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晚上可以做了吃。
在這大森林的深處,大自然的饋贈還是十分豐富的,當然,隻有勇者才有得到的福氣,旁人是萬萬不敢來此的。
就說穆青荔和墨雲深吧,别以爲這些天天天出入大森林深處亂跑什麽危險都沒有遇到過。
隻不過兩人都非常人,等閑的危險威脅不了他們而已。
兩人的七竅比尋常人都更敏銳,穆青荔又是出入深山老林慣了的,遠遠的便能避開猛獸。而每次進山她都會給自己和墨雲深噴灑上一些藥水,對于防各種蛇蟲毒蟻十分有效。
加上這些天兩人基本上都待在空蕩無别物的石林之中,危險系數也大大下降,自然就沒有遭遇什麽危險了。
這天兩人回去的路上,終于遭遇了意外。
其實這并不是他們的意外,而是旁人的意外。
因爲時間不趕,穆青荔便讓大龜馱着她和墨雲深放慢一些速度,正好可以查看查看周圍的地勢環境。
等建造好房子,就該儲存食物過雨季了。
等過了雨季,就該仔細尋找有無各種煉藥原料了。
順便,探一探這大森林究竟通往何處?大森林的另一邊究竟有什麽?
穆青荔從來沒打算一輩子住在那與世隔絕的村子裏。
森林再大,總不會覆蓋整個大陸吧?她相信自己遲早能走得出去,離開這裏。
當然,大森林中處處充滿危機,她也絕不會掉以輕心。
兩個人騎在大龜背上一邊往回走一邊說着閑話,突然兩人身體都是一僵,不約而同的相視。
“你——也聽到了?”墨雲深道。
穆青荔點點頭:“距離這兒東北方向大約三四百米外,我怎麽聽到——似乎有人?”
應該是有人在和熊打鬥,發出的呼喝聲以及熊的怒吼聲、各種折枝斷葉的響動聲,混合在一起,十分清晰的傳入兩人的耳中。
“我們過去看看!”兩人不約而同的說了這句話,四目相視,都笑了起來。
當下從大龜背上躍了下來,一個跑得腳下生風,一個施展輕功身形飄然,飛快的朝那傳來呼喝打鬥聲的方向飛奔過去。
話說,他們在這大森林深處混了這麽多天,還從來沒有碰見過除了他們之外的人的。
既然碰上了,那麽不是本村的人就是下村的人,總而言之也算是個自己人,絕對沒有理由見死不救。
遠遠的,兩人看見兩名青年男子正在跟一頭黑熊搏鬥。
這頭黑熊身軀巨大無比,比尋常人的人高要高出一倍有餘,渾身毛發黑亮,胸前那雪白的深V十分顯眼。
黑熊目露兇光,張嘴吼叫露出一口尖利的森森白牙,巨大的熊掌山一樣的拍下來,山石枝葉嘩嘩的響。
說是搏鬥,幾乎相當于黑熊一邊倒的虐那兩個與它的身軀相比起來顯得嬌小玲珑無比的獵人。
兩名獵人手中的竹弓箭幾乎沒有用武之地,隻能被動的躲避,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就連想逃,也是一種奢望。
“阿遠!你快走!快走啊!”一人嘶啞着喉嚨吼叫,惡狠狠的瞪了那黑熊一眼,分明打定了主意要犧牲自己拖延時間,讓另一人逃離了。
“不!大山哥,我不走!我不怕死!”那名叫阿遠的哭叫着,口中說道不怕死,聲音卻在輕顫。
“混蛋!滾!快滾!”那叫大山的怒目圓睜,等着阿遠厲聲喝斥。
阿遠大哭,叫着“大山哥!”如何也不忍心獨自逃命。
墨雲深一聲長嘯,随手從地上撿了一截樹枝,狠狠的朝那大黑熊胸前釘了過去。
大黑熊吓了一跳,原本正高高舉起準備兜頭朝高大山頭上拍下的那一掌猛地收回,扭頭朝墨雲深、穆青荔這邊望了過來。
高大山原本以爲必死無疑——他已經精疲力竭了,此刻亦詫異睜大眼睛,與阿遠看向穆青荔和墨雲深,不敢置信一愣:“是——墨老弟、青荔?”
阿遠也深爲意外,做夢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見他們兩個人。
他連忙攙扶着失力的高大山遠離大黑熊退了退,急忙沖穆青荔兩人揮手:“快跑,别惹它,快跑呀!”
“大山哥,我們也趕緊跑吧!”阿遠又道。
高大山卻搖頭,道:“不行,這惡獸是我們惹來的,我們不能跑!”說着拔出尖利的竹箭,拉弓對準着正怒吼朝墨雲深、穆青荔跑過去的大黑熊,沖她二人喝道:“你們快逃、快逃啊!”
“他們倒挺有良心的。”穆青荔一笑。
墨雲深也笑道:“好娘子,把這厮讓給你男人對付好不好?哎喲不好,你快去阻止那高個子,别叫他亂來。”
穆青荔想想他的身體調養得差不多了,正好需要一場有分量的戰鬥來檢驗檢驗成果,并且催發激出體内潛能,便點頭笑道:“嗯,那你小心哦!”
說着摸出一把長劍交給他,順便給了他三枚暗器,“暗器上有強烈的麻醉劑,一旦打中,它的行動會變得遲緩,力量也會大大減弱,你可以自己掂量什麽時候該用或者用不用。”
“多謝娘子,我家娘子就是蕙質蘭心!”墨雲深沖穆青荔溫柔一笑,心裏是真感動。
哎,娶到這麽好的娘子,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呀。
穆青荔面上微熱,啐了他一口沒好氣道:“别又精蟲上腦,先對付了這個大塊頭再說吧!”
他們兩個站在這裏有說有笑,跟散步似的,好像根本沒有看見憤怒的大黑熊正咆哮着朝他們逼近,倒把高大山和阿遠兩個急得不得了。
“墨老弟我雖不太了解,看着也是個靈活聰明的,這是在幹什麽?哎呀,遭了!”
高大山急得跺腳,當下大喝一聲,拉弓射箭,竹箭嗖嗖破空朝大黑熊背後射了過去。
穆青荔擡眸瞟了一眼,足尖一提,一截樹枝落到手上。
她輕輕巧巧将樹枝擲了出去,“嘭!”一聲響,樹枝與飛箭碰撞,強硬的阻止了飛箭的去向,雙雙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