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他們要抓我回去。”曲黎自嘲的笑了一下。
“從我懂事開始,我便跟阿爸像是逃難一樣,每隔半年我們就得換一個地方,到了暑假和寒假更是全國各地的跑,隻有這樣才能混淆這些人,讓他們猜測不到我們會在什麽地方。”曲黎有時候覺得自己就跟個笑話一樣。
聽着曲黎說着跟父親這些年的事情,葉一甯的心裏對曲黎更是心疼不已,隻覺迷信的人真的可怕。
“我阿娘就是因爲看透了這裏面的肮髒,才會跟我阿爸出逃的。”曲黎道。
葉一甯忍不住抱住曲黎的肩,這一次她并沒有反抗,而是道,“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把你帶走。”
曲黎擡首看她,隻是點了點頭。
“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他們走,如果我跟他們回去了,那我阿爸也将沒命!”她可以想象,到那個時候父親将要用自己的血爲她慶祝。
她不敢想象到時的場景。
“這其中還有别的?”
“血祭。”曲黎丢出兩個字,便看到葉一甯的臉色都跟着白了白,“白鳳寨每個聖女上位的時候,都要用親人的鮮血爲他們鋪路,聖女等同于踩着自己家人的屍體一步步的登上這個位子。”
聖女看似風光無限,可誰又知道,這其中有多少的肮髒事呢!
葉一甯伸手捂着自己的嘴,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聽到的,甚至有些懷疑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可看着曲黎的眼神,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葉一甯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一點兒。
這白鳳寨跟地獄又有什麽差别?聖女?踩着衆多親人的屍體,一步步的走上那個位子。
坐得便能心安了嗎?
她同時也覺得有些可笑,白鳳寨跟X組織其實并沒有多少差别,同是爲了殺人。
“曲黎,你阿娘是怎麽死的?”這是葉一甯很好奇的事情。
“是被我阿爸殺死的。”曲黎低頭道,并沒有隐瞞。
葉一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曲黎,她知道母親是父親所殺,但她似乎并不在乎。
要看到葉一甯的神情,曲黎也知道她的想些什麽,她深吸了口氣,“在外人看來,這是聖女,實際上是用完養蠱的器皿。那些蟲子靠着食物聖女身體裏的血來維系生命,而聖女将一點一點的被它們掏空,最終死亡。”
葉一甯光是聽她這麽說的,也有些難以接受。
原本,聖女就是養蠱的器皿。
“他們爲什麽會看上你,莫非在你們寨子裏已經沒有人可以做聖女嗎?”從曲黎的口氣中可以聽得出來,他們隻怕是一直以來都追着她和父親,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寨子裏找不到合适的人,又怎麽會追着曲黎不放呢?
“養蠱對血液很重要,他們并不上看上我,而是看上我的血液。”曲黎嘲諷了一句。
“那其它血液不能養蠱嗎?”
“可以!”曲黎道,擡首看向天空,似是看到母親的臉,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但隻有我的血液才可以養鳳凰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