暗中傳來:“不是說最遲酉時就到嗎?怎麽現在才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黑衣男子收起内力推門走了進去,屋内霎時燃起一支蠟燭,将小屋照亮。
這是一間正廳。
廳内陳設簡陋,隻一桌四椅以及靠右面牆邊的一架竹榻。
一身黑色衣裙的妖冶女子單手支頭斜卧在竹榻上,媚眼如絲的望着沉着一張臉的黑衣男子:“喲,獒犬,這麽不待見姐姐啊?姐姐這段時間可是想死你了诶。”
被稱作獒犬的黑衣男子理也不理她,反而轉身背對着她。
黑裙女子神情哂然,凝着男子高大颀長的身軀,幾近完美的身材,目光漸漸灼熱。輕盈的起身下地,扭着不盈一握的腰肢走向獒犬,從他身後一把摟住他,小手不規矩的伸進他的衣襟亂摸起來,豔紅的小嘴還在他耳邊吐着熱氣。
獒犬被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一怔,待回過神來,立馬凝聚起内力,毫不客氣的将女子震開,“嘭”的一聲,狠狠的撞到土牆上。
“黑蜘蛛,我可不是主人!”獒犬轉身面對黑蜘蛛冷冷的開口。
黑蜘蛛這一撞撞得不輕,捂着肚子從地上爬起來,雙眸噴火的瞪着獒犬道:“好你個獒犬,我黑蜘蛛看中你是你的福氣,竟還拿主人來埋汰我。是,我是跟主人有那種關系,可你不過是主人養的一條狗而已,連我都不如!”
獒犬對黑蜘蛛的話沒有感觸似的,神情淡淡,“說吧,這次是什麽任務?”
黑蜘蛛了解獒犬的脾氣,心知多說無益,要是他不小心把自己今日的舉動告訴别人,讓主人知道了,自己隻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憤憤的瞪了獒犬一眼,從袖中取出一卷紙卷扔給獒犬:“這是你新的目标。”
男子展開紙卷,見到紙上的女子畫像,神色一凝。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