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說什麽?顧母完全不跟他商量。
因爲顧寅如今受傷昏迷,他已經爲顧寅的人生做好了安排。
如果顧寅醒來的話,真的失憶的話,那就得要跟雲朵結婚。
如果有一天,顧寅回憶起先前所有的事情,那麽他絕對是會怪顧母的自作主張。
然而,現在他說什麽都沒有用,隻希望顧母自己能夠早一點兒想通,而不是像如今這般,一意孤行。
但凡自己的話有用,他也就不用擔心了。
……
顧寅從無菌病房轉到普通病房,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
他的恢複還算不錯,隻是一直都沒有清醒的迹象,連着兩天,顧母都一直待在醫院裏。
哪兒也不去,當顧寅在無菌病房裏的時候,她就一直守在外面,似乎是在防着什麽人一般。
裴樂笙不是沒有想過去醫院看顧寅,隻是顧世恩找到過裴靳聿,告訴了裴靳聿顧母的打算。
當時,裴樂笙就在一邊,聽得很清楚。
顧母是打算讓雲朵照顧顧寅,等到顧寅醒來的時候,就安排讓他們倆人結婚。
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她的心裏怎麽可能好受?
她偷偷的去過醫院,但都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她不敢走近,她怕自己走近一點兒的話,顧母會生氣。
這種時候,她也不想惹得顧母不高興。
顧寅這個樣子了,他的情緒會激動,這點她的心裏實在是太清楚了。
所以,她也無法怪顧母的行爲。
直至第三天,顧母終于是熬不住了,在醫院的時候直接便昏死過去,被顧世恩強行給押在病房裏打針休息。
處理完顧母的事情之後,顧世恩這才偷偷的給裴樂笙打電話,告訴她這個時間點可以過來看看顧寅,顧母并不在。
裴樂笙這才急急忙忙的來了醫院,隻是剛到顧寅的病房外時,就見雲朵手裏拿着毛巾,櫃子上放着一個臉盆,正在爲顧寅擦手。
裴樂笙的腳步生生的停在了門口,就算顧母不在,可是雲朵還在了。
她的視線落在病房上的顧寅身上,他的臉色依舊蒼白,腦袋上還是包着紗布,上面還帶着一些的血迹。
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任何一點兒的生命力,看到這樣的顧寅時,她的心裏自是不好受。
雲朵似是感覺到門口有人一般,擡首看了一眼。
見是裴樂笙時,她也微微愣了一下。
“你要進來嗎?”雲朵問道。
裴樂笙并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靜靜地站在那兒盯着顧寅看了一會兒。
雲朵見狀,放下手裏的毛巾,道,“你來了正好,我還沒有出去吃午飯,你在這兒陪他一會兒,我去吃個飯。”
言罷,雲朵也不等裴樂笙回答,拿起一邊的包,便直接離開了病房。
裴樂笙這才進入病房裏,伸手将病房門的關上,來到床邊。
拿起雲朵放下的毛巾,細細地幫顧寅擦着臉。
“寅哥哥,你還要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