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說的相當的霸氣與豪氣,墨雲深一個踉跄差點栽倒,漲紅着一張俊臉,瞅着穆青荔,哆嗦着唇,不知是羞臊的還是給氣的,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什麽世道啊摔!
穆青荔往前一步,大大方方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用有點兒同情憐惜、仿佛憐惜一隻剛出生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子的語氣道:“好好養着,放心,我會負責的。哦,負責養你而已,别想歪了!”
看着她朝小姐弟倆走去,墨雲深傻在了那兒,一口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半響方“呼!”的重重呼出一口氣。
氣死爺了!氣死小爺了!這女人真是,真是——
總有一天——哼!他一定要把男女之間正确的說話方式與她來上一遍!并且叫她心甘情願、心悅誠服的情形下。
簡單的吃了早飯,穆青荔便打算進大森林裏去走走,交代兩隻小的一隻大的乖乖的待在家裏。
“姐姐,不要去!”
“嗯嗯,不要去嘛,姐,我怕。”
兩隻小的立刻緊張起來,一邊一個緊緊拉住了穆青荔的手。一個一臉的可憐兮兮,另一個漂亮的眼睛中已經泛起了水霧。
那大森林很可怕很可怕,村民們一向來隻敢在外圍捕獵,即便是在外圍也都是身強力壯的青壯年成群結隊才敢去,因爲誰也不敢肯定會不會有一頭兩頭危險的猛獸跑到外圍來傷人。
昨天聽人說姐姐被多半被猛虎給吃了,他們不知哭了多久,後來墨哥哥——姐夫把姐姐帶了回來,他們又哭又笑,雖然小小年紀還不懂得什麽叫做失而複得的感情,但是他們絕對不要姐姐再去冒險。
“放心,姐心裏有數。”穆青荔拍拍他們肩膀:“如果那邊的人來找麻煩,你們能跑多遠跑多遠,别等着挨打挨罵,你們還小,鬥不過他們的。姐隻去半天,半天就回來,聽話。”
誰知兩隻小的昨天是真的被那相當于天塌下來的驚吓給吓怕了,眼淚一顆一顆的掉,緊緊抓着穆青荔的手死活不同意。
墨雲深醞釀醞釀,露出溫暖溫柔如春風般的笑容走過去,拉着兩隻小的微笑道:“小芽兒、小巒聽話,姐夫會陪着你們姐姐一塊去,姐夫會保護她的。所以你們放心,姐夫一定會将你們姐姐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穆青荔:“……”有這樣哄小孩子的嗎?
墨雲深腹诽:不管,總得在兩個小的面前将光輝形象先樹立起來!
還别說,因爲昨日便是墨雲深将穆青荔帶回來的,他這話一說,兩個小的一怔,神情不自覺少了幾分緊張,眼淚珠子也不往下掉了。
好說歹說,連哄帶勸外加保證,墨雲深終于搞定兩個小的。
兩個小的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們去了。
他們住的這間破茅草屋在村子邊緣,很快兩個人就離開了村子,朝大森林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樹蔭濃濃的拐彎處,穆青荔停下了腳步,看了墨雲深一眼道:“好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随便找個地方歇着去吧。”
“娘子這是什麽話,我答應了小芽兒和小巒要保護娘子的,當然是娘子去哪兒我也去哪兒了!”墨雲深笑嘻嘻道,目光算得上含情脈脈。
“你這是說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
“是嘛?”穆青荔勾了勾唇,挑眉似笑非笑道:“保護我啊?你一個身患血竭之症的人,我不覺得你有本事保護我。”
墨雲深微僵眸光一斂,兩道精銳的亮光劃過他的眼眸,周身氣質爲之一變,變得淩厲而令人望而生畏。
可惜,穆青荔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更從不知何爲畏懼。
她看着他,笑容更加深了兩分:“其實你應該感謝來到了這個地方。原本你命已該絕,知道爲什麽沒死嗎?因爲村子裏的水源中含有十分濃郁的地乳,所以才讓你得以續命,不過,想要靠此治好你的血竭之症,那也難。”
今早她去挑水,一眼便發現了水中含有成分濃郁的地乳,那份驚喜無以言喻。
這地乳對他們古武世家的人來說可是千金難求的寶物,不但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更是淬煉各種丹藥、膏藥的極品用水。
此處環境惡劣,氣候惡劣,生活艱辛,但此地的人雖然日子過得辛苦,身體素質卻都不錯,尤其有一身好筋骨。
比如在原主的記憶中,冬天那麽冷、長達兩個半月的雪期,卻從來沒有人被凍死過,再怎麽樣都會留着一口氣吊着。
再比如穆知宏那個渣爹經常對原主拳打腳踢,不是拍一下、扇一記耳光那種打,而是真正的拳打腳踢、一腳能踹得飛出去的那種。
接手這具身體之後,穆青荔原本還以爲這會是一具虛弱破敗的身體,不想一番檢查之後竟驚奇的發現這具身體完好無損、非常健康。
除了剛剛穿越過來靈魂與身體尚未完全契合那片刻她感覺虛弱,之後就沒有過那種感覺。
在看到村子裏的飲用水之後,她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還有這墨雲深——症狀太明顯,想看不出來都難。
墨雲深此刻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那老瞎子說他命不久矣,除非有奇迹發生否則必死無疑。算算時日,的确這段時間應該就是他的死期了。
可他一直還活得好好的,并且身體狀況似乎比之前還要好那麽一點點。
他沒有細想,隻當是老瞎子難得的出了一次錯給算錯了,卻不想,老瞎子并沒有算錯,而是——奇迹發生了!
“你——你能治好我的病嗎?”墨雲深望着穆青荔,雖極力隐忍,目光中仍透露出幾分熱切。
沒有人對自己的命不熱切。
“當然。”穆青荔随口回答,說的跟吃飯喝水睡覺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