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蘿雖是疑惑,卻沒有多說什麽,帶着樂笙樂箫前往大廳。
大廳内,沈錦城與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舒金全并坐上首,邵氏、周氏、沈宛心和瘸着腿的沈宛華陪同在側,就連沈錦城的幾個侍妾和庶女也都在場。衆人眉開眼笑,一副喜樂融融的樣子。
沈錦城看見君绮蘿完好無缺的站在眼前,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
周氏臉上挂着溫和的笑意,藏在袖中的手卻是掐進了肉裏。
君绮蘿帶着譏诮的笑掃視了一圈,将目光在周氏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又轉到沈錦城臉上,目光耐人尋味。
沈錦城看見她那樣子,忙扯出一絲略顯尴尬的笑臉對君绮蘿道:“蘿兒你可算回來了,舒公公就等你回來宣旨呢。”
“居然是你!”沈宛華認出樂笙,陰毒的對君绮蘿道。
因爲腿傷的關系,他今兒還是第一次見君绮蘿,沒想到她和那日在茶寮的女子是同一人!
他可沒忘記那日君绮蘿主仆給他添堵的事,還想着腿好了去找她們,給她們些顔色瞧瞧,如今同一屋檐下,倒省了去找她,想要修理她就方便多了!
哼,看我今後怎麽收拾你!
君绮蘿理也不理他,徑自走到一旁坐下後好整以暇的道:“沈大人笑得這麽勉強,好似不想看見我回來似的。”
沈宛華氣得牙癢,這小賤/人居然都不理自己!
沈錦城側頭望了舒金全一眼,讪笑着對君绮蘿道:“你看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你回來這些日子,父王都讓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你,怎麽會不想看見你回來呢?”
君绮蘿淡然一笑,不緊不慢的叩擊着幾桌,很是不解的問道:“沈大人你說說,我回京城不過半個多月,除了兩天前,便一直呆在鄱陽王府,連與人結仇的機會都沒有,怎麽就有人買兇想要我的命呢?”
沈錦城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陰鸷,狀似驚愕的從座位上跳起來道:“什麽,居然有這樣的事?”
“是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呢?要不是晉王世子路過相救,我今兒隻怕真的回不來了呢。”君绮蘿反問着望向舒金全,皮笑肉不笑的道:“舒公公,你說我有沒有必要将此事禀到大理寺,看看是誰膽子恁大,居然在天子腳下如此放肆?”
晉王世子……
居然又是他!沈錦城與周氏皆是恨死了龍胤多管閑事。
舒金全睃了眼沈錦城,見他臉色郁沉,心裏明鏡似的,遂打着哈哈也不表态。
沈宛華嘟囔道:“你不是沒死嗎?”
君绮蘿斜睨着他問道:“聽你這口氣,倒是希望我死似的,莫不是你請的殺手?”
“蘿兒,你怎麽能這樣說呢?”邵氏接話道:“不管怎麽樣,咱們始終是一家人,這話要是傳出去,讓華兒今後怎麽做人?”
“好個一家人!”君绮蘿不屑冷笑道:“我倒是想問問沈大人,吃着鄱陽王府住着鄱陽王府,從最低賤的商人一躍成爲人上人,你可還記得這一切是誰帶給你的?這許多年,你可有到我娘親的墳頭去看過一眼?”
沈錦城被诘問得面色更加陰沉,啞口無言。
沈宛華嗖的站起來罵道:“君绮蘿你個小賤/人,怎麽和父王說話的?”
君绮蘿冷笑着瞪向沈宛華:“你今兒早上吃屎了吧,嘴巴這麽臭?”
“你……”
“好了,華兒。”沈錦城喝止住沈宛華,讪讪的對舒金全道:“家門不幸,讓公公看笑話了。人也到齊了,不如公公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