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和姐夫先回家休息休息吧,等下我們慢慢說。不是那邊,跟那邊也差不多。”小巒說道。
穆青荔和墨雲深不禁納悶,兩人相視,先進屋。
四頭鹿全都收進了空間裏,進了屋穆青荔便問:“怎麽回事,說吧。”
小芽兒早已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巴不得這一聲,立刻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原來找上門來的不是穆知宏或者姜氏——穆知宏和姜氏在這雨季來臨之前可沒有什麽時間找别人的麻煩。
都在忙着準備食物、儲存柴禾呢。
況且,穆知宏就算要找茬,也不會在穆青荔、墨雲深都不在的時候來——跟這兩個小的他有什麽好說的?兩個小的懂什麽?
這姜氏有個不成器的哥哥姜豐,當初姜豐就是貪圖彩禮連哄帶騙的勸說父母将妹子嫁給病秧子。
結果病秧子死了,姜氏守了很多年寡,先頭婆婆死了之後才帶着女兒改嫁給穆知宏。
姜氏自然恨她哥的,父母都不在之後,她就從來沒有再回過娘家。
但是,姜豐怎麽可能放過她呢?
而對于自己這位無賴哥哥,姜氏是又恨又怕,姜豐每次跑上門來要食物,姜氏哪怕心裏頭再恨再厭惡也隻能給。
不然怎麽辦?要是不給的話姜豐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姜豐不要臉、不要名聲,姜氏還得要啊。
也是因爲姜豐一次又一次的來鬧,每次姜豐走後,姜氏總要黯然傷心,與村裏人、左鄰右舍說起來總是愁眉歎氣、欲言又止,因此更收獲了無數的同情和贊美。
同情她有這麽一個不成器不着調的哥哥,贊美她真是賢良、善良,肯照應那樣的哥哥。
眼看雨季就要到了,姜豐當然再一次的上門來找姜氏要食物了。
姜氏又氣又恨又無奈,可是面對姜豐那笑嘻嘻的無賴的臉,姜氏再恨再憤怒也隻能咽下這口氣,不得不給了姜豐一部分食物。
她要是不給,姜豐絕對做得出來帶着老婆兒子在雨季前住進他們家來的事兒。
穆芳萍當然也很不待見這個舅爺,尤其對那位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總在自己身上轉的表哥,更是見一次惡心一次。
不過,如果這位舅爺去穆青荔家糾纏糾纏,穆芳萍當然是非常樂意的。
于是,穆芳萍便一番添油加醋的挑撥,對這位舅爺說穆青荔家現在蓋了大房子,多好多好,家裏食物多的吃不完……
姜豐連姜氏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麽可能将穆青荔放在眼裏?
聽了穆芳萍的話心頭大動,摸了摸下巴笑嘻嘻道:“喲,想不到那拖油瓶居然已經嫁出去了啊?好,我這個舅爺等下就上她家去看看,呵呵,她沒請我這個舅爺喝喜酒,總得補償補償點吧!”
穆芳萍巴不得這一聲,當下大喜,忙笑道:“舅爺,那您快去。保管您不會空手而歸的。”
“那是自然,親戚嘛,她怎麽的也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呀!”
姜豐就是個好吃懶做的無賴惡棍,這不要臉的話說的理所當然,目光在穆芳萍身上一轉,又笑嘻嘻道:“那拖油瓶都嫁人了,萍兒是不是也該找個人家啦?”
穆芳萍一聽這話就變臉,勉強說聲有事轉身回房間去了。
“看,還害臊了,真是大姑娘了啊!”姜豐桀桀怪笑起來,沖姜氏笑嘻嘻道:“我是說真的啊阿蘭,我看萍兒跟我們家小石就挺配的,不如就湊一對吧!咱本來就是一家人,這下子更親近了!舅爺、舅娘當了公公婆婆,我們疼萍兒還來不及呢,肯定不會讓她受委屈,以後她可就享福了!”
“你給我滾!”不等姜豐說完姜氏忍無可忍厲聲喝斥打斷了他,氣得渾身亂顫,惡狠狠瞪着姜豐道:“哥我告訴你,你怎麽的我都能容忍,但你絕對不能打萍兒的主意!你要是敢打萍兒的主意,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姜豐不樂意了,“這怎麽叫打她的主意?我是爲她着想好不好!難道我們家小石還配不上她?嫁到我們家知根知底的有什麽不好?我說阿蘭,你難道還瞧不起姓姜的?哼,别忘了,你自己也姓姜!”
姜氏氣的腦門眩暈想要吐血,恨恨的想我要是不姓姜就好了,你不知道嗎,我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姓姜!
“你死了這條心吧!”姜氏恨恨道:“我的女兒,用不着别人爲她着想!我的女兒絕對不可能嫁給小石!總之我把話撂這兒了,以後你要是再敢提半個字,老娘豁出去跟你拼命!”
姜豐時不時的還得過來打秋風呢,也不敢把姜氏得罪的太過,不然沒自己什麽好。
見她态度堅決哼了哼也就不說了,沒好氣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哼,等你閨女嫁不出去再想跟我家小石,那可隻有做妾的份了!”
姜氏氣得倒仰,一口将姜豐給啐了出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半響才平複。
做妾?
姜氏冷笑,就你們家那樣,你兒子那個樣,能不能娶上媳婦再說!做妾?好大的臉!
想想那樣的人家是自己的娘家,姜氏更恨。
看着姜氏要吃人的猙獰表情和目光,姜豐也渾然沒放在心上,仍然笑嘻嘻的道:“你看看你,都二嫁了還是這麽個暴躁脾氣,啥時候才能改一改啊?當哥的能害你?當哥的才肯跟你說這掏心窩子的話呢!”
“你滾不滾?”姜氏氣得哆嗦着尖叫道:“你要是再不滾,這些肉和菜我扔出去喂狗也不給你!你滾不滾?”
“哎喲别呀,那多浪費!”姜豐趕忙護着打秋風打到手的兩大筐子食物,笑嘻嘻道:“妹子真是好大的火氣,哎,得了,我也該回去了,等回頭再來看你和外甥女啊!呵呵!”
“滾!滾!”姜氏抓狂尖叫。
看着姜豐笑嘻嘻的挑着筐子離開,姜氏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狠狠的用力擦掉眼淚,心裏恨恨發誓:她家萍兒一定要嫁給趙小松,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