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有路癡這毛病,但畢夏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重來一次還是記不住自己家的位置。
如果放在平時有007這唠叨鬼提醒自己,做自己的導航地圖,可誰叫人家救了自己,現在可是自己的再生父母,總不至于因爲這點小事把它叫醒吧。
想着,畢夏闆着臉嘟囔了一句,“真背。”
話音剛落,汽車的喇叭聲忽然響起。
伴随着尖銳刺耳的喇叭聲,畢夏擡眸看着一輛銀白色的車以飛快的速度朝自己沖來。
眼見着汽車就要朝着自己撞過來,畢夏微微皺眉立馬鎖定了躲避路線,但實際情況告訴畢夏,這一次避免不了會受傷。
右腿向後微撤,剛要起步,誰知道那輛車竟然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急轉彎躲過了她所在的方向,而也在此時,車門被打開,畢夏隻覺得就像是千軍萬馬般的精神力朝自己撲面而來,緊接着一道黑影從裏面直直的朝着畢夏撲了過來。
猝不及防被來人抱了個滿懷,又在地面上滾了幾個來回,在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時候,感受着耳邊的那溫熱的喘息,畢夏有些不适應的推了推來人,卻發現自己掌心一片濕熱。
鐵鏽味襲上,畢夏皺了皺眉,那是血的味道。
身上的人動了,動作迅速的帶着畢夏起身,目光冷凝的看着一輛輛停在路邊的車,轉身将畢夏拽到身邊護着她。
“趁現在趕快走。”
那人聲音冷清冰冷,一股難言的精神沖擊讓畢夏臉色一白,但即使這樣,畢夏卻發現那聲音竟然讓她感覺格外的舒心,就好像一股清風拂過,給人安穩。
我勒個去,這聲音,簡直好聽到絕了!
心中感慨一句,但根據畢夏總結的原理,一般聲音好聽的男的長得都不是很……理想,想罷,畢夏擡眸認真的看向來人,那一眼,讓畢夏有了些許微愣。
深棕色的雙瞳在陽光的反射下泛着金光,就好像集合所有的光芒一樣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但明明應該是一種溫暖,卻偏偏裏面帶着幽黑色的寒冷和邪肆。
挺立的鼻梁、深邃的眼窩,五官精緻。
劍眉如鋒,薄唇微合,帶着一種不怒而威的上位者的氣息。
仔細看去,黑色的西裝上被鮮血染紅,那人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就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仿若是高高在上、孤傲雍容的帝王。
但不知爲何,畢夏卻感覺不到那人的冷硬和寒意,她所感受到的是一種舒适和暖意,精神與精神交織,讓她初來駕到倍感不适的神經頭一次放松下來。
關門聲換回了畢夏的思緒,轉眸看着從那一輛輛車走下來的一群人。
若放以前,畢夏早就轉身走了,但畢夏卻是個顔控,更何況這人還是和自己不相上下,如果被打壞了那就太可惜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更是剛剛重生,這興奮勁沒有緩下來,對于畢夏來說,現在打的架越多越好。
畢夏雙手環胸,輕啧了一聲,擡步從青年身後走了出來,對着青年道:“看來你惹上壞人了呀。”
聽到畢夏的話,青年将目光緩緩收了回來放到了身側小孩的身上。
“看來你比我早遇上壞人。”
低頭看了看自己,輕啧一聲。
剛剛回來,不僅僅全身都是濕的,而且身上還有周偉的血迹,更不用說嘴角上還有塊淤青。頗爲嫌棄的輕啧一聲,确實挺不堪入目的。
當下撇了撇嘴,“那是以前老子沒用。”
對于畢夏沒頭沒腦的話青年隻是面無表情沒去理會,但當低頭觸及到那一頭淩亂又長的墨發下那雙星眸時,青年劍眉一挑。
極爲漂亮的眼睛,仿佛斂盡了銀河星辰,清澈得格外迷人。
那雙眸中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興味十足站在自己身側,用那平闆的面容和淡然的語氣對自己說了第一句話。
青年難得提上趣味的看着畢夏,那冷清的聲音帶着點點惑人,“你的意思是,你很厲害?”
“呵,不比你差。”
聽到少年的話,青年不可置否,反而問道:“你怎麽确定他們是壞人,我是好人呢?”
“黑色的套裝,必備的墨鏡,人手一根棍子或者砍刀,這不一直是壞人的必備裝束嗎?真的是亘古不變。“
畢夏輕瞥了青年一眼,又道,“我沒有說你是好人,隻是比較現在的形式,你救了我,還受了傷,雖然穿着西裝但缺少墨鏡和棍子。”
“所以,與他們相比,他們壞的明顯一些。”
青年從沒有聽過一這套觀點論述,目光放到那群朝自己而來的人身上,當發現與畢夏說的一模一樣時青年薄唇微翹。
“既然知道他們是壞人,小孩,怕嗎?”青年漫不經心的扯了扯裏面白色襯衣的衣領,上前一步再次擋在畢夏身前,淡淡的看着上前的人。
畢夏微微垂眸,再次邁着步子來到青年的身側,面無表情的仰着下巴,“不就是打一架嗎?有什麽可怕的?”
目光緩緩放到那群人身上,星眸中卻閃着亮光,“現在受傷的是你,不是我。”
剛回來就打了兩次架,簡直幸運的不行!
青年那雙深棕色的鳳眸微眯,卻不作聲,隻是向前邁了一步,冷厲的氣勢瞬間彌漫開來。
漆黑的星眸與沁着金光的鳳眸相撞,一個随性淡然,一個冷漠強勢。
這就像是一個開始令,面對那些二話不說便朝着他們兩個襲來的黑衣人,畢夏率先動了。
右腳發力,猛地躍起一腳踹在來人的身上,然後甩身轉去,腿鞭狠狠的打在另一人的頭部。
趁着那人還沒有倒下,畢夏擡腳踏在那人的肩膀上向後襲去,翻身一躍,擡手抓住後面人的頭發,随着慣力将來人往後一拽,身子微彎,側身發力,将那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微微喘息着,畢夏皺眉甩了甩肩膀,沒想到這些年空間中訓練了那麽長時間,如今打了才幾個人就這樣
一道風速從腦後襲來,畢夏嚯的轉身腿鞭甩出,将襲來的木棍高高的踢上了天,緊接着又二段踢将偷襲的壯漢踢倒在地。
一把接住落下來的木棍,畢夏神色冰冷的看着自己周圍倒在地面上的一個個壯漢,淡淡的揮了揮木棍,突然身後傳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一愣,轉眸看向另一邊。
正好目擊到青年擒着敵人的胳膊,輕輕一動,斷裂的聲音響起,那人的胳膊竟被卸了下來,而且青年身邊倒下的人竟然比自己還要多。
青年神色冷峻,那雙鳳眸中閃爍着極淺的寒冰。
他淡淡的站在原地,微微仰頭揭開襯衣最頂上的紐扣,露出了襯衣下結實的肌肉,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吧。
不過……目光放在了那白色襯衣上露出的血紅,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面無表情的青年此時還受着傷吧。
就在畢夏打量青年的同時,青年也在打量着畢夏。
不得不說,這個自己難得好心救下的少年竟然這麽讓人出乎意料。
不怕事的樣子和不怕事的性格,而且身手也極爲不錯,如果多加進行訓練,會是一個很厲害的小家夥,真的是……對極了他的性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