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是敢破門而入進了屋子,那就别怪自己滿屋子的毒候着他們了!
然後,她才跟着無痕施了輕功前往晉王府,直奔墨蓮軒。
墨蓮軒内室,龍胤閉着眼睛抿着薄唇躺在榻上,雖是承受着毒藥噬體的痛苦,但他神色淡然幾乎看不出難受的樣子。若非面色青紫,滿額虛汗,又哪裏像是一個中毒的人?
在榻邊,一位青衫男子手握一方濕布巾,躬身爲他擦着額上虛汗。
聽見腳步聲,青衫男子停止手上動作,轉頭看向門口。
“公子請。”
無痕率先進了屋站定,對君绮蘿做了個“請”的姿勢,他恭敬的樣子讓青衫男子不悅的蹙了蹙眉。
君绮蘿一踏進屋内,便接收到一道帶着審視的目光。
回望過去,但見目光的主人二十來歲的樣子,面容俊朗,神情倨傲,看見君绮蘿手上的針包,眼底有着深深的不屑。
君绮蘿心中當下便肯定,這人定是藥王雲中白的三徒弟,纨夙。
要說這纨夙公子對醫術極有天分,年紀輕輕在江湖上還算有些名氣,龍胤請他前來也是無可厚非。又因極得雲中白的喜愛,很有些驕傲自滿,眼高于頂。
“他是誰?”纨夙語氣不怎麽好的問無痕:“你不知道世子他不喜歡外人進墨蓮軒嗎?”
無痕按照君绮蘿路上的囑咐對纨夙道:“他是……,君……公子,是個遊醫。”
“遊醫?”纨夙音調不由高了兩分,許是擔心吵到龍胤,壓低聲音吼道:“無痕你太不負責任了,竟然将一個遊醫請來爲世子解毒?”
纨夙的态度讓君绮蘿有些不喜,對于不喜的人,她一貫是不怎麽理會的。
徑自走到榻前,查看了一下龍胤右肩上已經處理過但并未包紮的傷口,又抓起龍胤搭在榻沿的手把起脈來。
“你做什麽?”
纨夙诘問着伸手就要去抓君绮蘿握住龍胤的那隻手,被君绮蘿另一隻手輕輕一檔,他竟被彈出去半丈遠才站住腳。
若不是擔心傷到纨夙的自尊,無痕簡直要爲君绮蘿鼓掌。
纨夙整個人愣住了,剛剛那一下,隻有他這個當事人才能體會到它的強勁與否。沒想到一個看起來身材瘦小的男子,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君绮蘿輕蔑的看向纨夙,以戲谑的口吻道:“處理些常見的病症和傷口倒還在行,再不然給病者弄些暫時性強筋健骨的藥丸也還行,請問纨夙公子,你有能力解了晉王世子的毒嗎?作爲一個醫者,你不考慮病者的實際情況,反而在這計較我是否有本事,是你該有的态度嗎?”
其實除了對沈錦城一家外,她很少這樣不饒人,可她還記得無痕說的短暫的讓龍胤如正常人一般的藥丸子呢!藥王谷一貫喜歡研制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她不用腦子就知道龍胤的藥丸是出自纨夙公子之手!
纨夙被她奚落得臉紅。
君绮蘿不待他說話接着道:“啊哈,瞧我,幹嘛非得問出來呢?你若有本事解了晉王世子的毒,世子又怎麽還面色青紫的躺在這呢?纨夙公子,别輕易看輕人,天外有天,本公子沒名氣,不代表沒本事。”
無痕額上挂了一排黑線,他知道自家世子嘴毒,可沒想到未來的世子妃也是個嘴毒的!
不是她君绮蘿非要跟他纨夙逞口舌之快,實在是他的态度和行爲讓她厭煩了,是以才對他不留情面:“無痕,把無關緊要的人請出去,别妨礙本公子爲你家世子解毒!”
未來世子妃發令,無痕又怎敢不從?何況世子的命還攥在世子妃的手上呢!望向纨夙,委婉的道:“纨夙公子,你看……”
纨夙氣得不行,他作爲上賓被請到晉王府近三年,誰敢這樣和他不客氣?狠狠的瞪了君绮蘿一眼,甩袍出了墨蓮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