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估摸着時間收拾停當,正準備前去安王府給自己的兒子助興,恰在這時,一隻信鴿飛到她的宮中。
葉嬷嬷取下信鴿腳上的紙箋,快速閱了一遍,神色凝重的遞給文妃。
文妃看完不由怒火中燒,氣得将梳妝台上的妝奁全數掃落地上:“胡鬧,雲兒簡直是胡鬧……”
“娘娘。”
葉嬷嬷輕撫着文妃的後背爲她順着氣,實時出言止住她後面的話。
文妃與她多年主仆,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遂屏退一幹太監宮女。
“雲兒可知道本宮逼着他娶君绮蘿的良苦用心?本宮已然告知他隻需将君绮蘿娶回去即可,至于怎麽對待她,關起門來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嗎?難道本宮還會害他不成?本宮現在真是後悔沒有親自督促他娶親,讓他把事情做成這個樣子。如今好了,當着那許多百姓的面,兩人互下休書,本宮就算是想要彌補,怕是都沒可能了。”
“娘娘,安王殿下一直是個孝順的,要奴婢說這事估計和沈氏那些人脫不了幹系。”
文妃徐徐靜下心來,思忖道:“你說得沒錯,雲兒爲了本宮的頭疾,耗時四個月去尋扶蘇公子,雖然沒能尋到,但也是孝心可嘉,爲百官所稱道,就連皇上都很是贊賞。定然是沈錦城那老匹夫看雲兒甚爲喜愛他的女兒,便教唆沈宛心威逼雲兒這樣做的!”說着竟是重重一拳砸在梳妝台上:“還有君绮蘿,竟敢倒行逆施休了本宮的雲兒,到底是誰借給她的膽子?你說她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喜轎的?是她這些年在外學了本事還是有人助她?”
想到君绮蘿她就生氣。
她都不嫌棄她容顔粗陋,對自己的兒子沒有半點幫助了。更是竭力阻止雲兒退婚,将正妃的位置留給了她,想不到她到頭來反倒将了自己和雲兒一軍!讓她文佳今後如何在宮中立足?
活了半輩子,還沒人敢這樣對她,不成想君绮蘿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竟然敢騎在她頭上屙屎屙尿。
“娘娘,那晉王世子因爲病重,三年不曾出府,今日爲何偏巧出現在安王府附近?老奴覺得……”
“你的意思是他助了那丫頭來對付雲兒?”文妃透過面前的銅鏡望着葉嬷嬷,蹙眉道:“本宮和雲兒都與他無冤無仇,沒道理啊。”
“或許隻是單純的助君小姐也不一定。”
文妃沒有說話,她懂葉嬷嬷的意思。
畢竟君绮蘿有九年的時間是無人知曉的,龍胤也有三年的時間沒有出現在世人跟前,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呆在晉王府呢?兩人早就結識也不一定呢。
“娘娘,依老奴看,殿下與君小姐的婚事已然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雖然那件事如安王殿下說的沒有什麽根據,不過甯可信其有。爲了避免君小姐落入其他人手中,咱們應該防範于未然……”葉嬷嬷說着,壓低聲音:“君小姐留不得。”
文妃望着鏡中的自己,眼睛危險的眯起。
的确,讓君绮蘿落入任何人的手中都将是個讓人不安的隐患。
“嬷嬷,派人将雲兒尋來。”
葉嬷嬷領命出去,文妃叫出自己的暗衛,在他耳畔密語了幾句。
不多時,暗衛也轉身離去,留下文妃獨自一人坐在銅鏡前,漂亮的眼中淬着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