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兒吐吐舌頭說道:“我去生火!”笑眯眯的走開了,果然什麽也沒有再問。
院子門忽然被人嘭嘭嘭的敲響起來,還有穆芳萍的聲音隔門傳來。
穆青荔無語的扯了扯嘴角,起身朝大門方向走去。
話說,這種敲門方式僅此一家别無分号,其實穆芳萍根本不必喊叫他們也知道是誰的。
剛和小芽兒洗了臉擦手進屋來的墨雲深也聽見了這敲門聲,不由搖了搖頭。
穆知宏不在,就穆芳萍那麽一個毛丫頭,來十個也不是穆青荔的對手,墨雲深懶得去管。
“這麽晚了你來幹嘛?”打開門,穆青荔雙手松松交叉抱在胸前,雙腳不多不少的叉開站着,一副痞痞的模樣笑嘻嘻問道。
那眼神、神情也一整個無賴樣。
穆芳萍見狀心頭“突”的一跳,仿佛面對的是想要占自己便宜的登徒子,低低“啊!”了一聲後退一步,雙手抱胸。
“哈哈哈哈!”穆青荔見狀大笑起來。
哎喲,這裝模作樣的小淑女逗起來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穆芳萍惱火的瞪了穆青荔一眼,原本是想要進穆青荔家的院子的,見狀也不太敢進了,隻下意識朝裏頭望了望,質問道:“剛才小松哥哥是不是來你們家了?”
“小松哥哥?誰呀?”穆青荔眨眨眼,反問。
“你還裝!”穆芳萍胸脯急促一起伏,惱道:“我明明看見他從你們家這邊回去,這個方向除了你們家沒别的人家!”
穆青荔“哦——”了一聲笑道:“你說的是趙小松啊,你直接說趙小松不就得了?我哪兒知道什麽小松哥哥是誰?”
“那他到底有沒有來過?”
穆芳萍咬了咬唇,越發覺得眼前這女人可惡的很,心下盤算着等爹回來看她怎麽告狀,到時候有她哭的——她已經忘記了,穆青荔似乎很久沒有被她告狀被整治得哭了。
穆青荔忍不住瞟了她一眼,心道這女人要緊啊,跟個偵探似的,推理的話有理有據,可惜啊,聰明用錯了地方。
“你都那麽說了,還問我幹嘛?我要是說沒有,你信?”
穆芳萍“哼”了一聲,跺腳道:“他來你們家幹什麽?是不是——”
到底忍不住,心怦怦的跳着問道:“是不是來問你們關于我的事?你們怎麽說的?”
穆青荔一愣,見鬼似的将穆芳萍從頭打量到腳,心裏一萬頭***呼嘯而過。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麽自戀的,她以爲自己是銀子啊,人見人愛啊——不對,這地方不該說銀子,該說她以爲她是塊肉啊,人見人愛啊!
穆芳萍臉色一變:“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嗎!”
穆青荔眼睛一翻,沒好氣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姐高興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能奈姐如何?來咬我呀!”
“你!”穆芳萍氣得胸口一陣滞悶哆嗦,心裏千賤人萬賤人的亂罵,忍着氣道:“穆青荔,你别太過分了。等爹回來——”
“你少張口閉口爹啊爹的,除了拿這個來威脅我你還會幹什麽?”穆青荔道:“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現在是出嫁的人了,出嫁從夫,你懂嗎?我說,你跑到我們這兒來打聽張小泉,你腦子沒壞吧?一個沒許人家的姑娘打聽他,你想幹嘛?”
穆青荔眼睛裏八卦之光閃閃發亮,不懷好意的朝穆芳萍身上轉了一圈,笑嘻嘻道:“喂,你是不是想要嫁給他啊?”
“你、你胡說什麽!”穆芳萍心頭一跳,被穆青荔如此明顯的八卦之光盯得有點兒心神慌亂。
她倒是有幾分急智,情急之下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别亂冤枉我、壞我的名聲!我,哼,我還不是怕你亂說話得罪了人?人家可是村長家的兒子,你笨嘴笨舌、呆頭呆腦的,要是亂說話得罪了他,讓村長一家不待見,連累了我們,我麽豈不是要冤死?哼,你說,我難道不能問你?”
穆青荔“哦”了一聲,哈哈的笑道:“不對啊,那你幹嘛問他有沒有問你?呃,難道你覺得他看上你的美色了?所以覺得他會問你?”
“啊!穆青荔你要死!”穆芳萍的臉“騰”的一下紅得仿佛滴了血,咬牙切齒罵道:“穆青荔,你給我等着!”
穆芳萍哪裏還能問的出來什麽?一跺腳尖叫着轉身跑了。
身後傳來穆青荔哈哈哈的大笑聲。
擦,就這麽一朵小小嫩嫩的小白蓮花,她動動手指頭也掐斷了,也敢在她面前擺臭架子?
穆青荔将門牢牢關上,回去吃飯去了。
穆芳萍臉紅心跳、又羞又惱的一路飛跑回家。
心裏越氣跑得越快,一路上都不帶停留。
直到跑回了家裏,才驚覺使力過度,渾身虛軟,“哎喲!”一聲兩腿發顫的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額上、臉頰邊、脖子上冒着汗。
“你這是怎麽了?”姜氏詫異問道。
穆芳萍眼圈一紅,叫了聲“娘!”眼淚便流了下來,抽抽搭搭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姜氏聽得滿腔憤怒,冷笑道:“那個不要臉的賤貨!果然嫁了人了什麽矜持都沒了,什麽不要臉的話她也說得出來!以後你單獨一個别再去找她,那些話你聽不得、也回不得。”
穆芳萍咬了咬唇,輕輕點頭“嗯”了一聲,又忍不住哭道:“可是娘,我就是、我就是想問問——”
“過幾日吧,等你爹回來,娘和你爹去。”姜氏冷笑,也有些納悶:“小松怎麽會上她們家去,這還真有些奇怪。放心吧,你先等等,娘保證會給你問清楚。”
穆芳萍點點頭,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再說那邊屋子裏,吃過晚飯,穆青荔和墨雲深商量着如何訓練兩個小家夥習武。
成不成高手另說,學會幾下子防身也好啊。
而且将來有一天出去了,會點拳腳也省得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