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目前他用不上,日後卻是能起大作用的。
天黑之後,外出務農的楊延亭才回來,這段時間,楊小山已将飯菜做好。
晚飯後,楊小山交給楊延亭一元華夏币,那袋草藥,按市場價就隻值一元錢。
楊延亭猶豫了一下,收下了,感歎道:“爺爺幫你收着。”
看着楊姝小心地将還剩有一小半的邊角料零食放好,這才心滿意足地跑去睡覺,楊延亭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楊小山向楊延亭說起張哓想報市考古武學校的事情。
楊延亭似乎怔了怔。
“這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楊延亭的目光投向深遂的夜空,“大災難之後,許多事情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包括人類和動物,再也恢複不到從前了。”
楊小山不明白楊延亭說的根本性的變化是什麽意思,不過,楊延亭沒有過多提及,他也不好追問。
這天晚上,楊小山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心中有種莫名悸動的感覺。
這是一種生存本能,楊小山在九洲大陸時練就的。
這種特殊本能,讓他在九洲大陸時逃過一次又一次的追殺。
坐起身來,稍稍緩口氣,楊小山打量這漆黑如墨的小客廳,并沒感覺到有什麽異常。
自己怎麽突然就被驚醒了呢?
正要躺下繼續睡覺,忽然,楊小山聽到房外傳出輕微的關門聲。
關門的聲音并不大。
放在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隻是夜深人靜,萬籁俱寂,放大了這關門的聲音。
這時,有腳步聲出現在小弄子裏,越來越輕。
楊小山倏地起身奔到門口,準備拉開門上的插銷出去看個究竟,這才發現,門是虛關的,插銷拉開了。
昨天晚上自己沒關門?
楊小山依稀記得,自己睡前應該是将插銷插好的。
像是想起什麽,楊小山向爺爺楊延亭的房間走去。
果然,床上沒人。
門是爺爺楊延亭打開的。
那麽,腳步聲就是爺爺留下的,自己恐怕也是被爺爺深夜出門這件事驚醒的。
楊小山來到客廳,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幾經思想激戰,終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拉開客廳的房門,走了出去。
屏住氣息,楊小山小心翼翼地打開廚房的那扇木門,生怕弄出很大的動靜來。
楊小山站在弄子裏,看見夜色中,一道模糊而又熟悉的身影向出口處快速跑去。
這道身影,不正是爺爺楊延亭嗎?
深更半夜,他要去做什麽?
這速度,可比一個青壯年快速多了,哪是一個年近八旬的老翁幹得出來的?
楊小山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步履蹒跚、風燭殘年的爺爺嗎?
楊小山算是看出來了,自己這個便宜的爺爺楊延亭,絕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
身懷高人一等的絕技,卻選擇在此默默隐忍,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一家人如此近距離的生活了幾十年,硬是沒有一人察覺出來,自己若非穿越而來,原主仍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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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隻能說,楊延亭隐藏得太深了,他騙過了所有人,其中就包括他至親至愛的家人。
這老家夥,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楊小山按耐住心中的好奇,沒有追出去察看個究竟,而是悄悄地又回到客廳的小床上躺下,繼續睡覺。
發現别人的隐秘是很危險的。
在九洲大陸,但凡有些成就的修真者,一旦發現自己的隐秘被人偷窺,即便是親生父子,也是相殺相恨,毫無親情友情可言。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在沒有實力保護自己之前,楊小山隻能隐而不發,在暗中偷偷地觀察。
第二天,楊小山醒來時,天已大亮。
今天周六,不用上學,楊延亭在出工之前,就沒有叫醒他,讓他睡到自然醒。
起床,洗漱。
将楊延亭溫在爐火上的早餐端上餐桌,楊小山才去叫醒楊姝。
推開楊姝的房門,小丫頭睡得正香,嘴角還帶着微笑。
叫醒楊姝,她還在留戀自己的美夢,“好不容易夢到吃雞腿,油旺旺的,不知有多香呢……”
“你不是剛吃過雞腿嗎?”
楊小山打趣她。
“吃過不能再吃的嗎?誰規定的?”
楊姝氣鼓鼓的。
跟楊小山打鬧一番,楊姝終于起床了。
早餐是鹹菜就稀粥。
楊延亭在稀弱裏面放了點雞肉絲,聞起來很香。
喝着稀粥,就着鹹菜,楊姝的眼睛不時地瞄向放邊角料的廚櫃。
楊延亭每天天不亮就去地裏勞作了,下午四點多才會回來,吃完飯之後,還會再次下地去做農活,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會回來。
家裏的一應家務,就交給了楊小山。
家務除了家裏的,安置點外,每家每戶還有一塊自留地,一家人的平常菜蔬,就從自留地産出。
一上午,楊小山帶着楊姝忙完家裏,就去自留地除草、摘蟲、澆水,然後摘些菜蔬回家。
忙完這些,已近中午。
楊小山在家中找到一個木桶,這是小時父母給他和妹妹洗澡用的,雖然稍小了點,也能湊合着用。
用冷水泡了小半天,見不漏水後,楊小山将它安放在浴室裏,準備熬制藥液。
楊姝很好奇,“哥,你在做什麽?”
“泡澡。”
“什麽時候你這麽愛幹淨了?”
“哥一向都愛幹淨的好吧。”
“平時也沒見你泡啊?還用這麽大的木桶?噢,我明白了!”
楊姝拍手叫了起來。
“明白什麽了?”
“哥戀愛了。”
“戀你個大頭鬼!”
楊小山伸手輕磕了下楊姝的腦門,“小腦爪裏想些什麽呢?亂七八糟的。哥就是想泡個藥澡。”
“泡藥澡做什麽?”
“調理身體。沒見我們倆這麽瘦嗎?”
“哥,我也要泡。”
楊小山心念一動,同意了,“行,等我泡了之後,就讓你泡。”
在這樣的家庭裏,家圖四壁,想要偷偷做一件事,幾乎不可能,楊小山幹脆大大方方的來。
至于楊延亭問起藥材的來曆,楊小山隻能信口開河編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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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沒人相信。
你說你,一出手就是神奇的銀針術,驚爲天人,立即就有人送上名貴藥材,誰信啊。
天天在眼皮子底下過日子,無遮無攔的,誰還不清楚誰身上有幾根毛啊。
爲了保證藥效,楊小山先燒了幾盆熱水倒入木桶内,用布蓋了起來,防止過快散熱,最後才熬煮藥材。
藥材先已用紗布包好,可重複多次熬煮。
沒辦法,一個字,窮。
藥水煮沸後,又轉小火熬煮半個小時。
木桶内的熱水已有所降溫,這時候配上這一盆翻滾的中藥水,水溫剛剛好。
水溫熱力氤氲。
這種熱力,能最大限度地擴充人體的毛細血孔,充分地吸收藥水的藥力,達到調理身體的效果。
當一盆滾燙的、充斥着濃郁刺鼻藥味、烏漆麻黑的藥水倒入木桶時,楊姝整個人就不好了,撒腿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叫道:“臭哥哥,這麽臭,小殊以後再也不讓你背了!”
忍受不了這股濃烈刺激的藥味,楊姝奪門而逃。
楊小山沒有遲疑,脫光衣裳,隻留了個褲頭,麻溜地跳進木桶内,将身子縮卷起來,泡進藥液中。
剛一入水,楊小山就燙得痛呼出聲。
藥液很燙,普通人一觸碰,就會疼得龇牙裂嘴的那種,好在楊小山早有心理準備,緊咬牙關一直強忍着。
不如此,怎麽能夠調理好原主孱弱的體質?
沒有強大的體質,如何恢複體内那一團細麻似的經脈?
原主身體的虛弱,可不是一丁點,而是全面的氣血虛弱,由裏至外,是長期營養嚴重不良造成的結果。
幸好隻有十五六歲,還能再塑造,再虛長幾位,可塑性就差了,即便想要調理,都沒辦法做到了。
那種情況下,就剩下坐吃等死一條路了。
楊小山一進入藥液中,全身皮膚就被燙得通紅,豆大的汗珠子自頭頂不斷地流下。
全身的毛細血孔迅速擴張,吸收藥液中的藥力。
而楊小山則默默地修練着自己在九洲大陸時修練過的基礎修真術——吐納術。
楊小山前生修練數百年,掌握的修真法門不知有多少,但是,在基礎方面,隻有這門“吐納術”最适合目前的他。
吐納術,修真者的基礎入門法術,專門用來給宗門新收錄的弟子打基礎的。
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調理初學者的身體,使之盡快達到理想狀态,凝聚出真氣。
楊小山此刻修練此法,并不能立即凝聚出真氣,隻是使用意念引導它來調動體内氣血的流動,促進身體更好的吸收藥力而已。
在浸入藥液中一會兒,楊小山就感覺不到水的溫度了,身體完全被燙麻木了。
随着吐納術的進行,木桶内的藥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
方才還烏漆麻黑的藥液,現在已清澈許多,但藥味還是很濃郁,彌漫在房間内,久久不散。
經過半個小時的浸泡,木桶中藥液的黑色褪去,變得更加清澈、透明了,藥液也變涼了。
楊小山意猶未盡。
藥液中的藥力基本已被吸收,再繼續泡下去,也不會有效果。
站起身來,楊小山用毛巾抹幹淨身上的水漬,跨出木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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