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這裏是君如初的院子,周玉蘭封妃後,便成了她的居所。
“什麽,老夫人魔症了?”周氏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看着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梅香,驚愕的問。
因爲白日裏侍候發燒的邵氏,周氏累極了,睡得比較沉。福安院過來的人報完信後便走了,守夜的梅香因爲心疼她,便讓她多睡了一會。
後來想想不妥,便把她叫了起來。
“适才福安院的小紅過來是這麽說的。”梅香說道:“想來就是一般的魔症,春月去請過府醫了,開兩副藥吃了就好了。王妃去了也沒用,不如就安安心心的歇息吧。”
周氏身體實在是乏得很,便扯了個大迎枕靠了下去,微閉着眼問道:“王爺今晚宿在哪裏?”
“在萬姨娘那裏。”梅香說起這個萬姨娘一臉的不恥,鄙夷的道:“聽說亥時時分,她穿着一身薄紗衣裳去王爺書房送湯,結果湯沒喝,王爺事務也不處理了,抱着萬姨娘回了她的院子。”
周氏眼中劃過一抹狠意:“這個騷/蹄子,都半老徐娘了,還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勾/引王爺!哼,不過再怎麽樣也莫想生出兒子來!”
這王府裏的女人,除了她周玉蘭,别的女人休想生兒子!
梅香聞言沒有說話。
周氏揮揮手道:“好了,我實在乏得緊。今兒你也累極了,就不用守夜了,把燈熄了就下去歇息吧。”
“是。”梅香滅了燈,順帶關上屋門出去了。
“周玉蘭……”
忽然,一道陰恻恻的聲音低聲的喚着周氏的名字。
周氏以爲幻聽,便沒在意,哪知那聲音又喚了一聲。
周氏猛地睜開眼,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竟然看見室内的圓桌前坐着一個穿白衣服的人。
“誰,誰在那裏?來人,來人啊!”周氏大聲喊着,繼而顫聲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跑到本妃屋裏來的?”
“你住着我的院子,睡着我的牀,享受着屬于我的榮華富貴,居然還問我是誰?”
“你……你是君如初?不,君如初已經死了十六年了,怎麽可能活着?”
“嗤,誰說要活着才能來看你?我剛剛去了邵秋菊那,她答應和我一起帶你去地底下和我做伴呢!”
“鬼……有鬼!來人啊!”周氏想到老夫人魔症的事,心想這肯定和她脫不了幹系,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王妃,怎麽了?”還未走遠的梅香折回來,點燃火折子折回來将蠟燭點亮,在她身後,還跟衛嬷嬷、蘭香以及幾個二等丫鬟。
“……”
牀上,周氏渾身哆嗦着,以薄衾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上下牙不住的打着架,恁是說不出話來。
衆人将屋内各處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麽。
衛嬷嬷走上前拿掉薄衾,疑惑的問道:“王妃你沒事吧?”
“發生什麽事了?”沈錦城的聲音從外廳傳來,人也跟着幾步跨進内室。
聽到沈錦城的聲音,周氏似乎找到了安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稍稍平複了心緒,才道:“王爺,是、是君如初回來了!她說她才從老夫人那邊過來,要帶我去底下給她做伴。”
屋頂上,白衣女子見今晚的事做得差不多了,合上瓦片飛身離去。
哪知沒多遠,便感覺到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